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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还情记-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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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画舫靠近。

    一个女子声音道:“哎呦,小千岁衣衫不整冰肌玉肤真是美不胜收呀……”

 第50章 请君入瓮

    长公主今日是出奇的清淡;憔悴的连妆都遮不住。身上穿的衣裳也是极素的,而且一如大宥的女子打扮;倒有些娉婷纤弱之态。

    央姬顿觉不对。这公主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画舫过来;公主趴在雕栏上;话语轻佻:“哎呦,小千岁衣衫不整冰肌玉肤真是美不胜收呀……”

    这轻佻的味里面有着道不尽的哀怨和愁绪。

    公主望向宫容,柔情万种的模样。看来长公主是变了法子要得到宫容的欢心。

    央姬一身狼狈;自个狼狈就算了。而宫容仿佛被扒光了送到别人榻上一样,央姬毫不掩饰满腔的愤怒。

    公主添油加醋:“要不是本公主得的消息快,可就赶不上千岁的船了。”而她更巧的是将央姬落水一幕尽收眼底。

    公主暗爽。小千岁怕是与央姬生了间隙,容她在水里扑腾很久也不去救。眼下救了么,两人又一副剑拔弩张的模样。

    央姬第一次当着所有人面给宫容脸色看,冷淡道:“海棠伺候我去更衣。”

    海棠一边伺候央姬擦身,一边道:“待会海棠吩咐下去熬些姜汤给姑娘喝,可别伤了身子。”

    央姬压抑着心头的委屈,忿恨又不知道拿什么出气的好,双肩抖着,像是在哭。

    公主显然就不罢休了。不知何时擅闯了进来。公主斜倚着,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公主阴嗖嗖道:“区区一个姬女,敢跟本公主抢男人!”

    央姬才换了单衣,正视她,眼睛却是红肿的可怜。

    央姬冷笑:“哼,千岁疼本姬怜本姬还来不及,本姬胜在年轻貌美,千岁越是恼本姬,就代表千岁越是在意本姬。”

    这话显然是刺痛了长公主。长公主压抑着满腹的怒火。

    长公主可是得了消息,庆元帝要封十皇子为王,连带着小千岁的封地也给收回。而央姬也不知是想攀上十皇子这棵大树还是实属无奈,甭管怎么样央姬是被送给十皇子了。宫容连着酒醉了多少日,众人皆知。如今见央姬与十皇子颇有情意的模样,不惜害她落水,由她在水里灌了许久。

    长公主掩住心头的嫉恨。不管怎么样,眼下可是她的可趁之机!

    公主道:“哼,千岁连你生死都不顾了,你还指望他疼你怜你!”

    公主一言,说的央姬脸色顿白。

    央姬岂会甘拜下风?

    央姬冷哼:“长公主有所不知,千岁恼本姬原是因着本姬给十皇子绣了荷包。千岁耿耿于怀更是代表千岁心里有本姬,而依本姬看来,公主可是得不到千岁的半分垂怜!”

    央姬又道:“公主瞧见了,千岁不仅救了本姬,还与本姬肌肤相亲。千岁之所以恼了本姬,是因着众人皆知千岁不是宦臣胜似宦臣,千岁心有余而力不足,然这颗心却巴巴的全都在本姬身上。本姬奉劝公主好自为之。”

    长公主被这一番伶牙俐齿下来折腾的面目扭曲,甩袖而走。

    公主当然不会罢休,而且是誓不罢休。

    ****

    画舫晚宴,门窗大开,洛水迷离的水气伴着悠远的风轻飘而入。

    因着十皇子的排场,这盏盏宫灯平添奢华。

    能与十皇子共宴的除了央姬外便是宫容,宫容一身白衣歪倚着,闲散的不成样子。宫容甚是颓废一丝精神都没有。

    因着十皇子要在春晖山庄住上一阵子,又为了不耽搁央姬的练舞,便顺带着四姬过来。

    央姬陪着十皇子,十皇子觉得谁都没有央姬好,更是开怀。

    十皇子开怀了,也大发善心了:“来人,请四姬上来伺候宫卿。”

