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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茶花满路开-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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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年前,宋夫人刚满十八岁,跟当时刚刚考取功名,回腾越府任职的宋桉宋大人是自幼的亲事。但是机缘巧合,宋夫人遇见了宫昌运,并倾心与他。两人身份悬殊,结合无望,只好出最下策,私奔。
  ——“宫昌运是永续道姑的侄子,道姑收留他们,两个人就住在明光乡流喜村。为了生存,宫昌运外出打工,不在家的时间久了,村子里开始流出一些难听的谣言,说是宫昌运跟一个叫…春莲的女子有染。这种话,我想宋夫人本不会信。可惜,春莲和宫昌运在当年腊月十八,双双失踪。
  ——“这样一来,不由得宋夫人不信。丈夫跟人跑了,宋夫人孤苦无依,只好回到家中,跟宋大人完婚。恰好当年安家出了事,宋夫人父亲和幼弟同时死于刀西一战。将幼女安姝托孤给宋夫人。”
  为什么他不说安姝是安然的亲生女儿,九月皱眉,总不能是觉得无关紧要,懒费口舌。然而,段玖竟然真的就是这么想的。
  ——“事情过去这么久,原本已经是尘封过往,没有人再会想起。但是今年宋夫人一家按照以往的惯例上云岩寺祈福时,永煦道姑不小心坠下石阶身亡。人年纪大了,走路失足是有的。但奇怪的是,明明打扫得干干净净的洞穴,那日却出现了一层灰。据宋九月姑娘说,道姑灰尘过敏。那么此事,就大有文章。
  ——“宋姑娘当日就沿着永煦道姑摔下来的石梯向上,走去了藏经洞,找到了一本被撕掉一页纸的许愿册。香客会用寺庙提供的红纸写上自己的心愿挂在树上,寺庙的人定期清理装订这些许愿纸,收藏在藏经洞里。
  ——“这张残缺的许愿纸后来被安姝姑娘找到了,她也许就是因为她明白了那张纸的含义,才会被杀害。许愿纸上写的是,愿结发同心,白首不离,致妻安,落款是个宫字。安是安然,宫是宫昌运。
  ——“这张愿签是宫昌运在腊月十七,从缅甸山回来路过云岩寺的时候请的。那么此事太过蹊跷,宫昌运前一天写下这样的深情的话,后一天就跟人跑了也实在说不过去。所以宫昌运或许没跟人私奔呢,那他去了哪里?”
  “永煦道姑去报了案,这是当时的报案记录,”段玖拿出萧坤从明光乡刑捕房要来的那张报案记录,“里面有宫昌运的身高和特征,跟前些时间明光乡的废山头挖出的尸体一致。同时可以证明这具尸体身份的,是他身上的玉鹤。”
  段玖把云鹤取出来放在桌子上:“这就是百宝宴上重见天日的那枚,是暖香阁蝉姑娘的长兄,在废山头的尸体旁边发现的。宋夫人也证明,宫昌运失踪之时,把玉鹤带去给一家百宝路上的玉店看证明自己的手艺。
  “所以,宫昌运在二十年前就被人杀害了。但他被害之时,身上揣着的玉鹤却没有被抢走,跟他一起被埋了二十年。不是为财,那么杀害他就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落实他和春莲私奔的谣言。”
  安然不是第一次听见这些话,但在这个大厅里,一切都是那么空荡荡的,缥缈的。陈年隐疾突然被暴露出来,她觉得冷,又觉得累。有些迷茫地抬起头,看向九月。
  九月的目光,尽在段玖一个人身上。
  “请传春莲。”段玖转身向段正华请示,段正华点头。找到春莲的事,九月没瞒着他们。
  果真,春莲同众人证实,她只见过宫昌运一面,连认都不认识,更不要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当时之所以向村里人散步谣言,是因为她受人威胁。
  “这个威胁春莲的人,就是杀害宫昌运的凶手。凶手的目的是让宋夫人心甘情愿回到家中。而宫昌运死了,宋夫人没有选择,只能回家,嫁人,生子。宫昌运被害死的事当然不能让她知道,今年上云岩寺的时候,永煦道姑却想要告诉她实情,所以道姑,就不能活着。
  “藏经洞和玉皇顶平行镶嵌在崖壁上,如果当时有人在藏经洞或者玉皇顶撒一把灰土下去,正常人都可能迷了眼睛站立不稳,何况一个年迈又灰尘过敏的老道姑。做这件事的人,清楚道姑旧疾,当时身在藏经洞,是宫昌运死亡的最大受益者。
  “根据云岩寺里人的描述,当时身在藏经洞的,是宋桉宋大人。”
  “道姑死之后,安姝又知道了当年的事,并且知道了宫昌运的死或许另有隐情,所以她也得死。宋大人给她说亲,让她嫁一个她不喜欢的人,给了她自杀的理由。安姝喝下混在一盒普洱散茶里的断肠草而亡。这盒茶是上好的,有人送给知府大人时,在装茶叶的盒子里刻了两句祝福,祝宋桉大人鸿运齐天……”
  段玖跟九月不一样,他只相信证据,九月却总会思考人情。这样的时候,他的话都是淡淡地,疏离的,就那样毫无感情…色彩地讲一件跟自己毫不相关的事。
  此刻九月竟然非常感激他这种态度。
  “宋大人有何疑义?”
