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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气严霜-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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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少在江湖上走动,想不到在少林生死存亡和赵子原生命只在呼吸间时,她居然在少室峰出现了。当前四名宫装少女到山门外一站,秦振松等脸色极是尴尬,武啸秋忖道:“果是东后到了,想不到这一次竟是真的。”觉悟大师跨前一步,合什宏声道:“未知东后娘娘驾到,老衲有失远迎,还望请恕罪。”那轿子相距峰头还有一段距离,但觉悟大师是以深厚内力发出,声浪传出老远,字字强有力。只听轿子里响起温和的女人声音道:“不敢当,不敢当,大师过谦了!”声音虽小,语句却听的非常清楚,就好像是站在面前说话一般。秦振松等人对轿中声音甚是熟悉,哪敢怠慢,一齐跑行大礼,口称:“弟子参见师伯。”轿中人冷冷的道。“不敢当,四位赶快请起,不要折煞老身了。”秦振松听此话中有刺,此时本想站起身来,却又感到有些不便,如不站起,是跪着也不相宜,四人相互望了一眼,一齐道了道:“谢师怕”,然后挺身站起。轿子来到山门之外,四名抬轿宫装少女把轿子放下,然后垂手分立两旁,只听轿中之人幽幽叹了一口气,道:“少林何故遭此浩劫?”觉悟大师道:“命中注定,劫所难免,只是那位赵施主千里迢迢赶来援手,如今中毒倒地不起,倒叫老衲好生不安!”轿中之人道:“大师说的是赵子原么?”觉悟大师道:“正是!”轿中之人道:“赵子原,天下奇士也,武林中许多大事,都少不了他一份,义之所在,他往往不顾一切,此人还真死不得!”廖无麻心中暗想话虽说得是,只是他已中了“蚀骨散”,至多再有两个时辰,便要化为浓血,你有解药么?觉悟大师道:“娘娘所见极是,只是不知他中了何毒,眼下是不是还有救?”东后呼道:“青莲,你去瞧瞧!”一名宫装少女应了一声,走到赵子原面前仔细瞧了一瞧,廖无麻又想,一个使女能瞧出什么来?他本有心相阻,可是见秦振松等四人都肃立一边不敢弹,便也打消相阻之念,面上泛起冰冷笑意。那叫青莲的少女瞧了一会,然后走回来禀道:“禀娘娘,这好像是中了‘蚀骨散’!”廖无麻心头一震,暗忖这燕宫东后真个名不虚传,属下一名宫女稍为瞄上一眼后,竟能找出我施用的毒品,真不知她们是否能解?冻后道:“原来是苗疆之毒,想必今夜来的高人之中有五毒尊者在内了?”五毒尊者道:“不敢,廖某便在此地。”东后道:“听说尊者一向不屑到中原来,我那西后妹子究竟用的什么方法,竟能请动尊者大驾到少林来生事?”廖无麻冷冷的道:“本尊者听说有人以白道武林领袖自居,而将黑道朋友不放在眼下,本尊者一怒之下远离苗疆来到中原!”东后笑道:“尊者说的是什么人以白道领袖自居了?”廖无麻道:“娘娘自己明白,还待本尊者再说么?”东后冷笑道:“听尊者口气,好像这个人便是我么?”廖无麻嘿嘿的道:“不错!”东后道:“问尊者是听何人说的?”廖无麻道:“自然有人!”东后叹道:“我也不知我在什么地方开罪了我那妹子,她处处要与我作对,青莲,先把赵子原救起来吧!”青莲应了一声,取出一个药瓶倒出两颗白色药丸,上前替赵子原灌了下去。东后又道:“青莲,你再瞧瞧地下的僧人,好像他们也中了巨毒,如是有救的话,便一起把他们救过来!”觉悟大师感激的道:“娘娘慈悲为怀,老衲谨此谢过!”