    当然,公主是无人可挡。

    央姬和宫容对视,宫容一脸倦色/情绪不高,央姬双眼红肿郁郁寡欢。十皇子心里腾起古怪的快活,他自是明白央姬和宫容之间的情意,而当初可是央姬心甘情愿陪着他的。这样的认知让他愈发觉得自己独一无二。

    十皇子的独占心愈发膨胀,加上明知自己时日无多,自是纵容自己的最后一点奢望。

    十皇子理所当然的差遣央姬服侍他。这看在宫容眼里更不是滋味。

    素来不喜人接近的宫容也改了面目:“你们四个,过来伺候。”

    四姬轻罗缓带言笑晏晏,端茶夹菜好不热闹。

    尤其是在公主面前,四姬更要做足了场面活。打消长公主联合宫容的心思,自然要见缝插针。

    昭姬凤眸婉转,难得如此温婉:“千岁,今个都是央妹妹惹恼了千岁了,还请千岁大人大量莫怪了去。”

    瑶姬紧随其意道:“千岁真是善心,这洛水可是凉的紧,眼下天还未热起来,可要小心别受寒了。”

    丽姬千娇百媚,娇滴滴道:“姐姐们若是担心,今晚咱们四个可要好好给千岁暖暖榻……”

    柳姬善解人意道:“千岁何故如此郁郁?丽妹妹的曲子可唱的别外轻快,倒是好助兴……”

    宫容愈发没精神了,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还要饮下。

    昭姬的手搁在了宫容手上,宽解道:“千岁莫再喝了。”

    素来不喜人接触的宫容倒没推诿。疲惫的阖目。

    宫容揉了揉疼的不行的额头,哀怨道:“你们四个会做荷包么?”

    四姬只会取悦男人的法子,这种活计想都别想。

    理所当然,四姬都有些呐呐:“千岁何故惦记着一只荷包?”

    宫容怅然,“我没精神的紧,据说可以在荷包里放点配好的草药醒神。算了,果真是姬门出来的,连这个都不懂!”

    宫容话里有斥责之意。眼下倒是叫长公主有了契机。

    公主走上前来,讨好道:“千岁,上次对千岁不恭,是本公主的错。本公主诚心想纳千岁做驸马,这几日更是日日难得安寝。本公主自知刁蛮惯了,我朝宥的风气和大宥好不相同。本公主今日顿悟,当做一个贤良淑德的女子。”

    四姬想要开口讽刺。宫容摆了摆手,“公主请说。”

    公主款款道:“本公主可是闺秀之事无一不通,别说绣荷包了,本公主会的绣法,本公主不吹擂,举国大宥怕是也鲜有人会。不仅仅如此,我宫廷有一药方,甭说醒神了,就是三日三夜不睡都扛得住。”

    何止是四姬表示不信?宫容怀疑:“公主说话好生狂妄。”

    公主道:“千岁未见真伪,就如此断定么?本公主可从无虚言。”

    “那宫容倒是要讨教讨教了。”

    “本公主有个条件,若是本公主句无虚言,千岁可要给本公主机会,莫再像以前那般看待本公主。”

    “宫容应了你便是。”

    公主心满意足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央姬后,缓缓在宫容旁边坐定,这一次公主以胜利者的姿态将四姬统统遣开!

    十皇子由着央姬服侍,却在听到这个宫廷秘方时有了计较。

    他近日睡着不醒的时间越发的长了,若真有这种醒神的法子……

    ****

    是夜。

    央姬服侍十皇子睡下时,悄声走出。

    水天一片,水是天色,天是水色。夜里的风把宫容的衣袂吹起。

    宫容五味杂陈,一把把央姬抱入怀中。

    宫容婆娑着她的脸,岸上的灯火,璀璨的画舫,寂寥深沉的夜,终究,天地之间,只有眼前这一人。

    央姬没有离开他的怀抱,仰脸浅笑:“千岁身上都是姐姐们还有公主的味道,好生难闻!”