  “茶是我给姝儿的,但断肠草,不是我放进去的。”宋桉说,还是一贯的温和模样。
  “对,这件事,才真叫巧合。当日安姝跟您争吵去衙门找宋久月姑娘。刚巧济世医馆的李俪医师来送新的一批断肠草,安姝看到李俪走过去跟她说话,让我们误以为她当时趁机偷走了一株断肠草。然而经过李医师辨认,刑捕司丢失的那株断肠草,是去年交过来的,已经存放了一年。安姝有机会偷走的那批新到的货,没有缺失。在存放旧年断肠草的铁柜的抽屉把手上,我找到了这个。”
  段玖用一对铁筷夹起一条极细小的布,是丝绸衣服上被勾破的一块。
  “这块布,跟宋大人这件衣服衣袖上的缺口完全吻合。”
  九月闭上眼,怨不得呢,真叫铁证。睁开眼,目光移向舅父安旭,他握着茶杯的手青筋暴起,不知道在想什么。
  “所以,宋大人二十年前叫人散播流言挑拨不成,杀死宫昌运。二十年后为了掩盖这件事,杀死知情人永煦道姑和安姝。宋大人,你可认罪?”
  作者有话要说:  为啥感觉人家三千字so easy,我更一章就要了老命。
  每天除了上班就是更文,怨不得人家都说写作的人都一副颓懒的死相。我要运动去了,哼,把马甲线请回来。
  明天本案结局!


☆、落定【尾声】

  九月终于明白为什么爹爹说,连他自己都觉得是自己做的。就不说他留下的这些蛛丝马迹,只说动机,他最有理由了,不是吗?
  宋桉从认识安然开始,就给了她很多很多爱。这些爱从什么时候开始?从小时候,安然来他家混饭吃开始吧。安将军多数时候不在家,安然自幼丧母,经常被宋桉父母接过来吃饭,反正住的近。
  安然野孩子一个,不爱跟女孩子玩,喜欢追着他叫桉哥哥。他性子温和,比安然兄长幼弟都温柔。吃了宋家几年饭,两边家长就有了计较,不然结个亲吧。安然和宋桉都觉得很好,约好了满了十八,就嫁过去。
  宋桉金榜题名,三天从大理赶回腾越府。第一个要找的,就是安然。看着他们长大的高姐,对着兴冲冲赶来的宋桉,涨红了脸,不知所措。
  刀西战事正紧,安父和幼弟远征,家里只有一个安旭,守在中缅边境,防止缅国趁虚而入。这个时候,安然跟人私奔了。
  谁都不敢说,都说安然去刀西战地,探望父亲和幼弟了。但是宋桉,却怎么都不该瞒着。高姐递给宋桉一封信。
  “桉哥哥,我任性离开,唯有对不住你。在遇见他之前,我是真心实意想要嫁给你。我以为对你的依赖,就是爱。可是见到他之后,我才知道,爱是满天烟花,明知坠落,还是奋不顾身,只求绚烂一时。对不起,我们解了婚约吧。来世再报。”
  这个奋不顾身,刺痛宋桉整整两年。然而当安然狼狈憔悴地看向自己,带着哭声叫:“桉哥哥。”
  他的那点骄傲,一瞬间瓦解。
  他问:“安妹妹,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这么多年对安姝的过往,他不是不在意的。可是他分得清,什么更重要。
  他谈判,巡查,周旋,一步一步坐上知府的位子。家中只要有安然的热汤和九月的笑脸,就觉无比圆满。
  可他终究没能护好妻女,叫他们陷入这种境地。
  宋大人安坐如山,九月声音清冷。
  “他不认罪。”
  段玖看向她,有片刻的失神,觉得她像一轮孤月,非常遥远。
  “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从哪里开始?”段玖回过神,问九月。
