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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如梦如幻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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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怨我?”六爷顿时明白玉清话中有话,他说过会再来品尝梨花糕,只是琐事缠身,不便出门。
  玉清霍然发现自己说错了话,竟如此想要再看见他,心中牵挂的不是那个紫袍男子么?这是怎么了,怎么成了水性女子。
  玉清微微抬眸,正触上他凝视的目光,似要融进他的眼里,一道异样的情愫如惊雷般的掠过心底,蓦地的垂眸。
  “陪我走走。”六爷低不可闻的叹息,语气淡淡,却不容反驳。
  玉清点点头,双脚不能做主的跟着六爷走出凝香楼。
  街道两边的灯笼随风轻摆,绚烂多姿,映着玉清的脸庞愈加俏丽熠熠,琉璃的目光潋滟生辉,流波溢彩,看的六爷心旌摇曳,与灯笼一起荡漾,嘴角不由人勾出深深笑意。
  晚风拂过,卷起六爷的长衫,玉清的彩袖。
  长街宁静,偶有行人走过,更加静谧,玉清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的不停。无语走过长街,走过城门,一直走到花间亭的梨树林。
  玉清停下脚步,抿唇低语,“六爷是来道别的么?”
  六爷脚下一顿,转过身来,“你怎么知道?”
  “今日上午九爷来道别,我估摸着你也要离开。”玉清抬眼,双眸清亮。
  “他来过了?”六爷垂下目光,喃喃自语,半晌后,淡道,“明日一早,我便会离开京城。”
  “你还会再回来么?”玉清言语急切,自己都吓了一跳,垂下脸去。
  “也许会,”六爷声音低沉,像似在问自己,“只是何时能再回京?”
  月光斑驳的树影下,见六爷的脸神色不辨,玉清爽朗一笑,“我是不是该像江湖中的侠士一样,说一句青山绿水,后会有期。”
  流波盈盈,俏丽无方,六爷敛去忧色,拱手含笑道,“青山绿水,后会有期。”
  笑声过后,偌大的梨树林寂静无声,风拂过枝叶,沙沙作响。
  玉清伸手指指远处,“那里有一间屋子,屋子前面有一颗梨树,梨树旁就是安济河,我就住在那里。”
  “一树梨花一月溪,”六爷声音温柔,“好地方。”
  “它的名字叫落雪轩,”玉清说完,目光无措,不知道该看向哪里,觉得自己头脑发热,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是有所期待么?
  “落雪轩,”六爷重复着,“我记住了,再回京,我一定去找你。”
  “六爷,”一直称他为六爷,都不知道他的名字,玉清话到嘴边,还是改了口,“一路顺风。”
  “多谢,”六爷看着远处的落雪轩,“我送你回去。”
  玉清垂下头,片刻之后,转身向落雪轩走去。一路上都没有回头,心中纷乱,唯有一直跟在身后的脚步声让人无端的安心。
  快到落雪轩之际,六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就到这里吧。”
  玉清转过身,走到六爷面前,微微一笑,“多谢,下次回京,我请你吃梨花糕。”
  “好。”
  月光下,六爷目光携着清辉,微微炽热,眼底深处还有一团浓浓的化不开的轻烟。玉清看不明白,似愁绪,似无奈,似遗憾……看着他转身离去,不再回头,修长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幕中时,莫名惆怅,无比落寞,那团轻烟似乎堵在了心口,难以消散。
  太子大婚已有一月。夜色深沉,玉清茫然的走出相府,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回到落雪轩后,将手中的灯笼悬挂在梨树枝上。烛光熠熠,玉清却觉烛光刺目,低下头。
  肩上有丝丝暖意,玉清双眸回望,“兰姨,你还没休息?”
  “你不回来,我哪里能放心,”兰姨怜惜的看着玉清,从相府回来就一直坐在梨树下出神,“玉儿,相爷是不是为难你了?”
  玉清摇摇头,“皇上赐婚。”
  兰姨手中一紧,“谁?”
  “常山王,大姐珮芝许配华山王,二姐琇芝许配长广王。”玉清说道,心中却念着常山王这三个字,这个素未见面的男子,以后便是她要与之共度一生的人。
  “常山王?!”
  “兰姨知道此人?”
