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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人传-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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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在一旁陪笑道:“官爷可好眼力,这个可是我们家玉莲小姐亲自调教出来的丫头,叫香草,今儿可是香草头一次出来接客,就被官爷您给挑上了。”
大袀拉了香草坐在身边,只觉得yīn凉的尸气愈加明显,而且隐隐还有一丝血腥气。只是这个叫香草的女子分明只是个凡人,这股尸气不知她是哪里染来的。大袀就随口问道:“玉莲小姐又是谁?”
沈捕快一旁应道:“大哥你不知么,咱们整个凉州谁不知玉莲姑娘,她可是咱们凉州最红的姑娘,听说上次露面,还是刺史大人宴请客人时才肯出来。”
大袀跟着打了个哈哈,沈捕快也选了姑娘,两人又喝了会儿酒,听两个姑娘唱几个小曲。眼见已到了深夜,大袀便要在怡红院留宿,沈捕快却低声道:“大哥,哪里的姑娘不一样?这里又贵得吓人,不如跟我换家院子。”
大袀心道,你怎知我的心事,就故意搂了一旁的香草道:“这姑娘细皮嫩肉,水灵灵的,多出点钱也不算什么。”
沈捕快被大袀强留下,看神情是极舍不得大袀又破费。
又付了金钱,跟着伴当穿过后面池塘,到了后院一处jīng致卧房。一路上,大袀装出醉意与伴当闲聊,同时四下留意。
在卧房中等了好一阵,香草才进了来,看样子是刚刚洗浴过,又换了衣服。
大袀仔细打量眼前的娇小女子,她年纪不大,只有十仈jiǔ岁的样子,站在那里只低着头,两只手不安地扭着衣角,似乎极为紧张。大袀心中暗想,这时既然来了,若是不睡了她,恐怕惹人生疑,只是如何从她口中套出些话来才好。又见姑娘似乎怕生,大袀正琢磨如何开口,香草却忽然走了过来,轻声道:“公子,让奴家给您宽衣。”
大袀愣了一下,香草更加不知所措,头更低了些。大袀忽然一笑,拉了她的手,拉到床边坐了,笑道:“你多大了?生的倒像我家邻居一个姑娘。”
香草只怯怯地道:“奴家今年十八。”
大袀又笑道:“看你不像是这里长大的孩子,怎么到了这里来?”
香草只道:“我家没钱还债,去年把我卖到这里。”
说着,眼见香草眼里已含了泪,大袀便顺口问起家里如何欠了债,香草便说起来。两人聊了一会儿,渐渐地熟络了一些,香草又道:“公子,奴家为您宽衣吧。”
大袀也不勉强,随手脱了衣物,香草又脱去自身衣服,露出雪白的肌肤,紧张得有些发抖。两人上了床,放下床幔,香草躺到大袀身边,又自己除去内衣裤,娇弱的身子更紧张得抖动起来。
大袀正不知如何是好,香草忽然拉了大袀的手,放在身上,颤抖地道:“公子,你看奴家的身子怎么样?你不喜欢奴家吗?”
大袀只好道:“我喜欢你呢,不然那么多人我怎么单单选你过夜呢?”
香草忽然跪了起来,低声哭道:“求公子为我赎身,我会伺候好公子,每天给公子唱曲,陪公子喝酒,让公子每天都开开心心。”
大袀暗自一笑,低声道:“要是我高兴了,给你赎身又算得了什么?”
香草咬了咬嘴唇,又乖乖地趴在大袀臂弯里。
这时大袀忽然听到外面有人走动,那人走到卧房外就停了下来,似乎在侧耳倾听。大袀略一思索,就轻笑了一声,轻抚了抚香草的脸颊,又顺着脖颈后背摸了摸,香草轻轻嗯了两声,这时又被大袀抱在身下,更低声叫了一声。
深夜中,卧房外那个人影就站在窗前,更把耳朵往窗上靠近了些,他听到房中隐约传出女子的呻吟声,那人咧了咧嘴,又悄悄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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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玉莲小姐
熏香过的床帐,散发着淡淡的幽香,细滑的被褥中裹着雪白乖巧的年轻姑娘,大袀甚至有些情迷意乱,他入道多年,一直是苦苦修行,从未如此享受过人间奢华。
香草哀求道:“公子,明rì你可为我赎身吗?”
