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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莫思归续--似是故人来(gl)-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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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底拥氖虑槔础5笔蔽颐挥锌吹娇档娜耸撬墒钦庵疃嗲珊狭翟谝黄穑嵊煤退章谎敌偷某底硬⑶页蹬坪攀撬盏娜耍赓即蟮腟市想来除了林雪,也不会再有别人了吧?
  思绪渐渐清晰,理智上其实已经认可了渺飒的推测,可是情感上却始终有些难以接受,林雪……那个总是一脸倨傲憎恨我抢走了苏曼的女人,那个会在苏曼面前哭得像个孩子一样的女人……真的会是她和韩琳联手对付我的吗?她当真就恨我到这样的地步,竟连半点人性都不留了?
  按渺飒话里的意思,苏曼也是猜到这个可能性了吧,否则以她对林雪一贯宽和的态度,不可能不闻不问冷漠至此。我心中复杂难言,想到林雪竟然如此狠手害我,自然是恨不得她立刻就被刑讯才好,可再一想到东窗事发苏曼所要承受的内疚与痛苦,心下又是涩涩地酸胀了起来。她一定又会把这罪责担到自己身上吧?她一定又会默默地觉得是她害了我。可是,苏曼,不该是这样的,你我之间本该通彻透明,无遮无掩,为什么却总有这些无法出口的沉疴深埋心中,你的眼神,负疚太浓,可我的心却已经一派平静,我承担不了你因歉疚而愈发深浓的关爱,我更心痛你压抑自己来迎合爱情的卑微姿态。也许,我真的应该快些离开这里,这样才可以还你真正的自由,这样,才可以将我们的爱回转到最初时的模样。
  那样简单纯净。
  那样安然美好。


  ☆、第一百五十三章

  真的就像是一场梦魇,那一晚;于我而言。而随之而来的各种保护与抚慰;也终究是不能完全令我淡去那刻骨铭心的惊痛,那些柔软而充满爱意的眼神,妈妈的;爸爸的,哥哥嫂子的,还有那张我最最无法释怀的;属于她的脸。
  纪予臻来的时候,我刚刚与兄嫂确定了回家的时间。
  “纪小姐;你来了。”许是因着对我的诸多照拂与帮助,哥哥对纪予臻很是礼遇。
  猛抬眼见到她;心底便隐隐有些不太自然;想着到底是辜负了她的一番心意,我不但没有离开S市,反倒是自以为是,羊入虎口,最终落得这般下场。
  纪予臻没搞一来就问寒问暖的那些虚头,冷冽的言语风格倒是收敛了不少,对着我哥哥那和暖的笑意看得我都一阵恍惚。
  小孟将花篮交给了哥哥放好,随后便与哥哥一起出去,关上了门。多半月未见,她变化蛮大,发型换了,卷发烫了直,也不再是从前温暖的亚麻色,倒是染回了墨黑。腕上仍是戴着我那日送她的那条手链。
  直勾勾地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她终于走到我床侧坐下,亮如墨玉般的眼瞳自我脸上一个流转便望向了别处,忽然,轻叹一声。“真好。”
  什么?我讶然抬眸。病房的窗户大开着,阳光下她冷凝的侧脸弧度竟似笼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辉。她无声地笑了笑,目光再次落向了我。“你还活着,真好。”
  我也笑了,“老话说,祸害遗千年。我不会这么轻易就死掉的。”
  “你的话我还能信吗?”她冷冷的一眼随即瞥来。
  我顿感心虚,只好讷讷道歉:“对不起,害你担心了。”
  她不理会,一双眼倒是怔怔地出开神了。“听你哥哥说,你明天就准备回家了?”
  “嗯,反正现在伤势也算稳定了,回家休养休养也好。爸妈都希望我能早点回去。”
  “没问你爸妈,我是在问你。”她皱了皱眉头,“真想好了?”
  我明白她心中的不舍,却也不忍当面点破,她原是那样骄傲又好面子的人。只好笑道:“你不是叫我有多远滚多远,我这次全听你的。”
  “那我若改变主意呢?我叫你留下,你留是不留?”她短促地笑了笑,却又如自嘲一般瞬即冷了下去。“算了,当我没说吧。”
  “纪予臻,上次你问我,在我心里究竟当你是什么,我说你是哑哑的姐姐,我的朋友,恩人。你还记得?”
