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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如梦如幻影-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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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士开竟如此帮你们!”玉清讥讽的看着琇芝,那个儒雅的书生,爽朗清举,她从未想过他会背叛,怨只怨她太武断,相信霍大哥,对和士开也就毋庸置疑的信任。
  “你错了,”琇芝淡淡的语气,低垂双目,眼底浮过悲伤,“他帮的是我。”
  玉清缓缓的转过身,看向琇芝,惊讶着她这句话的意思。
  “当初远嫁,虽不情愿,却也任命。心想只要他对我好,我就和他厮守白头。只是我怎么也没想到,不情愿的不只是我一个人,”烛光下,琇芝的双目暗沉,更见悲愁,“成婚后,他对我很好,我要什么,他给什么,即便我什么都不要,他也会想方设法为我搜罗奇珍异宝,我很知足,也觉得很幸福。直到诞下纬儿,我才知道他喜欢的人是你,他只不过一直将我当作你而已。”
  “还记得我们回京那年么?”琇芝没有等玉清回答的意思,继续说道,“大姐生下基儿不久,我便生下纬儿,孩子尚未满月,他却执意设宴,以为他因为有了纬儿,过于高兴,所以也就随了他。他与高演喝的酩酊大醉,我只道是他高兴的忘乎所以。宴席散后,他却出了王府,我不放心,便差人跟着他,我才知道他是去见你,也才知道他之所以设宴,只是为了能多见你一面,整晚他都念着你的名字。返回封地的前一晚,他一个人对着梨树喝的不省人事,我不明所以,只听他含糊的说着梨花玉骨冰清,才知道他是因为要离开你,舍不得你,才灌醉自己。”
  “你不会知道,我有多恨,有多痛苦,原来那一年的一切,不过是一场琉璃般的梦,”琇芝恨恨的看着玉清,嘴角挂着一丝嘲讽,“你跟你娘一样,抢走了我和我娘最重要的东西,却浑然不觉。我连争的机会都没有,而你却弃之如敝屣,你说我是不是该恨你。”
  悲欢不尽相同,却又似曾相识。上一辈的恩怨情恨看似已随风飘散,只不过化成轻烟落入红尘中,辗转成爱憎缠绵,笑看她们墨粉登场,重头再来。
  “我跟我娘不同,我娘至死都在维护着爹,就是死也是为了爹。我不会,高湛既然对我无情,我也无需对他存义,”琇芝玩弄着手中的簪子,唇边泛出苦涩,“这些年来,我和高湛不过是各取所需。我助他登上皇位,他给我想要的。高湛是个明白人,即便知道我和和士开在一起,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实他很清楚,若没有和士开,他很难走到今天这一步。”
  琇芝将簪子插入发髻,遥望殿外铺天盖地的墨色,“当年,远嫁朔州,路上遭遇刺客,是和士开救了我。他看到我第一眼中的惊喜,我便知道,从此后,我会与他纠缠不清。他对我很好,在我需要他的时候,总能及时出现。无论我提什么要求,他总能满足我,即便我告诉他,我想要皇后之位时,他也只是淡淡一笑,为我出谋划策,不惜背叛霍仲庭。他是真心对我好……”
  当年年华正好,桃花灿然,梨花似雪,谁会想到几年后,看着桃花如霞,却道梨花漫天,一切物是人非。
  玉清幡然明白,当年远嫁,悬剑堂的人分成了两批,霍大哥一批人前往朔州的路上救她,另一批是和士开前往朔州护琇芝的安危。当时高演和大哥都没想到,和士开与琇芝的相遇——这一段孽缘,竟颠覆了江山,“原来真正谋反的人是你!”
