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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斛珠-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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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员见她问,忙回答:“是董亚宁先生的定制春装。”
屹湘走过去,大大小小的盒子里,都是搭配好了的最新款式。她戴上丝质手套,掀开其中一件常礼服上装衣襟,内侧果然有他名字的英文缩写。她看了那三个字母一会儿,将薄纱覆上。
摘下手套来,指着旁边那只盒子说:“那套西装搭配的领带颜色不对。”
店员立即取出那条枣红色暗纹领带,核对一下表格,说:“对不起,郗小姐,是我弄错了,应该是这条。”他拨着盒子上的号码,将手里的这条换了孔雀蓝色的上来。
“仔细些。”屹湘说着,笑了笑。
即使她没发现这个小问题,他大概也一眼就会瞧出不对劲儿来。对色彩搭配,他从来敏感,且见解独到……她转了下身,正对着她的小冯放下前台的电话,快走几步过来跟她讲:“付英晨的助理来电话了。”
屹湘点头。
“请您今天晚上八点过去。”冯程程微笑,“到时候我陪您去。”
屹湘笑。
josephina给她的第一个题目,她解开一半了……
她笑着跟程程说晚上会付英晨之前得吃顿好的才好去,就听见有人说:“付老妖又作怪了?还晚上吃顿好的,中午不必?”
冯程程忙招呼:“董小姐。”
从外面进来的是董芳菲。
屹湘只觉得眉头的神经跳了两跳。
芳菲却指着自己手上的表,不由分说拉起她就往外走。
第六章 没有黄昏的阁楼 (十)
芳菲笑嘻嘻的,说:“我请你吃午饭。顺便参观下我的店。”
屹湘被她拉着走出了自家店门。
外面阳光很好,暖洋洋的。
芳菲一直没松手,好像生怕一松手屹湘就会跑掉似的,头也不回的将她带进了瓷器店。进门就把店门关了,顺手上锁。懒
“你干嘛?”满室阳光,屹湘却被芳菲这个小动作弄的怔怔然一愣。
“怕你跑了。”芳菲不在意的说。
屹湘站在那里不动,看着她,“芳菲……”
今天天气好的,正午的阳光简直具有侵略性。瓷器店里晶晶闪闪的,又扩大了这种侵略性。
“我开玩笑的啦。”芳菲停下脚步,见屹湘脸色都变了,先吓了一跳,过来拉了她的手,“周末我店里不做生意的。没人看门,我敢四门大敞啊?”
屹湘定了定神,“周末不做生意?”开店的哪儿有休息日。
芳菲笑,“有心想买,总等得起一日半日。”
屹湘点头。
芳菲开玩笑道:“行了吧?总算打消我要谋害你的念头了吧?”她促狭的眨眼,伸手挑了一下屹湘的下巴,“你呀!”
“说什么呢。”屹湘尴尬。
“跟我来。”芳菲不再捉弄她。
“周末不做生意,怎么又来上班了?”屹湘跟在芳菲身后,穿过店面,往楼上去。楼梯间的墙上,挂着烧制的瓷画。十分精美。虫
“无利不起早。”芳菲见屹湘留意墙面上的瓷画,问道:“怎样?”
“精致有余,个性不足。”屹湘说。芳菲笑着说“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她又问:“从这儿往上去,是你的作品了吧?”楼上一层摆着的瓷器,风格跟楼下阵容豪华奢侈的老牌瓷器迥然有异,她还是分辩的出来的。
“我也不能扔了我的本行。就利用上面这个空间,也开了个工作室。有人喜欢这贵死人的欧洲货也好,看得上我这瓷器活儿也好,反正打开门做生意,我都乐得成交。”芳菲陪着屹湘站在阔而长的桌边看着成套的瓷器,笑着说,“看上什么尽管拿。保证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
“那我还是要楼下的。起码保值。”屹湘说。
芳菲大笑。
“你原就喜欢这家的瓷器。没事儿就爱去他们店里瞎逛。还有那什么银器啊水晶的,对,凯奇薇阁是不是?”屹湘想起来。
芳菲指着自己。
“别告诉我,凯奇薇阁的代理权你也拿到了。”屹湘意外。
“精诚所至嘛。”芳菲小小的得意了一下。这一笑,嘴角的笑纹若隐若现。
“真有你的。”屹湘转开眼。她拿起一只瓷碟。翻转过来,底部印着一个简单的印记。小篆,“芳菲”二字。朱砂色。饱满的要溢出来的色泽。意识到芳菲在看她,她从容的将碟子放回去,“你这都是高级货。拿一套,至少换隔壁hw一颗星星。我等什么时候用上了,专门来取。”
“你哥结婚,我就送这个。”芳菲说。
“才送这个?”屹湘笑。
“他娶叶崇碧,我就送这个。”芳菲两只手比了个小兔子耳朵,还钩了钩。
屹湘擦着眼睛,“这又是从何说起啊?”
