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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如梦如幻影-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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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胡思乱想,闾丘策不是说了么,你身体很好,”高演伸手揽住玉清的双肩,“我身体也很好。”
玉清眨眨眼睛,看向高演,“闾丘策为你诊脉了?”
“是的,”高演唇边勾出笑意,“闾丘策说,这段日子,有个人常常让他诊脉,他不放心,所以也看了一下我的脉象。”
玉清努努嘴,自从得知宋璃怀孕后,除了信期那段时间,她几乎隔两日就会去请闾丘策把脉,“闾丘策怕是也烦了。”
高演宠溺一笑,想到日里,闾丘策向他抱怨,说王妃时常找他诊脉。他就知道,以闾丘策的个性,若非玉清太过频繁,闾丘策是断断不会抱怨的,“闾丘策也说过,越是如此,越要心情舒畅。
“也对,可能真的是机缘未到,”玉清无奈的抿唇一笑,“高演,要不你纳……”
一个妾字尚未说出,高演已经将玉清的唇封住,拥她翻入鸳鸯锦被中,伸手一扬,烟罗床幔悄然而落。
☆、除弊制鲜卑骂汉人 揽月亭玉清救高演
高殷即位后励精图治,极为关注民生,诏款徭役。曾分命使者巡省四方,求政得失,省察风俗,问人疾苦;整顿吏治,一时间,政治清明。
乾明元年春,诏九州军人七十已上,授以板职。武官年六十已上,及癃病不堪驱使者,并皆放免。土木营造金铜铁诸杂作工,一切停罢。
说是皇上下诏,公示天下,实则是在皇上的支持下,为加强皇权,杨愔进行的一系列改革。整顿政治秩序,剔除弊端。为了以身效法、标榜天下,杨愔首先奏请高殷免除他的爵赏,并且大张旗鼓将那些无才无德、靠贿赂上台的人全部黜免。
杨愔的整顿,朝野为之哗然,那些被黜免下来的臣工心中难免不服,纷纷向高演抱怨,说高演是辅政大臣,受先帝重托,应劝阻皇上。一时间,常山王府宾客盈门,只是高演从不接见,后来索性关门谢客。
朝堂之上也是不得安宁,说杨愔是一介汉人,骂他竖儒,竖子都有,皇上自幼崇尚儒经,听闻臣工谩骂,勃然大怒,由此一场变革渐渐分成了两个阵营,演变成胡汉之争。
“胡汉之争?”玉清不解道。
“你有所不知,”高演说道,“□□皇帝和明敬明肃皇后都是鲜卑人,朝中一些老臣也是鲜卑人,只因宗祖早年久居中土,都已汉化。今次若非皇上执意变革,也不会有胡汉一争。”
“即便是胡汉之争,为何将矛头指向太后?”玉清不解的问道。
高演并未直接回答玉清,淡道,“□□皇帝曾说过,若要天下一统,就必须消弭胡汉之分,做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因此,□□皇帝曾下旨胡汉通婚,只是说的容易,做的难,就是□□皇帝自己也是如此,选任朝臣时也是刻意重用鲜卑人,轻视汉人。为保证皇室血统,皇子妃的人选都是鲜卑人。可文宣帝还是皇子时,看中了汉人李希之之女,也就是当今李太后。当时□□皇帝和娄太后坚决反对,无奈文宣帝坚持,只因文宣帝当时并非太子,□□皇帝也就随了他。”
“只是没想到文宣帝后来成了太子,”玉清说道,“巧的是,当今皇上崇尚儒学,听闻皇上十二岁时,曾以儒学舌战群臣,驳的他们哑口无言。”
“确有此事,”高演说道,“也就是因为此事,让文宣帝颇为恼火。文宣帝虽封汉人为后,但在太子一事上却耿耿于怀。文宣帝认为太子得汉家性质,曾欲要另立太子,被杨愔劝阻,这才作罢。”
“原来如此,”玉清叹道,“太子有一半汉人血统,又崇尚儒经,登基后自然重用汉人。一些鲜卑老臣历来轻视汉人,对皇上此举本就不满,现今又逢杨愔改革,对皇上更是不满,连带将矛头指向太后。”
高演点点头,一阵咳嗽。玉清忧心的看着高演,本以为毒已解,谁知去年入冬后,高演还是病了,虽没有大病一场,可咳嗽却未停,一直拖到现在。
闾丘策说,病魔十年,已伤了根本。伤了根本——想到此处,泪水纷落。
高演每咳一声,玉清的心就随之抽动一下。直到过了元宵,高演的身子才恢复如常。玉清一颗心也随之放下,没想到,宫里却传来皇后流产的消息。
皇上说,宋璃谁也不见,思来想去,也就玉清与宋璃最亲,就遣人请玉清进宫陪陪宋璃。
玉清匆忙更衣,直奔皇宫。
昭阳殿内,宋璃一脸苍白,目光呆滞的躺在榻上。
玉清轻轻唤她,她也不理。良久之后,宋璃握住玉清的手,再也忍不住的失声痛哭,“孩子没了……”
知道宋璃心里痛苦,委屈,可是事到如今,玉清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伸手拂过她的额头,静静的看着她,直到宋璃哭累了,睡着了,玉清才起身。
殿外,正月的阳光,带着疏离和冷意,照的玉清透体的冰凉,“孩子怎么没了?”
