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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夕景明-风消散-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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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河言才不信:“逃课出来相亲,是现在大学生的消遣之一吗?”
“就是试试呗,相亲也是门学问,行了行了,姐姐,咱吃饭吧。”
“……还吃饭啊。”
“相亲就是得吃饭,餐桌礼仪体现了一个人的素质。”
“那点菜吧。”
小谢一边叉沙拉一边瞅她,孟河言像完全屏蔽了一样不为所动,一应菜品都吃了,最后瞅得他自己也不好意思了。
他打了个恰当的饱嗝后,两人穿大衣准备走人。
孟河言抬头望向浓密的天云,说要下雪的,还是没下。
“谢先生,再见。”
“等等。”小谢叫住了她,“那咱什么时候再见啊。”
孟河言心说当然再也不见,转念一想,她惊道这孩子难不成最后关头相中自己了。
“你……”
小谢说:“我还想跟你相亲。”
说完他就钻进出租车飞也似的消失在街头。
孟河言瞪着眼睛看他如飞而去的背影,忽然感到手背一凉,抬起手来,上面是细小的雪点融化成的水。
果然下雪了。只是阵势太小,积不出雪层,地面上很快变成湿漉漉了。
她拢紧衣领,转身离开,想了一想,她决定先去医院看看。
医院倒是热闹,老妈小舅都在斗嘴,姥爷堵了耳塞,专心致志地看电视足球。
她在门外看到这么多人,指不定要怎么盘问自己,也就不敢进去了。
她在长长的走廊里慢慢踱步,走着走着就快走到了前几天邂逅的姑娘房前,几天不见,看看她也好,也不知道她们算不算认识了,她稍微纠结了一下,反正房门已在眼前。
孟河言敲敲门,门板稍微松动了,没关,她推开门,病床铺的平平整整,显然没有人住。
她没反应过来,或者说大脑空白了一会儿。
经过的护士问她找人吗,她说这房的病人呢。
护士看她屏住呼吸几近变色的脸,忍不住笑道:“想什么呢,她出院了。”
“奥。”孟河言不好意思地笑笑,“谢谢啊,我也就问问。”
“听说她是个忙人,闲不住的,这次又有什么重要生意什么的,忙就去了。”
孟河言点点头,没有问她的名字她的病情,告别了护士,她继续往前走,高跟鞋在空旷的走廊里踩出了沉静的嗒嗒声。
她在医院的沉沉深夜遇见的病号姑娘,同她在走廊时不时传来的各种或哭或□□的奇怪氛围里讨论香烟,在本该深眠的时间里,如浮梦一场。
窗外霓虹斑驳的不夜天,繁华如许,呈现了一幅华丽的默片,那天她隔着透明的玻璃幕墙张望世界,身后的生死悲欢又是这样清晰着。
这是同一个世界。
☆、第 41 章
谢晋辞再也没有出现,孟河言同样顾不上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这么焦头烂额的日子,医院相亲两头跑,而她在外城筹备的店也有各种程序要忙。
江越外派工作结束,上头给批了一个小长假,孟河言听说,打了几个电话约她出来,可她貌似并不清闲,几次都约不出来。
这天她坐在茶楼同一位同样西装革履的精英男友好再见后,独自吃桌上丝毫未动的精致茶点,直到翻出手机才看到几个未接电话,江越这是有空了,她打回去,索性邀她来这里一聚。
大约一刻钟,她就从二楼窗子看到了她,她匆匆忙忙下了出租,上楼。
“喂。”江越大概渴了,猛地干了一杯烫口的新茶,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她看着她说,“干嘛那个眼神看我。”
“我……”孟河言笑笑,欲言又止。
“不认识我了?”