  她一怔,黯黯地点一点头。“怎么?”
  我垂下眼去,轻声说道:“如果现在你再问我,我可能就无法回答出你的问题了。”
  “什么意思?”
  她骤然亮起的眼瞳刺痛了我。“因为你对我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人,我已经无法去思考你到底是谁,又到底有什么意义。”
  “是吗……”纪予臻幽幽地看我,忽然问道:“那她呢?”
  “她啊。”我想动动身子,惊觉如今的伤残造型,只好沮丧地在腹中叹一口气。“她还是她啊,一直在那里。”
  “在这里?”纪予臻蓦地抬手,指尖并不着力,轻轻地点在我的心脏处。
  我有些尴尬,所幸她随即便收回了手,眼神中一派清明。
  咬了咬嘴唇,我低声道:“曾经我以为,喜欢一个人,爱上一个人就要大声地说出来,让全世界都感染这份喜悦,可是不是这样的,老天爷就是见不得人太好,说出来了,他就不要老脸来和你抢了。其实,爱一个人,只有放在心里才是最安全,谁也抢不走。”
  纪予臻淡淡地笑,不认可却也并不反驳。“看来她真的伤你很深。”
  我一怔。“不是这样的。”
  沉默,仿佛涤荡人心的安静与惘然。
  “那件事,真的是林雪做的吗?”我还是问了。
  “林雪杀人,韩琳给的刀。”她冷冷地一轩眉头。
  “她真可怜。”我淡淡地说。事到如今,我能明白林雪到底想对我做什么,她并没有想要我的命,她的目的根本就是想让那三个人渣侮辱我,以此逼我离开。只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我竟然会不怕死地跳窗逃跑吧。
  “可怜?”
  “她爱苏曼,很多年了,她们也曾在一起很久,可是她却一点都不懂她。或许在她心里至今都还认为她们之所以分开,仅仅是因为一次身体的背叛吧。”
  “所以……”纪予臻眼底骤然一亮,却又瞬间黯淡。红唇微启,她冷哼一声:“同为女人,能使出这招,真是下作。”
  我叹道:“我感谢你为了帮我所做的一切,可是,停止吧。我不想你因为我而招惹到任何的麻烦。”
  “麻烦?”她不以为然地挑一挑眉头。“你当我是你,天生一张吃亏当进补的脸。”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爱也一样。”
  纪予臻沉默地笑了,眼底一闪而逝的情绪太过柔软,她静静地望我几秒。“还好,一切都在我能控制并承受的范围内。”
  “你不是总说我商人本色,身家利益排在前头。就当难得我有兴致,也做一次善事。”
  “你做大事的人,善心是藏在心里的。”我认真地说。
  她怔住,扬起的眉头透着说不出的倔傲与涩然,好半晌才淡淡笑道:“这马屁拍得舒服。”
  我沉吟道:“我不想你树敌,S市生意圈子就这么大,山不转水转,早晚都会再碰面的。更不想你欠下傅潇的人情,就如授人以柄,一不小心就会陷入被动。”
  “呵,想得还挺多。”
  “答应我好吗?”
  纪予臻皱着眉,目光忽然一掠我包裹成木乃伊也似的左腿。一丝隐怒忽涌而上,她泠然道:“我做什么事,要你管吗?你这种连自己都保护不好的白痴,还在给我讲什么大道理!”