幻儿眼泪滚落,“可能是昨儿不小心碰了一下。”
“碰了一下?”玉清目光掠向幻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幻儿拭去泪水,“昨儿九王妃来看望皇后娘娘,闲聊中说惜梅园的梅花开的正好。娘娘听了,便来了兴致,想着太医也说要时常走动走动,就同九王妃去了惜梅园。皇后娘娘同九王妃在醉花亭里小憩了一会儿,没想到下台阶时,娘娘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摔倒,幸得九王妃眼明手快,将娘娘扶住,不过娘娘还是碰在了醉花亭的廊柱上。当时便叫来了许太医,许太医说并无大碍,这两日好生休息即可。不曾想,夜里娘娘喊疼,随之就见了红……可怜的孩子已经成形……”
殿外空旷,料峭春寒,玉清一个冷颤,茫然的抬步离去,幻儿叫她,她也未听到。真的就这么简单么?许太医不是说并无大碍么,怎么又会没了呢?
未等玉清理出头绪,又有消息传来,许太医在家中自缢身亡。玉清一惊,手中的折枝无声而落。
“王妃。”逐溪轻唤。
玉清回神,“你去查一下许太医是何许人?还有,这件事不要惊动王爷。”
逐溪会意,领命而去。
玉清俯身捡起折枝,愣愣的立在夕阳下。
皇后流产,几家欢乐一家愁,朝堂之上,臣工再次欢跃起来,太后也是三番五次的召见皇上。
玉清正想着进宫探望宋璃,却因逐溪的一番话止住了脚步。
“奴婢查过了,许太医的父亲曾任中书舍人,身世倒也清白,自幼学医,”逐溪停顿片刻,“只是,许太医未入太医院之前,曾师从闾丘策。”
“闾丘策?”玉清震惊不已,一片混乱,良久之后,问道,“师从闾丘策一事,还有谁知晓?”
“据奴婢所知,当年许太医师从闾丘策一事,并无人知晓。”逐溪蹙眉,“不知道现在怎会被人发现,只怕此事已经传入宫中,或许……”
玉清明白她的意思,当年还是□□皇上的天下,闾丘策自然不能露面。许太医的医术,应是闾丘策暗中所授。现如今,一直未有身孕的皇后,好不容易有孕,却突然流产,皇上定会疑心,彻查此事。
“王爷呢?”玉清一个机灵,“王爷现在人在何处?”
“进宫了,”逐溪说完,忽觉得有些不对劲,“王妃是担心皇上会对王爷不利?”
“正值午时,皇上怎会在此时召王爷进宫,若是用膳,大可在下朝后就留下王爷,何需等到此刻,”玉清隐隐有些不安,“进宫。”
进宫后,玉清并没有去见皇上,而是去了昭阳殿。
宋璃正慵懒的躺在榻上,听幻儿说常山王妃求见,只是淡淡的挥挥手,让玉清进来。玉清俯身行礼,见宋璃神色清冷,心中一凛。正不知道如何开口时,宋璃却开口了。
“姐姐来的真是及时,皇上刚召常山王进宫用膳,你就来了,”宋璃言语轻柔,却透着异常的冷漠,“不知道姐姐进宫所为何事?”
