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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记-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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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符赤锦遥遥对望,均露佩服之色。

雪艳青身陷铜环阵,面色凝肃,双掌周天划圆,左揽右旋,不住磕飞铜环,却无法瓦解如有灵性的飞环阵势。铜环来势劲急,经常是前后左右、数枚齐至,她双臂难以一一应付,总有一两枚须以身上金甲承受,撞击声闷钝异常,既显环势猛恶,又见金甲之坚,绝非凡物。

耿照见她仍将接下的那环抓在掌中,心想:「格开铜环绝非上策!且不论方门主计算之精,何以能够,格挡不过是助长飞旋之势罢了,不如抓下弃置,才能避免被飞环所困。」

忽听方兆熊大喝,臂间四环齐出,铿啷啷的撞进阵中,所触之环于瞬息间一齐转向,廿四枚铜环飕地射向女郎!

这「百鸟朝凤势」乃子母鸳鸯环的杀着,眼看雪艳青避无可避,众人皆失声道:「危险!」

心头掠过那张白晰雪靥被十几枚铜环击中,颅骨凹碎、血肉模糊的画面,不觉攒紧拳头,掌心一阵湿痒。

千钧一发之际,雪艳青娇声清叱:「落!」

双臂划圆一收,所有铜环突然慢了下来,犹如射入一块软腴饱水的巨大鱼胶;飞环一凝,雪艳青的动作却骤尔变快,两条藕臂如纺轮飞转,手甲缫成了一团金绿残影,三尺方圆内的散尘粉灰被抽成一条条无形丝线,飕飕卷入双臂之间。

众人目瞪口呆,这凝物抽丝的奇景却仅一瞬。

雪艳青旋臂一扯,廿四枚铜环上所附的劲力如丝抽离,点滴无存,飞环于原处空旋几下,铿啷啷掉落一地。——是洗丝手!

耿照蓦然醒觉,想起明栈雪曾谈过这部武功。

洗丝手是天罗香的入门武学,门中人人皆习,「洗」字原作「嬉」,乃蜘蛛之古称。「嬉丝」也者,即指如蜘蛛吐丝般黏缠,不仅仅是卸劲擒拿而已,练至极处,临敌能将对手的劲力硬生生缫出,如煮茧抽丝,在七玄第一武典《天罗经》中设有篇章专论,不容小觑。

雪艳青以拙对巧,早在接住那枚铜环时便知格挡无用,唯有釜底抽薪方能奏效,等他将铜环悉数打出,才以「洗丝手」一举破之,不唯技高,更显沉着。

耿照心想:「明姑娘的师姊殊不简单!难怪以明姑娘偌大本事,亦须谨慎应付。看来天罗香一脉不唯人多势众,这雪艳青总领群伦,绝非泛泛之辈。」

雪艳青破得子母鸳鸯环,明眸一扫脚边地面,心中暗数:「廿二、廿四……尽缴了你的兵刃,教你败得心服口服!」

挥开尘雾,扬声娇叱:「方兆熊!你兵器俱已丢失,还有什么把戏?」

「有!」

一条壮硕的乌影穿破飞灰,布鞋「啪嚓!」

踏裂青砖,大笑声中一拳击出:「这才是老子的杀着!」

拳劲如涛,搅动四方气流,原本飞散的粉灰漩涡般附拳而至,直捣雪艳青胸口!

(他居然是一名内家高手!

谁也料不到以飞器着称的「腾霄百练」,门主竟练有如此深厚的内家硬气功,这一拳踏地而出,拳劲旋扭,若中人身,只怕要硬生生破体而出。天罗香手下众多,若失群领,只怕汹涌之情难以节制,李远之急得踏前一步,大喝:「拳下留人!」

慕容柔的贴身侍卫任宣亦按刀而出,叫道:「门主莫杀……」

「啪」的一声,旋扭如矛尖的粉尘应声撞碎,仿佛前方有堵看不见的无形城垒;下一瞬间,溃散的轻尘微微一凝,倏如涟漪般四向迸开,滚出火舌浓烟也似的惊人波形!

强大的反馈沿着手臂叠至,方兆熊脚下青砖「喀啦」一声迸碎开来,两腿一软、单膝跪地,一抹殷红溢出嘴角。抬头才见接住拳头的,非是那高耸坚挺的饱满乳房,甚至不是鎏金嵌碧的异邦金甲,而是一只温软的掌心。

「心机百出,终是无用!」

雪艳青捏住他的拳头,微蹙秀眉,似颇不以为然,淡淡道:「你难道不知,行走江湖,唯有「实力」二字方能说话?」

运劲一送,方兆熊摔了个四仰八叉,再也站不起来。

她弯腰拾起一枚铜环,随手往金杖敲去,劲力所至,铜环崩去一截,却见环中硬芯是黑黝黝的鸟深铁色,竟连一丝反光也无。耿照浓眉大皱,低声脱口:「是「连心铜」!」

雪艳青移目而来。

「什么是「连心铜」?」

耿照自知身份,不敢僭越,回头望向居中的白衣秀士。慕容柔浑不着意,淡然挥手:「说罢,我也想知道何谓「连心铜」。说起冷金铸炼,白日流影城也算个中行家了。」

「是。」

耿照躬身一揖,恭恭敬敬禀覆:「这「连心铜」乃是一门镶嵌工法,以玄铁或磁石等做芯,再包以铜衣。连心铜多用于机关芯材,或制成彼此相吸追逐的子母滚盘珠等玩意儿,要做成这么大一枚,技艺也不简单。」

如些来,子母鸳鸯环的谜团便解开了。方兆熊利用连心铜环彼此相吸、相斥的原理,使飞环不坠,撞击之后反而加速射出,虽然要控制如此沉重的铁芯环,内力手劲亦非泛泛,但比起纯以铜环为之,到底还是取巧。