  “高湛确有谋反之心,只是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你们以为高湛谋反,将他留在京城,千防万防,当真可笑,” 琇芝淡笑,“不过高湛留在京城,确实给了我和和士开许多机会,我真的要谢谢你和高演。”
  玉清凝视琇芝幽暗的侧脸,还有那发髻上暗淡无光的玉簪,“现如今,你已得到你想要的。”
  “还差一步,”琇芝幽冷见寒的声音在殿内想起,转过身来,端起药碗,放到玉清的面前,“喝了它。”
  辛烈的味道传入鼻子,玉清不禁冷颤,膝行到琇芝的面前,“二姐,玉清从未求过你,我求你放过孩子。这孩子是高演唯一的骨血,我求你,我会带着孩子隐姓埋名,再不踏入京城。你若不放心,我可以远走塞外,二姐,我求你……”
  “你自己都知道这孩子是高演的唯一骨血,就不该来求我。”琇芝寒冷的面容如一道冰川阻隔在玉清的面前。
  “二姐,”玉清抓着琇芝的长袍,凄切的乞求道,“这孩子说不定是个女儿,对你们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二姐,我求你,放过孩子。”
  “你都不确定是女儿还是儿子,我又怎敢放手一赌。”琇芝伸手一扯,摔开玉清的手。
  “二姐……我求你……”玉清泪水滚落,泣不成声,“我可以用我的命换孩子的命,我求你……放过孩子……”
  “你错了,我可以留下你的命,但绝不会留下孩子,”琇芝目光凛冽,坚毅阴狠,高湛想要玉清,她就将玉清留给她,可是孩子是断不能留,“当日,我除掉了宋璃的孩子,今日我又怎会留下你的孩子。斩草除根,我绝不会给世人留下高湛弑君篡位的罪证。”
  琇芝挥挥手,进来两名宫女。
  玉清目光涣散的瘫在地上,凄凉盯着玉碗,褐色的汤药荡起荒芜一片,倾覆着绝望的她。
  宫女奋力扒开玉清嘴,琇芝亲自将汤药灌入她的口中。辛烈的药味穿过喉腔,直抵胃里,翻江倒海。看着眼前的人影渐渐远去,颤抖的将手放入嘴中,却抠不出一滴汤药。
  是什么从身体渐渐流失?玉清颤栗的低眸,鲜艳的红色侵染了罗裳,印迹越来越大……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泪水无声垂落,融在血里。
  

  ☆、漫天火梦中见良人  秋风起丽影两萧索(上)

  高演一身劲装,铠胄盔甲,明黄熠熠,驰骋在沙场上。英气勃发,轩眉飞扬,剑气凌厉的扫向敌人的千军万马。逆水十三式舞的震动四方,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只是猝不及防的身后一剑,刺中后背……
  “高演……高演……”
  军中,高演一身白衣躺在榻上,惨白的面庞,如身上的衣服一般,气弱轻悬的看着榻边的高湛。愤恨的目光夹着嘲讽,转而乞求的说话,被高湛狠狠的回绝。高演一阵剧烈的咳嗽,胸口翻腾,温腥的液体抑制不住的涌出喉间,猛烈喷出,雪衣上是怵目惊心的猩红。
  “高演……高演……”
  高湛将一方黄绫绸缎扔至高演面前,目光狰狞。高演颤弱提起朱笔,在黄绫绸缎上,挥笔写下“传位长广王高湛”,七个字力透黄绫。高湛取过黄绫,看着上面熠熠夺目的几个字,含笑的双眸带着狠绝的张狂。良久之后,侧首望去,目光一滞,方才的得意瞬间散去,再无半点欢愉。那个曾为他喝下汤药的人,白衣似雪的脸庞映在斑驳洒入的月光下,清冷无光,双目紧闭,眉间微蹙,嘴角勾出笑意,一如远在京城的梨花。朱笔沿着白衣滚落,划出一道绵长墨痕,如通往冥间的深渊,修长的手指再无半点力气,垂落一旁……
  “高演……高演……”
  “娘娘,娘娘。”迎蓝急切的呼唤着,这些日子,娘娘一直喊皇上的名字。
  屋外,火光冲天,发出兹兹的声音,烧焦的残木毕剥作响。玉清只觉喉间充满浓烈的焦味,周身蔓延着大火,灼肤噬骨。耳畔传来呐喊声,呼救声,玉清不由得身子一缩。
  “娘娘勿怕,卑职现在就带你出宫。”
  这个凛冽的声音,夹杂着湿意,如此熟悉,玉清无端的安心。被一个有力的臂弯紧紧的箍在怀中,玉清紧蹙的双眉稍有舒展,耳边劲风呼啸。
  嘶喊声渐渐远离,漫天的火光也渐渐消失在眼底,徒有墨色和惨淡的月光。玉清用力睁开双眼,也只是看到街道两边的旌旗,重影叠叠。
  街道空旷,只有身下的马蹄声急促响起,落在整个长街里也只是寥寥几声,墨色长空更显静谧。蹄声遽止,玉清感到风氅拂过脸庞,遮住了眸底仅有的一点光亮,黑暗中,却有丝丝清明。
  “什么人?”侍卫的声音响起。
  “奉命出城,这是令牌。”迎蓝道。
  城门开启,沉闷的声音尚未消失,马蹄声已迫不及待的响起。
  青砖砌成的城墙,斑驳的岁月痕迹,迅速的浮过眼前。玉清心中钝痛,如铁丝绞割。离开了,什么也没带走,什么也带不走,只带着一身的伤。
  秋风乍起,卷起萧索。颠簸中,玉清浑浑噩噩,只觉得搂着她的人不停的挥舞着马鞭。
  “他们追来了,”迎蓝急道。
  谁追来了?为什么不走了?玉清忽然感到四周大亮,似乎又燃起了大火,映红半个天边。
  “留下元玉清,我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
  女子的声音如此熟悉,落在玉清的耳朵里,却是身心俱寒——是她,就是她杀了她的孩子和她的夫君。
  “卑职既然来了,就一定会带走皇后娘娘。”
  “原来你没死,为了她,高演想的可真周到,”琇芝看向马上的男子,冷蔑一笑,“你觉得你有几成把握?”