“臣妾不知王爷进宫,”玉清暗暗吸了一口气,宋璃定是怀疑,或已经断定流产一事,是高演派人所为。该来的总归要来,“臣妾听闻皇后娘娘凤体违和,特来探望。”
“谢谢姐姐好意,我这身子,有劳姐姐惦记着,”宋璃步下凤榻,缓步走到玉清面前,双眸如锥直视,“太医说本宫以后难再有孕,姐姐听到这个消息后,也就不用再日日惦记着我这身子。”
玉清心中抽紧,胸口猛的一窒,抬眸望向宋璃,见宋璃眼中似有一团浓烟,重重的化不开,向她侵袭而来,不由的一个冷颤,“娘娘多虑了,太医的话也不是绝对,娘娘只要调理好身子,还是有希望的,来日方长。”
“希望?”宋璃冷笑一声,不再说话,良久之后,“姐姐可愿意陪本宫走走?”
玉清一时猜不透宋璃的意思,“好,二月春风似剪刀,臣妾方才还在想莲湖边的柳枝该抽出嫩芽了。”
“姐姐与我想的倒是同一个地方,”宋璃淡道,“就去那儿吧。”
玉清微微蹙眉,见宋璃起身,抬步跟上,两人一前一后的进入莲园。
莲湖边,青青柳色,一派春光。夹岸垂柳朦胧青葱,丛丛新绿摇曳多姿。远远望去,如薄云春烟,如梦如幻。柳枝披拂,袅袅垂落,千丝万缕过千尺,在春风中翩然起舞。
可看在玉清的眼里,这柳枝缠缠绕绕,如一张网,倾覆着她的心。微微侧目,远处的揽月亭里,高殷立在一旁,高演伏身叩地。
“姐姐在看什么?”宋璃循着玉清的目光望去,“原来皇上和王爷在此用膳。”
高殷与高演在揽月亭用膳,玉清知道,宋璃也知道。
高殷愤怒甩袖,砰地一声,羽觞摔落在地,挥剑转身指向跪地的高演。玉清一颗心猛的提起,虽听不见他们说些什么,但是那明晃晃的剑,即便相隔甚远,也刺的她双目生痛。
玉清忽然明白宋璃同意来此的意思。
她只是想来揽月亭看看高演是否有危险,起初还担心宋璃会不同意,现在明白宋璃就是给她这个机会,宋璃是想告诉她,亦或是警告她,要她们安守本分,天下是高殷的,高殷掌控所有人生杀予夺的权力,想要杀高演更是易如反掌。
心神不稳,玉清一个趔趄,幸得宋璃伸手扶住了她,“姐姐这是怎么了?是在担心六王爷么?放心,只要六王爷没做错事,皇上是不会杀他的。”
玉清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握住宋璃的手,移步缓行的向揽月亭走去。宋璃只道玉清是担心高演,也由着玉清握住她的手,随玉清走向揽月亭。
玉清仰望着揽月亭里的高殷,一只手缓缓的移上宋璃的右臂,静静的看着高殷,她相信高殷一定能看到她的手放在了哪里。
高殷一脸惊愕,难以置信的看着玉清,缓缓放下手中的长剑。玉清一触到高殷的视线,立即移开,他的双目中有太多的惊讶,愤怒、失望和痛心。
以前的她与他是知己,她与她是义结金兰的姐妹,可是现在呢?他们已经什么都不是了。就在她方才伸手抓住宋璃右臂的那一刻开始,他们三人的关系正式决裂。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从此以后,便是敌人。
他们终于走到了这一步!
看到高演起身,对她淡淡一笑后,转身离开,玉清才缓缓的放下手。一片浑浊的离开了莲园,路过汀兰水榭时,竟遇到了长公主李幼蓉。
“六王妃这是要回去了么?”长公主问道,见玉清点点头,“蓉儿有句话想同六王妃说,不知六王妃可否暂留片刻?”