  虽然怒声斥我,可她眼中却分明一缕深愁。我心下涩然,忍不住道:“对不起。”
  “我放不下。”她颈子一梗,看向我的眼神更多了几分愤懑。
  愚钝如我,这一刻也完全听懂她那句“放不下”的含义了。于她,抑或于我。爱也好,恨也好,只要你在乎,那感觉便会丝丝缕缕地渗入你的生命,你的生活。抛不开,忘不掉,只能顺着心底的指引一步步去走。
  她雪白的齿尖蓦地啮住唇瓣,忽然怒道:“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你以为我想狗拿耗子管这趟闲事?我不想,一点都不想!你知不知道我心里有多烦,为什么要遇见你,为什么让你走到我身边,为什么要嫉妒你对别人掏心掏肺……你现在一句放下了就尽可以抽身而走,你可以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你甚至可以当做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也没有认识我这么个人——可我不能。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我从来都不会逃!”她冷津津地看着我,可那冰寒的眸子里却分明跳动着一丝烧灼人心的火焰。“即墨,你知道吗,我这辈子只后悔过两次。一次是我妈去世,我后悔没有早点原谅她,接她回家。还有一次就是看着你差点死去,你知道我有多后悔没有把你强留下来,再不情愿也好,哪怕打晕你都好,至少,你不会出事。”
  我触电一般怔在了那里,僵硬如一块浑浑噩噩的石头。
  纪予臻抬起两根拇指压在了鼻梁上,眼底清楚的一丝洇湿。“明天我就不送你了。”
  终于回过神来,我无力自持,只好喏喏应她:“嗯……”
  抬手拍一拍我绑着石膏的左腿,她唇角微勾。“还真是山不转水转。”眼中骤亮的神采一瞬间竟如小孩子一般单纯而顽劣,伸手便去解我左腿上绑着的绷带。
  “别——我腿都断了,你就大人大量放过我行吗?”我猜她便是要报那日蝴蝶结之仇,想躲她却又无法动掸,挥手之际不小心将柜子上一个马克杯打落地上,叮一声脆响,眨眼间分崩离析。
  病房门被推开了,哥哥迅速探头进来:“怎么了?”
  想是被杯子打碎的声音惊到了,我待要解释,却看到他身后站着的熟悉身影,当即怔住:苏曼?她怎么来了?她来了多久?
  仲夏和初夏也走了进来。一见我,仲夏便快步跑到了床边,小脸皱成一团:“思归!我都担心死你了!你醒了怎么都没有告诉我!”
  “我没有手机,又不会千里传音,怎么告诉你?”我想逗她笑笑,一抬眼,却见纪予臻站起身来,目光凝然地望住了我。
  “噗……”
  看到我腿上那硕大的一个蝴蝶结,仲夏特别给面子地笑出了声。我却完全笑不出来,眼光掠过苏曼不动声色的郁郁,又落回纪予臻身上。
  “走了。”她说。声音凉凉的,雨点一样,只有我知道这是即将来临的久别。
  “好。”明明是雨水般冷然,可我心底却是温暖极了。
  她便不再多说,转身向门外走去。经过苏曼身边时微微停住,又回身看我一眼,目中似言语万千,却终究是什么也没说。片刻后,径自离去。

  ☆、第一百五十四章

  再望向苏曼的时候;她正面对着我;高雅淡静地站在那里,可一双黯然的眼睛却泄露了她的情绪;她显然不知走神了多久,哪怕她的表情仍是完美优雅地无懈可击。
  因为还是不太能吃太硬的东西;自醒来这两天,每顿都只是喝些肉粥。哥哥见苏曼也带了粥来;帮衬着将我扶坐起来,没说什么便带上门出去了。我感激哥哥对苏曼的尊重对我的体贴,可心底一丝涩然却仍是不合时宜地涌了上来;苏曼端了粥碗;小小的汤匙捏在指尖;分明是挤了粲然的笑意。“吃一点吗?”