  “好,我留下,”霍然间,玉清目光清亮许多,深深的望进琇芝的眼里,似要滴出冰来,“高湛曾答应过我,以后位许我。”
  琇芝一顿,仓惶的避开玉清的目光。淡薄的月光下,一双眸子明明暗暗,变幻几重。
  “要么你现在就杀了我。”玉清鄙夷的目光紧紧的盯着琇芝的侧脸。
  琇芝狠狠的望了玉清一眼,翻身上马,玉手一挥,领着众人,策马而去。
  玉清猖狂一笑,为了后位,琇芝终不敢杀她。高湛若是知道是琇芝杀了她,琇芝就什么也别想得到。方才的一笑,似乎带走了玉清一直硬撑着的力量,颓然的倒在男子的怀里,沉沉睡去。
  一树梨花一珮芝,青竹小筑外,高演月白长袍端坐在梨树下。薰风拂过,携着明月银辉,洒落高演一身清韵,落花满裳。
  高演曾说,来世,他会建一间屋子,植一颗梨树,等她到来。玉清怔怔的看着月下的高演,徐徐走去,他们是在来世重逢了么? 
  高演驻目而望,温润含笑。玉清伸手触摸他的脸,手下却是一空,高演呢?怎么不见了?难道盛世繁华里,真的只留她形影相吊么?
  玉清抬步狂奔,明明是夕阳沉半山,霎时间,却是眼前一亮。窗外,白絮满天,下雪了么?俯身望去,原来是死者出殡。送葬的人宛如游龙,均是披麻戴孝。白纱黑幔,哀钟长鸣,全城哭临。目之所及,一片缟素,如寒雪倾覆,国丧不过如此。
  恍惚间,金线绣出飞龙骧首的明黄绫绸覆着梓木灵柩拂浮过眼前,梓宫里的人闭目熟睡,恬静安详,一如当年朔州时,他躺在病榻上的模样。
  似乎知道玉清在瞧他,梓宫里的人缓缓睁开双目,温煦一笑,如薰风暖,融化天地。是高演,只有他会这般笑,这般温情。他没死,他还活着。
  “高……”
  还未喊出高演的名字,一双手紧紧的封住了她的口。玉清抬眸努力睁望,清冷熟悉的脸化出无数重影,唯一清晰可见的是他眼底的薄雾,他也在伤心么?为谁?
  高演唇边挂着一抹微笑,一如往常的煦暖,只是目光深邃,眼波浩瀚,涌起轻烟。修长的手指抚向她的眉间,久久流连。
  “系我一身心,负你千行泪。”
  高演声音温润醇厚,犹如天籁,玉清沉醉不已。缓缓摇头,“我们去塞外,好不好?说不定能遇到大哥和大姐,还有基儿。”
  高演依旧微笑,眼角轻烟渐浓,头垂下一半,“玉儿,你已经睡了很久了,该醒了。”
  徜徉在高演宠溺的言语中,玉清努努嘴,撒娇的摇摇头。高演双目微阖,一滴泪滑过眼角,落在玉清的脸颊。他为何哭?玉清锥痛的说不出话来。
  高演手掌抚过玉清的脸,贪恋流连,凝视良久,指腹虚无的掠过玉清的双唇,猝然侧首,起身离去。
  “高演……你别走……”
  雪衣广袖滑过唇边,丝丝凉凉,玉清蓦然心惊,他走了,他真的走了么?玉清伸手去抓,耗尽全身的力气想要抓住他的衣衫,却触不到他的一缕丝带。
  似雪的背影,渐成虚幻,犹如水纹氤氲,若有若无的消失在眼前。
  他来过么?他的手真的抚摸过她的眉间,她的脸庞么,如果不是,为何又明明感觉到了他的泪?