的确,上次见她,她好像还是学生妹,不像自己,在小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几年,即使很久没见,她在潜意识里还是习惯想她是青春活泼的小姑娘。
江越风骚地撩了撩亮晶晶快反光的头发,询问她自己的新发型怎么样,其实是很普通规矩的长发,只不过之前她乐于尝试各种各样的发型,这么一来,倒是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她们简单聊了几句,话匣子由此开启。
走走走,江越拽着她去新开的海鲜餐厅,换个地方,边吃边聊。
隔着烟雾缭绕的刺身,江越吃不了两口就迫不及待地八卦起她的相亲,孟河言一听就拉下了脸。
她生无可恋地说:“别提了。”
“不过说真的。”她拿筷子头敲敲桌面,很认真地说,“我不会再相了,这是最后一次。”
“我去,有这么痛苦吗,我大大小小也身经百战,我妈再逼着我去我也得硬着头皮来啊,这几年她老人家急,本来我不拿这当回事呢也让她给说急了,有时候给她说的,就好像我是快烂的苹果,得赶快出手,一天都耽搁不起。”
“你说咱俩什么命啊,怎么还合着伙嫁不出去了。”
“我说,再坚持坚持,说不定就解决了。”
孟河言被她给说乐了:“你这么叽里呱啦一通,真有那么点迫在眉睫的意思,我都急了。”
“可是呀。”下一秒她就无可奈何花落去地说,“你知道跟我相亲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吗?”
第一个正常点的就不说了,后面两个第一眼全都西装革履一丝不苟的家伙,然后不管是谈吐优雅的还是开口就露怯的全都是奔着气死她的节奏去的,要不是那什么……反正这会儿肯定都对人生绝望了都。
说到第一个孩子,她想起他还说要联系自己来着,还不是石沉大海,肯定在学校打游打球睡觉旷课然后同不省心的女同学男室友周旋不休。
江越双肩微抖地憋笑,最后忍不住装作捡筷子钻桌子底下笑个不停。谢晋辞倒是想来,谁叫他为了追学姐把一学期的零用钱挥霍的差不多,在孟河言和人民币之间做出选择,真太艰难了哈哈哈……
江越重出世界的时候明显感到孟河言的眼神有异,她似笑非笑地审视江越,江越殷勤地为她添杯布菜,然后笑呵呵地注视着她。
孟河言一边吃一边说:“下个相亲对象,你去看看吧,听说挺不错的,对了,你不走吧最近,我是有大把的空,不过,我真的不会再去了。”
江越舔舔筷子:“你对象我去干嘛呀,再说了,我刚失恋,我没心情。”
“失恋了?”
“嗯。”
“又是哪个眼神不好的跟你闹啊。”
江越噗噗地笑了出来,还是没有说话。
孟河言眼睛转了转:“不会还是……”
看江越不置可否的样子,她也猜了七七八八,她起身走到对面挨着她坐下来,也不说话,反而支着一只胳膊撑着脸,侧身对着江越看。
直到江越率先受不了,搓搓胳膊说道:“看什么呀,看上我啦。”
孟河言改变姿势,转而揽上她的脖子,歪头叹道:“你这恋打大学没毕业那会儿就失,失到现在怎么还没失完。”
“哎呀好啦,这次彻底,彻彻底底了好了吧。”
“不是,我就觉得你们这么来来回回了这么些年,没有真感情也不可能,或许你们真可以,可以在一起,我看纪小章挺好,哎,等再和好了,你们好好的,我真这么想的,你们很合适。”
江越挣开了她,看着挺来劲儿:“干嘛还要和好,分就分了,谁分手还琢磨着下次和好然后再分,听着都累啊。”
“我也没那意思,只不过接连几回都能听到他,我觉得你们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藕难断啊,也是缘吗。”
江越心下苦笑,觉得这真是个恼人的事情。
她不想再提,索性又回到原来的话头:“河言,你妈我阿姨找的人都靠谱的,下个肯定就靠谱啦,你就去吧,试试,我陪你去,好不好嘛?”干嘛要撒娇,恶寒。
孟河言被她摇着胳膊,嗲着磨蹭,享受着这诡异的感觉,心思不禁飘远了。
“有件事情,压了我有段时间了,之前姥爷得病了,加上相亲的人不靠谱,所以我到今天都没说。”
“也不是怕被拒绝,可能是我自己的问题,但我知道,我不想再拖了。”
江越坐正了身子,谨慎地看着她。
孟河言看到她被压皱的衣摆,伸手替她抻了抻拍了拍,然后说:“阿越,好久没见了,你要是不忙,去我家住一晚吧,咱们小时候经常彼此蹭床的。”
江越说:“没问题,最近得空的时候越来越少,我都怕自己没嫁出去就过劳死了,我今儿舍命陪你。”
以前的房子快一年没有住人了,肯定住不了,她们去了外婆家,本来以为会冷冷清清,江越得得瑟瑟地随她进去的时候,被热闹的客厅下了个够,孟河言也吓了一跳,原来姥爷出院了,该在的人自然都在了。
江越很快就与两位老人热乎上了,孟河言这才知道她之前去医院探望过几次,看向她背影的眼神就温柔又愧疚。
江越找她找到了厨房,也不知道她稀里哗啦地摆弄什么,孟河言问她:“晚上想吃什么?”
