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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品太监-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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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哪,快把这个官军奸细给我抓起来!”
小太监并未作任何反抗,他知道众寡悬殊,张、黄二将又不在身边,他手头没武器,赤手空拳无论如何也对付不了如狼似虎的四个山贼。只是可惜了,饿了一天的肚子,刚一块肉都尚未来得及吃进嘴里去。
几个弟兄说:“大哥,你准备怎样处理这个官军头儿?”
伽海生恨恨地说:“娘Bi,早知道是这货,还费那么多的唾沫点儿?”
“大哥,这可是个大害呀!”众人齐声叫道。
伽海生说:“装麻袋里,半夜三更扔到深沟里去算球了。”
第二一零章 天山雪为救夫夜上岚山
天山雪回到淡月庵之后,把前前后后的事情向师父一说,师父埋怨她道:
“孩子呀,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潘元帅重任在肩,披肝沥胆,事无巨细必要他来操劳,你做妻子的不牵挂丈夫的安危,反要负气出走。你这一来,他必定会亲自到岚山来寻你,如今世道不平,对面山上又聚着一伙恶贼。万一他走错了方向,误入匪巢,横遭劫难,你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你若真爱一个人,除了为自己想,也要为他想想啊!你是一个好孩子,怎么突然变得这样任性、这样不近人情了呢?”
天山雪听罢师父一言,顿感事情严重,不由身上惊出冷汗,心头鹿撞。匆匆和师父交待了两句,便急急下山而去。刚到山下镇上,猛见有人牵着一匹高头骏马高喊叫卖,穿街而来。天山雪瞅着这匹越看越眼熟:这不正是潘郎的匹白龙驹吗?那日在阵上他擒了潘郎之后,不放心后来还专程几回去照看这匹马哩,所以看着眼熟。再说这穷山恶水之地,哪有如此宝马良驹?天山雪不敢怠慢,纵身下马挡住买马人的去路,问道:
“这马是从哪里来的?”
“你要买就问个价钱,不买就拉倒,你管我的马是从哪里来的?我偷来的抢来的和你有什么关系?”卖马人不耐烦的回道。
“我不但要问马的来历还要取你项上人头哩!”说罢,天山雪左手一把夺过马缰绳,右手拽住卖马人的衣领。
卖马人挣扎了几下没挣开,惊问道:“你要干什么?”
天山雪朝身后喊了一声,道:“把这厮给我拿下!”
过来几个丫环使女,不由分说就把卖马人五花大绑捆了个结实。大街上不便说话,天山雪就近找了家饭铺,随手扔给店掌柜一锭十两重的银子,吩咐道:
“稍稍关一下门,你的店铺借我一用。”
店铺掌柜见天山雪来势凶猛,十数个从人个个手里都操着家伙,他不敢分辩,低头垂手喏喏道:
“女客官请便,不妨事的,银两我就不要了,店铺你尽管用就是。”
天山雪挥挥手道:“银子你拿去,把门关好,倘若闲杂人等放进一个,我立刻砍了你吃饭的家什!”
店主喏喏连声地退下去了,天山雪令人把那个卖马的人押进来。卖马人心知这不是一般的人物,未料卖马也卖出事来。如果不带钱回去,伽头领肯定也饶不了他,横竖是死,所以干脆就装哑巴,问死都不说一句。不管天山雪如何盘问,卖马人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火烫的架式,天山雪想想丈夫不知此时生死如何,无心和这厮在此纠缠,不由火起,抽出宝剑,高高一扬,喝道:
“要你没用,不如一剑劈了!”
