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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如梦如幻影-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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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算?”玉清讶然,“什么叫你出银子,这聚福楼本就是你的私产,银子进进出出,还不都是你的。”
  “是么?”高演抬眸睨向玉清,看着玳瑁钗熠熠生辉,笑道,“你若不服气,大可将你的嫁妆兑成现银,盘下聚福楼应该不成问题。”
  “我才没那么傻,”玉清说道,片刻之后,转眸望向高演,讥笑道,“不过,去聚福楼用饭也好,倘若真让你做,我也未必敢吃。”
  “别说你不敢吃,就是我自己也不敢吃,”高演笑道,对于玉清的讥讽毫不在意,略作停顿后,轩眉微杨道,“不如我们多加一条约定,赢的人必须吃完输的人做的饭,如若加这一条,我就做饭,你觉得怎样?”
  “那还是算了,”玉清没好气的望一眼高演,亏他想得出来,“厨房门朝哪儿你都不知道,你要是做饭,见黑不见白,谁敢吃。”
  “也是,”高演爽朗道,“又糊又焦的饭确实没人敢吃。”
  说完,牵着玉清的手走出连枝苑……无论去哪里,高演都会将玉清带在身边,玉清也愿意黏在高演身边。
  下人明显觉得王爷的笑声多了,以前王爷也笑,只是笑的虚无缥缈,飘渺之下尽是冷漠和寒意,如秋阳,看似绚烂,却有着无尽的疏离;现在的笑声爽朗,意气飞扬,能感染众人。
  孟达也渐渐明白仲廉的话——这才是王爷的真性情。王爷在众人面前,唇边总会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淡淡的神色,让人莫名的想要亲近,可当你真正走近时,才发现王爷是如此傲然高贵,遥不可及。
  王爷的笑,王爷的神色,总是在万里高空,千里之外。然而,只要娘娘一出现,王爷似乎会踏过山水,踏破云彩真实的走到眼前,王爷的欢喜,失落、清冷,包括王爷的恨怒,一览无余的展现在娘娘面前。
  只是,下人心中不明白的是,就算是刚圆房,王爷和王妃也不至于这么黏糊。
  高演和玉清心里明白这其中的原因,只是谁也不说出来。高演与元仲廉、冷冽等人在书房议事,也会将玉清留在身边。
  玉清对他们议事不闻不问,就当自己不存在,或者当他们不存在,自顾自玩弄着手中的窗花。
  “王爷,自上次皇上病重的消息后,京城再无消息传来,是否需要派人前往京城打探?”元仲廉问道。
  玉清手中依旧玩弄着窗花,只是稍稍一顿,随后继续折叠,散开,再折叠,再散开。
  “不必,”高演目光轻扫一下玉清手中的窗花,柔和的目光怜惜的在玉清的脸上稍作停留,离开后,柔和和怜惜瞬间敛去,只留下冷峻,“京城封锁消息,即便派人去,也未必能打探倒,倒不如以不变应万变。冷冽,你那边可有消息?”