  “他是□□皇帝六子,当今皇上之弟,她的母妃是□□皇帝最为宠爱的崔贵妃,可惜于三年前去世,崔贵妃去世前,当今太后曾为她选立王妃,”兰姨突然顿住,“玉清,你……” 
  “常山王妃也已于三年前去世。”
  “你是继室!”兰姨紧紧握住玉清的手,霎间,泪湿眼眶,哽咽道,“我们家的玉清,命也苦。”
  玉清微微一笑,“虽说是继室,但也是正室,以我的身份,能为正室,应是好命,怎就苦了?”
  玉清嘴角的苦涩逃不过过兰姨的眼睛,“听闻这常山王生性风流,你如何能……”
  “若真是如此,也无妨,到时,他过他的风流日子,我过我的清闲日子,不也挺好。”玉清淡笑道。
  “傻丫头。”兰姨将玉清揽入怀中,两行清泪。
  “兰姨,你怎么哭了,我嫁人了,你该高兴才是。”玉清安慰道,她嫁人了,以后她就是常山王妃,即便她再不想要也无法改变。那紫色长袍,白衣长衫又在脑中闪过……她即将远嫁,此生与他们还会再见面么?
  

  ☆、进宫谢恩得知真相  三女出阁皇恩浩荡

  玉清身着华服,束腰宽袖,裙幅逶迤身后,缓缓的行在宫里的玉砖之上。
  今日进宫,是来向皇上和皇后谢恩的,本应要向太后谢恩,但太后身体微恙,不能受扰,免去了玉清等人的拜谢之礼。
  玉清拜谢皇上和皇后之后,由宫人领到了永宁宫,这是太子和太子妃的寝殿。玉清伫立殿前,微微抬眸。皇宫里,除了冷,还是冷,只有这永宁宫稍有暖阳。
  皇上和皇后依稀的模样浮过眼前,一个鬓有沧桑,一个温柔似水,金口玉言,将她的一生与一个毫不相识的男人系在了一起,她不仅不能恨他们,还要她对他们感激涕零。
  殿内,织锦铺陈,珠帘微卷。宋璃正侧身躺在软榻之上,见玉清前来准备行礼,连忙起身,双手一托,免去了玉清之礼,挽着玉清同坐于榻上,“姐姐,你我之间,何必拘礼。” 
  “多日不见,太子妃倒是珠圆玉润,越发雍容了,看来太子殿下待太子妃很好,”玉清笑言,“不知太子妃对太子殿下可否满意?”
  “姐姐又来笑我,殿下对我挺好,”宋璃低眉嗔道,面露娇羞。她初来宫里,怕她寂寞,只要得闲,太子常常与她双手相携,踏游芳丛。情到浓时,太子为她执笔画眉,她会深深的望着太子的眼睛,双瞳之中那个小小的自己,却好像又不是自己,“姐姐与殿下是否早就相识?”
  “与你相识的同一日,从建安寺回来的路上,人很多,我不小心撞了一个人,而这个人正是太子殿下。”玉清微笑淡道。
  太子进殿,见玉清锦服明妆,微微愣住。回神之时,迎上宋璃的期切眼神,目下歉然。玉清方要行礼,见太子拂袖,也不再行礼,退到一旁。
  “这里没有外人,这些礼节,能免则免”太子伸手握住宋璃的手,温柔一笑,“阿璃也不喜欢这些礼数。”
  宋璃双颊绯红,温顺的望着太子,双眸含情。成婚之前的宋璃,刁蛮任性,成婚之后,太子面前,竟如此的温良恭顺,真是大相径庭。
  玉清突然间羡慕宋璃,受天眷顾,得赐良缘,不知道那个未见面的常山王可是她的良人?
  “姐姐不必担忧,我虽未见过常山王,但听闻此人对妻妾甚好……”宋璃话说一半,悄然停止,对妻妾甚好,不就是想告诉玉清此人风流么。宋璃低眉,甚有歉意,“姐姐对常山王可有了解?”