  “从宫昌运的死开始,就错了。”九月站起身走向悬明堂正中来,向面前的人行了礼。
  腾越最近阿芙蓉贩子纵横,徐正擎忙于处理,这个案子一直没有插手,一直到宋桉被软禁,他才开始忙忙过问。
  结果还没反应过来,事情已成了这个走向。此时此刻,他以为九月姑娘要发表一通“儿女情长导致一错再错”的言论,着急地看着她。
  谁知九月说:“宫昌运没有死。”
  举座震惊。
  梁上君子萧坤笑,这姑娘,天生下来有种惊天动地的能力。
  “本年两个案子,看似意外,实际都是凶杀,这没错。可动机,并非为了掩盖二十年前宫昌运的死亡事实,而是为了揭开它,让它赤…裸袒…露在世人面前。”
  “你刚说的,宫昌运没有死。”段正华皱眉。
  “对,没有死。他活着,当年的事,他是受害人,可他活下来了。报仇成了他活着的唯一目的。所以他蛰伏,等待。终于,等到了这个时机。明光乡的废山头,出了一具白骨。于是他开始思考,怎么样利用这具尸体,让宋大人身败名裂,众叛亲离。”
  坐在上方的李通判,不自然地直起身躯,右手死死抠住座椅。
  “他做的很巧妙,不着痕迹。先是按照白骨的身体特征,伪造了一封报案记录。为了让大家尽快误会白骨就是宫昌运,他刻意强调了死者右肩上的伤。可惜,错就错在这里。根据骆枝捕快的检验,那个伤及骨头的伤口,是死者十三到十五岁之间留下的……”
  “宫昌运,他,他的肩膀上没有伤。”安然突然插话。顿了顿补充:“至少,二十二岁的时候,没有。”
  九月点点头:“的确。宫昌运在杨家,做的是琢玉的活。我听人说,琢玉是最考验玉匠功夫的工作,一个肩膀曾经受过那样严重的伤的人,能做出这样的雕刻吗?”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段玖面前的玉鹤上。毫发毕现,巧夺天工。
  “可是,尸体身上所携带的玉鹤,你怎么解释?”段玖问。
  “请蝉姑娘。”
  原来用的,不过是还施彼身的方法。同样是威逼利诱。有人给了蝉姑娘一枚玉鹤,给了她一笔钱,要求不过是对杨家人说,这只鹤来自她的一位客人。对找她来探寻客人身份的人说,这玉鹤,是家兄在死人身上捡的。
  他算准了安然会去问。
  “这个,是他利用李通判伪造报案记录的证据。”九月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李通判霎时面无人色。
  “他做的很简单,就写了一张条子给通判,叫他如果想给李嘉书报仇的话,就找人把这张报案记录偷偷放在明光乡刑捕司的陈年档案里去。李通判肯帮他这个忙,也应该是恨我吧。恨我当时查出了通判三子李嘉书的三房妻子死于非命的真相,毁了他的家庭。”
  李通判满目的不可置信:“可你从哪里找到这张纸条?我明明……”
  九月接口:“你明明藏得很好。你不敢烧掉,害怕此事殃及到你时,你也有证据来证明你不是主谋。你知道你的长子好色吧,他为了讨好暖香阁的秀色姑娘,听她的话,把这张纸偷出来了。”
  李通判闭目,他的这一辈子,就毁在三个儿子手里了。
  段玖皱眉:“是有人安排,让我们相信,死的人是宫昌运。那真的宫昌运呢?还有春莲的话,她受人威胁散布和宫昌运的谣言,也是假?”
