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囍上眉梢-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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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颇为客气的一封回书。
“他是芸贵人的远房族兄。”这半天都是顾凤璋动口,顾喜梅动手,他也不见得松,连茶水都换了好几盏,这会儿听着喜梅发问,抿了口茶才淡淡的说。
“芸贵人?”顾喜梅听着这名字熟悉的紧,却怎么都想不出来。
“皇帝新升上来的一位嫔妃,最近势头正盛,连皇后都输了她一筹。”顾凤璋揉了揉眉心,不怎么有精神的说道。
“原来是那位。”喜梅听到这个才恍然大悟,当初沈宁给她介绍京中不能惹的人中便有这位。她是皇帝登基后在御花园遇到的一位宫嫔,据说生得是美貌非常,又弹的一手好琴,皇帝当下就被她迷住了,一连宠幸了好几晚,接着一个月内升了三极,如果不是有大臣劝谏,只怕这会儿都做上贵妃了。
这位芸贵人虽然圣眷正浓,但却有个了不得的缺陷,那就是家世极差,只是东阳一户普通商户人家的女儿。家中莫说做官的了,家中上下三代远近几房中都没有半个读书人,一向是众家笑话的把柄。
听说最近芸贵人也正怀了孩子呢,今年皇帝不到四十,太子也不过十岁,以她现在得宠的程度,将来若是生了个儿子,那皇嗣是谁可及难说了。喜梅想通这节,忍不住再看了看那封信,那个来拜会攀关系的书生,大概就是芸贵人家中唯一的读书人了吧。
只是,她轻轻的摇了摇头,待着那封信晾干了之后,正准备把他折了放到信封时,却被顾凤璋叫了停,之间他又从那对信中捡出了另外一封,“把收件人的名字改下,照着那封信照抄一份。”
“这封?”顾喜梅拆开信来,见着里面的内容也是攀关系和拍马屁的,但是比起上封信的鸡皮疙瘩,这封信显然显得平淡的多了,甚至字里行间还透露着一种不情愿。
“嗯。”顾凤璋拿着喜梅刚刚写好的看了看,又指着某处添了几句勉励的话才让她动手,这样看起来却是比上份亲热多了。
“为什么?”喜梅没有急着提笔,而是先问了句缘由。如果说那个是对芸贵人示好,那对这个桀骜的穷酸书生,他根本没有必要这么客气。
“莫欺少年穷,你现在看他只是个不得志的落魄书生,谁又说得准十年后他是不是权柄在握,登阁拜相呢。”顾凤璋闭着眼靠在椅背上,轻笑着说。
顾喜梅还是第一次见到顾凤璋给外人这样高的评价,要知道他先前对那些投拜帖的士子不是说蠢材就是傻蛋呢,所以喜梅又将那书生的信看了一遍,下意识的问道,“他才学很好?”
就那封信来看,至少辞藻和文采都不弱。
“有大才。”顾凤璋靠着坐在那里,简明扼要的回复了喜梅的提问。
“那为何,屡试不中?”喜梅看着那书生在信里愤怒的埋怨到自己三次皆不中,若顾凤璋如此赏识,他怎么可能考不中?若他连进士都考不中,那顾凤璋所谓的才,又何从才起?