  “嗯。”看她笑;我便也笑。
  她坐在了床头,一勺一勺地匀了薄粥送过我嘴边,隔几口便用湿纸巾给我擦一擦嘴角,动作熟练地仿佛时常做起。
  我静静地看着她,犹豫了很久才伸出手来放在她的膝头。她分明怔住了,放下汤匙,手指抓住了我的,固执地一根根捉起,再包覆在她掌心。
  我沉默着,她于是也不开口。那已经是十一月的时令,玻璃窗照进来暖暖的日色,南方城市的好处就是冬天来得特别晚,她仍只穿薄薄一件衬衣,外头罩着粉蓝色的小西装,脸颊苍淡得仿佛很久没有睡好。
  “思归,我……我也想喂你喝粥。”想是意识到了什么,仲夏忽然红了眼眶,不顾初夏的眼神走到我床边,手掌轻轻放在苏曼的肩上,看一眼她,又看住了我。
  想着第二天就要离开,这份故人之情总是不便拂逆。想来苏曼也是同样的想法吧,她将粥碗递给了仲夏,只轻声交代:“少喂一点,她不好咽。”
  初夏仍是少话,安安静静地坐在椅上看着我们,更多是在看苏曼,大约也在替她心痛吧,周周转转做了那样多,又放下了那样多,最终还是免不了要看着我走。
  在仲夏手上又喝了一些粥,我委婉地表达已经饱了,于是苏曼便又起身去了盥洗间,不多时已拧了毛巾出来。仲夏愣愣地看着她一点点地,仔细地为我擦着脸,又擦了手,忽然问道:“思归,你就不能不走吗?Vanessa舍不得你,我们……我们都舍不得你……”
  “傻瓜,我只是回家养伤,又不是永远离开。”我拍拍她垂落在身侧的手,眼神一转,却看到苏曼正沉默地望着我腿上被纪予臻恶作剧打上的蝴蝶结,心头一动,忽然便想,爱情的记忆到底能有多长?如果很长,会比我们的生命还要长吗?如果我走了,是否她真的就可以放下一切包袱好好地去过她想过的生活?现在再看到她的脸,隐隐隐约还能模糊记起那天夜里窗帘后纠缠的身影,还能记起那天早晨客房地毯上灼人眼窝的Durex,这一切都还清晰地如同昨日,连切肤焚身之痛都仿佛仍在心尖颤抖,可下一秒我竟忽然间就那样释怀了。一次身体的背叛,又能说明什么呢?她不爱夏叡庭,对他只有计划和利用,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她要和他走到那一步,可重要的是她还是她,是我无论如何也舍不得去憎恨的那个人,无论发生任何事都小心收藏在心里最深处的那个人。她还是她,这不就够了吗?
  仲夏与初夏只待了半小时不到便告辞离去了,我看到仲夏满眼的不舍,却在初夏一个眼神下乖乖起身,想也知道是想把时间留给我与苏曼单独相处吧。
  “你想和我说什么就说吧,”房门关上后,我望着苏曼沉默的眼神,心头便荡过阵阵的酸疼。“见不得你这样,欲言又止的样子。”
  苏曼蓦地望住了我,眼底写满了惊讶,还有一丝隐隐约约的未知情绪,我说不好,那情绪只如一朵烟花,到底是转瞬即逝。
  “真的,想说什么就说吧,不讲道理也可以。”我淡淡地笑着,望着她豁然明亮了不少的眼睛。
  “思归……”她喊一声,却又默然止住了,好半晌才抬手按了按鼻梁,轻声道:“说什么都改变不了你要离开这个事实,不是吗?”
  “我答应妈妈了。”我说。
  “我知道。”她迅速接了一句。
  “当了那么久的不孝女,总得孝顺一次。”
  她倏然望我,淡红的嘴唇些微地颤抖,好半晌才应了一声:“嗯。”
  “我并不是想要报复你,你明白吗?”看她仍是一副“我知道你还在生我气”的样子,我忍不住叹了口气。“苏曼,我承认我气过你,最绝望的时候,也想过要恨你,仿佛借着恨你这个办法就可以把自己解救出去了。可是,到头来,我发现恨你远比不再爱你还要艰难。真心爱过的人,谁会舍得去恨呢。”
  她沉吟着不语,好一会,慢慢问道:“真心……爱过?”
  “我头撞坏了,别抠我字眼。”我无奈地撇过脸去,拉开抽屉拿出那张染满了血渍的照片。
  她脸色瞬间惨白,直直地瞪着那薄薄的一张纸片。
  “那时候,我真的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自获救以来一直压抑着,不曾对任何人细说起的情绪,于今,我终于能够坦然地记起,更坦然地说给我最在乎的那个人听。“她们都说我太傻,无论如何,保住性命比什么都更重要。可是,你懂我的,对不对?”
  “思归……”她眼底有着再精致妆容也遮不住的淡淡的青,眨眼间眼眶便洇湿了。“别……别说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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