  “不,这部分是真。有人为了叫我娘离开宫昌运成为宋夫人,做了这件事。可是,这个人动了杀心,却没杀死宫昌运。宫昌运活着,在听说那具白骨尸体后,开始了他的报复。伪造报案记录、利用蝉姑娘让云鹤现身,这些,都出自宫昌运手笔。他很聪明,知道用最巧妙的方法来掩饰。我们,谁会怀疑死人。”
  安然从听到那具白骨不是宫昌运开始,就陷入了一种恍惚的境地。怨不得,她觉得那么陌生,原来感觉,从不骗人。
  九月的声音听起来遥远又真切。
  ——“按照他的设计,第一件事成功。现在我们都知道宫昌运在二十年前惨遭杀害,可是因为什么呢?第二件事他就是要揭秘,当年是为什么而死。这次,他杀了永煦道姑。道姑死之前,曾和我爹争论,想把当年的怀疑告诉我娘。可我爹不希望我娘知道,顺其自然地,就有了杀死道姑的动机。
  ——“他挑的时机很准,刚刚好我爹身在藏经阁,道姑在藏经阁下方的石阶上,年纪太大,因为自上洒下来的扬尘打了个喷嚏,摔下石阶身亡。可毕竟是个垂垂老矣,行将就木的老妇人,死了也引不起太大波澜。
  ——“所以,在看到我姐姐安姝书桌上的许愿红册时,他想到了一个巧妙的方法,进一步将嫌疑引到我爹身上。他听到安姝和我爹争吵说,我死也不嫁给那个人,他知道最好的时机来了。在我爹给安姝的茶叶里放了一株断肠草,又偷走我爹的官服,用刑捕司存放断肠草的铁柜,勾破了官服的衣袖。
  ——“这样一来,故事看起来就很圆满了。二十年前我爹杀死宫昌运,逼我娘对宫彻底死心,回府嫁给他。二十年后,我爹设计造成永煦道姑的意外身亡和安姝的自尽,来掩盖自己的当年杀死宫昌运的真相。”
  ——“故事看起来天衣无缝。他的目的,就是让我们看清宋大人的面目。或许,如果我能亲手把我爹送进牢狱,就更加完美。”
  九月眉头紧锁,声音带了怜悯和悲伤:“可惜,他用尽心机做的这一切,前提就错了。我爹,根本不是当年躲在黑暗里,设计拆散我娘和他,并在他抄近路带着玉鹤去百宝路的玉店时,意欲杀死他的人。”
  所有人都怔怔的,不做声。
  这些信息来的太过突然和猛烈,需要时间消化。
  悬明堂安静了很久,段正华问:“那么当年的事,始作俑者是谁?”
  “是我。”
  众人的目光移到了说话的人身上。
  安旭。
  平西将军安旭。
  “抢走宫昌运和安然半世幸福的人,是我。我让春莲去村里说那些话,然后杀死宫昌运。这样,小妹私奔这件事,就从来没有发生过。”
  九月静静看着舅父右手上的刀疤,十五岁初次上战场的时候,用手移开了架在同僚脖颈上的刀刃。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守护安家的声誉。
  如果宫昌运真的死了,如果今日宋桉的罪证据确凿。他还会不会站出来澄清,当年的事是我干的。可惜,再无从考证了。
  “我以为他死了。我当年,从背后刺穿了他的心脏。”
  安然霍地站起身来,看向如父的兄长,颤抖的手捂住了要迸发出来的哭声。安旭看着小妹满目的悲伤,别过头去,轻轻说,对不起。
  “可他没死,他以为害他的人是我爹,苦心竭虑导演了这一场戏。”
  九月转头,看向一个人。
  “宫昌运,张运,你真是,机关算尽。”
  坐在悬明堂下方的张师傅,汗一滴一滴滑落。再不是那个一团和气的老好张师傅,胖胖的,任人搓捏。
  他冷冷地说:“你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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