喜梅可不像那些古人,只要人能写两笔诗,做两首词就当那人是才子。在她看来,所谓人才,至少能适应环境一展所学才勉强有资格配上这个称呼,考试也是其中的一个素质。
“如果他中了,今天还会在这里看到他的帖子吗?”顾凤璋睁开眼睛,把玩着那奉上的拜帖,轻笑着看着喜梅。
“你,”喜梅捂住了口,震惊的看着顾凤璋,言下之意,这人的落榜却是他故意的。
的确,虽然考生的试卷有弥录滕封,但是以顾凤璋的身份和地位,他打个招呼的话,那考生就是祖坟里冒青烟都中不了了。
“为什么?”喜梅不可思议的问,虽然顾凤璋算不上什么好人,可是出于本能的,喜梅坚定的认为,他也不是个狭隘到只是为了把人逼入他的门墙就出此下策的人。
“难道你不认为我是为了收服他么?”顾凤璋这个时候却有了心思,笑着反问顾喜梅。
顾喜梅被问的无话可说,她向来都以最坏的心思来猜测这个人,难得有一次不这样做了,他自己反倒不乐意了。
“好好好,我说,我说。”顾凤璋看着喜梅虎着双大眼睛瞪他的样子,实在是可爱的紧,忍不住就笑了,“他有大才,但是却未必可用,若是要用他的才华,那就要磨磨他的性子。人沉稳了,知事故了,懂得何时该低头何时该仰头,那也就可用了。”
“你就不担心他磨练不过去,半途上废掉了?”顾喜梅听着顾凤璋这般对待他所看重的人才,不由得哀叹那年轻人真是可怜。她问的这个可能性倒也不是没有,别忘了历史上还有那么多因为屡考不重而发疯的人呢。
“若是一磨就断,那还算什么好刀。”顾凤璋听到这个却是一挑眉,回答的毫不在意。不过看到喜梅不赞同的拧眉,他倒是好心肠的补充了一句,“进入官场之后,他所受的压力会比之前大上十倍百倍,所以连小小的落榜都不能承受的话,那这人又能成什么大事!”
第九章 怎么是你?
这倒也是。喜梅不得不承认顾凤璋说的极其有道理,但问题是,她看了看那封信,“若是他没有因为屡屡碰壁而心灰意冷,但却因为屡试不第而变得世故圆滑了起来,懂得了投机钻营而失去了原本的风骨,那又当如何?”
君不见有多少寒门士子,当初也曾抱着一腔为国为民之心,只是在这条路上摔倒的多了,最后或许也坚持了下去,但是身上却再也没有当初的进取之心,营营苟苟的为自己的小利盘算,最终成为暮气沉沉的官员中的一员。
“若是那样,他这封信就会写的更谦卑,而不像现在这般,看似投诚,但是却处处尽显傲骨,字里行间满是桀骜不驯之态。”顾凤璋拿着那封信敲着案几,脸上全是满意的笑“这封信若到了其他人手里,观信者必定不悦,可我看了却很高兴。他本就是倨傲之人,这会儿懂得递帖子求指教就已经是进步了,若是再晾晾,恐怕就会真的灰了他的心,那时候就算是想用也就难了。”
“就是这样志气未消却又已经识得进退的人,才是被磨得刚刚好可用的大才。我等着这封信已经数年,幸好他未让我失望,所以,我又怎能不好好的写封信给他,将他好生勉励一番呢?”顾凤璋放下了信,脸上笑得很是畅快。
“只是勉励一番?”喜梅看着自己刚才写的那封信,嘴角不由得微微的翘了起来。顾凤璋的回信写的那叫一个声情并茂,尽显一派慈师风范,绝对会让那个遭尽白眼尝尽人情冷暖的士子感动的痛哭流涕。喜梅都几乎可以想象到那书生读了这封信之后的反应了,不成为顾凤璋最忠实的簇拥者和崇拜者才怪。
“你这样,不是收买人心,胜似收买人心。”喜梅提起笔来抄信之前,忍不住重重的叹了口气。
顾凤璋听了之后只是笑,“所以说,我还是个坏人了。”
“倒也不是坏人,能利人,也能利己,这只能说是你的本事。”喜梅拿着笔杆撩了撩跑到眼前的额发,低头开始书写,“只是我却仍嫌不够光明正大。也罢,这是我孩子气了,我总觉得,我若知道曾经被人这般考校过,我定然不会开心……”
“你本来就是孩子,孩子气有什么要紧的”顾凤璋看着她低头在那里奋笔疾书的样子,目光里带着几分暖意,“你总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倒是难得见你孩子气,偶尔瞧瞧,却也觉得……”
他说到后面就没有说了,父女俩难得的和睦,就到此为止了吧。
