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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国秋深-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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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毓蓉,曾近失之交臂,今后,更无再续前缘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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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日,周大人回府。
宫里头的对峙胜负已分,皇上迁至瀛台养病,太后全面持政。周家站对了阵营,正是风生水起的时候。
大雪初停,日头破开云层高悬,雪地晶莹。
周府后院没了五小姐的声嘶力竭,一片宁和。
清早,便有一衣着干练的端庄丫头往清平斋递了信,二太太作主请各位太太小姐晓宿楼一聚。
如今周大人朝堂得意,沈氏也不敢闲着,时常请各家小姐太太过府赏玩,联络内院,打通人脉,样样不敢轻待。
子虚被拉去几回,陪着吃茶闲谈,虽寡言却从不失礼数,表现不功不过,却是让人寻不着她这新妇的错处,加之沈氏显而易见的偏爱,日子倒也并不难过。
她如今独自在这府中生存,娘家远在千里,唯一可做的便是不惹事端,安安静静,缄默下去便够了。
这一日请的是通政司副使葛大人家的洋夫人和金发碧眼的小公子,除去常年在屋子里吃斋念佛的大太太和尚在休养的五姑娘母女,其余太太小姐齐聚晓宿楼。
热闹的紧。
虽说如与洋人结亲已非奇闻,可当真见着这黄肤金发的孩子,却也不的不说有些奇妙。
一众女眷轮番打量询问,直把那位英吉利远嫁而来的葛夫人瞧得发怵。
葛夫人原是葛大人上英吉利考察时所结识,生下孩子近两年才回京,说不了几句官话,时不时词不达意便要说上几句家乡话,这般一来一往,大家都听了个半吊子,牛头不对马嘴,只得图个乐呵新奇的劲儿。。。。。。
二太太呵呵一笑,半抹旖旎自悠然露出,“好了,咱们可别吓坏了人家葛夫人,都好生吃茶罢。”
众人皆笑,回了眼。
正此时,一道倩影推门而入,卫家小姐辗转微笑,施施然进了屋里。
一圈寒暄后拉住沈氏道:“在府中这些日子也没来看看您,天儿愈发冷了,您身子可还好?”
二太太却是变了变脸色,瞬间的迷惑抵触后又是毫无破绽的微笑,拍拍这位卫二小姐的手道:“好着呢,劳您挂心了。”
卫二小姐一声娇嗔,一改往日的端庄,“瞧您说的,我小时候可没少吃您做的糕点,跟着师兄胡天海地的闹腾也没少叫您费心,自该关心的。”
一旁的大少奶奶严氏瞥了一眼面色一般无二的二少奶奶和三太太,眉梢一弯咯咯笑了,“要说也是命,这么些年你们感情这般好,只当二弟必然是要娶卫小姐为妻的,却原来还是缘分未到啊。。。。。。”
卫小姐玉面上染上芳菲,款款坐下,正在二少奶奶对面,含羞带怒,“嫂子乃老佛爷钦定的周家媳妇,是予和没有福分,大嫂子这么说岂真是戳到了伤心处;说什么缘分不缘分的;徒然让人家伤怀。。。。。。”
若是平常人家的小姐说出这番话,听者怕只觉不甚矜持,偏她是卫家的千金,同周慕筠自小的情谊亦是有目共睹,再加上语气里刻意加了些玩笑的成分,众人只当卫小姐大度,叫人横刀夺了良胥却没有怨言,果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大家闺秀。
子虚弯弯嘴角,原不想为这尘埃落定的事情伤神,抬头却看见角落里的三太太满眼担忧,想来是怕她听了心中不悦罢。
心中一暖,回以微笑。
凑巧对上卫小姐审视的双眼,几番逡巡,交锋时不见刀光,像看不清骨相的仕女图,莹润的下颔里夹着一片汹涌的暗潮。
未几,心照不宣地错开视线。
严氏将二人得神情尽收眼底,扯扯嘴角还想说什么,却听见二太太笑着的声音,“正巧前儿慕筠送来几副竹骨麻将,不如咱们趁着今日玩上几圈如何?”蓦地收了嘴。
便有人立即符合,一时间凑齐了几桌,方才集中在此的目光纷纷撤离,松下一口气。
毓真默默推过来一杯热茶,“嫂嫂喝口茶暖暖罢。”
点头谢过之际,毓真轻轻开口,“嫂嫂。。。。。。你不必介怀的。。。。。二哥和予和姐姐并不是。。。。。。”犹豫了一会儿,“总之,您相信二哥便是了。”
小姑娘脸上的郑重令她有些忍俊不禁,却仍点点头,“我自是信他的,且放心吧。”
她如今,唯有信他了。
☆、春节任性番外
作者有话要说: 大过年的看着玩玩吧,不要当真。。。。。。
任性番外之周岂岂
周岂岂三岁时,已经学会嗑着瓜子在茶楼听说书了。
旁边通常跟着的是他一本正经的十三叔和一本正经的小表哥槿休。
说正经的,若非实在没得消遣的玩意儿,他断不会在这茶楼里打瞌睡。
因为这一拐十八家茶楼里的说书先生没一个比得上他瑞麒小爹的。
用他小姑姑的话来说,贝勒爷才高八斗,再波澜不惊的故事叫他一讲,保管能从十分有趣里再扯出三分意思来,加之眉飞色舞极易入迷,啧啧,真是只应天上有啊!