大袀沉吟道:“你在这里不是很好吗?”
香草立时流出眼泪,满眼绝望之意,只道:“不!”
大袀试探道:“他们打你吗?”
香草摇了摇头,大袀略一思索,便冷笑道:“我看你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可不想为你赎身而惹上什么是非。”
见香草一脸绝望,大袀又温声道:“你要是说出来你为什么一定离开这里,我说不定就答应你了。”
香草似乎想到什么,忽然哭道:“我好怕,我怕。”
她这么说着,脸sè已变得苍白,瑟瑟发抖,大袀连忙搂在怀里,温言道:“你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和我说说。”
大袀又安慰一会儿,香草双眼依旧有恐惧之意,说道:“是我家小姐,她要我脱光了,趴在她身上睡觉。”
香草又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大袀只温声道:“和你家小姐一起睡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吗?”
香草摇头道:“可我就是害怕,你不知道,小姐身上总是凉的,她总让我贴着她,她说她喜欢我身上的味道。”
大袀突然想到,那一定是趴在尸体上的那种感觉,又yīn凉又湿滑,这姑娘虽不知道那是血尸,可心中却感觉到恐惧,还有她说小姐喜欢她身上的味道,一定是血尸要吸收香草身上的女人体味,以消除血尸身上的尸气。
大袀又想到为何香草脱衣服时会簌簌发抖,她一定受了不少惊吓,落下了心病,而不是害怕接客。
大袀又问道:“你家小姐是谁?”
香草道:“是玉莲小姐,我们院子里都叫她小姐,我一直伺候她。”
香草又喃喃地道:“有一次,我还感觉到她身子里好像有东西在翻腾,一动一动的。”
香草这么说着,眼睛已经吓得大睁。大袀听了立时心中一动,更有些暗喜,费了这么多周折,现在终于打探到一丝眉目,如果香草没说假话,他们口中的玉莲小姐就是血尸。
大袀就安抚道:“你恐怕是做了噩梦,才怕成那样。我答应你替你赎身就是,不过刚才你说的话千万别再和别人说起,若是让你家小姐听见,她会很生气。”
香草一脸惊喜,道:“你是说真的吗?公子,你真好。”
大袀又安慰一番,最后用手抚弄着香草头顶,微微施放法力,让香草沉睡了过去。随后大袀却没有离开卧房出去探查,他在严经寺接触过行尸和尸魈,已经有了经验,这些尸妖目力不佳听力也不济,不过对气息和法力都极为敏感。若是披了斗篷出去,是能避开凡人耳目,反倒极可能被血尸发觉有人施法,就会打草惊蛇。
一直呆到第二rì天亮,大袀才离开怡红院。从这天起,大袀便装作迷恋上香草,隔三差五就去怡红院饮酒过夜,过了几天更和老鸨提起为香草赎身的事。老鸨自然开出高价,大袀只说手头金钱还不够,待攒够了钱自然把香草赎出来。老鸨自然不愿大袀那么轻易把人赎走,只想凭这个姑娘耗尽piáo客的家当才好,大袀更想着借机泡在jì院中,想办法接近玉莲。
这一天,大袀照例在二楼雅间饮酒听曲,却听楼下传来吵闹声,大袀探头往下一看,就见有人在jì院闹事。大袀跟众多piáo客一起趴在二楼看热闹,就见那两个外地人身手不错,真动起手来,jì院内几个自命不凡的护院竟被打得都趴在了地上。
那两个外地人只道:“什么规矩,我们哥俩走南闯北,就知道规矩是花钱玩姑娘。我们出了钱,你们却推三阻四,才叫没规矩。今天见到人就罢了,要是你们头牌姑娘玉莲不出来,今天就把你们这店招牌给砸了。”
大袀听了心中先是暗喜,就想正好借这两个人见见那个玉莲,不过再看院子里的老鸨和伴当都并无惊慌之sè,更觉得这怡红院果然大有靠山,也并不会如此乖乖就把玉莲叫出来。
见无人理睬,那两个外地人推翻桌子,轮起圆木凳乱砸一通。眼见姑娘和piáo客们四下乱跑,一阵鸡飞狗跳,老鸨脸上才变了颜sè,大袀便喝道:“住手!”