“谁让那阵子我妈说过你那神仙一样的哥哥,是她心目中的乘龙快婿呢?你说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也不知道怎么话就传的那么快,没人不知道。现在崇碧见了我,态度那个别扭。好不好,我董芳菲就算恨嫁,也恨不到要打邱潇潇的主意啊——别的都不说了,这等从小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交情,我怎么想都想不出来,掺和上点儿儿女私情,还不得跟**似的?没的让我起鸡皮疙瘩。我免!”
屹湘被芳菲说着推进自己的工作间。
“罢了。你们俩也不熟。”
“熟点儿可能就没这误会了。”芳菲笑着说。
屹湘看着芳菲那乱作一堆的操作台,简直五颜六色,颜料新的压陈的,好像污渍上开出了花,乱好看的。也摆了些杯杯碟碟的坯子。
芳菲让她坐。
屹湘转了下椅子,身后的架子上,有一套烧制成豆腐块的坯子,很有特点——豆腐豆腐,谐音“斗福”,这套豆腐块的杯子怕是不愁有人喜欢——听芳菲在里间说稍等下吃的马上就好,又问她喝什么,她说要咖啡。
架子上还有一组未完成的作品。
她探头过去瞅着,杯碟旁边放着一叠子画稿。宣纸上是工笔花鸟。料着就是想做一套花鸟图的瓷器。
桌子上就有现成的工具,屹湘拿起毛笔来,蘸了颜料,取了一个带着缺口的残杯在手里,一笔一笔的画上去……只一会儿的工夫,一簇兰花、一对蝴蝶便画成了。
她拿远些,端详一下。
没想到久不动笔,这一花一草一蛱蝶,还是挺顺手的。
“快给我看看。”站在她身后默默的看着她搁笔的芳菲这才出声。
“扔了吧,我随便画着玩儿的。”屹湘把残杯放在桌上,“我看着这杯子也是用不上了,一时技痒。”
芳菲给她一个盘子。
盘里是三明治加烟熏肉,还有奇异果,咖啡早给她放在手边了。
趁屹湘去洗手,芳菲小心的将残杯拿起来。
杯上那穿花蛱蝶栩栩如生,一只落在兰花上,一只还翩然起舞。真好似有一阵风来,能闻到兰花的香气……她吸了口气。
“都说扔了吧。”屹湘回来坐下,拿了三明治吃。抬了抬下巴,对着身后架子上的那叠画稿,说,“我虽然也不成,但是那画也太不像样——你究竟也得请差不多的画师呢;我瞅着现在很多什么特级的工艺美术大师,交出来的东西也很不像样。”
芳菲爱不释手的依旧捧着残杯,叹口气道:“且说的是什么呢!说到国画,我实在是连‘有限’和‘不成’都不敢说,干脆就一棒槌。糊弄人都糊弄不过去的。这套瓷器是一特要好的客人特意订的,我换了几个人的画稿,别说客人了,我都看不下去——董亚宁那天来看了一眼,说这都是什么狗屎东西,劳民伤财做这等现眼货……”
屹湘抬手按住嘴唇,把盘子放下。
“怎么了?不好吃?”芳菲忙问。
“咬到了。”屹湘摆手。
“是我不该提董亚宁啊?”芳菲晃着手里的残杯,无意间,那穿花蛱蝶的正对着屹湘。
第六章 没有黄昏的阁楼 (十一)
屹湘抽了纸巾擦擦嘴角。舌尖抵了一下那细小的伤口,继续吃她盘中的食物,说:“你也太能对付我了,就给我吃这个,还好意思说是请我吃饭?”