“你后悔过吗?”喜梅低头写着字,已经写过一遍的东西,像现在这个样子照抄根本用不了多少脑子,所以她完全可以一心二用。想到刚才听到的顾凤璋跟阮冰的争吵,他这十年来似乎也不好过,所以喜梅忍不住就问出这句话。
“后悔?”顾凤璋坐在椅背上看着女儿写字,今天的天气很好,外面的阳光很轻柔,从敞开的窗户外轻轻的撒进来,伴随着微风穿过树叶沙沙的响声,一切都那么安逸。他像是自言自语的反问了一句,然后拿起一旁放着磨条慢慢的研磨起来,就在喜梅以为他不会回答,差点忘了自己的问题的时候,他才开口说,“后悔是最没用的东西。”
“嗯?”喜梅忍不住停下笔抬起了头。
顾凤璋按了按手,示意她继续写,看着她重新动起了笔,才慢慢的说,“我不后悔,一来后悔不能改变什么,二来,我确实也没有什么后悔的。”
喜梅没有做声,只是看似认真的写着自己的字。
“你觉得我对王生苛刻了,可是,我却一直在给他机会。因为如果今天不是我在这里,换做另外一个人,他们是不会这般看重一个西野乡下出现的小子的。在这里坐的人,通常都以出身论断人的价值,而非才学。”
“十年前的我跟王生一样,他很幸运,有个我一直在关注着他,考校着他。而十年前的我却没有这么幸运,没有人给我机会。”
喜梅的笔停了停,又飞快写了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顾凤璋讲到以前的事情。
“我第一次进京的时候,也是踌躇满志的。虽然也曾听到科场黑暗,但仍然信着只要是锥子就能从袋中脱颖而出,但没想到还未到京师,就被人给上了一课。”
“也是我幸运,因意外而未参加考试,但却幸运的躲过一场滔天大祸。就是在那场祸事里,我作为了一个旁观者,看清楚了什么叫颠倒黑白,什么叫是非不分,什么叫天道不公……”
“有的时候,有才比无才更可悲。”
“世有平原君,而后有毛遂。毛遂常有,而平原君不常有。”
“那次事情之后,我本来是很消沉的,收拾了行囊打算回家,安安分分的当个员外郎,将自己的才学和抱负都锁起来,埋在最深最深的柜底,当做它们从来都不存在。”
“为圣贤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不过一句傻话。”
“可是,有个人阻拦住了我。他用另一种方式让我清醒过来,面对他们的牺牲,我不能麻木的当做没看见,于是就那样,我踏上了一条与原来完全不同的路。”
“你问我后悔不,是指我对不对我在这座宅子里过的十年而感到后悔?我后悔不会后悔我要进入这个圈子的选择?我说,我不后悔。”
“因为我已经经历过最可怕的事情,所以接下来无论遇到什么,都不能称之为后悔。”
写完了东西的喜梅停住了笔,将笔搁在笔架上,“为什么会跟我说这些?”
顾凤璋这话一出,她就知道他其实已经知道自己刚才偷听到那些对话了,她只是惊讶他竟然会回答自己。
顾凤璋不是一个喜欢多话的人,更何况以他的这种生活环境,他也没办法多话。别人是言多必失,他是言多丧命,所以这些话,喜梅应该是第一个听到的。
“这世上除了你之外,我还能跟谁说?”顾凤璋听到这个,苦笑了一下,然后看着喜梅自言自语的感叹道,“除了你,我这番话竟然也没有别人可说了。你是小孩子,再聪明也是小孩子,你还了解不到大人的世界是怎么样子,所以,这些话你听听也就罢了。”
原来如此,喜梅仰着头看着顾凤璋,他一直以来这种对自己的态度也有了解释的答案。怪不得他从来都不避讳对自己谈论任何问题,原来在他心目中,自己只是个孩子。
其实不管说什么话,顾凤璋都不需要回应,他只是需要个发泄的对象罢了。不管心智多么坚强的人,埋了那么多故事,总是想找个树洞纾解一番的。可他又不能相信别人,无论是兄弟还是枕边人,都有不可说不得说的顾忌,唯有她这样一个孩子,就算听了也无妨,就算无意中泄露了什么,也只要一句童言无忌就可以遮掩过一切。
喜梅在这里帮顾凤璋写完信之后,就已经到了午饭的时候了,意娘提前就叫人来通知了他们父女过去吃饭,但顾凤璋说自己有事要出门,于是便让喜梅一个人过去了。
