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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倾天下-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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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比念雨多的，便是那份真诚，很容易就能看清那颗干净的心。
经验世故，这些东西现在没有，以后也可以慢慢学到；可真诚干净，一旦失去了就是永远的失去了。多希望，她经过时光打磨后，变得圆滑，变得包容，却依然能保持那份清澈的初心。
“好了，我们继续吧。”慕鸾看着沉浸在思考中的雪念说道。
“是。”这次雪念回答的很坚定，要想获得，就必须付出，甚至比获得的要多很多很多。
直到天光渐明，不再需要烛火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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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大殿上，慕鸾凝着眉眼，神色庄严沉重，下面的众人虽是私下议论不断，可见到如此气势的慕鸾竟是没了声音，四下一片寂静。
“怎么？大家怎么一下都变得不能说了？”慕鸾目光冷静的看着下面的人，那些风言风语，甚至早就超越风言风语的程度了，有多少传到了慕鸾的耳朵里，可想而知有多少流传到了民间，喧宾夺主？龙凤颠倒？还是……混淆黑白，谋权篡位的妖女？到了现在，却是没人愿意做那个站出来的人，没有人做那个出头鸟，那些男人不愿意承认，但他们无可掩饰，这是本能的畏惧！
“也好，既然众位爱卿都不愿意说，不如我先来说个故事好了。”慕鸾斜斜的倚在龙椅上，姿态分外随意慵懒，仿佛这龙椅就是属于她的一把普通椅子一样，她有绝对的使用权，容不得旁人质疑，“正如众位爱卿所知，我产下昭然、昭若，可以算是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随后我昏迷了三天，这三天我甚至见到了阎王，在阎王殿门口，却是一个骑着金龙的白发老者救了我，我问他为什么救我？他说因为这个世界上还有我未尽的义务，我说先帝子嗣我已产下，还有什么义务要我必须去尽责呢？他说命数天定，我阳寿未到，且出生时恰巧有玉皇大帝驾祥云经过，紫气东旺，此乃帝王之象。”说到这儿慕鸾一顿，抬眼观察了下众人的神色。
果然，都是一脸压抑的不屑，神明鬼怪，大多是帝王正名的借口，所谓天之骄子，龙之皇脉，不过是权力的附属品。可这些老家伙，平时不是最喜欢用伦理祖制，天纲地常来约束人的吗？
慕鸾继续说下去，“听到这儿，我也是心中一惊，如此狂妄的言论，如何能随便相信？可之后，这老者赠予了我一个从金龙嘴里拿出来的闪着金光的包裹，还未待我完全打开，我便被那金光晃得眼睛痛，再次睁开眼，我便真的回到了这人世。”
底下依然是鸦雀无声，这一番梦境的言论显然不能打动他们。
“诸位是不是也和我起初一样，觉得这不过是个寻常的梦境呢？”慕鸾朱唇轻挑，笑道：“李全，把那金布包呈上来。”
金布包？还当真有这么个金布包？哼，多半是自己随便找来的什么东西增加这个的所谓真实性充数吧？当真是荒唐至极！众人心里暗暗的想。
“我醒来的时候，就真的在身边发现了这个梦里的金布包，当真是吓了一跳，今天拿给诸位瞧瞧，看看这到底是什么。打开！”慕鸾向李全吩咐道。
“是。”两个小太监合力端着托盘，李全亲自打开包裹在外面的金布，那闪闪的东西真正呈现在众人面前时，当真如一块激起千层浪的石头，众人终于不再沉默，而是发出由衷的惊叹……
第九十六章 正式称皇