芳菲说:“我倒是预备着请你吃顿好点儿的,可你看你是要躲我的架势,我是不是得出动武力绑你去?”懒
屹湘默然。
芳菲从来是得理不饶人的。
“连个名字都听不得,你躲到月亮上也白搭。人家谈恋爱,你们也谈恋爱;人家闹分手,你们也闹分手……凭什么你们分个手是这样的?董亚宁不是东西,我知道;你要觉得杀了他解恨,杀了就是了!我不就跟他一样姓董?我总没伤着你、对不起你吧,就连我都不想见了?可见你也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好歹朋友一场,你知道当初你突然跟人间蒸发了似的……”
“芳菲,”屹湘抬手,握了芳菲的手腕子,“对不起。那个时候,我没别的选择。”
芳菲张了张嘴,“你真的……”
“你别逼我说。都过去的事了。”
“我最不爱听人说这一句‘都过去的事’了。纯属废话。凡是还得说出这句话来的,过去?过去才有鬼。”芳菲坐下来,坐在屹湘对面,看着她低垂双眸。忽然间觉得心疼,咬牙切齿的说:“得,我又成专门揭人家伤疤的坏人了;你们就都藏着掖着吧,人人也都替你们藏着掖着,帮你们做鸵鸟闷傻蛋——可我真不甘心,不弄明白你们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简直死不瞑目!”虫
“芳菲!”屹湘手里的叉子扣住奇异果,头都没抬,“别胡说八道。”
“就死不瞑目。”
“胡说。”屹湘把盘子放下。
“我那哥哥,我觉得这些年,是越来越混蛋了……”芳菲说到这儿,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那你呢?”
“你不都看见了?我过的很好呢。”屹湘看着自己被芳菲握住的手,笑了笑。
“是,我都看见了。不好你也不肯回来的。”芳菲将屹湘的手甩下来,“瞧这样子,就是他混蛋,你更混蛋。”语气忽然冷下来。
屹湘抿了下唇。
这如出一辙的喜怒无常的脾气……她就要站起来。
董芳菲一把按住她的肩膀,眯眯眼睛,问:“干嘛,又要跑?我不是跟你说了,你再落在我手里,休想轻易跑掉?”
“董芳菲你这个疯子。”屹湘骂她。
芳菲撇了下嘴,“就是,这才是你嘛。没事儿穿的人模狗样的装什么斯文。”
屹湘被芳菲发作的也够了,心里慢慢的一阵紧一阵松、一边高一边低,简直跟压跷跷板似的。
“我怕了你了。我老了,芳菲,我的老心老神经都经不起折腾了,你饶了我吧。”她说。
“滚!”芳菲又笑出来,“说好了,我请你吃好吃的——你这名震八方的吃货,要收买你还就得用吃的——你给我把这个活儿扛过去。”芳菲又拿起那个残杯来。
“我多年没画了……”屹湘底气不足。
“少来。”芳菲打断她,指着杯上的图案,“就要这样,不需要再好了。”
屹湘无奈,“我试试。”
“我答应你,你帮我这个忙,我以后见了你,一个字不提你们以前。我也当根本没事儿发生过。配合你们装到底。”芳菲说。
屹湘看她。
芳菲继续说:“付英晨你好好儿应付,这个女人你不能得罪。”
“哦?”屹湘眼珠儿转着,“到底有什么玄机?”
“你回来日子少,想必有些事情你还没摸着。”董芳菲话锋一转,“汪筠生脾气那么臭,都让她三分,你不觉得奇怪?”
屹湘默认。
“我看汪筠生也不见得愿意给你透底子。她那种本质上艺术家气质的人,要不是出于真心的迁就奉承人,怕是自己都觉得恶寒。”董芳菲坏笑,“老妖婆也有她的不易。”
她说到这儿,尽管没有第三个人在场,还是压低声音对屹湘耳语几句。
屹湘“哦”了一声,“果然如此。”
“你猜到?”芳菲见她并不太意外的样子,问。
“我想不通事情的时候,习惯先做最差的设想。”屹湘喝了口咖啡。
“这年头……此种女人大行其道。”芳菲脸色寒了一下。
屹湘知道芳菲必是想到了她自己的家事。
她看着咖啡杯,芳菲给她的是浓缩咖啡,颜色深的很。她盯着盯着,这杯东西似变作了一摊脓血、散着恐怖的血腥味……她四肢有点儿发冷,一时动不得了。
“湘湘?”芳菲察觉她的异状。急忙握了她的手。屹湘的手冷的像冰。“你怎么了?”
