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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子神捕-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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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公子的尸体再留着也没什么用了,匡一行让青州知府通知朱家的人将尸体领了回去,可也不是白让领走,他安排自己的两个侍从扮作朱家的家丁,帮着布置灵堂安排入葬,顺便观察有没有神情悲痛的女子来吊唁。
匡一行和宋喜又走访了朱公子生前的几位知交,都说朱公子不曾特别钟爱哪位青楼女子,也不曾养过情人,问到花灯会,都说朱公子每个月都会和大家一起去看热闹。
其中一个和朱公子关系颇为亲近的秀才说:“说到花灯会,我倒是想到一点不一样,以往我们也会为相熟的姑娘添个灯热闹热闹,可这四个月好像朱公子没有给任何一位姑娘添过花灯。”
从这位秀才家出来,宋喜对匡一行说:“四个月都没给任何姑娘添过花灯,从那个许愿牌上的红绸被风吹雨淋的样子来看,应该是半年内的事情,这么算起来,时间是对上了。”
“也许就在四个月以前,朱公子认识了一位固定的姑娘,可这个姑娘却被他藏着没告诉任何人,所以他的朋友都不知道,但是他这个情人应该是也会到花灯会去的,所以他才不给任何姑娘添花灯,以示他对这个情人的忠贞?”匡一行毕竟也是个已婚男人,他侧头对给他们领路的青州府衙的捕头说:“你去问问朱夫人的贴身丫鬟,这四个月朱夫人和朱公子的房事情况。”
这种闺房之事本来是不好去问的,可如果是朱公子在外面有了情人才会杀妻弑子,那这就不得不问了。
捕头答应着一脸不高兴的往朱家走:“尸体都还了,不是说没查到什么吗?还让我去问,还问什么问啊?”
再不满他也得做事。
问的结果是,朱公子这三四个月说要看书写文章,所以搬到书房的那个院子里去住去了。
“这个女人的魅力可不小啊。”匡一行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他展开扇子摇了摇,半遮着脸问宋喜:“微胖,有家室,有点身家,那不就是我这种吗?你看我行不行?”
“我看你很行。”宋喜笑着说。
匡一行将扇子一合:“得,今晚我也去花灯会看看热闹。”
晚上的花灯会,去的不光是匡一行,还有宋喜和秋彦平。
宋喜身上穿着一件匡一行特地给他买的浅绿色长衫,和穿着紫色长衫的秋彦平站在一起,两个俊朗少年,一个阳光,一个沉稳,很是吸引人的目光。
反正是很吸引女扮男装来看热闹的寇红的目光,寇红对身边的汪健峰说:“你看,我家男神多帅啊。”
汪健峰倒不太喜欢秋彦平那种有些个冷淡的性格,他撇撇嘴:“我倒是觉得喜哥更帅。”
“你懂个屁。”寇红白了汪健峰一眼,不过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花街的花灯会给吸引了。
这个花灯会也是各家青楼争芳斗艳的好时机,每家的门前都搭了一个小小的台子,楼里的姑娘轮番上台去献艺,有弹琴的,有唱曲的,还有跳舞的,很是热闹。
台子边上站着龟奴,要是觉得这个姑娘表演的不错,可以丢一两银子给龟奴:“给姑娘带个花。”
龟奴就会从旁边的花篮里拿一朵花丢台上去。
也可以花五两银子:“给姑娘添个彩。”
旁边候着的画师就会在一个没有描画的灯笼上画些图案并且写上这位姑娘的名字,可这灯笼暂时还不会点亮了挂出去。
如果觉得这个姑娘很合心意,也可以花十两银子:“给姑娘点个灯。”
这灯才算是能点着了。
那位姑娘得的灯越多,那就越有面子,青楼外面挂的灯越多,那这家青楼也显得姑娘多,人美,客人多,也很有面子。
这个花灯会能吸引一些文人雅士,还有一个,就是在街上原本挂的一些灯笼上,会有各家姑娘写的一些字谜,这些灯笼是打乱了次序挂的,也没署名,如果猜到了谜底,就可以去兑换奖品,听说每家姑娘给的奖品都不一样,有些是请进去喝茶,有些是可以免费听小曲,最狠居然也有春宵一度的。
