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安女皇-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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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儿！你这是在做什么！！”卓司言脸上露出了少有的愠怒。
“还不快起来！”卓夫人的脸上就不是怒字可以形容了，简直是恨铁不成钢，恨不得将自己的女儿再重生一次，说不定就来得轻松些。
“爹、娘？你们怎么来了？”卓鸢岚还在状况之外，停下手中的动作，才顿时发现，什么时候自己已经成为了大家关注的焦点。
“啊呀！”
严克看到她终于停手了，即刻把她从自己身上推了下去。在众人火热的眼光注视下，脸有些羞色，慌忙拍拍身上的尘土，掩饰慌张。
“鸢岚……”曹蜻礼正欲上前帮她说话，被曹衍拦住，示意不要插手。
“额……”卓鸢岚见到爹娘都来了，连曹叔叔，曹蜻礼，楚静玉，居然连梁晏书都在围观之内：“呵呵……大家，今天……集体出游么？呵……呵呵”卓鸢岚从他们的脸上看出了事态的严重：“话说，今天天气确实不错啊……”额上微微汗湿。
“回府！！”卓司言一声令下。
卓鸢岚再不敢嬉皮笑脸了：“哦。”像是被押解着，垂着脑袋跟在卓氏夫妇身后回府。
“哈哈哈哈，看看，这卓府日后可要热闹咯，出了这么个‘规矩’的女儿，哈哈哈静玉，娘今天心情好，走，陪我挑些胭脂去。”楚夫人在卓家人走后，讥笑开来。
“呵呵呵，这回倒要看看卓司言那家伙准备如何管教女儿。”梁员外心里暗自盘算着，如今这卓大小姐要是掉了身价，那对于晏书的迎娶进门可就方便多了。
“礼儿，这几日尚且不要去卓府。”如今卓府这事，算是霖城新出来的丑事了，司言和湘絮应该会苦恼一阵子，自己又何必再去添扰，让他们觉得是去看热闹的就不好了。
“恩。”曹蜻礼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
卓府
一行人相形回了府，一进门，卓老爷蹙眉不语，直接走向正厅主位上，卓夫人也在副位上坐下，老卓忙让人上茶，瞧这气氛凝重的。
“跪下。”
　　　　　　　　　　　　　　　　　　41讨论何事
又跪？跪就跪吧，这些年一受罚就要跪，习惯就好了。
卓鸢岚垂着脑袋，乖乖的在正厅中间跪下。
“刚才的事情，是何缘由？”卓老爷敛了怒气，面色沉稳道。
“还不是那个小秃……小师父先拿石头砸我的，我才会……揍他……的”
“你没先去招惹他，他何谓行此举？”卓夫人忍不住又开口训斥。
“好了，这事就算过了。”卓老爷摆了摆袖子：“小蓝，带小姐回屋。”
一旁替小姐捏汗的小蓝，一听到命令，迅速上前。
“锁了！没有吩咐！！谁都不许放她出门！！！”卓夫人怒拍了下桌子。
“是。”小蓝领命，驾起小姐，踱步飒煦苑。
卓鸢岚走后，卓夫人即刻叹了口气：“真不知，该要把她如何是好……”
“岚儿，也已满十六岁了。”卓司言略有深意的说道。
“恩，夫君是否也与湘絮同样想法呢？”卓夫人转头正语。
“或许，给她找个日夜相随的伴，她的心就能安定下来吧。”
卓老爷虽不常在家，但是长年累月，阅人无数，多数人掩藏在心底的情感大多都让他看进眼里。
飒煦苑
“小蓝，你不是真的这么狠心吧？”卓鸢岚一进屋内，小蓝即刻转身出屋。
“小姐，这回你篓子算是捅大了，唉。”小蓝爱莫能助的从外关上房门。
“吭嚓”上了锁。
“真的不是我的错嘛……”卓鸢岚嘟着嘴，不爽的哼了一句。
“呵呵呵，矮豆，出名了啊~现在满大街可都能听到‘卓府大小姐当众调戏出家人’的声音~”
与别院相通的那扇窗户上依旧适时出现倚靠门框潇洒坐在上头的陶良一，嘴上依然挂着不羁的调笑。