而面对这般夸奖,他瑞麒小爹总谦虚得紧,噙着三分笑意,矜持摆手,“哪里哪里。。。。。。六小姐谬赞了。。。。。。嗯,既如此小的再说一出潘金莲私会西门庆如何。。。。。。”
他小姑抱着刚三岁的他严肃点头,“甚好甚好。”
思及此,周岂岂囫囵吞了个云片糕,看向台上,灵锁楼新来的说书先生正手脚并用唾沫横飞说着封神榜。
周小少爷眯着眼睛打了个哈切,呵,还差得远呢。。。。。若是换作我瑞麒小爹,保管不动声色就叫人拍案叫绝!
哪像这般累人。。。。。。
撑着脑袋叹气,也只当是打发时间罢了。
当然,这样稍欠火候的浮生半日闲也不是常常能得的,毕竟他还有个不解风情的爹。
要说他爹,倒也算是个人物。外人都说周二少爷遗世独立清贵逼人,唯周岂岂嗤之以鼻。
那是他们没见着他爹对他的样子。
想他周岂岂一向自诩是个人见人爱的奶娃子,从他娘到他小姑十三叔,从他瑞麒小爹到他姨奶表哥,哪个不说他长得讨喜可爱,见到了不夸几句都是可惜。
偏生他那个爹啊,不仅看不出喜爱,还整日板着张脸,每日晨昏定省只会问饭否,功课否。。。。。。若是一个不如意,便又是叫起先生推倒重来,惨不忍睹!
就说今日出门前,周岂岂抓着糖球推开门,入眼便是他爹负手站在门前。
见他一脚踏出门,竟微笑了一下,吓得他半颗糖球忘了嚼就吞进了肚子。
见了鬼了!
睁大眼睛磕磕巴巴行礼,“爹。。。。。。爹早安。”
他爹甚是看不上他这副抖成筛子的模样,皱了眉,道:“何以吓成这样?!”
周岂岂扶着小胸脯,不敢直起腰,声音细弱蚊蝇,“太。。。。。。太冷了。。。。。。”
他爹瞧了眼路上的皑皑积雪信了他的鬼话。
状似慈爱地扯了扯他脑袋后头的小辫子,脱口而出“今日功课做了吗?”
功课!昨儿他娘生辰,在酒桌上不是明明说今儿要给他休假的吗!
爹啊。。。您昨儿不是没醉吗?
怎的睡了一觉就翻脸不认账了?
您可是生意人啊!
周岂岂当即懵了,抬起皱皱巴巴的小脸,强装可爱,拉拉他爹毛茸茸的袍角,“您昨晚不是说。。。。。。不是说。。。。。。今日可以出门玩耍吗?”
好在他爹也意识到了这问题对他幼小心灵的严重性,当即握拳虚咳了几声亡羊补牢,“为父的。。。。。。不过是问候一声。。。。。。你不用担心,放心去吧,早些回来便是了。”
嗯,只是问候一声。
周岂岂嘴角抽了抽,看向一旁同样嘴角抽了抽的十三叔,恭敬低头,“是。”
目之所见远处慢慢行近的是他入冬后就一直圆滚滚的娘,臃肿间夹着几丝袅娜,犹如一股清风袭来,吹得周岂岂心花怒放。
周岂岂张开怀抱大喊着“娘亲”迈开小腿跑过去,刚跑了五步被他爹一个箭步扯住辫子丢进十三叔怀里,随后拉住他娘的手一阵嘘寒问暖。
周岂岂看着眼前卿卿我我的爹娘悲从心来,瘪着嘴呢喃,“十三叔,我真的不是捡来的吗?”