东后道:“大师不必客气,其实今夜受到袭击的并不止少林一派而已!”觉悟大师心头一震,道:“难不成还有别的派别?”东后道:“武当便与少林同时受到攻击,也许是我把情形弄错了,我以为我那不成才的妹子会到少林来,哪知他和摩云手都去了武当,唉,武当受劫之惨,只怕犹在少林之上多多了。”觉悟大师叹道:“少林武当何辜,都成了别人寻衅生事的对象!”东后道:“树大招风,贵派与武当虽不愿惹是生非,但别人以为能使少林武当就范,其余诸派只要临之以威便行了。”廖无麻道:“想不到娘娘也知道这么清楚?”东后冷冷的道:“中原武林之事我怎会不知?”武啸秋接口道:“若不是‘香川圣女’替你到处刺探消息,对于中原武林之事,你未必能够知道的这么清楚吧?”东后道:“香川圣女不会武功,我命她跑跑腿,那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武啸秋道:“可是她的美色却较之一个会武功的人还要厉害百倍!”东后道:“她以美色惑人么?”武啸秋道:“那倒不曾!”刚刚说到这里,赵子原已从地下站了起来,他运了一口真气,觉得身体各部没有不舒服地方,目光落在轿子上,觉悟大师忙道:“赵施主请见过东后娘娘,如无娘娘相救,只怕施主此刻已不复在人世了!”赵子原一听东后驾到,赶紧跨上两步躬身道:“晚辈参见东后娘娘!”东后道:“赵小哥别多礼,毒势已除尽了么?”赵子原道:“晚辈刚才运行了一下真气,自觉毒势已除尽了!”东后柔和道:“那很好,青莲,那些师父们中的毒势如何?”青莲道:“婢子适才一一检视过,他们都中了‘螺旋蛊’,这毒十分厉害,婢子疏忽,这次外出竟忘将这方面解药带出来!”东后道:“那么你去求一次廖大侠吧!”青莲应了声“是”,当下便向廖无麻走去。廖无麻嘿然冷笑道:“你想要本尊者拿出解药,那是要比登天还难!”青莲停在廖无麻身前三尺之处,笑道:“娘娘谕示从来不曾打过折扣,更何况这些师父都是被你用毒所伤,你不拿出解药还要谁拿出解药?”廖无麻哈哈笑道:“好说,好说,本尊者可不是东宫之人,你那娘娘可命令不了我!”青莲道:“你虽不是东宫之人,娘娘的话你都是听见了?”廖无麻冷哼道:“便是听见了又怎地?”青莲哂道:“你不拿出解药,难道还要我动手不成?”廖无麻哈哈笑道:“好说,你动手本尊者便会给你么?”青莲道:“那你当心,我要出手啦!”说着,双手一扬,临空抓了过去。廖无麻欺她年纪甚幼,同时也不把她那虚空一抓放在心上,因为她指上不带半点风声,掌上也不显出若何劲力,就像一个孩子闹着玩一般抓了过来。廖无麻冷冷一笑,道:“这是什么功夫?”他好像役事人一样站在那里,待青莲虚空一抓抓过,根本觉得青莲就似没有动过手。但是青莲却不同了,她神色凝重,显见刚才一抓之式她已用尽所有力道相似,双手虽然抓过,十指仍曲着,真像有第二股力道没有发出似的。要知大凡会武之人,被攻之时感受都特别灵敏,一种是武功太强之人,由于其武功已到出神人化之地步,是故能出手伤敌于无形,以致专敌方毫无感受,另一种便是根本不会武功,出手虚抓才不能显示出一点力量来。廖无麻乃心机深沉之人,想起于莲乃东后座下使女,如说不会武功,那是不可能的事,假如会武,那该是属于武功甚高一流,以此推测,青莲刚才一抓他竟毫无感受,岂非他已中了青莲虚空一抓?廖无麻想到这里,不由大是凛骇,“蹬”的退了一步。青莲冷冷的道:“还算你知机,你若再挺下去,势非骨节寸寸断裂不可!”廖无麻大骇道:“我……中了你一抓……”青莲冷哼道:“你究竟乃是边夷,生平见闻甚少,东官‘虚无缥缈’乃当世至高无上绝学,伤人于无形,我方才挟着‘无影毒’一齐施出,怪不得你会毫无半点感受!”廖无麻乃弄毒祖宗,深知无影之毒乃毒中之主,像他有五毒尊者之号,亦未必能够练成这种毒药,是以闻得青莲一语,不由脸色大变,赶紧盘坐于地,一连服下两三种解药。