“哎呦,刚吃饱撑得难受,您饶了我吧,晚上跟着你们家吃啥吃啥,我不挑。”
下午她留下来打牌聊天,因为人多,所以有意思了很多,期间她想起了他们家的宠物,就随口一问,得知一个年纪大了一个乱跑被撞,之后也就没有再养宠物。
江越挠挠鼻子,神秘兮兮地低声问道:“你们养不养金毛?”
“怎么,这金毛有王室血统?”有人调笑道。
“我同事家下了一窝狗崽子,都送人了,临了我抢了一只。”说完她重重地唉了一声,“差点让我养死,我就又送回去了,我待它也不错啊,不明白……”
乔玉适时地凑过来:“哈,听说小越越养仙人球仙人掌仙人柱通通养不活,养动物太难为你了。”
“谁说的。”江越炸毛,“我只养过仙人球,浇了二两水,怎么就啥也养不活了,青蛙我都养过,鳝鱼我也养过,绿毛龟养得更好,海藻球也算吧,我适合水产品。”
孟河言哼哼的笑出声,大家把目光都投向了她,她不好意思地摆摆手,但是越想止住越想笑,最后实在受不了离开桌子滚向沙发,笑得几乎胃痉挛。
江越看猴一样看她,神经病啊,她决定过去救救她,江越单膝跪在沙发边缘,把她困在沙发里面,两手试图给她按压胸口,没按着直接转去她的脸,“来吧,人工呼吸。”
孟河言连忙躲开江越近在咫尺的嘴巴,继续笑嘻嘻着气喘不匀:“对不起,最后笑点很奇怪。”
乔玉没眼看这丢人的孩子,她正好手痒,于是抽空□□去打牌,占了孟河言的位子,得意洋洋地冲她说:“宝贝儿,去看看鸡汤怎么样了,我替你两把。”
鸡汤啊,江越毫不犹豫地跟过去:“我来看我来看。”也不管客厅叫嚷着三缺一。
“什么味儿?”她往鼻端扇扇风,“是不是加了黄芪,还有参吧?哇噻大补啊。”
孟河言拿勺子搅了搅:“还差点火候。”
江越听她笑音依旧,忍不住鄙夷道:“谁点你笑穴了,我长得就那么像笑话啊。”
孟河言盖上锅盖,笑得要死,大笑无声,她在胸口一阵翻搅般的因笑而致的疼痛里涌出了滚滚的眼泪,然后再也止不住般,孟河言一手捂眼,压抑地痛哭起来。
江越看到孟河言背对着她的肩头抖动,摇摇头,打算出去继续打牌,走到门口,她还是停住了,回过头看了一眼,慢慢地重新走近她。
“河言……”孟河言听到了她在身后,微弱的声音。
单单听到这两个字,她的心中,忽而大恸。
她想起了有个春日朗朗的早上,江越一甩书包趴到她的背上,环住脖子故意用腻歪得要死的腔调问她想不想自己,我去就十几天不见……她热着脸拉着长音,说不想。
后来呢,冬天,她收到了她热情洋溢的圣诞贺卡。
河言好像从来不会说想念,喜欢之类的话。
可我分明,觉得她很想我,很喜欢我。
(明天香港两日游,不要生气不要羡慕嫉妒恨,勿念我,自动脑补甜腻音,谢谢。)
☆、第 42 章
饭桌上人齐,孟河言简单地告诉了大家自己的新恋情。
她说,已经刻意隐瞒有一段时间,现在自己不想再拖,他叫余棕木,据说他有四分之一的新西兰血统,但基本上是中国人的长相,公司前同事,混了好几年好不容易混到了策划部副部长,有套九十多的房,车子马自达,虽说被他开得总是脏兮兮的,还有,他的父母都在新西兰定居,可他年轻时跟他们闹过决裂,虽不至于真的决裂,这两年走动的不频繁,很多年了,他是自己从一穷二白走过来的。