“昨晚没睡好。”屹湘说。
芳菲看了她一会儿,一个下意识的动作,将轻轻的抱住。很轻很轻的,让屹湘靠在她怀里。
“那就让付老妖有多远滚多远……你这样的人,去伺候她,她也得受得起……”芳菲絮絮叨叨的。其实也知道自己的安慰并不得法儿。“你还行嘛?我送你回去休息?”芳菲扶着她走到窗边的长榻上。
屹湘拍拍她的手臂。
阳光下,芳菲身上有一股温暖的味道。
她闻着这味道,就好像又回到了那里……听着叮呤当啷的声响,芳菲说:“你休息下,有人来了,我下去看看。”她走到办公桌前,按了个键,愣了愣,回头一看屹湘闭着眼睛呢,忙对着通话器说:“我马上下来。”也不等对方回答,关了通话器就走。
她一离开,屹湘反而渐渐清醒过来。她坐起来,伏在榻上,从窗子看下去,看不到店门口,只看到一辆让人炫目的车子停在那里……她回头找着遥控器,玻璃窗被一层薄帘子遮住。
芳菲很久都没上来,她也就在这有着清水般泥土香的地方画起了很久都没有碰过的工笔画。
……
屹湘回到自己办公室里,第一件事就被告之付英晨方面打过电话来,说晚上的约临时取消。屹湘重新调出来付英晨的资料研究了一番。被芳菲一提醒,她反而觉得自己必须更冷静的处理跟这位客人相关的事务。
想起来该回去休息的时候,天色已晚。
自己开着车子回酒店,路上只觉得车子哪儿有点儿不对劲。她没太在意,从车子下来,刚锁了车,就听见有人叫她,“喂!”
第六章 没有黄昏的阁楼 (十二)
这声“喂”显得很没礼貌,不过好在声音甜糯,并不立时让人觉得讨厌。
屹湘拎着包,看了后面车上对她出声的女孩子一眼,并没有打算停下。这一眼就认出来,车里的正是那晚喝醉酒闹事的小女孩儿。这会儿探出头来,对着她说:“把你的车子挪过去一点点,好不好?”懒
她看样子已经完全不记得她了。
屹湘查看了一下自己停车的位置,确定自己停的没问题。
“我怕我这技术,停不进去。”滕洛尔微笑,“拜托啦。”
屹湘原本打算立刻就走的。但本来标准车位,停进去那辆小车子是没有问题,但是旁边的车子停的不讲究,占了一点位置……后面有人在鸣笛催促,开车的女孩子对后面挥了挥手,叫道:“这不正想辙呢嘛,你急什么急?等着!”就这句话又冒了火星子。
屹湘回到车上去,稍稍的将车子挪动了一点。
滕洛尔高兴的把车停好。
屹湘下车,小心的的开车门下车。才发现车上还有一个女孩子。也是那晚见过的,粟茂茂。隔着车窗,粟茂茂正看着她;她也淡淡的看了粟茂茂一眼,重新收拾着自己的包。
“谢谢你喽!”滕洛尔先钻出来,对着屹湘笑。
屹湘看看她——挺干净漂亮的一个女孩子。脸上素素的,还带着笑,手臂搭在车顶,神态放松极了。可今天天气虽然暖,傍晚还是冷的,她穿的还是嫌少了些。雪白的一弯膀子裸露在空气里,皮草跟丝绸混搭的上装将她气质中野性和温柔都衬了出来……屹湘习惯性估算了一下她的身高。虫
“咦?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滕洛尔关了车门。
屹湘没答话。她从狭窄的通道侧身出去。
“你先别急着走啊……”滕洛尔觉得奇怪。
粟茂茂这才从车里出来,见屹湘已经走开了,滕洛尔还想追问人家,倒笑了笑,说:“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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