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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窗木槿花随风-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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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我!”寇轩拔出腰间的短刀,见她不动,不免着急地大力推了一把:“我又不是第一次打虎,你留在下面,只会拖我后腿。”
“小心!”秋西槿自然知晓他是关切自己,才会如此说。不过,不可否认,言语虽有点刺耳,却是实话实说。也不多加纠结,跃上一颗结实的高树。
寇轩提刀飞身而去,猛虎的体格大他许多。不过就是体型大反而使自己更好地发挥灵巧的身手。急速地跃到它的四周,不停更换着方向,再适时给上一刀或一脚。
老虎也不是吃素的,全身扑来。见着嘴边的肉闪来闪去,又吃不到,不免急躁。虎爪凌厉地左划右抓,数十颗矮灌木被它拍得七倒八歪。
寇轩身形矫健,倒也及时躲避。乘着老虎一时气衰,闪到其身后,用力一刀。老虎吃痛嘶吼,将身子猛地一甩,险将寇轩弹飞。
秋西槿在树上看得惊心动魄,扯了一根树枝,握于手中,随时准备施以援手。
寇轩大汗淋漓,与猛虎斗得难舍难分之际。一支利箭从前方飞来,正中它的脑袋,贯穿前后。可见射箭的人,不仅准确,力道还出奇的大。
老虎跌坠于地,弱弱挣扎了一番,便只剩下微弱的出气声。寇轩未敢立即松懈,给它劲脖处补上了三刀,方才放下心来。
一个汉子领着一个少年从前方树林中走过来。为首的大汉,左脸颊有块长长的刀疤,看起来很吓人,说话却颇有赞许之意:“功夫长进了。”
“秋叔叔!”寇轩兴奋地唤了一声,招呼秋西槿下来,亦快步走向前去。
“倒是又长了不少个子。”汉子笑着抚了抚他的头。来人姓秋名炉,乃是东木染的江湖好友,无聊之际便会来此喝杯茶,下盘棋,再顺道说说外边的情况。是以,与寇轩熟得很。
“当然了!”寇轩笑着挠头:“秋叔叔又有快一年未来,这一次住久点,多指导我的刀法!”
秋炉打亮火折子,取下身后的包裹,翻出一把短刀递过去,“你的礼物。”
那把短刀,初看起来很普通,铁刃楠木柄。细看才能觉察,刀背虽如普通的宽厚,刀刃却是薄如柳叶。
寇轩的刀法贵在快,所以不能提太厚的刀,可是过薄的又易折断。是以这种厚薄相称的,十分适合他。接过刀,便迫不及待地舞了舞,兴奋地笑道,“很轻,很好!”
“喜欢就好!”秋炉哈哈大笑了几声,像是自己收到了一个心满意足的礼物。
寇轩回刀入鞘,看着一直不吭声的少年,“秋叔叔,今日怎么带了个小孩过来?”
那少年似乎不喜欢被称为小孩,稍稍瞥了瞥嘴,却也极涵养地没有回嘴反驳,反而淡淡道了一句:“你们好!”
秋西槿回了声招呼,顺道打量了会那少年。淡然的面容上是精致的五官,姿容不仅是俊而是美。心中不免惋惜,若是个女儿身该多惹人喜欢啊!身上着的是品质上好的绸子衣裳,不用猜也看得出来自于有钱人家,但又非暴发户的那种。因为总觉得他身上透着累年积展下来,深入骨髓的规矩得体,仿佛极为有教养的官家子弟。
最吸引眼光的是,脖子上吊着一颗拇指大小的血珀坠子,琥珀通透明亮,在光折子的照射下愈加鲜红。细看发觉,珀里含着一枚四瓣小花,更显雅致。秋西槿不由得目光流连,但觉那珀子越看越喜欢,忍不住问道:“你这珀子哪买的?倒挺漂亮的。”
少年偏头正对上她的视线,顿了顿,微语答了一句:“不是买的。”
秋炉笑着解释:“珀子可遇不可求,不是想买就能买的到。这个珀子是东木染妻子的,后来传给他女儿,如今自然传到他的外孙身上。”
秋西槿瞧了眼那少年,心里喃喃嘀咕。从秋炉的潜台词,可推测他是老爷子的外孙!不过实在有点不像,这不像主要是第一眼的外形。此人年纪与自己相仿,脸庞却清秀柔净,若说美冠如玉也不为过,丝毫没有东老爷子仙风侠者的骨感。是不是血脉这种东西,传得愈多代便愈会出现偏差?
