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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国秋深-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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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慕筠心里一沉,“你老实告诉我,五小姐今日为什么会犯病?”
“奴婢也不知道啊。。。。。。五小姐原本和六太太一起在房里做针线,精神头还比之前好了不少,不像是会犯病的。后来卫二小姐来了,说是来看看五小姐,六太太便和我到厨房备些茶水糕点。。。。。可。。。。。。可等到回来,就是这幅样子了。。。。。。奴婢实在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周慕筠大致猜到了原因,招来十三耳语几句后进了门,随后收起脸上的情绪,挂上微笑,扬声叫道:“毓蓉。”
屋子里没了动静,神奇般安静下来。
离门口最近的是卫二小姐,见他进来,跑过来一脸愧疚,“师兄!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跟她提起我表哥要成亲的事儿的。。。。。。可我不知道原来毓蓉她得了这样严重的病。。。。。。师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周慕筠心又沉下一寸,目光扫过身旁女子真挚的面庞,神情未变,伸开手将她隔到后头,“我明白了,这不怪你,你先上外头去,剩下的交给我。”
卫二小姐却不肯,“不行,祸是我闯的,我不能丢下不管。”
周慕筠此刻实在没有心思与她纠缠,便也随她跟在身边,只提醒道:“那就站在我身后,不要出声。”
大雪纷纷而下,毓蓉的屋子里很暗,周慕筠看不见屋子里的情况,方才又没了动静。
心里担心又扯着嗓子叫她一遍,“毓蓉,我是二哥。二哥要到卫先生府上,痕初也会去,五妹要不要跟二哥一道去?”
屋子里又是一阵沉默,半晌,跑出一个只穿着单衣的女子,手里还拿着刀,惨白的脸上竟挂着笑颜,有些羞涩和慌乱,一双眼怯怯地望过来,“痕初?二哥,痕初真的会去吗?”
周慕筠微笑不减,故作轻松道:“当然,毓蓉要和二哥一道去吗?快过来,二哥带你去找他。。。。。。”
五小姐消瘦的身子一颤,继而露出少女般的笑容,又出来几步,到了院子中央,却猛地停下脚步,脸上的笑消失不见,转而目露悲戚,抱着头喊道:“不!不!不!你骗我,予和姐姐说他要成亲了。。。。。。他不会在想看到我的。。。。。。他是个骗子,你骗我!你们都在骗我!”
说罢有恢复了先前的样子,挥舞着手中的利器;身子在这天寒地冻中微微摇晃,却红着眼不肯放下刀。
出声哽咽,泪流了满面,声音凄厉而绝望,“二哥你骗我!。。。。。。二哥你怎么也骗我?他也骗我,你们都把我当傻子!。。。。。。他说过要娶我的。。。。。。可他没有来。。。。。。还说永远都不要来见我,之前都是骗我的。。。。。骗我的!”
周慕筠稳住气息,一手撑开挡住后面的卫二小姐,温言劝道:“五妹说什么呢?女孩子家说什么嫁人不嫁人的,几时和毓真一样不知道害臊了?二哥怎么会骗你呢?莫不是夜里做噩梦了?”
毓蓉停下来,仿佛有些恍惚,环顾四周,“噩梦?是噩梦吗?。。。。。。这是哪儿?这还是天津吗?。。。。。。不。。。。。。不不不,她们说我们搬到京城来了。。。。。。”
“这是天津。五妹忘了吗,昨儿你还和毓真来找我说想见鹤鸣呢?是不是?”
毓蓉盯住他,眼有疑惑,喃喃道:“天津,我还在天津。所以。。。。。。那都是噩梦?他没有不要我,二哥他没有不要我对不对?”
周慕筠被她眼里的热切刺痛,强撑起笑,“是噩梦,都是噩梦,二哥现在就带你去卫家,痕初他,正等着你呢。十三已经去备车了,你看,咱们一会儿就能见到他了。。。。。。”
说着便见十三急急跑进院子,“二爷,车已经备好了。。。。。咱们可以出发去卫家了。”
周慕筠看向她,“你看,二哥没有骗你对不对?”