宋喜手中拿着从匡一行那里顺来的一把扇子,他轻佻的用扇子敲敲秋彦平的肩,伸手扯下一条灯谜,眉眼含笑的看着大热天还将衣领封住脖子,看起来有些个拘谨不安的秋彦平:“你等着,我给你猜个春宵一度出来。”
16 猜对了
宋喜猜对了三个灯谜,换了两个荷包和一张手帕,看到旁边有个人换了免费听小曲,他有些眼馋。
出了兑换奖品的小屋,宋喜将其中一个荷包很随意的递给秋彦平:“你一个,我一个,有好的东西我都会和你分享。”
秋彦平含笑接过荷包,蓝色的荷包上修了一朵荷花,绣工虽然普通,好在花色不算俗气:“我有什么好的也一定会分你一半。”
当初宋喜被至阴内力阻塞了心脉,秋彦平二话不说跪在慎弦面前求慎弦救宋喜的命,这两位阴差阳错结缘的异姓兄弟是真正的称得上肝胆相照了。
秋彦平对宋喜说:“过几天我想去拜祭一下我娘。”
“等忙完这件案子我和你一起去。”宋喜看看手中的手帕,粉红色的还绣着并蒂莲,他将上面的花色给秋彦平看:“我本想送给寇红,但寇红一定会很嫌弃这颜色,那我干脆做个不要钱的人情,送给匡大人好了。”
说到这儿,他才想起来,刚才人多,他又一时兴起去猜灯谜了,竟然看丢了匡一行:“匡大人哪里去了?不行,我们赶紧找找吧,他那样子正是凶手喜欢的。”
匡一行这个时候正在一艘花船上,前面坐着一位妙龄女子在弹琴,两个人在横穿青州城的青河上欣赏夜景。
匡一行挥着扇子,虽然微胖,可神情很潇洒的说:“姑娘的曲子犹如姑娘的芳名一样让人难忘。”
这个女子看起来约莫二十三四岁,一双大眼睛非常的灵动,身上有种少女的清纯,可又有一种已通男女之事的娇媚。
这个女子叫瓀珉,意思是看起来像玉的石头,可这个瓀字和阮字乃是同音,更不用说这个女子是主动接近匡一行的。
匡一行本来也没看到宋喜和秋彦平,正打算去找他们,却被这个女子拦了路。
女子说:“小女子猜到了这个灯谜的谜底,却够不着将这灯谜给扯下来,想劳烦公子帮帮忙。”
匡一行将她所指的灯谜扯下来递给她:“你是一个女子,就算猜中了,得的奖励对你来说也是没用的吧?”
“这些奖励小女子的确用不上,那小女子不论得到什么奖励,都送给公子好了。”女子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微微咬了一下唇,眼神那叫一个妩媚动人。
匡一行是个知情识趣的风月老手,他和女子一块去领了奖品,奖的是同游花船。
他借机叹了口气:“如果是和姑娘这样的妙人儿同游,倒也不负这良辰美景,换做其他人嘛,只怕这月色也黯淡了。”
“公子若不嫌弃,小女子愿陪公子同游。”女子微微低下头,似乎有些羞怯。
“那我真是三生有幸,在下姓匡,不止该如何称呼姑娘你呢?”匡一行说。
虽然有艳福在眼前,他也没忘了自己今天是来做什么的,他打算先探探这个主动接近他的女子的底细。
“妾身瓀珉。”瓀珉说这两个字的时候,用手指在空中书写了一下,然后微微一低头,似乎有那么点不好意思将自己的名字告诉别人。
这样的示弱和小娇羞是最能撩动男人心的。
“瓀……阮……”匡一行看着眼前这个不露痕迹的就接近了他的瓀珉,名字的第一个字也正好和阮字同音,实在是很可疑,他心中存了怀疑,侧头张望了一下,看到旱烟袋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边跟随这个叫瓀珉的女子上了一艘花船。
花船虽不大,可也备了一桌小宴,桌上有三样凉菜和一壶酒,船上搭了个棚,四面垂了竹帘,棚子的四角挂了灯笼,顶上还放了一些鲜花做装饰,夜里看起来也颇有些意思。
瓀珉喝了两杯酒以后,拿起琵琶弹了两曲为匡一行助兴,让匡一行着实赞叹了一番。
喝了几杯以后,匡一行试着套瓀珉的话了:“听姑娘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啊。”
瓀珉四两拨千斤的回避这个问题:“听公子的口音也不像是本地人啊。”
匡一行想了一下,如果对方真的就是那个深藏不露的阮馨,那这几天说不定就在朱家附近,也许还看到他出入朱家了,他故意叹口气:“我本来是来拜访一位昔日同窗的,谁知道刚到青州就听说他死于非命了……”
他装作叹息的样子捂住了额头,其实从指缝里偷看瓀珉的表情。
瓀珉给他倒了一杯酒:“人世本就无常,公子,且尽这杯酒,此时的欢乐才重要,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呢?对不丢?”