终于，有人发出了不可置信的声音，“龙……龙澜玉玺？”
随着这一声，众人内心的猜测犹疑轰然得到释放，每个人都有这般的猜测，每个人也都觉得是自己看错了，龙澜玉玺，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圣物，竟然真的会出现，还是以这种方式出现？
“不错，我也私自觉得这是龙澜玉玺，可这种事情到底太蹊跷，我也不好肯定，今天诸位正好也帮我鉴定下，看是不是真的龙澜玉玺！”慕鸾已起身，拿过龙澜玉玺，走下高座，站到众人面前，随后又转了个弯儿，走到章太傅面前，“章太傅，你的博学应该是诸位公认的吧，不如由你来看看？”这章太傅平日最是凭借肚子的一堆墨水恪守繁文缛节之人，作为一个保守派，自然也是不满慕鸾登基的，慕鸾找这么个冥顽不灵的老朽，也算是寓意颇深了。
“这……”一双浑浊的老眼满是惊异与为难，可墨守成规的他还有一个优点，就是不会违背书本上的内容，“按照古籍记载，的确和上面的描述相符，七镀流金的材质，这世上怕是找不出相同的第二块。”
此言一出，四下的哗然声更大了，如此世间珍宝，怎么会落在她那个小女子手中？
“章太傅果真是见多识广，只是这古籍上好像还有一句关于龙澜玉玺的预言吧？”慕鸾继续问道，这一句才是万千世人对其垂涎的最根本原因。
“呃……”章太傅已是满额大汗，不知该说什么好。
“章太傅如此犹豫，可是要逆了古籍预言？”慕鸾再次施压。
“老臣不敢！”章太傅猛然跪下道：“金龙转世，拥者为王，龙澜一出，天下大统。”
“母皇陛下乃天之龙子，神命不可为，请母皇殿下正式登基，吾等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誓死效忠陛下！”其中一个很会察言观色，精明世故的臣子先跪下道。这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日后说不定就能一举晋升为皇上身边的心腹之臣，当然，前提是慕鸾真正当上皇上，可细一想，现在又有谁是比这个女人更适合继承皇位的呢？鬼神之说虽过于玄乎，但这是一个连龙澜玉玺都拿得到的人，又何尝不是最好的投靠呢？
见风使舵，趋利附势，是官场永恒不变的准则，有了这第一个人，自然就有了第二第三个，以至于那些之前满是凌云壮志，要在今日扳倒慕鸾的人，此刻分外动摇与尴尬。一个龙澜玉玺，给他们本身的畏惧之心大大的加重了砝码。
目光扫过那几个还站着的大臣，慕鸾再次带笑得问道：“几位爱卿可是还有什么不解？”
“臣……”其中似有人鼓起勇气，艰难开口。
“莫不是爱卿们要违背神意？”慕鸾打断道，语气很轻，却重重落在他们的耳朵里，“若到时因此引发什么不可知的灾害，诸位可不要怪我们大义灭亲啊！”依然是泛着笑意，仿佛面前的人真如自己的同伴，亲友一般，可话语中的威胁哪一个又听不懂？
思量再三，已又有人跪下参拜，接着一个，又一个，慕鸾气定神闲，而这对于除了她之外站着的人来说无疑是一种煎熬，那一个一个跪下的人仿佛就是他一点一点打开的心防，不愿屈从，又不愿做最后一个孤立的人。
“扑通”一声，最后两个人也是一同跪了下来，气节到底没有命重要。
“神明天鉴，吾皇必当兴旺我大凉，一统天下之分裂！”浑厚的声音从这帮跪着的大臣嘴里发出；竟有一种讽刺的感觉。
慕鸾再一次接受这样的百官朝拜，不再因为先皇之宠，或者肚子里的孩子，而是彻底的匍匐在她的脚下。
此时，俯视众生的慕鸾脑海里闪现的却是：段明佑，你为我铺就的最后一阶，我终是登了上来，终是和他站在了彻底平等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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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月后，凌凉边境交战，情势危急，御书房内，慕鸾一身龙袍，阴着脸，沉思不语，几位站着的朝廷重臣，也各个低着头，心怀不安。