他十三叔语重心长,“岂岂啊。。。。。。。再忍忍吧。。。。。。。等你娘生了妹妹就好了。”
岂岂叹口气,到时候,只怕真成捡来的了。。。。。。。。
暗自伤神时,一只伸过来捏了捏小脸颊,他娘温柔似水,“囡囡今儿要去哪里玩耍啊?红豆馆吗?”
果然还是他娘亲关心他,周岂岂甩开烦恼露出真诚的笑脸,摇摇头道:“瑞麒小爹说他今儿有事,叫我上别处去玩。”
“哦?这样,那岂岂打算去哪儿呢?”
周岂岂做沉思状,这大雪天也没别的好玩,遂清清脆脆地答道:“正打算叫上槿休哥哥上灵锁楼听书呢。”
周岂岂自以为这安排十分合理,却听见他爹一声轻嗤,“都是跟瑞麒那混子学的,再大些,岂不是要同他一样整日喝酒听戏了!”
得得得!就您阳春白雪情趣高雅,咱们都是下里巴人成不!
无奈胳膊拧不过大腿,周岂岂思量再三决定忍了这口气。
所幸他娘是个深明大义之人,亲亲他的笑脸蛋道:“我瞧着挺好,他也认不得几个大字,听听书更容易。”
果见他爹挑眉闭嘴。
周岂岂此刻直觉方才隐忍不发实在正确,他娘亲的温柔一句话,抵得过他撒泼打滚三百回。
周岂岂耸耸鼻子,有些暗爽。
他娘向着他可不是第一回了,遥想上月他爹教他在纸上泼墨作画,教的是山水,最后却对着纸上的一团墨黑无比痛心,“岂岂这是画的什么?”
他大声回答:“乌云——”
他娘亲捧着圆滚滚的肚子为他鼓掌。
他爹脸色未变,之后却是再未开口教他作画。
昨儿娘亲生辰,他窝在瑞麒小爹怀里拿筷子蘸着舔了一口梨花酿,被他爹抓个正着。
他咧着嘴飘飘欲仙,他爹瞥了一眼恨铁不成钢,“这纨绔!”
又朝他娘亲道,“咱们岂岂这般下去可如何是好?”
琴棋书画一点不会,诗词歌赋狗屁不通。
他娘亲心大,笑呵呵的,“还小呢。咱们岂岂好的地方也是有的不是?”
他爹较真了,“哪里好?”
他娘亲撑头,“嗯。。。。。。岂岂牙口好。”
周岂岂非常应景地咬了一大口水萝卜,咧开小嘴流了一褂子哈喇子。
头顶他瑞麒小爹悄悄竖起大拇指,好孩子,真是我教出来的!
他爹喝了口闷酒,眼不见为净。
他小姑结舌,果断建议,“嫂嫂!盲目溺爱要不得啊!要不得!”
他爹深深点头。
却见他娘亲长长舒了口气,叹道:“我们岂岂出生后受了不少苦,如今在跟前了还不得多宠一宠。”
堵得他爹连带着小姑纷纷闭嘴。
不过这般痛快的看他爹吃瘪也不是常有的事,多数时候还是周岂岂被揪着念书写字,偶尔还要被凶上几回。
譬如他调皮吵着娘亲睡午觉了,又譬如今日他娘亲多亲了他几回他爹十分不爽了。
每每思及此总不忍哀叹连连,周小少爷的富贵生活里有个如此看他不惯的父亲也是作孽。
喝完桌前热腾腾的牛乳子,便又到了回府的时辰,周小少爷跳下凳子小手一挥,“十三叔,咱们回去吧。”
小表哥槿休挑挑眉,“岂岂今日这般早回府,不去别处玩了吗?”