看起来没什么特别啊。
当然,如果这么容易就被试探出来,也不是那个能杀三四个人,都成功伪装成发疯自杀的阮馨了。
匡一行又想了想,许愿牌上写着妾为丝萝愿托乔木,这是想找个人托付终身的意思,从朱公子杀妻弑子来看,说不定是朱公子不肯休妻另娶,所以这个阮馨才会痛下杀手,还是让朱公子亲自动手杀人的。
青年才子流连青楼花街,不过是一种风气,也不过找一时的快乐,又怎么会认真?
都说****无义,那些文士又有几个有真心的?
这样的女子竟然妄想有人会为她休妻,那真的是痴心妄想了,可妄想破灭就要让对方全家都死光,这心思也太狠了一些。
想到这里匡一行的脸色不太好看。
细心的瓀珉留意到了,忙关切的问:“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刚才听到姑娘的曲子,我突然诗兴大发,姑娘可爱吟诗?”匡一行忙说。
瓀珉说:“妾身也略懂一二。”
会写诗,那就有戏了。
匡一行说:“来来来,我最喜欢作诗了,你看着美景,还有姑娘这样的美人,怎能不让我诗兴大发?”
匡一行和瓀珉在船上吟诗作对的时候,宋喜和秋彦平也准备离开花街了。
宋喜在路边买了一个烤红薯,过手用内力凉了一下才递给秋彦平:“饿了吧,吃吃这个,我记得你喜欢吃这个的。”
秋彦平伸手接过来,浅浅的一笑:“难为你还记得。”
不远处的寇红看到宋喜和秋彦平低声浅笑的模样,那种亲昵的感觉,看的她沉寂已久的腐女之魂又熊熊燃烧了:“难道宋喜拒绝我的真正原因,不是因为苏远琴,而是因为他喜欢我男神?而我男神也喜欢他?”
她咬了一口糖葫芦,越想越觉得可能,她和宋喜在一间屋子里住了两年多啊,她好歹也是个妙龄少女,宋喜从来没有对她有过任何的非分之举。
想在想来,只有一种可能了。
17 唱戏
汪健峰看寇红拿着糖葫芦发愣,他顺着寇红的目光看过去,正好看到秋彦平分了一半的烤红薯给宋喜,他点点头:“红姐,你是不是想吃烤红薯啊?我去给你买啊?”
“买个屁啊!回家!”寇红嘴上这么说着,脚却没有动。
如果宋喜真的喜欢秋彦平她怎么办啊?
在花街上注意到宋喜和秋彦平的不止寇红,一位眉如远山,唇如丹涂,长得虽然好看,可身材瘦弱到全然没有一点阳刚之气,看起来还有些脂粉气的白衣公子。
这位白衣公子痴痴的看着宋喜和秋彦平,等到他们两个人吃完了红薯,这个白衣公子才如梦初醒一样走上前去。
白衣公子将两人给拦住:“小生冒昧了。”
宋喜和秋彦平对视了一眼,都觉得这个人虽然长的好看,可五官太阴柔,整个人有些个邪气。
秋彦平一向对陌生人都很冷淡,闭嘴不言。
宋喜山身挡在秋彦平身前答话:“公子有何指教?”