青莲笑道:“没有用啦,你在苗疆所练的根本就不能解我之毒!”刹时,廖无麻头上滚落了黄豆般的大汗。武啸秋暗暗称奇,悄声对秦振松说:“廖兄真中毒么?”武啸秋是个极厉害的人物,他刚才在旁边看着,根本瞧不出青莲有施毒的样子,是故才有此一问。秦振松也悄声道:“晚辈也瞧不出来,不过东宫‘虚无缥渺’却是一种震世绝学,施无声,伤人无形……”武啸秋道:“这样看来,廖兄果然中毒了!”秦振松道:“瞧他那样子,像是中毒极深!”廖无麻究竟只是一个苗人,想法直觉,根本不拐弯子,事实上廖无麻本人根本没有中毒的感觉,因他对天下百毒知之甚深,越是厉害的毒物,侵入身体之后便越发不会起异样,此刻他一连服了两三种解药,而情形依然如此,他心中只道中毒已深,极想把体内之毒除去,情急之下,大汗跟着而下,样子也显得十分痛苦。武啸秋道:“廖兄感觉如何?”廖无麻道:“难说,难说……”武啸秋道:“然则廖兄都不能解了?”廖无麻叹了一口气,道:“我用了一辈子毒,却还没有碰到像这种厉害的毒药!”青莲冷冷的道:“也叫你见识见识中原使毒的厉害!”顿了一顿,又道:“你如想性命,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但不知你可愿意?”廖无麻道:“什么路好走?”青莲道:“咱们相互交换解药,你把解药交出来,待我去救少林弟子,然后我拿解药交给你活命!”廖无麻迟疑了一会,终于从身上拿出一个黑色药瓶,瓶里满装黑色粉末,说道:“你解药拿来!”青莲拿出一个黄色瓶子,道:“我的在这里了,你马上服下三颗便行。”说着倒出三粒,又道:“我们之间了为免除小人之见,我先把解药交给你,好好接住!”三料药丸直射而出。廖无麻接在手中,然后问道:“怎么服法?”青莲道:“和水吞下就行了。”廖无麻也真相信,随把黑色药丸抛了过来,道:“用水把药粉调和,然后给他们服了!”青莲笑了一笑,当下拿着药瓶走到觉悟大师身前道:“有劳大师了!”觉悟大师连声称谢,随命一名弟子拿着药去和水调匀,然后救治那些中毒的弟子。廖无麻吞下那三料药九这后,紧张的心情已缓和下来,想起来东后面前一名使女居然都有这种能耐,不由出声叹了一口气,道:“罢了,罢了!”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随对秦振松道:“请小哥转达令师,老夫有所不便,告辞了!”说着,大步向山下走去。秦振松急道:“廖前辈!……”廖无麻把身子一顿,道:“小哥甭多说了,老夫连东后面前一个使女都斗不过,更遑论其他!”秦振松道:“不然,其实前辈并没有和她交过手,焉知胜败!”廖无麻摇着头道:“小哥难道忘了,老夫外号五毒尊者,盖天下之毒纵然上千累万,为最者不过五种,而此五种又远非无影毒之敌,是故老夫虽未与人较技,自知已略逊一筹,真正动起手来,岂非丢人现眼吗?”说完之后,一拱手,转眼消失在山崖间。廖无麻一定,武啸秋和秦振松等人更形势孤,武啸秋仰天叹了一口气,道:“做梦也想不到事情会转为如此情景,秦哥儿,咱们也走吧!”秦振松应了一声,正待转身而去,可是他突然想起东后还在轿子中,纵然要退,礼数却得做到,一抛眼色,和尚忠义等人一齐躬身道“师怕在上,弟子告辞了!”东后冷哼一声,道:“何必如此多礼。”秦振松听出东后话中虽有不悦之语气,但还没有留难他们的意思,四人再打了个招呼齐声道:“谢师怕!”躬身而起,和武啸秋向山下奔去!觉悟大师叹道:“好险,好险,圣女请出来吧!”赵子原心头一震,暗忖轿子里面不是坐的东后吗?为何觉悟大师又呼起圣女来了?忖念未定,只见轿帘卷起,一个美若天仙的女人走了出来,不是赵芷兰还有谁?赵子原呆了一呆,赶紧走过去行了大礼,道:“孩儿参见母亲!”