自从没有景轩的死士秘法，凉国在战争中再次处于劣势，原本只是边境的一点儿笑摩擦，结果却愈演愈烈，如此这般持续，对凉国极为不利，现在凉国便已退后了三座大城之距，这再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议和一事淡的怎么样了？”慕鸾终于开口淡淡的问道，除了议和，的确没有更好的一条路，于民于国皆是如此。
“回陛下，这议和嘛……割地赔款不说，最重要的是要两国之间缔结情谊，可这缔结情谊……”
“别吞吞吐吐的，说下去！”慕鸾一皱眉。
那大臣一哆嗦，继续道：“古往今来，缔结情谊的最好办法就是……和亲！”
“和亲？”众臣之间也是低低私语，朝中只有两位尚未满周岁的小公主，根本不可能谈婚论嫁，再就是……再就是慕鸾本身，可一国之女皇怎么可能出去和亲，这也太荒唐了。
看到慕鸾这样的反应，那名提出此举的大臣连忙跪下，“陛下，臣也是如实回禀，实在是……”
慕鸾摆摆手，“行了，起来吧，朕也没有要怪罪你的意思。”
“是，谢陛下恩典。”那人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屋里再次陷入一片沉默。人人都在暗自度量着此举的可行度，是的，它看上去的确荒唐至极，完全不可行，可结合实际来看，却也并非那么绝对。据闻凌皇到现在也没有正式娶亲，虽说正值壮年，又勤勉政治，无暇顾及终身大事，可这到底太不对劲儿，帝王本应及早娶亲成家，延绵子嗣，这个凌皇倒好，非但不如此，后宫连半个人都没有，虽把凌国治理的不错，百姓得以安居乐业，但惟独这终身之事着实令人担忧。各地进奉的美女数不胜数，偏偏没有一个能入他的眼。
更怪哉的是，他身边还有个国色天香，号称“凌国第一美人”的表妹，虽然这个表妹的真实身份有各种传言，可既然已为帝王，还不就是他一句话的事，而且这位表妹也是至今未嫁，据说也是为了凌皇守身，偏偏凌皇还不领这个大美人的情儿，真是让人扼腕叹惋，分外费解。
当然，还有最为怪哉的一层，此次和亲之举竟是凌国提出来的，人家没有规定任何城池赔款，单单要凉国的皇家女子前来和亲。皇家女子？现在的皇室还姓景吗？真正的皇家女子只有三个——慕鸾母女，而真正可以嫁人的只有慕鸾。那么，这意思的指向性就是很简单了。细细想来，慕鸾原本就是凌国公主，先是和亲到凉国，这次若是再和回去……也算扯个平局。而且，这两人应该原先就是相识的，当初送慕鸾来凉国的那个人不就是现在的凌皇，当初的二皇子吗？难道这两人真是早有情愫？那凌皇至今未娶，是不是也和慕鸾有关？
如此一想，面前的女人似乎是更令人匪夷所思了……
第九十七章 无名小镇
良久，还是有一位大臣站了出来，“臣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慕鸾干脆的回道。
“是，臣私以为，此举虽然看上去可笑些，可细一想来，也的确是个机会。”
“哦？机会？还请爱卿慢慢道来。”
“那臣就斗胆了，所谓民乃国之根本，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如今边关战乱，最饱受其中凄苦的正是黎民百姓。无论双方孰胜孰负，唯有和平停战才是对百姓最有利之事。”他停顿了下，稍稍抬眼观察了下慕鸾的神色，似是没有什么异常，然后咽了口口水，继续说道：“如今，既然凌国提出和亲，臣以为这的确是个可以考虑的办法。吾皇英勇盖世，虽已育子，但风姿不减，凌皇亦是正值大好年华，算是年轻有为，如此一来，倒算的上郎才女貌，龙凤呈祥……”
还未待他说完，便有人站出来打断道：“荒唐！自古一山容不下二虎！况且，吾皇乃先皇之妻，怎可随意再嫁他人？这样岂不是把我大凉一并嫁了过去？置我大凉子民于何地？成何体统？”
那人不理别人的打断，只一味看着慕鸾的反应，看她并未有厌恶之色，便继续朗声说道：“唯有如此，才能真正缔结两国之永久和平，甚至……真正的一统两国！”
