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之殇-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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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摇着她的肩膀：“阿若！你说话啊！不是说大家一起来聚一聚而已么？难道不是？难道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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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夕若却像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一般，不说话，只是流泪。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软弱这样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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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你不要为难她！”仙王低声说话，却有摄人的气度，“那是我跟凰儿的使命。凤凰的箴言——‘可分天下，可合天下；可兴天下，可亡天下。’凤凰本就是为天下苍生而存在，如今便是决定三界命运的重要时刻，身为仙后她不能自私地放弃她的子民！”逐浪5e1a46ec4f5b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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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若闻言惊醒。她的使命，她的子民！她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只是脚上如同灌了铅一般半分也挪不开。手还被他紧握在掌中，那样温暖，暖得她不想放开。逐浪2a5f54d4b3aa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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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王见状叹息了一声。逐浪1581062e653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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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婆婆立刻闪身到夕若身前：“仙后！如果您再不下定决心，那么属下就得罪了！”她说着就要扬起鞭子，然而下一瞬间已经被破天单手扼住了喉咙。逐浪059ea21a600b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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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狠狠地盯着疯婆婆：“谁也休想带她走！谁带她走我就杀了谁！你们滚！你们都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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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若哀婉的目光几乎要将他的心生生剜开一般，她凄声道：“可是……破天，苍生……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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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怒吼：“我管不了什么苍生天下了！夕若！我只要你——这一世我给苍生的够多了，苍生夺走了我那么多！现在就连你也要夺走！”他怒而加力，疯婆婆的脖子几乎就要被他拧断。逐浪e8fbe28fa8f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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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创世神祗的使者，这将是多大的罪孽！逐浪702fe198b832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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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夕若赶紧去阻止，她哭着喊道，“破天，你冷静下来。若是你有事我走了也无法安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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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猛地一愣，颓然松开手，只剩下一脸的错愕：“你……要走？”逐浪6497948989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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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若决绝地点了头，她深吸了一口气：“是的。我要走。”逐浪2eef17bc9e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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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惊愕着张着嘴，要说什么？要做什么？通通都不记得。只是她那一声“我要走”，一点点在心里放开，在他的耳边轰然炸响，震得五脏六腑没有一处不痛。好半天，才能哑着嗓子，问出了那一句：“为……什么？我们好不容易才有今天。我们说好的！说好一起走完这一辈子，再也不会吵架的。”逐浪768c0712bd16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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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若不忍心看到他这样模样，她假装释然地低下头，流着泪，却笑了：“破天，那些话不能当真的。很多事情由不得我们……”逐浪b51a34f7fd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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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从来都沉稳如山，今天却倔强得像个孩子，“我说过你的每一句话我都会当真，你不会骗我的。你不能骗我！我们还有好多事情要一起做的。苍生不会怪我们的……没有你我活不了，我真的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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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若捂着嘴哭起来，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脆弱的他：“破天，你说得都是傻话。你一定要活下去……你是破天，你是战神，你怎么可以不活下去……”她知道自己再听他说下去一定会动摇，终于狠心地转身便要走，然而一截衣袖仍旧死死地被他抓在手中。破天他哭着抓紧，像一个濒死的人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逐浪4542405e38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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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道：“你松手。”逐浪1c552c82a074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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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更加重了力气，将那截衣袖死死地攥在掌心，像是要将它嵌进骨血里。逐浪c7602b213875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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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松手！”夕若大声吼起来，泪水大颗大颗地落下，滴在他拉着衣袖的手背上。逐浪1d8632069cd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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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仍然不放：“我绝不会放手的，我一放手就再也找不回你了！”逐浪8fbedd28a04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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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若狠下心肠：“那好。”她猛地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地划开衣角，用力一扯。破天便拽那截衣袖猛然摔倒在地上。衣袖孤零零地被他攥紧掌心。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没有了！他顿时如同溺水的亡灵——　逐浪298ad80f40fb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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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走——”他一个踉跄追上去，从身后紧紧地抱住她，“不要走，阿若！我求你，不要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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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着他的哀求，紧紧地闭上眼睛。泪水再次从眸中滑落，这一次，她仿佛流尽了千万年积攒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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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夕若深深地吸了口气，她能感觉到自己几乎要断掉的心肠，“你知道你的不忍会带来日后多少战乱？多少人会因为我们的自私丧命……多少人会妻离子散，多少人家破人亡。这一切的罪孽我们背负得起么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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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将头深埋进她的颈间，泪水凉透了她的脖子：“我不管！