“哼~那又怎样，老娘就这么干了~”卓鸢岚也学会了，在这流氓面前就是不能生气，让他得逞，尽自坐到桌前，倒杯热茶在唇边酝酿。
“哈哈哈哈~”陶良一看到她还装出那分自然模样，不知为何，自己就是有几分想要逗弄她的情绪：“你知道，你爹娘现在在讨论何事吗？”
“能说啥，无非就是在讨论这次要怎么责罚我呗，不过，说来这事真的不是我的错啊！是那个可恶的小秃驴先拿石头砸我的！！”卓鸢岚放下唇边的茶杯，没有发觉自己竟开始准备向陶良一诉苦了。
“呵呵呵~可是事实却是你坐在他的身上，你是未出阁的女子，他是寺院的出家人，事情撞到了一起，那掀起的火花也就不是一般的小了~”陶良一说着下了窗台，也坐到了桌前，直接伸手拿过卓鸢岚面前还未入口的茶杯，倒入自己口中：“恩~卓府的茶叶果然与一般的粗茶不同~”
“嘁~你拿过来，”卓鸢岚抢下陶良一手里的茶杯：“谁允许你进来的，出去！回你自个屋去，等会被人看到！还嫌我不够乱的么！”
卓鸢岚说完，靴子也不脱，转身直倒在床上，把被子蒙在头顶，烦死了！
整整十六年了，这是有多少个日夜，一直的出门，一直的往屋外跑，搞出‘自行车’，半夜觉得空洞隔了别院，今天又画出的图纸……
　　　　　　　　　　　　　　　　　　42　我想回家
自己，真的无法忘记啊，无法忘记自己的灵魂，不属于这个世界，无法忘记自己的思想还残留着现代的记忆……
尽管这里有着疼爱自己的爹娘，有着享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富贵生活，但为什么呢，自己的心里还是与多年前一样，一样的空洞……
陶良一看着直接窝进被窝里不动声响的卓鸢岚，心里有着一股不知名的情绪推动着自己挪动脚步，来到床边。
他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拉开蒙着她脑袋的被角。
露出了的是，她泛着哀伤的脸颊和眼角凝聚的，晶莹的泪。
“我想回家……”
她淡淡的这么说了句，泪就从眼角滑落。
只那一刹那，她的哀容，不同于往的悲伤，竟触动了他心底掩藏的一丝温柔。
他不明白，也无法理解，她想要回的家，是哪里……
他没有说话，脸上微泛起了笑，却是温柔的，从唇边温暖到了深邃的眼眸里。
他轻轻的坐在床沿，柔滑的指尖滑过她的脸颊，为她拭去了眼角的泪。
“呜呜——哇哇哇哇————”
她原本一直抑制住的情感，仿佛被他温柔的指尖所感染，一切的委屈在这一刻涌现，像个孩子，嚎啕大哭。
他静静的，轻轻的，用自己带着温度的手，为她一遍遍的擦拭着，她一次次流下来的眼泪。
她放开心怀的哭声伴着他无声静默的守候，穿透用封建礼制盖砌的屋顶，飞出飒煦苑，回响在整个卓府内。
“老爷，呜呜呜，您就放小姐出来吧。”屋内正厅内，站在一旁，还在听着老爷和夫人讨论的老卓，听见了从飒煦苑传来的哭声，老人的心顿时揪紧，被对方哀伤的情绪所影响，也跟着哽咽起来，连忙开口向卓老爷求情道。
“……”卓司言也听见了女儿的哭声，竟是那般的悲伤……
“岚儿……”卓夫人似乎也被女儿的哭声吓到，有多久了，这个女儿自会开口说话后，就不曾哭过，即使在遭受自己的处罚时也不曾有过一滴泪水，而今，真的是知错了么？才会哭的如此伤心，如此让人忧怜。
“明日，开始招婿吧。”
卓司言只说了一句，便沉着脸进了里屋。
“夫人……这……”老卓抹了下眼角的泪，看见老爷落下这句话就走人了，不解的向夫人问道。
“这几日你把消息发布出去，咱们卓府要招婿。有意者，请亲自前来，好让岚儿瞧一瞧，唉，这孩子……”卓夫人说着，又念起了女儿刚才稍稍停息的哭声，鼻子一酸，赶忙拿起手绢轻捂着嘴，掩面向夫君走去的方向回屋。
第二日
卓府要为独女卓鸢岚招婿纳贤的消息传遍了整个霖城，压过了先前她调戏出家人的新闻。