“他真的不错。”孟河言淡淡地笑。
“是不错。”舅妈抓着鸡腿问,“你怎么不早说呀。”
“河言,你没说你们怎么在一起的,相处得好不好啊,说说,姥姥给你拿主意。”
“这您不用担心,我肯定是因为跟他合得来才走到今天的。”
姥爷率先了然地笑了:“过年领回来让我看看,行不行?”
孟河言笑着点点头。
身旁的江越安静地喝汤,只有勺子不小心碰撞瓷碗的声音,温热的鸡汤香气腾腾,从她的角度可以看到窗外橙黄色的路灯,向外投出了大约三角的光区,雪花斜而杂乱的在其中飞舞。
她眨了眨眼睛,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大学教学楼一楼窗外就有相似的灯火,家门前的小路也有,世界上很多地方都有,风雪夜,在路上的时候归心似箭,隔窗相望的时候,倍感温暖。
孟河言缓慢地说:“还有一件事,他有个孩子,跟他的,不到六岁。”
小舅妈的肘子咣当一声跌进盘子里。
她脱口而出:“这怎么行。”
小舅舅捅了捅她的胳膊:“你先别说话,听听河言说嘛。”
孟河言不自在地摸后脑勺,这怎么说,“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他只是,恰巧有个孩子而已。”
“我已经想好了所有的情况,这次我是认真的,我会为自己负责的,请相信我,但我想得到你们的肯定。”
乔玉问:“也就是说,不管我们同不同意,你都决定了是吗?”
孟河言略微沉思,答道:“没有大家的肯定,我们不会安心的,或许我会放弃,或许我也会坚持到底。”
沉默之后,两位老人主动打破。
“河言,可不可以给我看看照片。”
“嗯。”
“奥买噶。”小舅妈惊呼,“太可爱了太可爱了,我儿子也要长这样!”
小舅舅一看,冷笑一声:“别做梦了,我儿子是炎黄子孙,纯的,血统纯净着呢。”
小舅妈不急这茬,又问河言:“爸爸是精神,儿子不像他啊。”
“他妈妈是德国人,以前两人是同学,但性格不合。”孟河言撇撇嘴道。
“可够乱的。”小舅妈唏嘘不已,不过这小家伙——她的春心与母爱共同迸发,眼睛放着光,,“他长得很像一只布偶猫唉,平时哼唧哼唧撒个娇什么的肯定萌死了。”
孟河言想起余宝琪那张面如桃花冷若冰霜的小脸儿,难以想象他哼唧哼唧躲怀里撒娇的样子,她憨笑了两声:“呵呵,萌,很萌。”
江越隔着半个桌子看向她,她察觉到了视线,下意识要回到座位。
江越却起身告辞,言语温和得体,众人只好嘱咐她下次再来,就不留了。
“我送你。”孟河言翻出一把伞,急忙跑到门口。
“雪下得大了,我送送你吧。”
“好啊。”
孟河言撑开伞,走到她身边去,这伞是很大的,奈何风卷雪飞,雪花总能撞到身上脸上。
去年是个暖冬,几乎没有下雪,今天这场大雪,很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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