那两人住了手,抬头看大袀一眼,都嘿嘿笑了两声。大袀从二楼纵身跳下,学江湖中人一般,故意在空中耍了个跟头,轻飘飘落在那两人面前。那两人一见,知道遇见了高手,互相给了个眼sè,左右同时攻向大袀。
大袀修道多年,虽未特意修炼,可法力充盈,身体自然而然强悍,身法自然而然快捷,在大袀眼里,这两人实在不算什么。大袀也不用使用法力,只故意装模作样和两人走了几招,最后随手制服了,一手一个抓着脖颈,拎出院子,直摔了出去。
回到二楼继续喝酒取乐,过了一会儿却见怡红院的老鸨和护院都过了来,出言致谢。大袀客气了几句,老鸨陪笑一个劲地奉承,两个护院的头头则坐下来和大袀喝酒聊起来。那两人一个叫王头,一个叫李头,见大袀本事厉害都着意结交,三人越聊越投机,王头忽然道:“大袀兄弟,你可愿来怡红院做事?”
李头也连忙道:“正是呢,你若来了,可比做捕快赚得多。”
大袀故作沉吟,犹豫不定。那王头又叫来老鸨相劝,老鸨只道:“留在咱们院子不比当捕快好?整天轻松自在,花天酒地,还可时时与香草相会。”
大袀便装作大为动心,最后点头应了。第二天,大袀就回衙门辞了差事,就住在了怡红院。
宋三知道此事,便找到大袀劝阻,说道:“大哥,你如此英雄,绝不可落在那种低贱之处。”
大袀好不容易才把宋三打发掉,心中苦笑不已,在jì院给人看院子,就是他自己也不会想到,可是为了诛灭无面血尸,就算再下贱也得去做,对付魔头令的无面血尸,如果稍有差错,恐怕就xìng命不保,他不得不小心。
在怡红院中呆了下来,大袀为人和气,又刻意和众人结交,没几天就和众人混熟了。院中有二十几个护院打手,轮流负责看护各处,这天就轮到大袀等五人值夜,五人中三人看管前院提防有人生事,大袀和另一人则守在后院。换班之时,王头特意嘱咐大袀道:“兄弟,你是新来的,哥哥就多说一句,后院值夜也得多加小心,还有最西北角的那座红木楼你不可靠近,切记。”
大袀应了,他早见过那座小楼,在后院最深处,隔着一个池塘,需从木桥走过去,大袀便心道,今晚就是机会了,自己必去小楼那里看看。
到了晚上,前面大厅愈加热闹起来,大袀特意拉一同值夜的那人喝了几杯,说道:“兄弟我是新来的,就先去值夜了,你先睡着,等我实在顶不住再喊你如何?”
那人正巴不得如此,大袀便在后院巡视起来,眼见不少留宿的piáo客被带进后院,还有些杂役走动。在后院巡视几圈,大袀回到住处见同班那护院果真睡着了,大袀便装作四处巡视,向池塘那边走了过去。
走到池塘附近,正想趁无人注意从木桥上走过去,远远地就见木桥另一边有几个人影晃动,大袀急忙又转身走了回来。打量了下四周,这个池塘连着一个假山,正把整个后院隔成了两半,再往外面就是高大的院墙,院墙内种着一排树木,枝叶茂盛。
大袀忽然心思一动,溜达到墙边,一伸手攀上树木,他趁着树叶掩盖,在树枝间慢慢移动,竟跨过了池塘。在另一边落在地上,顺着墙边一直移动到了木楼旁,只见木楼外有几个壮汉,两三人守着木桥,两三人守着楼门。
在楼门前等了一会儿,也没见那三人走开,大袀想要取出隐身斗篷,想了想终究没敢使用。他便又绕着木楼转了转,却见木楼后面有两扇窗子,向里面看进去,里面更加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倾听了好一会儿,没听到里面传出动静,大袀便从外面小心地撬开窗子,悄悄地爬了进去。
进去之后,黑暗中扑面一股酸气,似乎是什么东西放得久了,在酸气中还隐隐有一股尸气。大袀细细打量,看出房间像是个书房,还有女子手工放在书桌上。其中有一块绣好的手帕,上面绣的却是一具骷髅,骷髅的双眼血红,黑夜中极为鲜艳。