周五小姐眼眶一热,比雪还白上几分的面上有了生气,缓缓收回拿着刀的手,眼看就要放下。
周慕筠一阵屏息,身后却闪出卫二小姐,直直撞进毓蓉的视线里。
这出戏漏了个大破绽,完全激起了毓蓉的恨意。
有一瞬怔愣,璇玑即回过神嘶吼道:“予和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不对,这里不是天津,不是天津!啊!。。。。。。这是京城,那些都不是噩梦,都是真的是不是!你们骗我!”攥紧手中的利器,胡乱冲过去,吓得周围的仆妇皆慌忙后退。
孱弱的身子横冲直撞;毓蓉此刻已然完全失了神智,眼前的所有人都长着崔痕初的脸,一个,两个,三个。。。。。。
他们都是崔痕初,欺骗她,玩弄她,又丢弃她的崔痕初!
这是她心里的顽刺,无法提及,不能忘记!
院子里的人无不被她狰狞的面目吓退,只得在几丈外绕成圈围着她,既要防着她伤了人,又要防着伤了自己。
可纵使这般周旋,依旧被这不管不顾的五小姐找到一处冲过去,用尽了全力正巧指向周慕筠!
只听得一声惊呼:“二爷!”
周慕筠身子未动,原已在心中想好对应之策,却在千钧一发之际,躲在后面的卫二小姐冲上来拦在了胸前,眼神一闪,连忙下意识将她扯开,却还是被毓蓉伤了胳膊。
一时惊心动魄,只见周慕筠旋了个身一手托住受了伤的卫二小姐,另一手死死抓住毓蓉的手腕,用了巧劲将她手中的刀夺下。
十三等人亦涌上前去将已然用劲力气昏厥过去的五小姐扶开。
六太太扑将上来,抱住毓蓉又是一阵哭泣,院里院外只听得此起彼伏的舒气声,总算平安解决了。
周慕筠亦轻轻放下心,将卫予和扶起,身子却稍稍远离。未去看她,转而朝门外叫来大夫,“好好替卫小姐治伤。”
说着便要将她交给一边的丫头,离开时被她拉住手,“师兄,你是不是在怪我?”
周慕筠停下,淡淡瞥了一眼衣襟上的手,面上冷淡依旧,片刻,还是压下心中的一样, 安慰道:“不要多想,今日是毓蓉误伤了你。听说师母已经上京,你姐姐那里便不用担心了。。。。。。这几日便在府上好好养伤吧。现在府中还有些乱,我先去处理,届时在来看你。”
说罢便轻柔却坚定的拂下她的手,走到院门口,回首扫过一院子的奴仆,不怒而威,“今日之事,我若听见半句闲话,定不轻饶!”
院中齐齐称是。
卫予和心中一震,自颈后生出一股寒气,却不敢多言,只目送着那人的身影笔挺而决然与离越远,臂上伤口的疼痛也仿佛被这道背影割裂,疼痛难忍。
☆、昨日之花
窗外雪澌澌下着,盖住了地上的枯叶与泥泞,周家后院恢复了平和宁静,红灯照着白雪,像蜿蜒难测的人心,叫嚣着昨日的空寂和今夜的荒唐。
清平斋里,子虚听完毓真的描述震惊之余只觉实在难解。
“你的意思是,五小姐变成这样是为了个男子?”
未出阁的姑娘,哪里来这么重的情伤?
只见毓真无不惋惜地点点头,“个中渊源我并不详知,只知道那男子是卫家的表亲,在天津时五姐同予和姐姐要好,常常同二哥一道去卫家,崔家少爷与二哥同是卫先生弟子,如此一来一往,竟和五姐生出了情愫。这事儿原先连二哥都不知晓,后来五姐的精神一日不如一日,这才引了人注意,详查之下,这段有始无终的情才现了形。”
“可知道原因?”
毓真摇头叹气,“当初父亲大怒,亲自去了崔家。可回来时,却吩咐不许任何人提起这件事,对外便称周家五小姐染了恶疾在家休养。事情不了了之。。。。。。。可怜五姐性子一贯柔和,自出了件事却像变了个人,时不时就会同今日这般拿了刀四处伤人。那崔痕初实在害人不浅!”