“那个,你出去归出去,那只手注意别沾水了,还有,也别使力,有事让别人看就是。”喜梅跨出门槛的时候,想想又回头补充着叮嘱了一番。不过话落音就看到顾凤璋站在那里惊讶的神情,脸上觉得挂不住,又愤愤的补充了一句,“我才不是关心你呢,我只是不想你那手久久的好不了,天天抓我来做童工而已。”说完就落荒而逃了,只听到汤三和顾凤璋在身后的对话;
“小姐还真是个懂事的女儿呢。”
“那是。”
喜梅跑了几步,走到廊下就看着纤云弄月以及两个仆妇一个嬷嬷在檐下等着她,立刻放慢了步子。她现在怎么说也是个大家闺秀了,若还是那样横冲直闯的跑跑,非得惹人笑话不可了。
纤云弄月和那几个仆妇自然是来带喜梅去意娘那里去吃饭的,一来宅子太大喜梅不知道路是个问题,二来也是为了安全问题考虑了,毕竟这里喜梅“意外”掉入湖里什么都太正常不过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小心为上。当然除了这些,面子也是个不能不考虑的问题,你看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走到各处不是前呼后拥的,喜梅这种排场,比起她的那些个姐妹们已经算是很寒酸了。
因为有着那个老嬷嬷在,喜梅走路不得不秀气了许多,连闲话也不敢多说两句,只是眼观鼻鼻观心的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听到说到了。喜梅闻言心中真是大大的松了口气,看着那院门顿时觉得可爱极了,正要迈步往里去,却见到丫鬟领了个人正往外走过来。喜梅见着那衣着打扮,却是个年轻的男子,心中顿时诧异,心想这会儿怎么会有男人到母亲这里来?忍不住抬头望了他一眼。没想到这时那人也刚好抬了头,四目相对之下,喜梅惊讶的失声叫了出来,“怎么是你?”
第十章 不愉快的相逢
让喜梅停下脚步的不是别人,正是一年多没见的袁思齐。
十二三岁的孩子是长的最快的,袁思齐当初不过是比喜梅高出半个头的头芽菜而已,这会儿豆芽菜依然,但高度却已经高了顾喜梅一个多头,穿了一件普普通通的蓝色衫子,若不是两个人打了照面,喜梅在街上看着还未必认得出他呢。
“喂,袁思齐,你怎么这是要到哪里去?”喜梅认出是故人,当下说不出来的开心,也顾不得周围人还在,就情不自禁的张口问他了。
他们俩的交情可不一般,那是地地道道的患难之交,这几天她看到他的药还一直惦念着他呢,没想到转眼就在这儿看到了,真是缘分。
相较于喜梅的热情,袁思齐的表现平淡多了,他只是小小的抬了抬眼,发现是认识的人之后,第一反应不是打招呼,而是不动声色的往旁边退了一步,这才拱了拱手,“小人见过顾小姐。”
“你,”袁四齐这番反应却是把喜梅噎着了,她看着袁思齐的冷淡甚至是刻意的疏离,心里满不是滋味,可脸上却仍然带着笑意,故作轻松的说,“小气鬼,你这是做什么呢,几天没见竟然跟我装起生疏了。”
“小人与顾小姐,的确算不得熟。”袁思齐垂手站在旁边,眼皮儿都没抬的来了这句,仿若一盆冰水从天而降,将喜梅淋了个透心凉。
“……”喜梅站在那里看着袁思齐,一时竟然找不出什么话来。她本来就不是擅长攀谈之人,何况像袁思齐这种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态度,让她若是再热情一点,反倒是显得自轻自贱了。
“如果顾小姐没有其它事吩咐,还请顾小姐宽恕个,小人要先告退了。”就在喜梅沉默的时候,袁思齐又不痛不痒的加了这么一句,几乎要将她击倒。
“好,好,好……”喜梅一连说了三个好,这才压抑住了内心的怒气,让自己的外表显得平淡一些。
她早就知道当自己身份变化的时候,有可能会让一些人与自己疏远,可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个人会是袁思齐。他虽然贪财,但是也傲气的很,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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