“长公主请讲。”玉清抬眸望向长公主,心中霍然明白,长公主在此处出现,应该是为她而来。
李幼蓉俯身行礼,“蓉儿有一事相求。”
玉清一惊,猛的跪下,“长公主吩咐便是,行此大礼,臣妾万不敢当。”
李幼蓉伸手扶起玉清,“帝王御座牵动着天下多少英豪,一心想要手握江山,只是,自古以来,能握紧江山的圣君莫不是贤明枭雄,当今皇上虽然贤明,却非枭雄,少了一分狠戾,多了一分柔软……他日,王妃若是登上后位,万请王妃保皇上一命。”
玉清怔怔的看着李幼蓉,再也说不半个字来。原来,她早已看的明白……
“其实,这个天下谁做皇帝,对蓉儿来说都一样,蓉儿只希望太子哥哥能平安百年,即便远嫁周国也无憾了。”话音方落,人已转身离去。
背影萧索,披帛随风卷起无可奈何的惆怅,落在玉清的心里一片荒凉。
事事非非走到这一步,早已没有回头路。
☆、左相府设宴杀高演 永宁宫拟旨逼退位(上)
此后,一连数日,高演以养病为由不再上朝,同僚纷纷携礼探望,高演一律闭门谢客。
二月的天气,即便柳条泄出春光,仍微感轻寒,更何况,细雨之后,这空气中还有着湿意。玉清理了理风氅,这湿意似乎越来越重。
“冷么?”高演看向玉清,“要不去书房?”
“不冷。”玉清摇摇头,执子而落。见高演迟迟未落子,玉清抬眸,却见高演正盯着自己,又望向自己方落的白子。玉清望向白子,才发现自己方才一步弃了后路。
“怎么了?”高演目露关切,“如此心不在焉。”
“今日不知为何,总是心神不宁,”玉清摆弄着手中白子,“高演,你就打算这么一直不上朝?”
高演笑道,“以前在朔州时,我不上朝,你只要想见我,随时都能见到我。回到京城后,每日都要上朝,还常常被皇上留下,有时日里你都见不到我。我现在闲赋在家,你不是应该很高兴么?”
“此一时彼一时,你明知道我是何意。”玉清白了高演一眼,只要高演上朝,每日她总会送高演到门口,看着他出门;晚上会在立在门口等高演,寒霜露重,都会等他回来,玉清知道自己在害怕,害怕高演被留在宫里,就出不来了……
正说着,元仲廉走来,一脸的沉郁,“闾丘策死了。”
玉清身子一震,手中白子无声落地,怔忪的望向高演。
高演神色冷淡,目中闪过疑虑,“什么时候的事?”
“据闾丘策府里的下人说,昨夜四更天时,书房失火,闾丘策为了书籍葬身火海。”
“为何起火?”高演捏着黑子,黑子如墨般镶在他的双眸中,深邃无边。
“具体原因还待细查,冷冽还在闾丘策府中,”元仲廉蹙蹙眉,“初步判断是打翻烛台所致。”
回到京城后,高演给闾丘策另选了一处宅子。宅子不大,寝室、书房和药房,下人也没几个人。不过闾丘策倒是很满意,还将院子辟出一个诊室,挂起牌匾,做起了生意。
“四更天,怎么还在书房?”高演喃喃自语。
“据下人说,闾丘策自去年入冬后,晚上都在书房看书,常常到四更天才回寝室,后来天越来越冷,觉得麻烦,就索性睡在了书房。”元仲廉说道。
玉清俯身捡起白子,“闾丘策曾说过,是病就能治好,天下没有治不好的病。所谓治不好的病,只是一时没想到医治的方法。所以你去年旧病复发,他就一直耿耿于怀,想尽办法为你根治。”
逐溪拿着披风走来,“他怎么不跑出来?为那些书丢了性命。”
闾丘策的死像一块石头压在玉清的胸口,沉重如铅,似要窒息。抬眸望向高演,高演面无表情的看向一池碧水,无波无澜。
“这世上,总有些东西,是一生所求,或财或人或名节,有时甚至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玉清凝视高演的侧影,随风翻卷的袍角在心口划出一道道怜惜的伤痕。闾丘策死了,高演的病该怎么办,鼻尖一酸,润湿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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