  “回禀王爷,长广王派人传话,一切听凭王爷调遣,华山王那边还在商议,说过两日再给回复,明日应该就有消息传来。简平王那里倒是一直没有动静。”冷冽道。
  玉清看着窗花愣愣的出神,窗花折了一半停在手中。
  高演略一扬手,让二人退下。走到玉清身边,低语轻唤,“玉清,”见她依旧出神,又唤一声。
  玉清恍惚抬眸,见是高演,展颜一笑,拿起窗花在高演面前晃晃,“我剪纸的手艺是不是强过迎蓝?”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高演温柔道。
  “我饿了,去用膳吧。”玉清放下窗花,挽起高演的胳膊说道。
  “好。”
  两人走出书房,谁也不提方才的事,只是身子紧紧的挨着对方。看着玉清努力欢笑的脸,高演心疼,却不说破。皇上病重,驾崩也就这一两个月的事情。新年已过,两个月眼看就要结束。皇上若真的驾崩,他与宋钦必定兵戎相见,玉清又怎能笑得出来。
  高演握着玉清的手,不由的稍加用力。
  感受到高演手中的力量,玉清淡淡一笑,高演只猜对了她一半的心思。他与父亲对阵军前,她会为难,可也作了最坏的打算。高演若是成功,必定会留父亲性命;父亲若是成功,必不会留高演活路,她不怕与高演共赴黄泉,只是她舍不得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
  皇上驾崩,高演起事,定州是生死一战。这一战很快就会来临,若是成了还有生机,若是败了,这段时间便是他们最后的日子。
  玉清贪恋高演的声音,贪恋高演的怀抱,贪恋高演的温情。
  用饭时,玉清会时不时望高演一眼,总想着这样一起用饭还能有几次;聊天时,玉清会紧紧的盯着高演的脸,高演的眼,想着高演眼中那个小小的自己还能待多久;休息时,玉清会睡的很浅,牢牢的抓住高演的手,生怕一个疏忽,高演就消失不见。
  玉清倒数着日子,总想将时间过得慢些,一个时辰当着一天过,一天当作一年过。日里,他们比武拆招,或沙盘对阵;晚上,他们会邀月对饮,把酒言欢。玉清迟迟不愿就寝,不休息就代表这一天还没有过去。
  有的时候,两人会静静立在廊檐下,玉清会拉着高演的衣袖问道:
  “花间亭里,我的样子是不是很丑?”
  高演也不理她,只是嘴角含笑,微微点头。
  “真的很丑么?”玉清摸了摸自己的脸,好似自己还是当年的小二,“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我是女的?”
  高演再次点头,依旧含笑。
  “你是怎么发现的?”
  “凝香楼里,我用碗筷奏乐的样子,你是不是很想笑?”
  “你那次离京后,可有想起我?”
  问到这里,高演会捧起玉清的脸问道:
  “花间亭里,你是不是就已经注意到了我?”
  玉清努努嘴,“一夜之间,从天而降一位六爷,令京城多少春闺女子倾慕不已,想不注意都难。”
  “那之后,你可有时时想起我?”
  “我没时间。”玉清故作淡淡的说道。
  “我也没时间,府里姬妾成群,忙都忙不过来,”高演更是厉害,“而且托你的福,还从京城带了一位女子回来,我就更没时间了。”
  “是你要我帮忙,依依才成了你的侍妾。再说即便我不帮忙,高浚还是会想方设法将依依送给你,”玉清气结,“我也是,总是想着身穿紫袍的男子。”
  此时,高演会从身后将玉清环抱怀中,越抱越紧,似要融入骨血,完全忽略她的那个身穿紫袍的男子。
  “梨花林,一个小二称我道长,我就注意到了,那时的你虽有些灰头土脸,可是那双眸子清亮盈盈,声音如莺出谷,再看向你的秀颈,我就断定你是个女子。当时我就想,这是谁家的女子,芳龄几许,可有婚约,是否该派人打探一番,可一想到我此生……便放弃了将你带在身边的念想。”
  玉清软软的靠在高演的怀里,明白高演的放弃是不想连累她,“当日我跳入河里后,河水泛红时,你可有担心?”