秋西槿专注地想了想,再回神时发现被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掩盖内心方才纠结的想法。少年却没有回笑,赶忙偏过头,眼睛装忙看向别处,眸中的小慌乱一闪而过。
四人一道回阁,秋炉滔滔不绝地说着近来江湖上的奇闻奇事,寇轩和秋西槿不时附和。倒是那个少年极少开口插嘴,像是在用心听,又像是在走神想自己的事。
东木染正茶水配馒头地享用着晚餐,见有客进门,手中半个馒头立马塞进嘴里。晃眼扫了一扫,目光落在那白净少年和他胸前坠着的血珀上。
众人只觉得一阵微风抚过,便见东木染已半蹲在少年的身前,上下打量了一番,“你是?”
少年先是愣了愣,也不着急着回答。无动于衷地看着眼前的白发老头,好像在努力回忆着什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秋西槿看着性子沉静的一老一小,才觉得这少年身上某种气质,倒真真与东老爷子像得很,比方这般淡定的认亲过程。
曾看过许多戏曲,但凡亲人相见或是抱头痛哭,或是持手相看泪眼,总不能就这么死死盯着彼此,却没有半句台词。当下,不免觉得有点冷场。
“他是你外孙!”秋炉轻咳一声,破了尴尬:“东媛媛叫我送他来学点本事。”
东木染将手搭在少年肩膀,轻轻拍了拍,回首笑问:“媛媛还好吗?”
“一切都好,只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多学点本事,所以……”秋炉似乎在斟酌言语,一时将话生生断了。
东木染却未在意,对着少年问道:“叫什么?”
那少年刚想开口,却被快嘴的秋炉接话:“周岁抓的是一把刀,所以小名就叫晓刀……”
“哈哈!”东木染乐呵呵笑道:“晓刀,这名字好啊。”
秋西槿想跟着笑,又不好意思笑出来。心道,晓刀算得上哪门子好名?这东老爷子也有今日,要热脸贴个冷面娃子身上。
秋炉也没继续往下介绍那少年的大名,心想这祖孙两在一起久了,自然会知,何必把所有都说出来。
“我姓姜,复名玄斐!”少年结束了沉默,弯起唇角笑的时候显得特别乖巧:“外公好!”
东木染对这声外公十分受用,笑声越发大了。秋西槿自上山来,从没见过老爷子笑得如此开怀过,也不免受起感染。不过心中想到父亲,又是一阵难过,也不知父亲如今怎样?
秋炉在笮越阁住了三日,又是拉着东木染喝酒,又是吵着比试几招,每日都是一阵闹腾。待他独自离去,山中又恢复了往昔的平静。
日子静静地过去,除了多一个人,变化的就是习武之地,从枫树林迁到了桂树林。时值桂花绽放之际,浓郁的花香盈满鼻尖。据说在桂花飘香的地方,更适合武力大增。
寇轩和秋西槿依旧每日习武,姜玄斐亦是跟着。
东木染兴许是个好外公,却并非一个好师傅。所有的东西只爱说一遍,解释也不多。道了些身上穴道准位,择了一册武学本子让姜玄斐自看了一月有余。
所以桂花树下常看到这样的情境,寇轩全神贯注地舞刀,秋西槿满头大汗地运气通脉。白净少年心无旁骛地坐着看书,双眉紧锁地思索,倒也不失气场。
秋西槿发现,自从那外孙来了后,东木染教授武功之余,减少了瞌睡的时间,竟然常常守着他们练到满天星光。虽然还是不多说话,或者偶尔说上一句总要人思考半日的指点。不过,身上孤独寂寞的感觉日益减少。
陈年旧事
除夕对于普通人家来说,意味着热热闹闹地杀猪宰羊,好好团聚吃上一餐。而笮越阁没有自养的猪羊,只得寻些其它动物打牙祭。
东木染建议捉只大虫,寇轩和秋西槿立即默契地连连摆手,提倡保护野生动物,实则已经腻味。直抒己见,既是过年,就该好好重视年夜饭,许多人辛苦一年不就是为了这顿嘛。万不能如平常一般,那就太没年味了。
姜玄斐安静地坐着,没有任何意见。其实他确实是一个好养活的乖巧少爷,桌上摆什么便是吃什么,不挑食也不多废话。
