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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裙-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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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大二起就开始干这个了,并不是自己缺钱花,艺术系的学生一般家庭条件都很殷实,而是这样既可锻炼自己的专业演奏水平,又能充实自己的学生生活。这些额外的收入我们大部分都花在了购买高级化妆品、时装、酒吧和旅游等时尚消费中。有多少就可以消费多少,因为我们赚钱轻松,花起来也如流水般痛快。在那种高档场所呆久了,人也被熏陶出了奢侈气高贵气。来酒店的男女都是高贵一族,在耳闻目染中,她对那些被有钱男人宠着的女人们也有了羡慕敬佩心理,觉得一个漂亮女孩能被有钱男人宠着也没有什么可耻和不好,这个浮华社会也造就了漂亮女孩们轻浮的个性和人生价值。” 
  宇娟感叹道。她用纤细柔长的兰花指夹着关透明红酒,动作熟练而优雅,就像她弹钢琴一样。透过酒杯,眼神里泛着琥珀色的红光,迷离而妩媚。 
  “刚开始甚至拒绝那些男人送花给小费,后来也就麻木了,反正卖艺不卖笑更不会卖身,这样过了大约一个学期吧,我都拒绝了那些有钱男人的物质、重金利诱,但后来遇到了韩福猛之后,我的生活就彻底打乱了,改变了生活轨道。韩福猛就是那个其貌不扬的黑脸矮胖男人。” 
  宇娟品了一口红酒对叶文贤说: 
  “就是你那天撞破了我隐私时见到的那个男人。别看他长相不怎样,又黑又胖,比一个农民还不如,但他可是鹤城呼风唤雨的人物,人称土地爷,鹤城市土地储备中心主任、开发商的皇帝。当然我是后来才知道。他在这家五星级酒店有一个长年包房,一个开发商送给他的,他一个月可能来这里住一二个晚上,每次都有一个开发商送陪的高级交际花与他在一起,这种人我见多了,丝毫没注意到还有这么一个男人在关注我盯上了我。” 
  有一次,大约也是初秋时节吧,韩福猛被一群人簇拥着步入大门,看到一个清丽的女孩正在大厅演奏钢琴家克莱德曼的《秋雨丝丝》。他可能听懂了也可能根本就不明白,但他驻足了,他看着宇娟侧身抚琴的优美姿势,迷住了。她穿一件琥珀色的硬领旗袍,扣子扣得密密实实,胸脯异峰突起,随着她弹琴的身体有节奏地晃动着,一头大波浪秀发用紫色丝绒发带轻轻挽起,她几乎没有化妆,皮肤白晢,天生丽质。大厅柔和的光辉照着她的鹅形脸,似乎涂了一层薄薄的彩釉,她娥眉淡扫,涂了一点无色唇膏,目光从容稳重,陶醉在她手指发出的旋律中,颇有大家闺秀的气派。一双洁白修长的玉手瘦不露骨,指甲修剪得整齐动人,如十只欢腾的长颈鹿在琴键上跳动着。简直把韩福猛看呆了。直到一首乐曲弹完了,他才回过神来。 
  “这女孩的琴弹得不错。” 
  旁边像狗一样的商人们把主人的话当成了弦外之音,诱到了主人身上发出的气息,立即通过酒店经理弄清了宇娟的来历,开始用各种手段引诱单纯的宇娟,然而宇娟并不为金钱所动,她的生活中并不缺少金钱,她缺乏的是迅速成名之路。女孩子都有出名的虚荣,这些开发商屡攻不破宇娟的青春城池,他们的一个导演朋友点化了他们。他们通过这位导演为她筹划了一场钢琴音乐会。在鹤城音乐厅贴出了海报,在鹤城各大报纸、电视台等媒体打出广告: 
  “鹤城美少女钢琴家宇娟小姐倾情献艺——中外名家名曲独奏音乐会。” 