卖马人顿时大惊失色,一头栽倒于地,嚷嚷道:
“小姐饶命,我说就是。”
卖马人这才把如何来如何去的过程如实学说了一遍。卖马人下山的时候,小太监和伽海生还正谈得高兴,而且称兄道弟,又是老乡又是故旧,至于以后发生的事卖马人并不知情。天山雪得知丈夫生命暂无大碍,心下稍安。转念一想,潘郎作为三军大帅,落入匪巢不能脱身总也不是个事儿,她决定立即动身上山探听究竟。
小太监三人四马倒攒蹄捆绑一定,装入麻袋胡乱扔在一间小土窑里,单等夜深人静时便抛下山沟,管他狼拉狗扯,鹰啄隼叼,全是他们的造化了。
好在有一点,三人的嘴巴不知是疏乎抑或是无意并没有被堵塞住,要不然憋也把人憋个半死。听听四下里没了动静,张发存先说话,道:
“大哥,你和黄仁都在吗?”
小太监费力地说:“在是在,就是动不了。”
黄仁也说:“他妈的,顶他老胃,把人快捂死了。”
张发存鬼心眼子最多,他想了想说:“大哥,你身上有件宝物,咱哥几个的性命全在它身上说话了,不知山贼们搜走了没有?”
“马骗走了,宝剑也拿走了,还有啥宝物?”小太监回答说。
“皇上御赐的宝刀呢?”张发存露了实底。
小太监蹬蹬腿说:“好像还在靴子里。”
张发存大喜道:“那我们就有救了。”
“有球救哇,动都动不了。”小太监说。
张发存说:“大哥,咱俩根据声音往一块滚动一下,估摸快到你靴子跟前,我就有办法了。”
小太监有些半信半疑,不过有点办法总是好事,总不能坐以待毙吧!他就按张发存说的拚死力开始滚动。人的四肢全部束缚起来,想挪动一寸都要费尽吃奶的力气。几次三番,他和张发存终于凑到了一起。张发存隔着麻袋开始摸那把刀子,又是一番周折,他还真把那把救命的匕首给掏出来了。刀子虽然在手,中间隔着两层麻袋,稍稍弯曲一下都不可能,张发存硬是用手指头抠了个缝儿拽出那把小刀。有了这件宝物,剩下的事就好办多了。张发存倒背着手,迅速割断小太监身上捆绑的绳子,小太监从麻袋里钻出来,又帮他俩解除了桎梏。仨人坐在破窑洞里喘息了片刻,然后以张发存为首,悄悄溜出了那间破窑洞。张发存往四周看了看,说:
“大哥,你夜间行动不方便,跟着我们反而是个累赘,不如你先找个地方藏起来,我们出去见机行事。”
小太监说:“这黑灯瞎火的往哪儿藏呢?”
张发存说:“不妨事,这儿离那个破窑洞尚有一段距离,你就原地爬下别动,等会我们给你弄把刀来。”
小太监知道他俩的本事,就痛快地说:“行,我就爬这儿不动,等你俩回来。”
未几,张发存和黄仁一人手里提一把长刀回来,对小太监说:“大哥,那几个贼匪喝得正欢呢!估计他们一时半刻还不会行动,乘这段时间咱们赶快想想对付他们的办法。”
仨人正在暗处嘀咕,忽然间火把通明,照得林间如同白昼一般,山寨里人喊马嘶,乱成一团。
第二一一章 仨伙夫莫名其妙为国殉难
张发存稍稍观察了一下形势,说:“大哥,不对。那伙山贼喧嚣的方向不在那个破窑洞。乘他们还未发现我们的时候,必须赶赴快想个办法,好堵住那个漏洞。”
“堵住漏洞,堵什么漏洞?”小太监不解。
“你想啊,”张发存解释说,“贼匪如发现麻袋里没了人必定满山寻找。我们在这地方不懂地形,又不知山头有多大,万一再被他们逮住,决无生还的可能。依我看不如抓三个垫背的……”
小太监马上明白了张发存的意思,点点头笑道:“你这个主意也够损的。”
张发存不以为然地说:“凡是上山为匪者能有几个好人?如今事急只好借他们的生命为咱们官军大帅挡挡驾,也算他们以死为国家效力了。”
小太监说:“事不宜迟,那就赶快行动吧!”