一听见卓府贴出来的榜示上说，不论身份，不论条件，不论背景，只要让卓大小姐喜欢，便可。
霖城所有的单身汉，年龄层没有上限也没有下限，在听到消息后，全都在四处打听着卓府大小姐喜欢是什么样的男子，自己好装扮得对上她的胃口，被她选中啊。
有些人甚至回忆起了昨日关于卓大小姐调戏出家人的消息，赶忙冲去云乡寺，说是要剃度，还要出钱买僧袍。
这点牺牲算什么！只要被卓府招了做女婿，先不说卓府大小姐是个美人，将来继承了家业，卓家庞大的资产也是够自己花上好几辈子了。
　　　　　　　　　　　　　　　　　　43　开始招婿
云乡寺
“大师！大师先帮我剃吧！！”
“我说！你挤什么！！不会回家让你老娘给你剃啊！”
“我！我出一百两！买下这里所有的僧袍！”
“搞屁！张兄！你都娶了三房五妾了！还来跟我们竞争啊！”
“休了！今早全给休了！！”
云乡寺从今早开了院门让信民们进来烧香拜佛之后，就大批的涌进来一大堆的男子，楞是要让住持大师给自己剃度，还要花大价钱买僧袍。
“哥哥，今儿个这是怎么回事？”一大早就得起来扫地，负责院内清洁卫生工作的严克，脸上的青紫浅了些，疑惑的望着快要被人挤破的庙门。
“听说霖城著名的商贾卓司言的独女从今日开始要在霖城招婿。”严蒙依旧是一幅处事不惊的表情，驾起肩上的扁担，挑着两个木桶，准备去后山上取来清净的水。
“呵呵，武国还真怪，当人家的女婿就要来寺院剃度么~真是可笑的风俗。”严克不屑的望着那些争相剃度的男子。哼，跟那疯婆子一样，看来武国的人，都是这般疯狂的个性！一想起昨日坐在自己身上狂扁自己的女子，严克的眼眸中连自己都不易察觉的有了一缕笑意。
“施主……众位施主！”住持大师显示礼貌的喊了一声，后来见大家都没听见，便加大了声响，终于迫使众人短暂的安静下来。
“佛门乃清净之地，想要剃度，定是要断绝红尘之事，从此便是个出家之人。请各位施主想清楚了再来，还有，这僧服，乃我佛门弟子仅作遮衣避体御暖防寒之用，断不用出如此大的价钱购买，若真有心向佛，只要添些香油钱便可取一件去。”主持大师说完，在胸前摆了个佛手：“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哼，还不是在变相贩卖僧服。
一旁扫落叶的严克鄙视一眼住持大师。
卓府
“小姐小姐、这这是第一百二十六封拜帖了，你还是不看看么？”小蓝也是从今早开始就不知道往大门口来回跑了几趟，喘着粗气，手里挥动着一张红色的帖子。
卓鸢岚看也不看小蓝手上的帖子，直接摆摆手，坐在桌前吃着葡萄，眼睛却是盯着前方打开的窗户向外头的别院眺望。
从昨晚，卓夫人就不忍再见她伤心落泪，已经让人解了她的禁足令，开了锁还她自由了。
“小蓝，别院这会没人住了么？”
卓鸢岚只记得昨天自己突然间的就感到伤感，把这十几年来难以言喻的情感一股脑的全发泄出来，那会陶良一也在房间内的，他还帮自己……擦了眼泪。然后自己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是的小姐，老爷吩咐了让人一早便帮陶公子移到‘碎曦苑’去住。”
“哦……”卓鸢岚望着空落落的窗台，竟有几分不舍的情绪。
碎曦苑位于卓府的最后方，因为一直闲置，也没有那个需要，府里的人大多都没去过那里，那块院落几乎快被人遗忘。
他一个人，在那么……
“小姐，真的不想看看么，这里头有好几位，都是生得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俊俏公子呢~”小蓝继续开口劝说着。
　　　　　　　　　　　　　　　　　　44　怕死
曹府
“哥哥，没听说么？”曹绫在曹蜻礼的身旁转悠。
“听说什么？”曹蜻礼站立在书桌前，端正手中的羊毫，对着案上的宣纸，大笔挥墨书写。
“卓叔叔要给鸢岚姐选丈夫了。”曹绫说话间边看着曹蜻礼听到这句话后的表情，她当然知道哥哥对鸢岚姐那是一见钟情了的。
