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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如梦如幻影-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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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我自己来,”玉清弯腰,捡起窗花,酸涩的说道,“有些事情,我总要面对。”
  高演微微蹙眉,深邃繁复的双眸中,有崇山峻岭间万松挺立的坚定,只是眸底深处闪过一道微弱的柔光。玉清知道那一道柔光是高演的歉意,可是她不需要。
  玉清勉力微笑,摇摇头,将窗花叠好放在书桌上,“父亲这么做,无非是想请君入瓮,我和你一起进京。”
  冷冽微微错愕,没想到王妃知晓一切,惊讶之色,一闪而逝。
  玉清偎依在高演的怀里,望着红幔轻罗出神。灯笼、窗花、红幔,为了弥补当日洞房遗憾,高演做足了功夫,可是这迟来的幸福竟如此短暂,好不容易握在手中,新人红裳未除,就要面临生离死别。
  “高演,为何不搂着我?”玉清茫然问道。
  高演微愣的望向玉清,轻唤道,“玉清。” 
  玉清触到高演疑惑的目光,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在高演的怀里,无理取闹的说道,“我让你搂紧一点。”
  高演豁然明白玉清的所有心思,“玉清,你放心,一切有我,绝不负你。”
  “那你让我同你一道进京。”玉清不明白高演为何不同意带她一同进京,心中回味着他的这句话。
  “你先去悬剑堂接你娘,再随梅江梅汐一同进京。”
  “梅江梅汐自会护送我娘,我同你一道不好么?”玉清几近哀求道。
  高演摇头,清冷的目光容不得玉清反驳。
  玉清哀求无望,烛光猛的跳跃,轻晃着高演峻冷的侧脸,转眸望去,一颗烛泪兀自垂落。
  

  ☆、思悠悠容颜瘦三分   收信函玉清心胆颤

  启程之后,玉清更加黏着高演,高演也黏着玉清,两人做什么事情都是一起。对于即将的分离,两人谁也不提,一路上说说笑笑,好像此次并非进京,而是出来游玩。
  两人会同骑一匹马,亦或并辔而行;晚上会撇下众人,偷偷登上山顶看日出;路过河流时,会一起下河捉鱼;经过小镇时,两人会一起去寻找美食。
  玉清努力的欢笑,透支着明日的快乐,总逃不过时间的细雨,化作轻烟飘散在昨日。幽州城外,柳条千尺拂风,弄春柔,动离忧。郁郁苍松,萋萋芳草,歧路离别正苦。
  玉清展颜含笑凝望高演,目中柔情如明媚春光,融在天地之间。
  高演唇边勾出笑意,如春风,轻拂这一派春光,心中隐隐作痛,心疼她一路而来倔强的笑容,良久之后,说道,“万事小心。”
  “嗯。”玉清点点头。
  “无论遇到何事,要镇静,切不可自乱阵脚,一旦慌乱,就已经输了一半,甚至全部,明白么?”
  “明白。”
  高演一手握住玉清的手,一手轻抚她的鬓角,修长的手指贪婪的抚过她的眉,她的眼、她的脸,声音柔软中带着苦涩,眼底有深深的歉疚,“玉清,我这么做,希望你不要怨我。”
  玉清不明白高演为何如此歉疚,是为离别歉疚么?倘若天不遂人愿,这些日子,也足够用一生回忆,轻轻摇头,“不会。”
  高演微微一笑,松开玉清的手,“我在京城等你。”
  “好,”玉清落地有声的回道,“我一定会去京城找你。”
  玉清翻身上马,手握朱辔微颤,挥出乌金长鞭,驰骋而去,不再回头。泪雨如注,奔流而出。生离之苦,死别之痛,只有经历的人才能深刻体会。她正经历着生离,下一次,是不是就是死别,不!她绝不允许此事发生。
  她不是柔弱怯懦的女人,她是胡雨清,是高演的女人,她能扭转乾坤,她一定会回到京城,与高演重逢。
  冷冽望着转身落泪,疾驰而去的王妃,如此要强的女子,心中敬佩油然而生,策马跟上。
  高演望着远去的玉清,剑眉紧蹙刻出深川,微阖双目,痛苦之色无边涌在眼底和眉头,缓缓睁开双目,一切已风平浪静,无波无澜。俯身进入马车,不作停留的离去。
  玉清原以为策马疾驰,便可以减轻离别之痛;真的离开了,又希望能稍作停留。
  玉清安静的坐在马车里,细数着日出日落。车外春光依旧明媚,只是少了一起看风景的人,再明媚的春风只会滑过双眸,不留痕迹。
  每到一处,元仲廉和冷冽总会事先打理好落脚之处。
  玉清推开纱窗,月牙微光清幽落在窗棂。
  高演现在到了哪里?现在的他是否已用过晚膳,没有她在身边,他吃的可多?