  “高演——高演——。”玉清猝然睁目,看到的却是迎蓝。
  迎蓝看到娘娘睁开双目,也不知道娘娘是否真醒,拭去娘娘的泪水,哽咽轻唤,“娘娘……”
  玉清勉力的抬起手,握住迎蓝,“我没死?”
  闻言,迎蓝眼泪刷的一下落了下来,忽而又笑出声来,大喊,“娘娘醒了,娘娘醒了,冷将军,娘娘醒了。”
  冷将军?玉清疑惑的看着迎蓝,直到冷冽走到他的面前,才相信冷冽真的没死。梦中的一切,断断续续的浮过脑海。
  “皇上是怎么死的?”玉清泪水瞬间崩溃,心中酸楚,锥痛不已,看着沉默的冷冽,“你能瞒我到何时?皇上是中毒而亡么?”
  冷笑唇边微动,“皇上中毒已深,回天乏术,沙场上背后受伤,是夜驾崩。”
  背后受伤?玉清身子一晃,难道梦中的一切都是真的,“他写下诏书,传位高湛,是不是?”
  冷冽沉思片刻,点头,“战事平息,高湛也已经登基,改年号太宁。”
  玉清心口裂痛,猝然坐起,喉间一阵腥热涌出嘴角,“是真的,都是真的!那日全城缟素,明黄绫绸下的梓宫也是真的,不是梦。”
  

  ☆、漫天火梦中见良人  秋风起丽影两萧索(下)

  迎蓝一惊,慌忙将娘娘扶到自己的怀中,擦去血渍。
  “他死了……他死了……”玉清痴痴低语,那肃穆的梓宫里,躺着她的高演,她的良人,阵阵的绞痛在身体里翻腾,却始终找不到一个突口,“梓宫回京了,是不是?”
  冷冽目光微滞,皇上背后受伤,写下诏书传位高湛,都只是娘娘的梦境,可是梓宫还京,却是娘娘亲眼所见。原以为,娘娘浑噩不清,没想到一切都刻在了娘娘的心里。
  那日,他本可以避过那个镇,可是当他知道皇上的梓宫会路过那个镇时,他还是去了,躲在小楼中。肃然的立在窗边,静静的看着窗外冥纸如雪。没想到,娘娘恍惚的来到窗口,直直的盯着梓宫,像似知道皇上会路经此地。他怕娘娘叫出声来,伸手封住了她的口。
  “已回京安葬,谥号孝昭皇帝,庙号肃宗,葬文靖陵。”冷冽言语夹杂酸涩。
  葬了!皇陵下,从此他孤独长眠,留她一个人在世间,年年断肠。相约百年,不过是上天编造的一场繁华梦,随着帝王永逝,也长眠于地下。
  冷冽看着娘娘,“范洪临死前说,皇上随身带走了木偶人像和一块梨花丝帕……”
  “随葬了?”
  “是,范洪说,依照皇上的口谕,贴身存放。”
  贴身存放?!以此为凭,来世是不是就可以找到他,玉清轻合双目,泪水奔流。
  “范洪还说,皇上生前对闵悼帝一直心存愧疚,夜里常常被噩梦惊醒,被折磨的精神恍惚,还说……说这是报应。”迎蓝急切的看着娘娘,怕娘娘又睡过去,“娘娘。”
  “放心,我没事,我不会再睡过去了,高演说过,我睡的太久了,也该醒了。”她能理解高演的痛苦,高演身为帝王,虽不忍杀高殷,但终是无法忽视高殷曾为帝王的身份,高湛擅自除掉高殷,于他而言并非坏事。可他终非铁石心肠之人,高殷与他有血脉之亲,以至于他宁可背负弑帝篡位的罪名,让后人唾骂,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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