    宫容讶异,抬袖闻起:“当真么?宫容可是洗了很久衣裳都换了。”

    央姬没想到他如此认真,扑哧一笑,分外灵秀。

    宫容叹息:“你何故如此?今日受了如此大苦。”

    宫容念及她在水里泡了那么久,愈发怜惜,“身上还冷不?”

    央姬浅浅道:“下次,下次央儿再不做这些事了。央儿好难受。”

    一切都是她的谋划。

    十皇子身子不好命在旦夕,她表面是在服侍十皇子,实则是在提防一切有心人的可趁之机。

    十皇子就算是死,也绝不能累及宫容。

    十皇子累央姬和宫容心存间隙,宫容宿醉不休。

    十皇子夺了央姬本该给宫容做的荷包,宫容心生不悦害央姬落水。

    央姬落了水,宫容还迟迟不救。

    央姬得救,与宫容更是不合。加上四姬在一旁的挑衅,就为了等公主入瓮。

    央姬要的,就是这能助人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醒神药方。

    央姬言道:“千岁还真是厉害,央儿什么都没说,千岁倒是配合的紧。就是千岁太配合……”

    配合到她真的以为宫容是不要她了。

    配合到她真的怕宫容会死。

    配合到她真的以为宫容不顾她生死。

    一切都是不偏不倚刚刚好。

    海棠先前有言在先:“公主的女工活计无人能敌。”

    “朝宥有不少歪门邪道的秘药方子,有种药,能教人三天三夜不眠不休极度亢奋,长期携带的话,甚至会让人死于癫狂之状。”

    她的心思不消说,就叫宫容尽收眼底。

    宫容把她额前的一缕青丝别到耳后,一把把她拦腰抱起:“央姑娘冷到了,今晚宫容勉为其难为你暖暖……”

    “我才不冷……”她要挣脱。

    “那是宫容冷了,央姑娘忍心看宫容冷着么?”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夫人知道近几章写的越来越枯燥了,特别跟亲们说一下吧。因为两人的爱情戏基本已成定局。后面的剧情基本是在引出真相。估摸着后面的章节都很枯燥。夫人知道,这是夫人的罪过。

    亲们谨慎购买,其实直接看最后真相一章就差不多了~如果对这个低智商的真相不感兴趣,真相后面可能会有两人真正意义上的船戏。

    咯,夫人没有多少看小说的经历,所以只是凭借一腔热忱来写。夫人知道自己写的有多差,让你们花钱了夫人真心很惭愧。

 第51章 宫容布局

    宫容沿着通幽曲径闲步;直到转了一个雕廊,映入眼帘的是足有三人才能合抱的粗壮香樟,亭亭盖盖,香气趁风而来,散了暑气。

    宫容人还未近;便听到笑声。

    “殿下可要投准了哦。”

    “本殿下这次投准了,你许些什么好处?”

    “这个嘛……央姬倒是记得丽姐姐唱过的民间小曲儿,倒是别具一格的;这次殿下要是中了;央姬就试上一试;如何?”

    “就冲你这份心思;本殿下可要铆足了劲了……”

    宫容咳了一下;咳了过后又暗恼自己,怕回头央姬笑他,便只得变本加厉的起袖掩嘴,咳的那叫一个凄惨!

    央姬回头,只见白衣肃立的宫容不胜风欺,抬起的手腕纤白易碎,面上又瘦了一圈,眼皮下暗影青黑。

    央姬心疼了,就要起身过来。宫容顿时觉得这没白咳,甚至一念闪过,他若真是病成这样,央姬怕是要不眠不休的守着他。

    奈何宫容这点意图被敏感的十皇子给捕捉到了。十皇子优雅起身,摆足了储君的架子,“宫卿这是何故?本殿下不过是投壶取乐,宫卿便这般不悦么?”

    十皇子可不会容他用病态抢去了央姬,又补充道:“这天热的紧,本殿下有意邀请宫卿一道吃个冰镇梅子,宫卿意下如何?”

    言下之意,宫容你装病也要换个装法。

    四目对视,硝烟弥漫。宫容可不能教一个小孩子小瞧了,此时倒也不愿失了面子继续装病。

    央姬见宫容面色不虞,却没了咳意,以为他是强撑着,更加担忧,碍于十皇子在也不好表现出来。

    宫容款款的盘膝坐下,“臣以为这投壶之趣在于人众,臣为人臣,当为君驱策,今儿就由臣陪殿下好好乐乐。殿下难道连个效忠的机会都不给臣么?”