  “不担心,看到宋璃一见是你时恨恨的样子,就知道宋璃不是你的对手。只是没想到你水性这么好。”
  玉清嘻嘻一笑,眼角有倦意袭来,还想再说话,却被高演抱起。窝在他的怀里,努力的睁着眼睛,“然后呢……凝香楼里……说啊。”
  玉清的心思,高演怎会不知,这些日子以来,他对她的贪恋比她更甚。
  

  ☆、六王妃心贪恋温情  常山王追忆梨花林(下)

  高演将玉清放到榻上,为玉清除去玳瑁钗,褪去衣衫,也为自己褪去外衫,躺在她的身旁。让她枕在自己的臂上,为她掖好被子。
  “然后呢?”玉清朦胧间念念不忘的问着,似乎枕的不是很舒服,拉了一下高演的胳膊像似拉枕头一般,蜷缩的身子觉察到身边有暖意,不自觉的靠了过去,直到自己舒服了,才闭上眼睛,身子也渐渐舒展。
  高演看着玉清微弯的身子,睡的如此安静,像个孩子,暖暖一笑,“说好了去凝香楼,所以约宇文邕时特意选在了凝香楼。当时我在想要不要告诉你一声,我来了。可是我又想,缘分天定,何必强求。没想到刚进雅间坐下,你就进来了……”
  高演微微的阖上眼睛,仿佛又回到了那一日,自言自语,“我刚坐下,见一个小二没有敲门就闯了进来,不用想也知道是你,一脸的油渍和一身污渍,手上还端着梨花糕,我知道这是你为我准备的,心中顿暖。”
  “听说宇文邕与王轨比试,你跑了下去,还跟我说,让我知道你会什么!莫名的担心不善音律的你下去会出丑,没想到你还真的露了一手……”见她与王轨说话时,聪慧狡黠的双眸熠熠生辉;见她用碗筷奏乐时,眉飞色舞的神情俏丽焕彩……这一切深深的印在了脑海,笑容不由人的加深。直到玉清抬眸看到他,他才敛去深深的笑容,对玉清微微一笑。那一刻,忽然觉得下颌有点酸,这才明白已经很久没有这般真心的笑过了。
  见她微微低头,秋波流转时露出的一点点窘态,正是女儿家的娇羞模样,烈烈的烙在了眼底,荡漾着心神……
  高演顿了顿,继续道,“之后,我一直克制自己不再去凝香楼,直到离京前一晚,实在忍不住就去凝香楼找你,与你道别。送你到梨树林,没想到你竟主动说出自己住在落雪轩,心中感动却也无奈。一直将你送到落雪轩外,不敢再向前跨一步,心里担心,这一步跨出去会收不回来……”
  有了以往的经验,玉清与高演聊天时,不愿再依偎着高演,也不再意窝在他的怀里,“一躺在你的怀里,就想着睡觉。”
  玉清会点上红烛,裹着被衾,与高演面对面的坐在榻上。高演也随她,“你想怎样都行,我都乐意奉陪。”
  “我到朔州后,明知道是我,为何不去看我?”
  “你怎知我没有去看过你?”高演一边玩着她的手指,一边笑道,“派人以劫持新娘嫁妆之名,除去随从时,还不知道新娘就是你。新娘是御赐的常山王妃,还不能死,所以请霍仲庭将新娘送到朔州。可是没想到,京城消息传来,说新娘就是凝香楼的小二,我为之一惊,一半的激动,一半的不信。”当元仲廉先行回来告诉他,新娘的确是凝香楼的小二时,他有着难以言喻的欣喜。
  “知道是你后,忽然有些担心,担心你来的路上,有人会对你不利;又觉得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毕竟霍仲庭的武功我是知道的,但还是忍不住派仲廉前去接应。”高演说道,没想到她在路上真的遇到了刺客,心中顿时怒火狂烧。
  “所以,我到了朔州之后,怕我再有危险,便直接将我接到府中,而不是住在行馆。”玉清接过话说道。
  高演点点头,“日里一直忙于调查你遇袭之事,知道你发烧,也未得空去看你,而且我也担心,担心你不愿见我,毕竟这桩婚事是皇上强求的,并非是你自愿,更何况我还一直隐瞒自己的身份。所以只好在夜里,去瞧瞧你,瞧你是不是退烧了,还会不会梦呓……”
  “难怪当时迷迷糊糊时,总觉得有人抚过我的额头,原以为是逐溪,可是那个人的手指是那么的修长,原来是你,”玉清得意的一笑,片刻之后,低语问道,“拜堂那日,是你的意思么?”
  “是,”高演歉意一笑,“我怕伤害你,怕有些事情重演,更怕有朝一日你会后悔,可是我没想到你会拂袖离去。”高演想到那日,下人跑去告诉他,新娘拂袖离去时,他没有愤怒,只是有些许的悲伤和落寞,但悲伤和落寞之后,渐渐的生出欢喜。
  “都怨你,害的我成为别人的笑柄。”玉清故作埋怨的说道。
  “都怨我,”高演怜惜的望着玉清,“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
  “嗯,我有点渴了。”玉清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高演会意一笑,下榻去为玉清沏茶。被子方掀一半,人已经被玉清从背后抱住。
  “别去了,我说的玩呢,”玉清孩子般的语气有点湿意,方才见他转身的那一瞬间,心底竟有点莫名的悲伤。
  高演转过身,玉清忍不住顺势靠在他的怀里,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掌里,抬眸望着大红的床幔,目下有淡淡的忧愁。
  “高演,你年长我几岁?”