  而大部分听众则是他们花钱请来的,荣誉、鲜花、掌声一夜之间如钱塘江的浪涛铺天盖地向单纯得不知所措的宇娟袭来,将她覆盖,让她晕眩了。在耀眼的光环照耀下,宇娟被彻底征服了,她酒醉心明地被韩福猛拥进了这个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将少女的处女之身稀里糊涂地交给了她一点也不喜欢甚至有些厌恶的黑脸男人,鹤城土地爷,开发商的皇帝。从此做了他长达一年半的地下情人。 
  阳光明媚的下午,叶文贤、钟月春与宇娟坐在鹤城最高档的蓝色情人酒吧喝浪漫情人鸡尾酒。透过玻璃可以看到街景,又刚好隔开车水马龙的声音,不时有行人望过来,看到的是喝着鸡尾酒的时髦女郎。正如卡之琳的诗,行人与女郎互为对方的风景。 
  宇娟说:“刚开始我有些失落感,有些被人欺凌、玩弄的羞耻感,毕竟在自己的少女情怀中,自己的少女贞操不应被这样无情无奈夺走,她应该属于自己心爱的人儿,即使不是心中的白马王子,也应该是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而这个男人除了有权势、金钱光环外,什么也没有。后来,在那个上层圈子里呆久了,就麻木和放纵了自己,就感到自己做一个上流社会里的交际花有什么不好,现在的女孩子羡慕、渴求还没有门道可寻呢?既然漂亮的女人本身就是一种本钱,我何不利用这本钱去谋取自己需要的名誉和地位、金钱呢?女人的贞洁值几个钱?我就是在这种一切向钱看的拜金主义思想支配下,完全抛弃了一个人做人的最起码伦理道德标准,完全抛弃了一个女人最低要求——自尊自爱。” 
  在她的影响和介绍下,崔月也很快做了一个身家上亿的开发商的情人,她们常常在一起被这些上流社会的人物带去高档场所消费,出席时尚派对,打高尔夫,坐游艇出海等,日子比一般大学生而言,是提前进入了上游社会。 
  宇娟说:“需不需要安排崔月的采访?我可以马上打电话让她过来,她也有一辆豪华跑车,她甚至不想读书了,想完完全全做一个全职情人、二奶。我可不这样以为,女人还是需要一些内在修养文化气质,不然,这些上流社会的人也不会看上你,满大街都是年青漂亮的妓女。” 
  钟月春说:“今天时间不早了,十分感谢你,我们保证使用化名,保证你们的隐私。崔月的采访,我们再安排时间,希望你能说服她。” 
  “她听我的,一定会配合,这个你们放心。”宇娟十分自信地说。也许只有这个时候她才是自信的。 
  钟月春后来在书中总结说,像宇娟这类的女大学生同,也许是比较幸运,通过牺牲她的青春,很快地获取了令外人敬重、羡慕的名气、社会地位、财富和高贵女人的生活,她们也视这种生活为荣耀,这是大多数男女一辈子也争取不来的。她们是这个浮华社会典型的“双赢”女人,既能巧妙地利用自己的青春、美貌来感动男人,获取自己所需的物质财富、名誉地位、高贵生活,又能激发那些成功男人长久的青春热情,从而获得一般女人一生所得不到的物质和情感上的满足,这就是市场经济下催生出的一种校园女生现象。清纯、美貌、有气质的女大学生成了当今富人阶层、大官大款大腕们紧盯的猎物,总有一些意志不坚定者被他们所捕获。当年那些高喊着“为人民服务”的官老爷们,现今更热衷于人民为他服务,少女为他服务,他们要把以前为革命工作艰苦奋斗而失去的青春损失夺回来,享受他们的生命第二春,他们不仅仅只是喜欢十八岁的少女嘎嘣脆了,还喜欢有品位有气质有内涵的女大学生们。这就是当今为什么一些女大学生与他们成为一类人的原因。在这个社会,那些用钱来交易权势的男人们,利用女大学生的单纯、盲动心理,将她们作为一朵鲜花送给权贵,获取自己的财富。送礼不如送“花”,送“花”不如送“校花”,送花人有所求,花也有所得,一切都在按市场经济规则交易。这就是当代像宇娟这些女大学生成为官儿们玩物而心安理得的根本原因。女人这一辈子,最糟糕的境遇并不是贫穷,也不是其他的灾难,而是心境和精神处于一种无知无觉的堕落和麻木中,感动过你的一切不能再感动你,吸引你的一切不能再吸引你,甚至那些曾经让你厌恶的事情也不再让你产生气愤。而这时,我们需要寻找另一片风景,所以在潜意识里,我们每个人都在有意无意地试图打破熟悉,制造一些陌生,比如,给房间的家俱换换位置,在阳台上种上一些新的花或草,甚至有意打碎一些习以为常的生活,用一种不习惯和生疏来刺激我们的心灵和眼睛,在这种痛里获得新生。 