“小生抽到了一张明月楼的酒席劵,可供十人同宴,但小生和小生的朋友也不过七个人,委实有些可惜,看两位公子颇为面善,小生觉得和两位有缘,冒昧的想请两位一块同饮同乐。”白衣公子说着指了指不远处一棵树下听小曲的几位公子文人打扮的男人。
其中有一位竟然是宋喜今天走访过的朱公子的朋友。
陈秀才将宋喜给认出来了,他走过来作了一个揖:“原来是宋先生,不妨和我们同乐一番吧。”
白衣公子好奇的问陈秀才:“陈先生认识这位宋先生吗?”
“在下可不敢称先生,在下不过一介俗人。”宋喜怕陈秀才说破他的身份,毕竟在这花街之上来往的女子也不少,谁知道哪一个是阮馨呢?如果他是青州知府派来查案的事情闹嚷出来,只怕会打草惊蛇。
陈秀才也是个老于世故的人,听到宋喜这么说立刻闭口不言。
宋喜说:“在下是个生意人……宋记喜团子就是在下的生意,说出来真是俗得很,可偏偏又向往风雅,喜好和读书人交朋友,希望能沾点书卷气,来洗洗我身上的俗气吧。”
“宋先生真是说笑了。”白衣公子似乎对这个回答很受用:“你家的喜团子我吃过,式样多,口味也多,店内多用竹器,真是一点都不俗气的。”
他话锋一转:“可我上次去的时候,记得伙计说老板是个姑娘……”
“那是拙荆。”宋喜很自然的接话:“拙荆一向喜欢各处管理生意,我这个人嘛,就好游山玩水吟诗作画,外面的人都以为她才是老板,哈哈哈。”
秋彦平在背后听到宋喜说寇红是他的拙荆,还说的这么自然,忍不住低头嘴角浮起一丝笑意,反正他觉得寇红比苏远琴好,虽然不符合贤良温淑,可也是个快言快语的好女孩,而且在宋喜的生死关头能挺身而出。
“原来如此。”白衣公子看向秋彦平:“那这位是……”
“是我的一位朋友,姓秋。”宋喜故意将秋彦平的名字瞒了不说,他觉得这个白衣公子有些邪气,怕是什么不太正派的人,暴露了秋彦平是悬壶宫的人,反而会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宋喜这么的遮遮掩掩在白衣公子看来,另有别的意思,他的嘴角浮起笑意:“那请两位公子赏脸一起去明月楼喝酒吧?”
宋喜看向秋彦平,秋彦平本来想拒绝的,可觉得宋喜的眼神中有些戏谑的意味,他想起宋喜今天说要带他来看看男人的世界,他知道宋喜其实也没来过这种地方,只是宋喜故意要做出一副经验老道的模样,他回宋喜一个挑衅的眼神:“恭敬不如从命。”
宋喜和秋彦平去明月楼饮宴的时候,匡一行也在花船上开始和瓀珉促膝谈心了,两个人已经从小桌的两端,变成了并肩而坐。
瓀珉正在说自己的身世,沦落风尘的女子的身世都差不多,可瓀珉声音软糯,说起来格外的凄婉动人:“不瞒公子,妾身这些技艺都是从小学的。”
她说着端起酒杯敬了匡一行一杯酒,她自己则用袖子半掩面一饮而尽,眼中隐约可见泪光,楚楚动人的说:“妾身四岁便没了爹娘,被舅舅卖到了青楼,琴棋书画都是在青楼学的,因为相貌还过得去,十四岁出台便有了些名气,十七岁在江南青楼被称为十二金钗,名列第四,十九岁那年被许官人赎身买做小妾,本以为从此就有了依靠,谁知道许家大夫人容不下我,过门不到三年,大夫人就硬让许官人将我赶走了……”
匡一行顺势握着瓀珉的手:“姑娘别伤心了,我看姑娘如今过的也挺安乐啊。”
“妾身虽然有些积蓄不至于沦落街头,可也只能像浮萍一样漂泊人间了。”瓀珉将头靠在了匡一行的肩上,一副柔弱无助的样子:“我呀,只求能嫁个好人家,有瓦遮头,有饭填肚就可以了。”
这么说来,也很符合那个阮馨的要求了,从各种迹象来看,阮馨也是要嫁给朱公子,求不得才愤而安排了杀人局的。
匡一行觉得自己钓到了一条大鱼,眼前这个肯定就是幕后元凶阮馨,他决定再加点油添点火,他拍拍瓀珉的手:“像姑娘这样的妙人儿,理当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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