周岂岂微笑,童音稚嫩,“想回家见娘亲了。”
他十三叔上外头打了个来回,却是摇头笑道,“风雪越来越大了,只怕咱们得晚些回去了。”
岂岂抠抠脑门子,由着小表哥戴上小皮帽,跑到廊前望了望,这一望可了不得。
那个在漫天风雪里缓缓下车气度非凡的男子,可不就是他爹周二少爷。
周岂岂直了眼,片刻后回头大声道:“十三叔,咱们快回去吧。今日功课还未做呢。。。。。。”
随后小辫子被扯住,他爹带着笑意的声音落下来,“哦~咱们岂岂这是要回家做功课了?”
周岂岂乖巧得很,朝他爹作了一揖,郑重道:“嗯,正要回家呢。爹爹出门有事吗?”
他爹微笑,抱起他三分儒雅七分疼爱,“恩,来接你回家做功课呀。”
。。。。。。
周小少爷伏在他爹肩上遥看大雪。
他周岂岂的闲适生活道阻且长啊,阻且长。。。。。。
☆、妯娌
因着这几桌麻将,夫人小姐们懒懒打发了一个漫长的午后,晓宿楼里的檀香沾了婉转的脂粉味,愈发曼妙。
子虚做不来这消遣,便在一旁替葛夫人看孩子,顺带同毓真说些清淡闲话,隔着窗静静喝茶看雪,门口北风呼啸,掀起厚厚的棉帘一角,露出几点萧瑟。
少时,阒无人影的廊前匆匆而来几个健壮的仆妇,为首的手中捧着一个盖着红布的木盘,一行人排列有序地护送着,临近了,扑通一声跪在门外扬声道:“严家舅老爷送来西洋摆钟一部,供大少奶奶把玩。”
严氏眉眼微动,手中洗牌的动作未停,抬手示意了一下身旁的侍女玉壶,玉壶微微欠身撩开帘子将那盘子接进来。安静立在严氏身侧,等候吩咐。
晓宿楼里其乐融融的气氛被这鲜红盖头下耸起的物什搅得有些诡异,不少人开始有意无意瞟上两眼,像是一条肥鱼掉进了猫堆里,说不上惦记,但多少有些眼红。
严氏娘家是京城望族,平日里不时也会送些稀罕东西过来给这位出了门的姑奶奶,如今周家眼瞧着如日中天,自然更加愿意锦上添花了。
在座的哪个分不清高低,没有七窍玲珑的心眼,也总归会看几分颜色。牌桌上的形势自然顺势一边倒。严氏连赢了几局,吃够了艳羡,终淡淡开口道:“既然送到了这儿,便打开看看罢。不过是个打发时间的玩意儿,平日里要搁屋里,不知早丢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这会子大家打牌也有些倦了,到可以摆弄摆弄醒醒神。”
二太太抿上一口清茶,勾唇似讽似怨地笑道:“瞧瞧!瞧瞧!富贵人家出来的姑娘就是不一样,欺负咱们这些个小门小户没见过世面不是?得嘞,咱们今儿算是托了大少奶奶的福了,来,便让咱们瞧瞧,舅老爷送来的宝贝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沈氏出身虽比不上严氏,当年母家也算烜赫一时,又是严氏长辈,这些谑语就着独有的世故情调,说得严氏面上微微一臊。
忙甩了甩帕子,跺跺脚急道:“姨娘这叫什么话!存心叫媳妇难堪不是,您跟着父亲这些年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这东西怕是连您的眼都入不了呢?”
遂亲手掀了那红帕子来,露出里头那座金色的摆钟来。
众人只觉眼前一亮,明晃晃竟是口衔灵芝的仙鹤样子,鹤首向后,微微上倾,双目温柔落在背上嵌了各色宝石的楼榭之上,仔细一瞧,金色楼宇的四方檐角各立着一只展翅的小鹤,仰着头,煞是传神。这么一看,蓦地生出几分人伦的温情,指针在楼宇中央慢慢画着圈,时间在那母鹤的目光中缓缓过去。
正此时,钟面上的分针指向了正上方。突然接连响起几声清脆的鸟鸣,与此同时檐角立着的小鹤皆扑弄起两侧的翅膀,徐徐然便是要一飞冲天的架势。
果然精妙绝伦!
别桌的女眷也被这栩栩如生的姿态引了来,赞叹声此起彼伏。
纵然是那位英吉利来的葛夫人也不掩惊喜,直点头说这洋摆钟就是放到英吉利,也是皇室才有的宝贝。
一直坐在二太太身边的卫二小姐亦仿佛抬着满目的惊艳道:“难怪嫂子方才不立刻拿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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