我的家庭就不是家庭么？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拆散我们？”逐浪cd3e7e4a8b19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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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这样一个沉稳如山的男子恸哭着挽留着她，她又这样深爱着他，无法不动摇……她不想走不愿走！她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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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王缓缓地叹了一声：“凰儿……你记得背叛对创世神的诺言，会是什么样的责罚？即便不是为了苍生，就算是为了破天——你怎么忍心？”逐浪b0fa66c979d1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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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若猛然一惊。她会因此牵连到破天，他也会因她的过错而永世不得超生。不！不能！她奋力地挣开了他的怀抱，然而他却仍然牢牢地抓住了她的胳膊，固执地丝毫不肯退让。他知道，一步的退让便是永远的失去。他将永远也无法再见到她了。逐浪656bd34e3e0d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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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若痛哭：“破天，你要我将自己的手臂也砍掉么？”逐浪91497aa086de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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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心里在流血，可是不能放，他看着她，用目光在恳求她，声音喊到嘶哑了，他该说的都说了、能做的都做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只能再缓缓地、用尽了全部心绪叫着她的名字：“阿若……”逐浪897291bcde0f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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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呼唤，揉碎了在场所有人的心肠，没有人可以不动容。逐浪02a83a6eed36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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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破天感觉到夕若的手指急速划过他的身体几处，顶级的医者轻易地封上他的数处穴道，全身瞬间就变得僵硬！无法动弹，甚至连说话也不能。他只能惊恐着睁大眼睛，一滴滚烫的泪珠从圆瞪的眸子里落下，一点点划过脸颊，没入到嘴里，涩得发酸。他看着她，眼睛是极度的惊恐、不甘和，绝望！　逐浪30050c91465a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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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若也看着他。这一刻才知道什么叫肝肠寸断，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在所有人都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时候，她却要和他受到这样的灭顶之灾！可是她是仙后啊，在破天可以放下苍生的束缚之后，她却终无法做到。凤凰的存在本就是为天下苍生，她为此而生，那便要将一切都献给他们。逐浪ca7775d096f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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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下头一根根掰开他抓住她的手指。可是那样紧、她每一根都解得费劲。一边掰一边流泪，而每掰开一根他的眼神便更绝望一分。逐浪46ea4ded6b5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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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最后一根手指被掰开——她的手臂已经被他捏得通红了。而他，终于绝望到死。那一双眼睛再也没有了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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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若抹干眼泪走到了龙晟身旁，将手按上石块的另一侧，紧接着四方形的另两个角上也升起了两根圆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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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根圆柱上陡然亮起了四个金色的大字，分别是——逐浪a193d2c2595e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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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火。金。水。逐浪f2550d42c2fc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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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仙王仙后眉间的金银二月如同两道奇异的光带，交织缠绕在一起。逐浪dea3b1d1ba8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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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王开口，那声音似从九天之外传来，声如洪钟：　逐浪d65e35d4163d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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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行阵开列——四星辰听令！东方星辰沐涯，五行主木。南方星辰龙魄，五行主火。西方星辰破天，五行主金。北方星辰南宫寒尘，五行主水。令四人分赴阵内，完成阵法！”逐浪934e185c982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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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涯、龙魄、寒尘三人立刻明白了，沉声应下：“得令。”而后飞身而上，分别站在了木、火、水三根石柱之上。那三根石柱四周立刻燃起了火焰，将仙王仙后包围其中。逐浪3af701cb503b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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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象征金的石柱黯然无光。破天被点了穴道不能动，他愣在原地，早已经心如死灰。疯婆婆想用术法送他上去，而他却是始终岿然不动。逐浪799ece176f6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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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夕若哭着向他叫起来，“你就放我走吧……”逐浪a84ab9fd080d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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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山一般坚挺的心顿时坍塌了。她要他放她走……是啊。她本就是不属于他的，她是高于三界、不染凡尘的仙后，她有才貌相配的夫君仙王。她只是阴差阳错地到了天界成了他的圣妃，能与她那样的女子相爱已经天意慈悲。他怎么还能挽留她？逐浪b490d56ad5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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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那句话只是她刻意激将他。而他，也终于懂了。逐浪2ef672b2d1e9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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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婆婆再一次施法，风将他带上了第四根石柱。最后一团烈火在金字石柱下蔓延开去，与另外三处火焰汇连成一片火海，五行阵的中央之土顿时燃烧起来！逐浪60e57f329f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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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熊大火瞬间腾起到半空，站在石柱上的四星辰都能感觉到那灼人的火舌。而仙王仙后站在火中央，头发在燃烧、衣服在燃烧、身体在燃烧……火蔓延上他们的头顶，疯狂地灼烧着他们。逐浪476e758b43ae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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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凤凰最后的秘密！逐浪5eade4569796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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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凤凰浴火涅槃的力量合分天下，决定三界最终的宿命。