“一统？”本是一帮焦躁的反对派，听到这儿忽然陷入了平静。
“是，陛下若真是嫁与凌皇，自然就有机会……取而代之”这话说的极轻，却刚好能让周围的人听见“譬如，大婚当晚的合仓酒里……到时候我等与陛下里应外合，所谓擒贼先擒王！这样既可保全陛下的名节，又能不费一兵一卒，拿下凌国。”
慕鸾的面色变得很冷，这是要让自己像细作一样在合婚当夜在酒中下毒？还是给……亦城下毒？慕鸾瞬时拍案而起，浑身都在颤抖。
如此一来，那名提议的大臣更是害怕，立马跪下，本就是一搏，若自己的眼光真没错，那么此时这个女人一定会让理智占上风，客观的衡量利弊，成大事者必然要不惜小节，可……这世上怎么可能无感情之人？任是谁作为当事者听到这儿都会火大吧？竟让君王做这种事，君王本就自负，如何能受得了？
暗自握拳，骨节都已发白，慕鸾咬着牙，很想大声说：绝不可以！可落到最后，说出口的只是：“若真如此，怎会不激起凌国民愤？”
听到这句，那人心里马上松了一半儿，果真是个理智到极致的女人，他连忙回答：“五香软心散，服下后与心脏突然受惊，衰竭无异，医术再高明也无迹可寻，二龙相冲，陛下的龙气更胜一筹是自然的，到时候只要趁其不备，掌控凌国，那么谁又敢质疑呢？”
二龙相冲？是要说是自己把他克死的吗？听上去的确是计划严密的一搏，凌国那块肥肉，凉国已经觊觎很久了吧。
此刻众臣听后都表现出赞成之色，甚至原先的反对之派站出来说道：“陛下本就是受龙澜玉玺预言之人，如今有机会一统两国，乃是天意所指！”
闭上眼，松开袖口里已经握紧的双拳，一字一字的说道：“今日之事，任何人不得传出去半分，若有违反，杀无赦！”
“臣等明白！”众臣一并跪下，这样的行动自然要保密，这么说来，她是同意了？“吾皇英明，臣等定以命相护！”
慕鸾的眼前，出现的那双桃花眼依旧清晰，尽管分别多时，但只要她想，总能在第一时间想起他的样子，从一开始便是，命运从来就没有给她们一个单纯相遇的机会，以前是使命和欲望，现在是两国里成千上万的子民。
选择或者被迫成为王的那一刻，便是把天下一同压在了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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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的小镇，本是辛勤普通的人们相对外界封闭的存在，小镇傍水而生，男人们在水中捕鱼，女人们在水中浣衣，小孩子们在水边嬉戏，再简单朴素不过的祥和画面，却在数月前发生了惊天的转变。
大概是不到一年前，一个身着黑色大斗篷，恍惚间面色有些苍白的陌生男人来到了这个偏僻的地方。如此不易寻找的小镇，坐落在两坐山脉的相间处，而这一小带由于河水形成的冲积平原仿佛早已是被世人遗忘的桃花源，猛然间出现的男人着实令小镇上的人们一惊。
起初，他们带着抵触的情绪，不愿这样一个莫名的人扰乱生活秩序，甚至镇上的几个壮丁联合起来，要赶走这个男人，不是他们不热情好客，只是他们的祖先深知外面的世界太险恶，告诫他们终生不要出去，也不要允许陌生人随便进来，所有擅自离开者永远不许回来。小小的地方，便遵循着自己的顺序，代代繁衍着，不知纸醉金迷，亦不知饥寒交迫。
可他们发现，这个男人比他们想象的更难对付许多，镇上最壮的汉子，也奈何不了他半分。而且，这个人并不太与别人交流，自己在山脚下搭了座木屋，每日上山采药，打猎，自给自足，并不影响他们的生活，像一团透明的空气。渐渐地，小镇上的人放下了戒心，露出了他们原本质朴纯真的样子，尤其是有一次这个青年男子用他的那些草药救了镇上一个濒临死亡的老者后，人们更是对他充满的迎接与感谢之意，甚至有大胆的姑娘每日都在他的门前放上还带着露珠，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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