大袀稳了稳心神,在房中听了听动静,轻轻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外面是一条漆黑的走廊,隐约听见另一头似乎有人声。大袀刚刚走过一半,就听楼中忽然响起一声长长的哈欠,似乎是什么东西刚刚睡醒了,同时大袀只感到身上一冷,从心底突然泛起一丝莫名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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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无面血尸
接着就听楼上传来声音,似乎有人走了下来,大袀急忙转身返回书房。躲在书房角落屏住呼吸。寂静中就听嗒嗒的声音越来越近,大袀透过门缝一看,就见一个女子踮着脚慢慢走来,那女子垂着双臂一动不动,一头极长的头发披散,遮住了头脸。
似乎有所察觉,女子微微朝大袀这边扭了下头,大袀立刻觉得一股莫名的恐惧袭来,心跳加速,身上一阵yīn冷。过了片刻,眼见那女子走过去,大袀莫名地松了口气,更忽然发现自己已是一身冷汗。这时大袀已经确信无疑,这女子就是玉莲,也必定就是无面血尸,只有吞噬过无数生人血肉之后,才会有那么大的煞气。
擦了擦汗,大袀心一横,轻轻推开房门,朝玉莲身后跟了下去。
屏住呼吸,极小心地走到走廊另一头,又沿着木楼梯走下,大袀感觉到一股cháo气,听到下面不远处有人发出呜咽的声音。一步步走下楼梯,拐过墙角,大袀探出半个脑袋一看,就见里面似乎是个浴室,有盛满清水的大浴盆,有一张靠椅,还有玉瓶装有香jīng。再看浴池旁还有几根柱子,一根柱子上捆着一个男子,玉莲正慢慢走向那男子。
男子手足都被捆绑在柱子上,嘴里被布料堵着,见玉莲走过去,男子更发出呜呜的声音,不住的挣扎。
玉莲走到男子面前,取出男子嘴里的布料,伸手分开长发,露出一张白皙jīng致的脸来。那男子露出迷乱的神sè,嘴里喃喃地叫着:“玉莲,玉莲。”
玉莲捧住男子脑袋,把脸凑近前,张开嘴来对着男子的嘴贴了上去,男子也张口yù吻。忽然就见玉莲呕了一下,从嘴里吐出一条婴儿手臂粗细的血肉,那血肉从玉莲嘴里不停地伸出,直钻进男子嘴里,顺着喉咙伸进男子腹内。
眼见男子立时两眼翻白,四肢胡乱抖动,男子胸腹间有什么东西在里面不停地翻滚着。过了片刻,男子胸腹中的血肉不动了,男子奄奄一息地睁了下眼睛。
大袀早已看出来,玉莲已把男子五脏六腑都搅拌得粉碎,果然又见玉莲猛地一吸,大口吞咽,男子立刻干瘪了下去。
吃过男子腹内血肉,玉莲又摘下男子脑袋,吸干脑髓,就心满意足地丢下干瘪的男子尸体,脱了衣物,露出极白净的女人身,躺进了浴盆中。
到这时大袀只觉得手心都是细汗,不由得轻轻出了口气。不料玉莲立刻发觉了什么,从浴盆中探出头,看向大袀的方向。大袀吓得急忙用手捂住口鼻,同时缩回脑袋,一脸的惊骇。他刚刚看得清楚,玉莲那张脸上不见了五官,变成了一张白板。
大袀急忙轻轻向后退去,幸好无面血尸却没过来查看,大袀不敢再多呆片刻,急忙返回书房,从窗子爬出了木楼。
等回到住处,大袀让自己平静下来,心中既喜又忧,虽然亲眼看见了无面血尸,可从无面血尸的煞气来看,这个无面血尸恐怕是极其凶恶,自己要诛杀它是生死难料。
生怕被无面血尸发觉,一连数天大袀也未敢再去后院木楼。又过了几天,这天怡红院突然热闹起来,没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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