“大哥,还得麻烦你一件事。”张发存在黑暗中坏坏的一笑。
“什么事你快说?”此时的小太监已无了昔日大帅的威风,倒活像个小跟班。
“你还得跟我们当一次驮夫。”张发存交待任务。
“我又不是驴,当什么驮夫?”小太监仍旧在五里雾中。
张发存说:“你不是驴也得干一回驴事,等会我们抓住俘虏,我俩人手不够,你得帮我们驮一个。”
小太监嘿嘿笑道:“我当什么大事呢,原来是这。行,我帮你们驮一个。”
匪巢的灯笼火把亮了一阵便纷纷朝山下去了,瞬间山头又恢复了先前的黑暗和平静。张发存说:
“大哥,你夜间走路不便,我先背你一段吧!”
小太监扒在张发存的背上笑道:“你刚才还说要我当驴来者,没想到你先当了驴。”
张发存感叹一声,说:“人的一生,酸、甜、苦、辣,哪一种滋味不尝尝,如不是大哥你,如今我还在大坑镇上作贼哩!”
小太监也叹道:“你跟着我,也没少受罪。”
张发存说:“受罪是受罪,跟大哥干的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业,就是死了也值了。”
“别说死,我们弟兄们都要好好的活着,好日子还在后头,还要等皇上封赏呢!”小太监嘻嘻笑着纠正道。
说着话,仨人便到了贼匪窝里,找到一处亮灯的房间,往里一瞅是伙房,不多不少,三个大师傅切菜、剁肉、和面生火正忙乎着呢!张发存一个手势,三老虎猛地冲了进去,大师傅们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就被打昏了。张发存心细,先在肉汤锅里捞了一大块肉包了包揣进怀里,又在厨房拐角里找了根绳子别在腰里,这才一人背了一个大师傅到了那座破窑洞。
把三个大师傅捆绑停当,为防万一他们醒了吵闹,每人口里塞了一块破布,然后就装入麻袋。小太监总是有些不忍,不知这三位有无命案,是好人坏人,这样活活替他们扔下山崖,万一家里还有妻子儿女,老父老母,实在不是上策。他把自己的想法一说,张发存笑道:
“大哥,你身为大将,杀人无数,怎么今天反存夫人之心了呢?”
小太监说:“我所杀的人都是有原因的,从不无故杀人。”
张发存反驳道:“如你所说,贼匪把我们扔进山沟里就合适了?我方才已经说了,他们这也叫为国效力。再说呢,这仨人也非我们所杀,只不过替我们去死罢了,凶手是山匪。大哥若是有心,事后调查一番。如是这三人果真被扔下山摔死了,而且他们生前又是好人没有血案,那就上报朝庭,给他们家里发放抚恤金,官府养活他们的父母妻儿,也算烈士哩,你看如何?”
小太监道:“也只有如此了。”
山贼伽海生把小太监他们仨人收拾妥当之后,哥几个继续坐下喝酒。伽海生端起一碗酒对老四说:
“四弟多亏了你,如不是你及时认出,我们险些上了当。兄弟你没认错人吧?”
老四一仰脖,罐下大寨主敬的那碗酒,抹抹嘴说:“我咋会认错呢?呼伦贝公主捉了这个官兵头儿之后就是我带人把他押进大牢的。后来这个姓潘的跑了,呼伦贝追查责任到了我的头上,我一看形势不妙才投奔大哥你来了,你说我能认错人吗?”
伽海生听他说的有理,赞道:“行,老四你是好样的,那个官军大帅的马已着人卖去了,他那把宝剑就赏给你吧!”
老四离席而起,双手抱拳,恭敬道:“谢大哥!”
老二、老三说:“大哥,我有一事不明?”
“说呀,咱弟兄还用得着这么拐弯抹角吗?”伽海生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
“那个姓潘的不立马杀了,为何还要等到夜深人静哩?”老二、老三问。
“这你们就不懂了,他三个不是一般的人物,万一走漏了风声,传出去说是我们杀了官军大帅,你们说这个罪名该有多大?我们这几个鸟人敢和朝庭作对吗?”