  李东阳对她的这一论述给予了肯定。他希望她们多深入采写,内容、素材积累越多写起来越顺手,越有血有肉,从不同层次和角度了解各类迷失在社会洪荒中的女大学生的生活状态,人生态度,特别是她们心态的深层次剖析。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社会分化为三六九等,从事青春职业的女大学生也有高中下之分,她们决定把笔触投向那些没有宇娟这样幸运,而是众多迷失在社会低层的女大学生们,如众多从事三陪、坐台甚至如夜莺一样做暗娼的女大学生。这是一类心态更加自卑行为更加隐蔽、彻底堕落了的女大学生。 
  叶文贤和钟月春已经知道身边有几个女生在偷偷干这一行,但不能唐突地与她们接触,她们会愤然、羞辱地关闭她们受伤的心扉。这些女大学生往往自卑而自尊,搞不好要出事,毕竟像那个敢于在网上发表“妓女日记”的女大学生少之又少。如果这样,一切努力就会前功尽弃。李东阳在网上告诫她们,要隐蔽地小心谨慎地进行。她们决定深入虎穴,打入她们阴暗封闭的生活圈中,她们决定从报纸广告、街头牛皮癣上去应聘所谓的高薪女服务员职业。 
  这天晚上,钟月春十分激动地整理着宇娟的讲述材料。完工时,同学们都已进入睡梦中了,但她仍处在兴奋、感慨中,没有疲倦,也没有一点睡意。她想上网记下自己的博客日记,突然,她在其中看到了一份帖子《卖一次淫,可以帮助一名失学儿童》,还配有殷彩霞漂亮的照片和学生在追悼会上打出的横幅:老师;我们爱你!吸引着她震惊着她读下去: 
  殷彩霞死了,死前她是一名暗娼,更确切的说,她是一名老师。是当今中国当之无愧的老师。她用自己肮脏的身体,纯洁了孩子的心灵。 
  殷彩霞出生在甘肃省某县的农村,在那个贫困的地方,村里的其他姑娘,早就到南方沿海城市去打工挣钱了。每到春节,她们都会打扮得花枝招展,大包小包的提回来。而殷彩霞高中毕业后没这么做,很多人都不理解,毕竟她的长相在村里是数一数二的。为此,她的父亲经常骂自己的女儿没出息。 
  听说村里民办小学缺老师,她主动跟学校要求免费代课。因为她中学成绩就很好,顺利的通过了学校的文化考核,成为一名真正的民办教师。 
  当殷彩霞第一次走进课堂的时候,孩子们哗然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女老师。从此,教室里常常洋溢着孩子们的欢声笑语。说是教室,其实也就一遮风挡雨的茅草棚,树杆埋成的墙,石板搭起的课桌,砖头码起的讲台,最值钱的就是那块用青砖砌起之后经打磨又刷了黑漆的黑板了。粉笔不够用,常以石灰与泥巴代替。就是在这样条件下,殷彩霞教会孩子们认识汉字,也教会了他们很多做人的道理。 
  一天夜里刮大风,茅草棚盖的学校屋顶被掀翻,黑板也被刮倒。第二天孩子们上学的时候都不知道所措。 
  校长去找县教育局长要钱结果无功而返。老校长晚上回来对殷彩霞说,局长说要你去才给。从来没有出过远门、也没有见过世面的殷彩霞怕把事情搞砸了,胆怯地步行十几公里山路去了县里。 
  局长的办公室装修很豪华,墙上挂着很多锦旗。办公桌黑里透红,可以照见人影,上面立着一面小国旗。椅子是皮的,好象擦了鞋油一样光亮,比他的光脑袋还要亮。 
  局长见到殷彩霞,色眯眯聊了很多不着边际的话。直到天黑了,校长指着另外一扇门对她说,跟我过来拿钱。 
  当殷彩霞走进去的时候,她只看到了一张床,也就是在那张床上,她失去了她的第一次,确切地说,是局长夺走了她的第一次。 
  床单上留下了处子的血,那血,比挂在局长办公室墙上的国旗还要红。殷彩霞没有哭,因为,在眼前浮现的是孩子们没有教室上课而可怜的望着她的眼神! 