  高演微愣,他年长她六岁,她是知道的,但还是回道,“六岁。”
  “六岁,”玉清喃喃低语道,“百年之后,你可愿意在忘川河边等我?”
  “我不会,”高演浅浅一笑,伸手抚过她的脸颊,“我会转世为人,在青山绿水间盖一间屋舍,院里种一棵梨树,等你出现。”
  “轮回转世,早已忘了前世因果,你还怎么记得我?”玉清幽幽的看着高演。
  据说跳入忘川河,受千年蚀骨之痛,便能换取对对前世的所有记忆。高演淡淡一笑,低头轻吻了一下玉清的鼻尖,“放心,我有我的办法。” 
  “可是,我如果忘记了你该怎么办?” 玉清话一出口,只觉心中一颤。
  “这世上没有忘记,只是一时没有想起罢了,我会想方设法让你想起我。”
  玉清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转眸望着高演,“如果,我说如果,未到百年,我就先你而去,你会怎样?”她没办法说他先她而去,哪怕只是想一下,都心如刀割。
  高演目光一滞,想过一旦起事,他们都有可能命丧黄泉,但是他从未想过他们中有一人活着会是怎样?若是他先玉清而去,玉清会是怎样?她定是死也要飞扑到他的身边。
  “我会忘记你,一个人好好的活下去。”高演含笑的看着玉清。忘字是心上一个亡,他的心未死,又怎会忘记,所谓的忘记不过另一个方式的思念,在岁月无声中,心中带着她,一起静等凋谢。
  玉清原以为高演不会回答,未想高演还是答了。泪水划过眼角,泅湿了他的衣衫一片,目光幽幽望着烛光摇曳下碧纱菱窗,“换作我,我也会忘记你,一个人好好的活下去。” 
  屋外寒风掠过窗台,廊檐下的纱灯迎风轻摆,映着庭院中斑驳的树影,欲把离忧淡淡掩埋。
  该来的还是会来,元宵节刚过,圣旨到,召常山王即可进京,不得有误,却未说原因。
  书房内,玉清依次揭下窗花,元宵都过去了,也该揭下了。
  “王爷,圣旨中未说原因,那皇上到底有没有……”孟达问道。
  “不可能。”高演微微摇头,皇上的身体他最清楚,只是这圣旨上清晰的玺印,心中不免疑惑,除非……
  元仲廉担忧道,“若皇上真的驾崩,圣旨为何不提,难道是秘不发丧,若是如此,王爷还是勿要进京为好。” 
  玉清睫毛轻颤,既能颁下圣旨,又能秘不发丧,唯一的解释就是京城已被人控制,是谁?除了父亲,还能有谁。
  “圣旨已下,若不进京便是抗旨,更会落人口实。”高演本想着,一旦皇上驾崩的圣旨传来,就以清君侧之名起兵。未曾想,宋相隐下皇帝驾崩一事,秘不发丧,到底是老狐狸。现在就算起兵,也是师出无名,反而会遭其他诸王的声讨。其他诸王的兵力虽弱,但若联合起来成为勤王之师,行靖难之名,届时,民心所归,他就再无翻身之可能。
  “原阳那边传来消息,简平王已在调配人马。”冷冽说道,微微蹙眉。
  “推算时间,简平王可能早就知道消息,简平王怎会如此之快的收到消息?”元仲廉问道,心中已渐渐有了答案。
  玉清手一抖,一摞窗花无声滑落,飘飘扬扬洒落乱红一地。
  高演怜惜的目光落向玉清,俯身想要帮她捡起窗花。玉清想到的,高演早已想到,若非宋相与简平王勾结,简平王怎会事先收到消息。
  “不用,我自己来,”玉清弯腰,捡起窗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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