东木染早过了追求美食的年纪,如今吃什么都是一个感觉。忆及以往与寇轩两人过年时,多是掌灯吃面,面里加些应季的猎物,好像也没什么不妥。不过今年人气是以往的一倍,不好胡乱打发,决定尊重娃娃们的意见。
从书架上翻出一本堆满灰尘的菜谱,拍了拍摊在桌上:“这是一位专给皇帝做膳的老厨写的,你们自己挑吧。”
“老爷子的藏书可真够广啊。”秋西槿赞叹了一句,也懒得问册子的来历,江湖中谁的能力高,谁的藏品自然也多,在东木染这表现得尤为明显。笮越阁有一个屋子,堆满了箱子,箱子里是各种书籍。天文地理,刀耕火种、诗书琴谱等等,涉猎广泛,应有尽有。
秋西槿翻开菜谱,果见许多听都没听过的菜名。这段时日,在帮寇轩添柴加火的两月以后,她就成功地将掌勺的活儿抢过来。
因为寇轩自吃了一次秋西槿做的饭菜以后,味蕾一下就被激活,连连赞叹。虽端正架子不至于热泪盈眶,但心中感慨颇深,深刻地意识到以前做的东西实在不堪。于是很自知之明地引退,转做生火等打下手的工作。
秋西槿细细看下来,菜肴都不错,奈何皆需繁复的佐料和炊具,也没有几样真正适合这里简单的厨房条件。斟酌再三,考虑了山上的条件和存物,终选定三个菜色,辣子鸡丁、蒜香羊肉、栗子闷鱼。
菜单定下来,分工也立马明确。寇轩和姜玄斐下山采购缺乏的食物原料,秋西槿和东木染则留在山上做准备。
秋西槿麻利地刷锅洗碗,犹豫了片刻,还是直接问道:“老爷子,你和阿斐的母亲到底有什么隔阂?”
从来都觉得父女之间是无隔夜仇的,况且还是老爷子这样豪迈之人。肯定有什么难言的苦衷,才会在退隐之前与女儿断了关系。可到底是为什么呢?
“跟你娘一样,爱多管闲事。”东木染拢了拢衣袖,长叹一声,也不知叹的是事还是人,“媛媛嫁给的是一个官场上的人……”
“所以你就不同意他们的婚事?以致于……”秋西槿没有说下去,当年此父女断绝关系的事情,曾听庄婆婆说过。那场最后的激烈争执,发生于东媛媛的婚礼上。东木染掐着准女婿的脖子,要他的女儿二选一。两个都是此生最爱的男人,该怎么选?
秋西槿吸了一口气,寒风透进心中。官场之人觉得武林人士蛮狠,所以一直利用各种权力压制。哪里有压迫必将会有反抗,是以双方的争斗一直不少。如今石敬瑭的剿灭手段,更令彼此互不相理,怨恨逐步加深。
东木染缓缓站起身,来回踱了几步,“我同不同意有用么?斐儿都那么大了!只是我和媛媛都是倔强的人,谁也不肯先低头,父女的关系,想必就只能一直这样僵着。”
“哪有不低头!若你女儿不示好,会把她的儿子送来这么?”秋西槿一针见血地挑出问题的谜底,却并非安慰的话。试想天下哪个做母亲的,会舍得将自己的孩子送到深山学艺?学武是幌子,搭个桥梁拉近关系倒是真的吧。
东木染翻起茶盏,微微吹了吹。脸上终是露出灿烂的笑容,虽是不说话,却似乎十分欢喜这样的说法。
秋西槿暗暗思量,且不说寄居于此,白白受了老爷子多少好处。作为前不久初来咋到的新人,觉得自己有义务像寇轩那样,担任照顾新人的任务。思来思去,都决定以后好好引导姜玄斐,努力地让他融入这个新环境,改善这爷俩的关系。虽然他貌似融入得很好,并没有什么不适应,自己或许是多此一举。
“那么轩轩哥呢?他的眼眸与我们的很不一样……”秋西槿有时还真羡慕寇轩那对蓝色的眸子,好看得像蓝色的玛瑙。人一旦眼睛长得漂亮,整张脸就显得特别迷人。
东木染皱了皱眉头,面色有些痛苦,将手中茶盏置于桌上:“寇轩是一个故交托付的,只是那好友没来得及说他的身世就死了,说起来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哦!?”秋西槿意识到此事也许是另一场悲剧,一时倒不晓得,该不该继续好奇地问下去。
“其实我跟媛媛断绝关系,并非真是因她要嫁的人。实则是为了让我的仇人不要去找她麻烦。”压在心底多年的秘密终于宣之于口,东木染的语气透着无奈:“我故意在她成婚时大闹,惹的武林皆知我十分气愤,真是与她断绝了父女关系!”