  “只知道他是□□皇帝的六子,母妃与自己的正妃于三年前去世,之后未有嫡妃,也未立侧妃,别的一无所知。”
  “玉清,”太子声音凝重,“常山王高演,身体有疾,已治多年,却未能治愈。”
  玉清目光凝顿,瞬间明白太子殿下的言下之意,常山王身体之疾,多年都未能治愈,定是顽疾,只怕去留亦是随时之事,看来她要做好心理准备,进门守寡。
  玉清苦笑一声,“皇上赐婚,这常山王仅是身体有疾,即便他是将死之人,我能不嫁么?”
  “姐姐,对不起,我什么忙也没帮上,”宋璃目有自责,“我与殿下大婚之时,皇上曾就赐婚一事问过三位王爷的意思。常山王和长广王未有异议,听凭皇上做主,只有华山王提出想娶珮芝姐姐为妃,皇上赐婚时,便将珮芝姐姐许配华山王。可是将琇芝姐姐许配常山王还是长广王,皇上犹豫不定,后来得知左相府上还有位三小姐,皇上便将琇芝姐姐许配长广王,姐姐就许配常山王,殿下和我曾极力请求皇上将姐姐另行婚配,可是圣意已决。”
  玉清讶然,皇上得知左相府上还有位三小姐?由此看来,皇上一开始并不知道左相有三个女儿,那皇上又是从何处得知?京城中人知晓此事的甚少,更何况是朝中大臣。
  玉清抬眸直直的望向宋璃,宋璃知道此事,难道是她告诉的右相,再转而告知的皇上?
  宋璃被玉清望的手足无措,“姐姐,你怎么了?”
  玉清目光深沉,与两位姐姐的婚姻,貌似是爹的慈父之心,不过是是一场权谋之计,里面藏了多少阴暗面,也未可知。
  右相是当今娄太后的心腹之臣,当今皇上虽居帝位,但无实权,许多政事均决于太后。自册立太子之后,皇上有意□□,朝中形成两股势力,一派以右相为首,听命太后,一派以左相为首,忠于皇上。
  右相宋钦,虽只有宋璃一女,但另有一养子宋纲,官拜兵部尚书,封定远侯,手握兵权,拥兵三十万,这也是太后能一直操纵朝政的原因。
  皇上手无兵权,只有通过赐婚,笼络藩王,在以后的□□之中,以获支持。其他几位王爷,因母妃出生卑微,不足为虑。只有常山王、华山王和长广王不能同日而语。常山王与长广王一母同胞,母妃崔氏和华山王的母妃陶氏,均是世族大家,朝廷内外,颇有根基。
  华山王和长广王各拥兵十万,常山王行事低调,据说只想做风流王爷,因此手中有无兵力,兵力多少,无从知晓。
  皇上向来信任常山王,曾有将他留任京城之意,但他无意于朝政,加之太后对他颇有顾虑,极力将他封到西北之地朔州。
  这常山王能做到皇上对他信任有加,太后却对她如此忌惮,必不是寻常之人,以至于皇上至今对他念念不忘,将自己许配与他,以示笼络。
  既是如此,右相之党定不会将她的身份告知皇上,以免皇上用她来笼络藩王。
  “姐姐,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话了?”宋璃见玉清愣在原地出神,不知如何是好。
  玉清心中翻腾,皇上既不是从右相处得知她是左相之女,那会是谁告知了皇上?难道,难道是……玉清双腿一软,瘫坐在椅中,颤颤抬眸,见太子双目微合,面色沉郁,心中已是了然,真的是爹!