“如果把他们放了呢?”老二老三又问。
“放也不能放。”伽海生说,“既然把他们抓了,就不能再放。”
老二老三说:“如果借这机会我们投奔了官军如何?没准还能落个救驾有功,捞个大小官儿当当呢!当年宋公明不是带梁山好汉都招安了吗?”
“算啦算啦,别叫化子娶媳妇净想好事了!”伽海生不屑地摇摇头说,“招安我们凭什么?那个姓潘的是我们救的吗?从一开始我们就给人家使了圈套,招安不是自己送上门去让人家砍头吗?”
老二老三这才无了话说。伽海生接着又说:
“等官军一退走,汉人就开始活动了,到时我们仍有大批的生意好做,不怕弟兄们饿肚子。”
“那三个大师傅怎么办?当初我们从福贵楼借来,说好半年的期限,眼看就快到了。”老二老三一听老大说起肚子马上就想起做饭的。
“咦——还他娘个bi,贼借东西有还的吗?先拖着,不行把福贵楼老板也杀了,叫他来要人。”伽海生胸有成竹的说。
突然间有小喽罗前来报告说:“大王,山下有一女子叫骂,说是要要个什么人,不然就连夜打上山来。”
伽海生一声吆喝,道:“走,看看去,一个娘们也这么大的胆子,老子正愁个压寨夫人呢!”
大寨主一声令下,顿时火把齐明,除了三个做饭的,全寨倾巢而出,一溜烟下山而去。
伽海生走近一看是个番人打扮的女人叫阵,便不敢上前,问身后的老四道:
“兄弟,认识这个娘们吗?”
“她正是我家公主小姐,呼伦贝的便是。”老四说。
天山雪老远看着匪兵下山,未待近前便高声大喊:“想活命的就放了潘元帅下山,否则让你山寨一个不留!”
伽海生不想与番人为敌,喊了一声“撤”,刚下山的匪徒立即转身悉数上山而去。
四个贼头儿重新坐在大殿里饮酒合计,老二老三主张等等再说,老四的意见干脆杀了算了,伽海生不由分说,叫道:
“放虎归山,虎必伤人,把那三个人统统给我扔到沟里去!”
第二一二章 四恶徒自不量力命丧黄泉
说着话儿天就亮了,小太监他们虽然受冻但是因为有张发存顺手拿来的那块肥肉,好歹也填了填肚子。张、黄二人是大侠,惯于夜间行走,张发存又乘黑潜入山匪的仓库里偷出小太监的那杆长枪,他本想把宝剑也一并窃来的,怕耽误时间就放弃了。天尚未亮几人便到了离山脚下不远的一个石阶上,他们老远就见山下一块空旷草地上支着一副帐蓬,里面灯火通明,帐蓬外拴着几匹高头大马,不知是何人在此宿营。从台阶往下是一片悬崖峭壁,足有七八丈高,壁如刀切,光滑溜直,中间一棵小树都没有,凭张、黄二人的本事,下此崖如履平地。奈何潘大帅凡体肉身只能是望崖兴叹,倘若一不留神滑了下去,必是粉身碎骨。走正路下山也不行,因为山中只有一条下山的小道,寨门用副铁门封死,上面有七斤重的铁锁锁定。张发存的百宝囊上山时就被山匪们搜去了,否则开一把像这样的大锁亦是易如反掌。强行砸开又怕惊动匪徒,仨人无奈,只好暂且蹲在岩石后面坐等天明。
天山雪见匪徒匆匆下山,不知何故刚和她们打个照面又急急离去。公主性急,呐喊叫骂了一阵子,山上只是不理不踩。强行攻山自然不能,天山雪只好吩咐下人支起简易蓬帐,拣些牛粪生火取暖,顺便胡乱打个盹儿,以待天亮再和山匪们做计较。
早上起来,伽海生问小喽罗,道:“山下那个番女撤了没有?”
小喽罗回道:“前半夜呐喊了一阵,后半夜就消停了。刚才去看,她们竟支起了帐蓬,准备和我们打持久战哩!”
“奶奶个熊!”伽海生骂道,“欺负到老子头上来了,今天咱就开一回戒,捉了这个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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