  他休息了么?还是像她一样,仰望明月,在明月里搜寻彼此温柔的笑容?
  他是否如她一样,立尽残阳,独自思量,相思无日夜,浩浩若江水。
  他是否如她一样,和衣拥被不成眠,辗转是回忆,反侧是思念,披衣重起,斜倚窗前,遥看云烟漠漠,惹起愁绪万千?
  他是否如她一样,断肠人念断肠人,分别数日,容颜瘦三分,衣带宽三寸。
  ……
  夜,依旧是那么的漫长,回忆却是那么的凶,思念又是那么的重。
  远处有琴音传来,起起伏伏,隐隐而至,撩拨人心。琴声时而婉转悠扬,时而欢悦跳脱,时而幽怨低诉,时而黯然神伤。
  玉清微微蹙眉,沉思片刻,回身望向逐溪,淡淡一笑。
  逐溪清眸冷淡,不辨神色的移步走出房间。刚至院门口,就看见两个清冷的身影,正是元仲廉和冷冽。
  冷冽见是逐溪,转眸望了一眼元仲廉,微微颔首,抬步离去,他是个冷漠的人,也是一个心如明镜的人。
  宁静的院门,细水的月光不偏不倚的轻洒着两个身影。元仲廉看着逐溪,目下光泽渐浓,“陪我坐一会儿,可好?”
  逐溪低眉垂眸,片刻之后,莲步轻移,罗裙曳动,徐徐走到回廊玉阶,轻笼裙幅,缓缓坐下,玉手交敛放在双膝上,沉静的望向远处。
  仲廉提步跟上,惊喜如一道闪电划过眸底深处,坐在逐溪旁边。侧目望去,她,眉清状淡,秋水横生,蓦地想起清园水榭外的那株青莲,湛然清清,不染纤尘,不由的伸出手抚向她青丝鬓角,却悬在半空,片刻之后,终于轻抚她的一缕青丝,滑在指间。
  逐溪微微垂首,眉如翠羽,目中盈盈,素光银辉倾洒下,挑起一片清韵无痕。
  房间内,一个身影影掠过碧纱轩窗立在玉清面前。
  “宇文直,你怎么来了?”玉清惊讶。
  “想老朋友了,所以就来了。”宇文直说道。
  玉清不以为意的抿唇一笑,轻轻摇头。
  “你不信?”宇文直问道,“为何不信?”
  “若是真的,为何日里不来?何须晚上让王轨抚琴引我注意。”玉清笑望宇文直,日里,在酒楼用膳时,一个俊朗的身影无意间闪过眼前,当时,并未多想,直到方才琴音婉转而来,猛然想到白天的身影,这才断定,宇文直和王轨来了。 
  “日里,你看到我了?!”宇文直道, 
  宇文直与王轨同时来?玉清诧异的目光中,渐渐欣喜,“怎么?得偿所愿?”
  “除去宇文护谈何容易,不过四哥已愿意辅助皇兄。我相信终有一日,皇兄会杀了宇文护,为孝闵帝报仇。”宇文直微微笑道,目中是势在必得的信心。
  “四哥和你皇兄日理万机,你不去帮忙为他们分忧,跑来我这里做什么?”玉清打趣道。
  宇文直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目光凝重的望向玉清,看的玉清微微一惊。
  “是四哥让我来的,四哥让我务必交到你的手中。”宇文文直从怀里取出一摞信函递给玉清,“你们出发的那天,我就已经到了朔州,只是你们两人形影不离,一直没找到机会单独见你,只好一路尾随而来,原本担心难有机会,没想到你们在幽州分开,今日总算能单独见你。”
  玉清接过信函,不安之感隐隐而来,信函十封之多,信封上的字迹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有意无意间,拆开两封信函……
  “四哥回去不久,就开始收集宇文护的罪证,没想到却收到了这些,”宇文直淡道,“四哥让我务必交给你,说,由你自己定夺。”
  玉清深深吸了一口气,目下一片茫然,幽幽的将信函折回封好,身子如坠入深潭,是袭满全身的冰凉,“替我谢谢四哥。”
  “玉清,”宇文直抿唇轻唤,“这些日子,你和六爷形影不离,如胶似漆,你的心里,是不是已经做了抉择?”