  玉清的心似被针刺,层层锥痛,想找一千个一万个理由告诉自己,不是爹,可事实就是爹告知的皇上。爹怎会不知道常山王生性风流,又怎会不知道常山王身有顽疾,却还将她推向火坑。爹,你的权谋之私,却将女儿的一生葬送。
  只觉脸颊冰湿,玉清轻触脸颊,才知已是泪流满面。
  “姐姐,你怎么了,好端端的,怎地哭了?”宋璃不解。
  “我只是舍不得你们。”玉清拭去泪水,得知被赐婚时,便知道自己是一枚棋子,只是从未想到爹会将她这枚棋子当作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便被用在此处,一阵阵的酸楚袭满全身。
  相府外,鞭炮齐鸣,丝竹喧天;相府内,凤冠、霞帔、华服,重重的加在玉清的身上。玉清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娇丽无方,雍容澹定。
  一旁的兰姨和墨雪的已是泪流满面,玉清伸手拭去她们的泪水,淡淡一笑。泪水再多又如何,流不尽心中的悲恸,也洗不净对爹心狠的酸苦。
  玉清跪在娘亲面前,娘此时痴呆,父亲必不会让娘前去大堂,受她的拜别之礼,“娘,我一定回来,爹弃你,女儿绝不会弃你不顾。”
  玉清的母亲,看着玉清乌鬓珠翠,熠熠攒动,嘻嘻傻笑。见玉清转身离去,不再回头,依旧是嘻嘻傻笑,唯有泪水润湿眼眶。
  未到大堂,回廊曲折中,遇上均是一身嫁衣的大姐和二姐,玉清含笑,“今日一别,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面。”
  “我们虽非一母同胞,但姐妹情分并无二异,相信一定会再见面的。”琇芝笑道。
  她们并非一母同胞,父亲的原配夫人在大姐出生之时,血崩而死。夫人去世不久,新夫人入府,第二年桃花盛开之时,二姐出生。不久娘进府,不足七月,她就出世了。娘名为二姨娘,实则是三姨娘。
  府上的下人自大娘进府不久,除了府中的几个老人,就全部换了,现在的下人都以为大姐和二姐都是夫人所生。
  她们虽是姐妹,可是她的名字与她们的并不一样。她们的名字从芝从王,而她的名字却是胡雨清。她曾经问过兰姨,这是为什么,兰姨只笑不答,再追问,兰姨只说这是娘给取的。
  “还是走到这一步,三桩姻缘,早已传成一段佳话,天子美意,慈父之心,”珮芝冷笑一声,“当真可笑。”
  “这本就是父亲的打算,我们谁也逃脱不了。”琇芝会意道。
  玉清微愣,豁然明白琇芝这句话的意思,大姐和二姐过了及笄之后,前来提亲的人踏破门槛,但是,都被父亲拒之千里,原来父亲等的就是今日!
  大堂里,父亲笑声沧桑,兴奋而激动,大娘笑容温和,似是心满意足。
  大娘应该是满意了,二姐嫁给了长广王。皇上意属常山王,却在赐婚时犹豫不决。是父亲,确切而言是大娘不同意琇芝婚配身有顽疾的常山王,让皇上举棋不定。也是大娘宽宏大量,才得以让她出阁,得以让她嫁给常山王,她是该“拜谢”大娘。
  红巾盖下,玉清不想再看这些人的脸,转身离去。甬道之上,轻移莲步,徐徐行至府门。红巾之下,猩红锦缎,铺陈在玉阶之上。
  门前三乘鎏金大红鸾舆,依次排开。新人进入鸾舆,鞭炮丝竹之声,再次齐鸣冲天。三乘大红鸾舆,随从数百人,宛如长龙,穿过内城行至在外城的干道之上。
  左相三女,同日出阁,均嫁藩王为正妃,大婚均以郡主出阁礼仪,这等盛事,早已震动京城。皇恩之下,相府何等荣耀,父亲何等荣耀!
  街道两侧,人潮如山,争相目睹相门三千金的风采,明知仪仗威严,依旧汹涌而来。玉清苦笑,这些人看的不过是相府的荣耀,至于鸾舆之中的人,是美是丑,是死是活,他们才不会关心。
  鸾舆行至北城门外,人潮才渐渐散去。取下红盖,隔着厚厚帷幔,仍觉阳光刺眼。轻挑垂帘,回身张望,京城已笼在鞭竹的轻烟淡雾之中。随从步履沉重,扬起尘土沾衣,京城渐行渐远渐疏离。
  远了,远了,此番一去风和雨,若能回来是几时?
  城楼之上,似有清幽之音传来,渐渐清晰,渐渐哀怨。
  是谁在城楼之上,鸣笛扬音,传来燕燕之语。
  “燕燕于飞,差池其羽。
  之子于归,远送于野,
  瞻望弗及,泣涕如雨。
  燕燕于飞,颉之颃之。
  之子于归,远于将之,
  瞻望弗及,伫立以泣。”
  抬眸远望,城楼之上,两个身影,迎风而立,是太子和宋璃。玉清嘴角微扬,心中渐有暖意,阳光不再刺目,京城也不再疏离,这里至少还有她的两位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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