“恩。”曹蜻礼应了一声，表示这个消息已经过时了。
“哥哥！这都三天了，你不着急么！万一鸢岚姐要是有了中意的人，哥哥该作何打算呢？”曹绫也不拐弯了，打开天窗说亮话。
“这事成不了的。”曹蜻礼手中一弯钩，做着收尾工作。
“哦？你怎么知道？”
“这连着三天，卓府是造访过多少男子，又是有几位见得了鸢岚的面？”
“哈哈哈，我就说嘛，哥哥怎么可能坐得住，原来是一早就观察好了啊，难怪呢，这么镇定。”曹绫站到曹蜻礼身旁：“那哥哥，我们去找鸢岚姐玩吧，听说她好几天没出府了，肯定无聊着呢，去吧？”
“我还没写……”其实你更想见的是陶良一吧。
曹蜻礼还没说完便被曹绫拉出了门外：“哎呀，走啦走啦，哥哥的字那么好看，不用再练啦。”
卓府
从门口排到飒煦苑门廊外，满满的一排人群，大半部分的男子竟都穿着僧服，让人错以为这是现今武国流行的服饰。
“诶？兄弟，你这套衣服哪买的？好像质量不错啊。”排队中的某人一号。
“就街头那家裁缝铺，你不知道呀，现在这款式价钱飙得可高了！”某人二号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僧袍“云乡寺都缺货了，都是去李裁缝那订做的。”
“多少钱？”某人一号。
“一千两！”某人二号一出口，前后几位普通平民打扮的青年男子皆倒吸了口气，天，这贵的玩意，对比上自己身上的一介布衣，真是寒碜啊，算了算了，自己走吧，免得自讨没趣。
于是一条长龙就这样短短长长，不间断的排了一个上午，甚至到午饭时，有人的老母亲都亲自从家里送饭过来。
曹绫和曹蜻礼在小蓝的带领下，穿过人群，直走进飒煦苑内，一进苑内就听见从半掩的房门内传出的声音。
“pass！Pass！”
怕死？！
曹绫和曹蜻礼皆疑惑的望向小蓝。
“呵呵，这是小姐发明的新词语，她让门外的画师先生将排队的人按顺序一个一个画下来，让阿橙一幅一幅往里面送去，不通过的就带着画回家去。这‘怕死’说是不通过的意思。”
“哈哈，鸢岚姐姐可真是奇特得很呢，连拒绝的词语都是‘怕死’这般奇怪的话语。”曹绫听了小蓝的解释笑道。
“不知，我们的贸然造访是否有打扰之处？”曹蜻礼温和的笑容总是让人感到亲切。
小蓝看着曹蜻礼俊逸的外表，恩~跟陶公子不相上下，不过陶公子更清冷邪魅些，虽然平时待人都很礼貌，但还是让人感到难以亲近。
“不会的，小姐见到你们会很高兴的，请随我来。”
曹家兄妹跟着小蓝推门进了屋内。
人群中有梁府的人，见到曹蜻礼也来卓府，而且还是直接进了卓大小姐的房间，赶忙跑回梁府，报告公子去。
　　　　　　　　　　　　　　　　　　45　享受空气
“小姐，曹公子和曹小姐来了。”小蓝边领着人进屋边扬声说道。
“呀，蜻礼哥，小绫~”卓鸢岚原本仰卧在窗台前新摆的躺椅上吃着水果，随意看着手中从阿橙手里接过来的一幅幅应招男子的画像，一看见来人，忙从躺椅上站了起来，高兴的说道：“还是你们好，还记得我，我都快闷死了，爹娘都不让我出门！”
整天看着这些画像，唉，古代的画师都是超写实派的，人家脸上有几条纹路就画几条纹路，半条都不放过，一个个画得人面目狰狞，也不知人是从哪请来的，估计又是府里某人的亲戚，走后门进来的，就像爹当年给自己请的武师，就是大庆的远房表哥，没用的家伙。
“鸢岚姐姐，我们这不是来看你了，替你解解闷了嘛~”曹绫说着边往房间的窗外望去，她先前都打听清楚了，那天鸢岚姐姐说的陶良一表哥，是卓叔叔的故友之子，来此投靠与他，听说是就住在这院落的别院里。可是，今个一瞧，怎么大门紧闭，窗户也关着，出门去了么？　曹绫对于没有看到心仪的男子，面上有些失望。
“鸢岚不如与我们出去游玩，有我们在，卓叔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