  玉清涩涩一笑,双眸中泛出星冷的光,“我早已做了抉择,也猜测过结果,只是,我没想到,我的抉择怎么也敌不过老天爷的安排。”
  远处的琴音隐隐而去,悠悠的消失在夜色之中。清光下,仲廉和逐溪从玉阶上缓缓站起,不舍的向院门口走去。
  “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明日还要赶路,”元仲廉驻目道,“放心,有我和冷冽守着,不会有事。”
  逐溪微不可查的点点头,神色淡淡,转身之际,唇边似有似无的弧度,“方才的琴音并无萧索杀意,宛转悠扬,幽怨神伤,想来不过是春闺绣阁里的一曲相思。寻常曲子寻常音,你也早点休息。”
  逐溪平淡的话却似阳光暖在心头,元仲廉含笑点头。
  逐溪回到房中,见玉清立于窗前,依旧是她方才离开时的样子,只是烛光幽明,映着玉清忽明忽暗的面容,无边的孤寂和落寞蔓延四周,心中微微一紧。
  玉清像似知道逐溪回来,缓缓转过身来,将手中的信函递给逐溪,“这些事应该让你知道。”
  逐溪接过信函,看到信函里似曾相识利剑长戈的字迹,心中抽紧,渐渐冰冷,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神色,双眸深处却是秋风萧条卷起满地枯黄的荒凉,“为何要让我知道这些?”
  “迟早要面对,与其以后痛苦,不如早作打算。”
  “哼,”逐溪惨淡冷笑,“冥冥中早有天定,我还能有什么打算?”
  “逐溪,”玉清抬眸轻唤,逐溪承受的痛苦不亚于自己,“事情还没有到你想象的那一步,更何况父亲是父亲,你是你,相信仲廉不会迁恨于你,更不会舍你不顾。”
  逐溪淡望这手中的信函,心中却想到清园水榭里,仲廉瞧向她的那一眼,“元将军与我有何干系?!”
  玉清惊愕的看着逐溪步出房间的背影,肃然的身影渐渐融入黑夜。所有的一切不是刚刚开始么,却又为何匆匆结束?
  玉清静静的立在廊檐下,夕阳余辉,拉长了身影。自幽州分开后,高演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无任何消息传来。
  远处,元仲廉和冷冽跨步行来,俯身向王妃行礼。
  “可有王爷消息?”
  “回娘娘,王爷已于半月前离开定州,前往京城。”
  半月前已经离开定州,今日才收到消息,想来,定州城已开始封锁消息,从今之后,只怕高演的消息再难传来,“其他几位王爷呢?都已经过了定州了么?”
  “华山王和长广王早在王爷之前已经过了定州,只是,一直未见简平王的仪仗,也未查探到简平王的人。”
  玉清微微蹙眉,转身步入房中,目光扫向书桌上的舆图。原阳与定州并不算远,简平王若要进京应该早就过了定州才对。“无需查探了,高浚不会进京。”
  元仲廉与冷冽相视一望,“王爷也是这么说的。”
  “王爷的军队行至何处?”