子虚默然,如此推算,彼时周家尚未到如今这地位,极有可能是怵着对方的权势不予追究,儿女情长在权力面前,最是容易牺牲的东西。
露水情缘中的深情时常似真亦假,那崔公子是否如传言般是个负心汉也尚未可知,旁人不过是因着一人的痴心断定另一人的薄情,极草率,却又极易令人相信。
心中恻恻,少女思慕没有分寸,受伤后的怨念往往伤人伤己。优柔寡断是通病,难以驾驭。
“只是苦了五小姐了,到这步田地,崔家既已全身而退,恐再难有回头负责的可能了。”
毓真抱紧手中的暖炉,略有踟蹰,“嫂嫂。。。。。。你是不是也觉得五姐是活该受这罪过的。不过是个始乱终弃的负心汉,不值得她这般牵肠挂肚的。。。。。。”
子虚望过去,毓真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沉思,迷茫,怜惜,孑然而寡淡。
她无法回答。
遭心爱之人抛弃,无人躲得过这痛苦,每个人只能选择痛苦的长短而非深浅。
而如果这是毓蓉自己的选择。。。。。。
摇摇头,“不会。”轻而果断。
毓真看向她,蓦地扯唇笑了,眼中蓄着她看不懂的雾气。
沉默,然后告辞离开。
须臾,便有一串脚步声从门口传来。
由远及近,步步用力。原以为是周慕筠。
开门,却是面色苍白的卫小姐。
一手虚扶着另一侧新鲜的伤口,秀眉轻蹙,朝里望了几回,带着轻轻的失望,“予和有事想与顾小姐说,不知是否方便?”
子虚淡淡扫过这张羸弱却不失姿态的脸,片刻,退身将她请进门。
卫二小姐进了门,却仿佛并没有要开口的打算,环顾四周,看见那大案上挂着的清泉浅井图蓦地笑了,优美并且优越。
“顾小姐可还记得彼时的灵锁楼之约?”
☆、曾经已死
炉子里的炭火蹿出猩红的火焰,子虚拎起沸腾的铜壶,滚烫的水冲进杯中,冲散了茶香,雾气缭绕。
水柱透亮流畅,稳稳进入一盏玲珑瓷杯,浮沉起半片新茶。
彼时她在耳边的那句”来日方长“尚余回响,此番带着伤不请自来自然不是为了叙旧,子虚轻叹一口气,她总不能习惯这派虚以委蛇的言语。
”自是记得的。卫小姐这是受伤了?“
卫二小姐回过头,看出她脸上轻轻地不耐,却又依旧笑着答非所问,”师兄这随手抓人题诗的毛病竟还未改掉,小时候每画了画,便硬要我帮着题诗,日后,也必少不了叫顾小姐忙的。“
子虚未搭话,若是之前,她或许还会在意这卫小姐口中的往事,可如今周慕筠既已澄清,她也不必自寻烦恼。
卫予和眸子浅浅凝神,随意瞥过子虚不动声色的脸,终是问道:”顾小姐不好奇我为何在此处吗?“
子虚抱起暖炉,膝头有了暖意便有些犯懒,闲闲靠着。
客气道:”卫小姐是周府贵客,自该常来常往的。再者我听说五姑娘与卫小姐要好,想来是来看五姑娘的罢。“
卫予和走进几步,她漫不经心的态度使她有些羞怒,仿佛先前铺垫无果的冗长试探都石沉大海。
放下扶着的手,臂上包扎过的伤口依稀可见渗出红色的血丝,皱着眉悲伤诚恳,”说起来,我竟不知毓蓉原来得了这样严重的病,若非今日亲眼所见,我真不敢相信她原来与我表哥。。。。。。当真天意弄人。。。。。”
“她如今性情大变,只怪我没有早些察觉,还同她提起表哥的婚事。。。。。。所幸师兄无碍,否则予和真不知该如何赎罪。。。。。。“
子虚微怔,怕什么来什么。她该想到的,对方趁着伤口未愈来她跟前强扯上周慕筠,估摸是为了周二少才受的伤。
心中暗叹,也罢,这生辰注定是跌宕的。
因而如其所愿睁大眼问了句:“卫小姐的伤,难道是为了寒云?”