所有的一切,不过是自己有目的地顺水推舟。虽然过于粗暴,可是若不那样做,就不能放心地离开。
“老爷子的武功这样厉害,还怕谁?”秋西槿一时惊讶又不惊讶,其实也想过像东木染这样豁达的大侠,怎么会因为女婿是官场之人就断绝关系?就心灰意冷地退隐?一定是有深沉的特殊原因,只是他不愿深说时也不好追问。
“那年,为救带寇轩而来的那个故交,耗费了不少体力。”所有的无奈由那开始,将人事带入另一个方向,“耗些体力本也没什么要紧,只是那好友的体内带着一种毒,我在输内力时不小心也中了道。”
“什么毒这般悄无声息,竟然能骗过老爷子?”秋西槿不由得心下抽抖,带着身子打了个寒颤。
东木染曲起食指,扣了扣桌面,简略地说了两个字:“虚影!”
“虚影掌?”秋西槿被怔住了,洗碗的刷子掉在大锅里,溅出一滩水花。
虚影,十分对得起它的名字。它确然无踪无影,并非什么花草之毒,有迹可循。乃灵药宫的宫主,江令樰的独门绝技。因她从小学神农尝百草,身体里积聚的毒素不少。若要化解,便不那么容易。于是想了个法子,将毒素化于掌上,打在谁身上便传到谁体内。
“那怎么办,能解么?”秋西槿有点不安,像是心中已有了答案,却固执地不肯相信。
“江令樰的体内毒素积聚得太多,恐怕连她自己都辨不出掌上的毒,又如何去解?”东木染说得风轻云淡,却掩饰不了眼中一闪而过的无奈。
秋西槿沉默表示同意,“你那故交怎么得罪了江令樰,招来此等杀身之祸?”
“这就不知道了!”东木染神色黯淡,眸光渺渺,“在还没有更多人知晓我身体的情况下,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逃!”
江湖上混世,谁没有个仇人,特别是东木染这样的高手,宿敌更是数不胜数。若他受伤的消息不胫而走,仇敌联手攻击,后果不堪设想。他并不怕死,却不想死在不该死的人手上,死得毫无意义。
秋西槿大约能想明白了老爷子断绝父女关系的初衷,不过亦是隐隐担忧,“就算断绝关系,一些人也会不顾道义,要挟你的女儿,逼你出来!”
江湖上有不成文的道德观念,只要言明断了亲属关系,便不再存在什么父债女还。但终归不可否认有不守道义的人,东木染也不是没想到过,但却不屑:“毕竟不顾江湖道义的只是少数!况且他们有何能耐闯姜府?我那女婿终归也不是好惹的,女儿武功也不低,有何惧怕?”
秋西槿赞同地点点头,不过想到一个人时,又不免操心起来:“一般人当然不能拿你女儿如何,但是您最厉害的对头,冷千宇呢?”
“我和他恶斗之前,可是拜过把子的兄弟。兄弟之亲不可欺,是当年共同许下的誓言。”东木染笑了几声,内心最放心的反而是他,“他找我,只不过想一较高下而已,并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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