逐浪bc64ec3bdfd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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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晟和夕若在这燃烧之中渐渐地消散了人形，化作那绝世惊艳的凤凰。从脚踝到腰际到脖子，再到眼睛……当火蔓延到夕若的眼睛之时，她只来得及再看破天一眼。那个已经刻入她骨血之中的男人，永远挺拔如山地存留在她的记忆里。哪怕只能记住这最后一秒，那也是永恒。逐浪f1c4cdbe81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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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若——”沐涯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他爱了那样久的女子就将在他眼前这样消失了，他以为他的放弃会让他们幸福，可她的幸福呢？逐浪66b7417d871e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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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若一直盯着破天，死死地盯着他，直到再也看不见了……逐浪a0d7694825cb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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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浇不息熊熊大火。破天只能无助地看着夕若最后那丝眷恋的眼神，他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是圣心神女、她是圣妃、她更是仙后凰……可在他的心里她只有一个身份：她是他的妻子。逐浪6d9542b3989a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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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都是。逐浪f3ec326063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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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在烈火之中齐声嘶鸣，它们展开双翅，闪耀的金色顿时掩盖了火焰的光芒。所有的火都瞬间被吸入到那两双翅膀之中，它们振翅而起，眉间金月银月耀如天日。凤先鸣、凰相和，那声音响彻寰宇、如九天之外的无字圣歌。它们腾起，在天空久久地飞舞、旋转，似乎要将整个世界翻个模样。逐浪bc35bccc135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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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鸟突然飞至破天身侧，它用精巧的喙在破天的唇上点了一下，而后清亮的眸子里流出一颗金色的眼泪。终于又展翅，飞向天际，追上了扶摇直上的凤鸟——疯婆婆此时奏起了血竹箫。凄婉的箫声伴着凤凰的离去，似一曲久转不觉的哀魂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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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到了天的尽头，似乎将整片天空撕碎了一个窟窿，像是有股沉睡的惊人力量被它们唤醒了。那声音像是从三界之外的空间传来：“说。你们要合，还是要分？”逐浪7cfb371a17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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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凤凰的力量。可合天下、可分天下。要合还是要分？答案再明显不过。逐浪f5ffa3a6aa3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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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帝沐涯、人帝寒尘、冥帝龙魄用同一个声音说道：“三分天下！”逐浪fe1ff99b36e6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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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突然哈哈大笑，笑声从整片天空蔓延开去，震动了三界的每一寸土地：“如你们所愿——三分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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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然一声巨响！逐浪37853d8bc4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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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人、冥三界被齐整地划分开来。原本的两个入口也在这一瞬间消失不见。逐浪23bf18f75d58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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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声响动，凤凰山顿时山崩地裂起来，剧烈的一阵摇晃之后，所有人都稳稳地落到地面。仔细一看，再也没有了凤凰山。这里是凤凰山下，不远处静静坐落着一个寺庙——逐浪d752a353e0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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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帝庙。逐浪1cd8049f8ba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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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的仪仗队伍已经整理得化分开来。每一队人前有一扇门，那门是从通往各自的家园，只是这大门合上之后，他们便永远地置身在那一个时空。逐浪e1c4090680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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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界的人们永世不得再见——离别的时刻终于到了！逐浪0d5c49cf097f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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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秋离和纪黛如抱头痛哭，今天看到了太多的分离、经历了太多的分离，现在又要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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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鸢抱着南砚，两人虽是笑着各自嘱咐，却还是流了泪。逐浪c37a10c4fcf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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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狼和沐涯互相击了击掌，一声“保重”便揉进了所有的语言。逐浪1fe3a1b1043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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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寒尘对于龙魄笑嘻嘻伸来的手犹豫了片刻，还是握住了。以后永远都无法再见了，在憎恨和冷漠之外，他大概还是会想念他的。逐浪c8a46ea19d9f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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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涯走近龙魄，缓缓地向他伸出手去，他知道龙魄不记得了，那也没有关系，无论如何他不会忘记他这个好兄弟：“如果你哪天能想起一些什么……嗯，我是说如果你能想起那日天牢外你拉着我跑，你那时所说的话也是我一直想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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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很纠结。其实那句话远比这番饶舌的话简单得多——“要做一生一世的兄弟。”逐浪92690d13616c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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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魄当然觉得莫名奇妙，也不握他的手：“哪句话啊？你直接告诉我不就得了？”逐浪88b0304626b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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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涯瞪他：“我等你哪天自己想起来！”他将伸出去的手晃了晃，示意龙魄赶紧跟他握手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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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魄却完全不理会他。狠狠回瞪他并且向他翻了个白眼，低声咕噜了一句：“死木头。”逐浪f67ed636f5ab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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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涯又愣住。死木头？已经是今天他第二次这样叫他了。正在他发愣之时，龙魄的手突然伸过去，按住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