  “横岭。”
  横岭?舆图上,玉清的目光在山脉处停滞,嘴角勾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我爹与高浚同谋,断然不会让高浚进京。高浚留在原阳,一旦高演的军队与高湛和高凝的军队在定州汇合,高浚必定率军偷袭拦截,断了高演的后路,届时,高演他们腹背受敌,生死存亡已不言而喻。”
  “王爷就是看透这一点,所以让军队驻扎横岭,以牵制高浚的人马。张鹤不动,高浚必不敢动,一切尽在王爷的掌控中。”冷冽说道。
  “只是若一直僵持下去,后果会是怎样?”玉清担忧道,高湛和高凝若是攻下定州便吧,若是久攻不下,便是岌岌可危。薛贯虽忠于皇家,但并没有与父亲结党,父亲必不会全然放心薛贯,京城一旦控制,必定会命伏茂领兵前去定州,面上助薛贯一臂之力,暗里却是监视薛贯。伏茂的军队一旦到达定州,高湛和高凝的军队更是凶多吉少,再无高演的援军,定会全军覆没,死便是唯一的退路了。
  玉清秀眉紧蹙,双眸扫向舆图上的一座城池,清冷的目光有势如破竹的气势汇聚眼底,“明日一早启程,取道原阳。”
  元仲廉一惊,转向冷冽,见冷冽也是眉头紧蹙,“王妃,王爷吩咐过,务必将王妃安全护送到悬剑堂,与梅汐汇合。”
  玉清一瞬不瞬的盯着舆图,元仲廉的话似乎充耳未闻。
  冷冽见王妃一双凤眸中透出的坚定,低低道,“王妃,王爷早有计策,凡事早已对张鹤交代清楚,张鹤虽无孙吴白韩之才,但对付简平王应非难事,还请王妃前往悬剑堂。”
  张鹤是驻军统领,也听高演提过此人,“张鹤有勇有谋,只是少了一分狠戾之气,多了一分优柔寡断。两队对垒,战场上瞬息万变,独独害怕的就是这一分的优柔寡断,轻者要了自己的性命,重者会令全军覆没。高演既然命张鹤领军,怕就是看中了张鹤这一分的优柔寡断,高浚心眼小,张鹤不动,他必不会贸然先动,只是这时间拖延不起。”
  “王妃。”冷冽惊叹着王妃的分析。
  玉清淡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更何况,他不是君,我也不是将。”
  翌日,玉清带领随从向原阳进发。
  行至原阳,玉清仅带了逐溪前往简平王府。王府依旧是廊柱高耸,错金彩绘,朱红的大门,鎏铜涿弋,气势非凡。
  春阳温暖的洒在玉清的四望车上,柔柔软软,连带车里的玉清也觉得暖的没了力气,慵懒靠在车里,轻挑窗帘,看见逐溪的背影走向王府,与王府的家丁没说两句,就折了回来。
  玉清素手一松,窗帘无声垂落。
  逐溪回来后,也未向娘娘复命,径直坐在车辕上,令车夫扬鞭离去。
  

  ☆、玉清夜访简平王府  高浚送客反而被擒(上)

  月入上玄,疏星淡月的三更时分,夜空如黑幕笼罩着原阳城内外,城内轻烟四起,微添湿意。朦朦胧胧中仅有更夫的灯笼游荡在大街小巷,微弱的烛光忽明忽暗,衬着几点星光,远远望去,更显诡异。
  黑幕中,几个黑影蜻蜓点水般的掠过一个又一个屋檐,朝着远处一个小小的院落奔去。身形闪动,起伏间,黑影稳稳的落在院墙上,俯视着院内的动静。
  院落深处似有酒香飘来,酒香馥郁,连带屋内的人在馨香四溢的琼浆玉液中,也酣甜沉睡。黑影看着院内伏地而眠的侍卫,很是满意,相互间一个眼神的传递,身形一动,落入院中,取出火绒和松油……
  松油遇火,随即散出浓烈的黑烟飘向高处,翻滚在墨色长空,蔓延开去,却在无声无息中被这夜空吞噬,不露痕迹。直到这火燃尽了空中的湿意,如闪电一般窜到空中,将黑幕般的夜空射出一个光柱来,这才惊醒了尚在游神的更夫。
  “着火了……着……”更夫还未叫出第二声,手中的梆子也未来得及奋力一敲,只感到脖颈上一道寒气掠过。
  更夫到死也未明白,打了三十多年的更,今日为何送了性命?他若知道是因为山顶上的那个女人日内呈给简平王府的拜帖所致,是不是立时想要化成厉鬼奔上山顶。
  玉清立在山顶,看着摇曳在空中的火焰恣意张狂,唇边勾出一抹淡淡的笑,笑的风淡云轻。
  “简平王此举,当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逐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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