赵芷兰道:“子原,你想不到会是为娘吧?”赵子原道:“孩儿做梦也想不到会是母亲!”赵芷兰叹道:“今日之享真个危险之极,东后娘娘料事如神,实是使人佩服。”赵子原道:“娘说东后娘娘所料何事?”赵芷兰朝山头望了望,但见寺内大火在少林弟子全力抢救下已渐渐熄灭,那些中毒弟子也次第醒了过来,幽声道:“说来话长,即如你可能中毒遇险,亦均在娘娘所算之中,故而才将解药带来,现在少林之劫总算逃过,娘也放心了!”觉悟大师道:“此非说话之处,敢请贤母子入内奉茶!”赵芷兰摇头道:“少林清修之地,怎容我一个女流擅进,大师不必客套,我们就在这里谈谈便了!”觉悟大师肃容道:“圣女光照日月,何出此言?”赵芷兰道:“大师善后要紧,我母子谈谈便走。”觉悟大师道:“圣女何尔来去匆匆?”赵芷兰道:“大师有所不知,贱妾还得赶去复命呢!”觉悟大师道:“既是圣女有事在身,老衲也不勉强了,只不知武当那边的事情又如何发展?”赵芷兰道:“那边由东后娘娘亲自出马,情形如何,贱妾此刻也不知道。”赵子原心中微动的道:“原来他们今日同时向少林武当两派下手?”赵芷兰道:“不错,不过到武当去的人是西后和摩云手,到此间来的却是武啸秋他们,当娘娘命为娘来时,为娘还担心不已。”青莲含笑插口道:“圣女雍容镇定,倒是婢子有些发慌呢!”赵子原心中微动道:“姑娘适间一抓之举,在小的看来,似是姑娘有意做作,并未出于,不知小的看得可对?”青莲拍手道:“对了,其实婢子只是做作,这全是娘娘嘱咐的,想不到在我做来,那姓廖的老鬼果然上当!”赵子原寒声道:“然则姑娘也没有用毒了?”青莲道:“我哪里会用什么毒,不过据娘娘说,大凡一个常年用毒的人,其心最是多疑,其实我没有用毒,但他偏偏就怀疑我用了毒,譬如就拿我双手一抓来说,事实上我并没用半点力道,他却怀疑我已用了伤人于无形的真力,娘娘真是料事如神,想不到这么一来倒真把他吓走了!”觉悟大师道:“这个老毒鬼一走,大概二十年之内再也不会在中原出现了,西后失掉一个得力助手,相信她的凶焰也减低不少!”赵子原道:“晚辈听说西后有霸天下之野心,只怕相助她的更不止廖无麻其人!”觉悟大师道:“此时相助她的人固是不少,但能真正派上用场的却是不多,假若能把武啸秋和甄定远剪除,也许就差不多了。”赵子原说道:“据晚辈所知,甄定远已经死了,但死的却又不是甄定远!”这话听来大是矛盾,觉悟大师一怔,赵芷兰也是一怔,当下问道:“子原,这话怎么解释?”赵子原道:“孩儿尚未向娘禀告太昭堡之事,此事便是在太昭堡发生的。”赵芷兰道:“甄定远可是你杀的么?”赵子原摇头道:“不,孩儿到太昭堡时,太昭堡上下已被人全数杀光,便连甄定远也躺在血泊中。”赵芷兰喃喃的道:“怪了,怪了!”她双目连闪,脸上满是奇怪之情,旋忽问道:“然则你又怎么知道死的不是甄定远呢?”赵子原道:“甄定远脸上戴个人皮面具,这是孩儿早就知道了的,当他死时,身上淌血,全身僵直,孩儿就注意到他脸部了,结果揭开他面都一看,原来他竟是另外一个人。”觉悟大师急声道:“此人是谁?”赵子原道:“司马道元!”此话一出,不仅觉悟大师一惊,便是赵芷兰也呆了。觉悟大师喃喃的道:“司马道元,司马道元,原来他还没有死!”赵芷兰道:“在任何情形之下想来,这皆是匪夷所思之事,今既证实司马道元没死,那么甄定远又如何?”赵子原道:“孩儿事后己见着甄定远的千金甄陵青,孩儿曾将此事告诉她,她如今已赶到天山去了!”说着,便又将遇甄陵青之事说出,赵芷兰一听,突然沉吟起来。觉悟大师亦变了脸色,苦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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