  她连夜步行回到家里,没有跟任何人说起她的屈辱。 
  第二天,村民们自发来到学校,买了些材料把简陋的教室重新搭建起来了。可遇到刮风下雨的日子,依然上不了课。殷彩霞对孩子们说,县里不久将会来人给他们买砖头盖一所牢固的教室。 
  在这半年里,校长去县城找了局长十几趟,一分钱没拿到。只有他知道局长对殷彩霞做了些什么,但他却无能为力。 
  新学期开始了,很少人交得起学费,能够坚持来校上课的孩子越来越少了,他们都跟着父母放羊去了。殷彩霞内心感到了疼痛,为这些失学儿童而疼痛。 
  当殷彩霞知道孩子们的希望已经化为泡影的时候,她脱光了自己的衣服,对着镜子暗暗发誓将用自己的身体去实现孩子们的上学梦。在家乡她知道那些花枝招展回来过年的姐妹们都是在外做皮肉生意的。她明白那是一条赚钱的捷径。她洗了个澡,告别了校长、告别的父亲,告别了那间千疮百孔的茅草棚,扎着两条麻花辫走向了繁华的大都市。临走的时候,父亲哭了,校长哭了…… 
  繁华都市的五颜六色并没有给殷彩霞带来一丝兴奋,她眼里始终浮现的是那间低矮茅草棚搭建的教室和孩子们渴望的目光。她走进了一家发廊,躺在了肮脏的床上,经受了人生的第二次蹂躏。那天,她在日记本上写着:局长连个嫖客都不如。 
  殷彩霞是那帮姐妹里最节俭的女孩。她从来不化妆,也从来不穿那些性感的衣服,她总爱扎着麻花辫,但她的生意却总是最好。她总是抢其她暗娼的饭碗,她也经常为此遭到她们的群殴。鼻青脸肿之后,她会走向另一家发廊,似乎只有在那粉色的灯光下她才可以看到希望。看着嫖客们一张张邪恶的嘴脸,她似乎看到了孩子们天真的笑容,但她从来就不曾因此而流泪,因为,她是个老师。 
  她将自己的收入除去生活费之后,全部寄给了校长。校长按照殷彩霞的意愿将她寄回的一笔笔嫖资全都用于改善小学的教学条件上。有人问起那笔钱的来源,校长就说那是社会捐助的善款。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一天终于从邮局传来消息说那些钱是殷老师寄来的。当地媒体得知这一消息后纷纷试图采访殷彩霞,但都被她婉言谢绝了,因为,她是个暗娼。 
  有钱了,学校变了。第一个月,买了黑板,修了屋顶。第二个月,有了木制的课桌与板凳。第三个月,所有的孩子都有了课本。第四个月,所有的孩子都有了红领巾。第五个月,已经没有孩子光着脚丫上课了。 
  第六个月,殷彩霞回来了。当孩子们看到她的时候,争先恐后地叫她“殷老师,殷老师回来了,殷老师好漂亮啊。”看到孩子们激动的笑脸,殷彩霞哭了。这半年里,多少的委屈和泪水,在她眼里都那么的有价值。 
  在家呆了几天,殷老师又踏上了南下的路。 
  第七个月,有了操场。第八个月,有了篮球。第九个月,有了新铅笔。第十个月,学校有了自己的国旗,孩子们每天都能够在操场上看到国旗冉冉升起。在第十一个月,一个房地产商坚持不用套,结果让殷老师意外怀孕了。打完胎后,殷老师成了房地产商的二奶。可那位包养她半年的房产商因为近段时间房价陡降而抛弃了她,一分钱没付。 
  殷彩霞终于疲倦了,她想回家,她想回到孩子们的身边。她最大的梦想是为孩子们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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