果见对方放下眉山,正中下怀,”予和无碍的,只是师兄放不下心,定要我在府中修养,此番过来便是希望之后顾小姐能多多担待。“
周二少奶奶轻挑眉梢,有些失望。这些零零落落的炫耀和他们语焉不详的曾经令她听得有些疲惫,原以为这卫家小姐是大家闺秀,极有自尊,应是选个更聪明的法子让自己难堪,却原来还是与其他女子一般无二,遇上得不到的情缘,只会旁敲侧击扎得人心烦。
面上挂上震惊,忙道:“这是自然,卫小姐尽管住下,放心养伤。”顿了片刻,复道:”其实。。。。。。子虚已然嫁入周家,卫小姐若愿意,可以照着寒云的辈分,叫我一声嫂子。“
卫二小姐微微扯唇,不置可否。微笑着告辞离开。
子虚瞧着那抹款款离开的娉婷背影,托腮沉吟,这大抵便是“来日方长”的开端了罢。。。。。。
☆、第六十四章 罔作情种
作者有话要说: 很对不起大家这么久没有更文,前几天母上做了个不大不小的手术,一直在医院,偶尔爬上来看看,有人来了又走了,有人一直在等待,在南方的大雪天里也觉得暖洋洋的快要过年了,希望大家都能开开心心健健康康的长大一岁,不要生病。在这里要特别谢谢东榭姑娘,这个一直坚守着的姑娘是我半夜更文最大的动力,在那个只有两个人的群里那么不离不弃地支持着我。想想就很感动的。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一定一定写完它,不辜负你们的等待。好了。。。。。。现在已经是半夜三点了,希望你们一觉醒来都有好心情。
毓蓉这一闹虽不至人心惶惶却也不可避免底下人私下嚼舌根,周慕筠软硬兼施安抚完府中上下,回房已是深夜。
一路走来带了不少寒气,看着屋里那盏氤氲着暖意的明黄灯火,为这来之不易的等候感到瞬间的安然。
搓搓手拂落下肩头的雪才推门进屋,转身就见她抱着暖炉歪在椅上读书,皓腕微垂,清清浅浅的带着些许慵懒,却无端令人心安。
见他进门,放下书卷迎上来。
“五姑娘可安顿好了?”
他未急着回答,脱了外衣身上暖了些才敢靠近她,声音疲累而内疚,“怎么不先睡?”
子虚拂开他眉心的倦意,“出了这样的事,你叫我如何睡得着。。。。。。”
周慕筠轻舒一口气,“今儿是你生辰,本想好好陪你,却出了这档子事儿。。。。。。”
抱歉的话未说出口,叫她打断,“你的心意我知晓就成了,五姑娘这般,又岂是你可以决定的。。。。。。”顿了一会儿,“。。。。。说来,你可明白这其中的始末?”
周慕筠明白她大抵已听毓真说起过那件事,捏捏山根,轻轻环住她,“你知道了。”
子虚点头,谨慎开口,“那崔痕初。。。。。。”
这名字令二少爷眼神一闪,彼时他与崔痕初亦算同窗多年,颇有些情谊,因着毓蓉这事割了袍子断了义,旁人瞧着都叹一声惋惜。
唯周慕筠从未后悔,不说他薄情寡义,单论这之后周家步步高升与崔、卫两家平起平坐,周崔两家避开前嫌联了手,他崔痕初偶尔相见私下半句不提毓蓉,便注定纵然当年苟延情分也迟早会分道扬镳。
想起当年崔痕初那一脸的无可奈何,不禁怒从中来。
唇边流出一抹冷笑,寒了眼,“趋炎附势,罔作情种罢了。”
她皱眉,“当真。。。。。。是个负心汉?”那毓蓉岂非,永不能圆了心愿了。。。。。。
周慕筠低头,瞧见她脸上残存的希望,心中陡生疲惫,将头贴在她的额上,气息相融,轻轻闭上眼,“梅儿,崔家少爷过几日,便要同刑部李素家的小姐成亲了。。。。。。”
刑部李素,周沛遗之外太后手心里的第二位宠臣。
子虚缓缓抬手,圈住他的腰,轻轻吐气。
为政者,没有永远的敌我,没有不可利用之事,崔家抱紧李素,无非是平衡周沛遗一家独大的法子。
至于毓蓉,曾近失之交臂,今后,更无再续前缘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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