    十皇子毕竟才八岁,这储君的架子也摆不起来了,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一尺二寸高的鎏金壶盛以小红豆。有婢女立刻呈上一枚箭矢给十皇子。十皇子笑道:“央姬你可别食言哦,本殿下要是投中了,你可要给本殿下唱曲儿!这是我俩的赌注,自然这曲只有本殿下能听!”

    宫容脸色更加不虞。尤其在十皇子一鼓作气投中之时,右手一拳。

    自来了春晖山庄后,十皇子便是时时依赖央姬,处处独占,一向风平浪静的宫容早已忍无可忍。

    十皇子得意,宫容不甘其后,朝央姬一瞥,睫毛向下,神色不明。

    央姬挪了挪膝盖,向宫容靠近些许,接过婢女呈来的箭矢,小心的递到他的手边,讨好道:“千岁也来试试手气可好,不知千岁想赌些什么?”

    宫容这才觉得舒坦了些许,面不改色道:“这是我俩的赌注,宫容可不想教外人听了去!毕竟……”

    宫容一句话熄灭了十皇子的妄想,“毕竟……央姬是我的人。”

    央姬试图打圆场,“千岁说说,该怎么赌。”

    宫容俯脸,附到央姬耳边轻声道:“第一赌,赌你嫁我为妻。”

    饶是只有两人能听见,央姬还是脸红了。宫容的箭矢正中鎏金壶。

    央姬眉眼情丝横斜,樟树的枝桠阴影占了脸一半,发亮的眸子就像阴影中的光明。

    央姬温婉道:“千岁,央儿认输。”

    央姬又递了一枚箭矢。宫容道:“第二赌,输者来养家。”

    央姬气闷,嘴撅了起来。宫容有武艺在身,这点小儿科的自然把把能中。

    谁料……箭矢有偏。

    ——“第三赌,输者洗羹做饭。”

    ——“第四赌,输者裁衣种菜。”

    ——“第五赌,输者为对方梳妆冠发、穿衣沐浴。”

    ——“宫容认输。”

    ——“宫容认输。”

    ——“宫容认输。”

    天地之间只有他们二人。一箭接一箭,“宫容赌输了,自然认赌服输。”

    他是一诺千金之人。只在于他愿不愿意输。

    央姬抓住他的手,冰冷的没有一点温度。“千岁,不赌了,可好?”

    “最后一赌,是你来暖榻还是由宫容来暖榻呢?”

    ——这有区别么?

    事实上区别很大,这个答案是由宫容来为所欲为呢,还是央姬来为所欲为呢。

    央姬幸好没被他的糖衣炮弹给失了心智,抽回宫容手上的箭矢,笑道:“这一枚嘛,当由央儿来。千岁输了这么多次,许是手气不好,千岁若是再输下去……央儿手拙,倒有几分让千岁赢的可能。”

    央姬不给宫容拒绝的机会,反问道:“难道千岁是要认输?”

    谁说他会输的……

    一定是他下赌注的姿势不对。

    十皇子可见不得他们你侬我侬,孩子气也使出来了,“宫卿说的好听,陪本殿下乐乐,本殿下倒没觉得你们眼里还有本殿下。”

    宫容输了最关键的一局,不耐也不敬,反问道:“非臣不想陪殿下,可是率土之滨,莫非王土。作为人臣,拿什么来赌?”

    十皇子道:“普大宥,本殿下是没什么得不到的,然,有样东西出自朝宥,本殿下要赌。”

    宫容从未小瞧过这个年仅八岁的十皇子,毕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十皇子是怎么苟延残喘的。成长与年龄无关,只在于命运。

    宫容从腰间解下朝宥公主送的荷包,拿到鼻尖一嗅,古怪的香气就在指尖。

    宫容朝十皇子扬了扬手,意味不明道:“殿下确定要赌这个?”

    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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