漆雕利仁咧嘴一笑:「他妈的,原来是个郎中!」

李远之瞪他一眼,低斥道:「噤声!」

雪艳青将铜环一掷,冷道:「你的内功不坏,若不做这些无聊想头,倒也算是人才。」

方兆熊捂着心口,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喉头略一抽搐,涌上大口鲜血,兀自咬在嘴里,苦苦维持尊严,额间豆汗涔涔,连一句话也说不出,瞪着她的铜铃大眼不知是怨恨恚怒,抑或惭愧。

雪艳青的目光越过了委顿在地的虬髯汉子,迳投居间的白衣书生,扬声道:「使君!事已至此,请速将赤眼刀交出,以免自误。」

满以为一掌废了他的护卫高手,便能与慕容柔对话,谁知他只是淡淡一笑,依旧毫不理睬。

一身金甲灿然的高挑女郎终于动怒。

自四岁入得天罗香以来,她一直被当作未来的掌门人选之一教育长成,所受的对待,所衣所食、所学所用,无不是门中至高。雪艳青非是跋扈飞扬的性子,对比她在天罗香之内如同女皇的尊贵地位,这位年方廿四的女郎算得上是稳重端方、不恃骄矜的了,继位前后并无不同,于门中甚孚人望。

今日拦路取刀,原也无意伤人,不过想以重兵围之,稍加恫吓罢了。岂料那跃渊阁的陆云开陆老儿二话不说便拧枪杀人,挑了做为使者的两名迎香副使,同行的弟子无一得回,这才爆发激战。慕容柔毕竟是东海一镇,随行护卫均是千中选一的精兵,弓马娴熟,能征惯战,再加上当世名将的调度指挥,任弓矢用尽、弃马据险之前,天罗香已蒙受重大伤亡。

为追捕盗走《天罗经》的叛徒,一个多月以来,她麾下的「天罗八部」折去诸多正副织罗使、迎香使等,连八大护法都折损过半。现下,每再多死一人都令她心痛不已,如同刀割。

(早知道……便杀进车队里劫了慕容柔出来,也不用死这么多人!

「忒多人流血送命,你端的什么架子!」

雪艳青柳眉一轩,叱道:「是男儿汉,就别躲在人堆里头,出来应战!」

露出雪趾的金甲凉靴喀喀叩地,长腿交错,纵身飞跃而起,挥掌拍向慕容柔!

李远之、漆雕利仁与任宣三人拦在慕容柔身前,正要阻挡,蓦地一条乌影横里杀出,接下了那令人眼花撩乱的洗丝手,双臂划圆,浑厚的内力鼓荡而出,两人四臂黏缠,斗了个旗鼓相当,正是耿照!

雪艳青看出慕容柔不谙武艺,连「粗通骑射」也说不上,这三名护卫她又全没看在眼里,只用了六成不到的内功,招式亦非通力施为;骤遇强敌,料不到他一个籍籍无名的流影城武官竟有如此能耐,刹时鬼手慑蟮丝、碧火压天罗,竟是着着失先,尽落下风。

她惊怒交迸,咬牙皆目:「闪开!」

便要变换路数。

耿照跟了明栈雪若干时日,对天罗香武学甚是熟悉,一看便知是「玉露截蝉指」的起手,抢先使出鬼手诸部中刚猛第一的「跋折罗手」相应。雪艳青为刚力所折,无暇他顾,正欲以「悬网游墙」的上乘轻功稍避其锋,岂料身法又遭识破,顿被擒龙无迹、以扫除一切怖畏不安的「施无畏手」截去退路,受制难伸。

她于《天罗经》中诸般武学之所知,远不如持有经书、以碧火神功融会贯通的明栈雪,连变了五六种套路,连完整的一招也没能使出,无不中道遭阻,胎死腹中,饶是雪艳青性子沉稳,也被逼得怒火腾腾。

她抡臂急扫,如挽枪花,暴喝道:「闪开!」

这一下却非是天罗武经的路子,劲沉而招猛,宛若扫穴犁庭,掌气掀飞青石,推卷黄土如叠浪,碧火真气竟不能挡,耿照猛被轰得气血翻腾,整个人倒飞出去!

他身在半空,余劲却未稍止,忙揽臂一粘,贴着墙面斜斜滑开,那墙却被轰塌半堵,砖碎柱倾,粉灰如烟尘滚动。

「好刚猛的招式!」

他为之一愕,大起狐疑:「明姑娘说,天罗香武学讲究招劲俱巧,决计不是这般开碑裂石的路子。难道,明姑娘的师姊另有师承?」

雪艳青的错愕却不下于他,玉手挥开尘灰,厉道:「这是本门的「悬网游墙」!你……你与她是什么关系?」

长腿飞跨,穿雾跃出,忽听脑后霹震劲响,雄浑的掌风破空而至,一人笑道:「黑寡妇!这小和尚是本王的,你闪开些!」

两人「砰!」

对了一掌,阴宿冥凌空倒翻开来,稳稳落在地面,雪艳青却连半步也未退,双方功力高下立判。耿照挥去雾粉,依旧拦在慕容柔之前,与鬼王、希ё娣志萑牵稳缍χ拧�

雪艳青一缓之下,心绪渐宁,强抑怒火望向阴宿冥,慢条斯理道:「鬼王适才说了,只要赤眼还在使君手里,今日便只路过,作壁上观。难道鬼王要出尔反尔么?」

「呸!」

阴宿冥啐了一口,指着耿照笑道:「别的我不管,这小和尚的性命,我集恶道定下啦。你爱抢妖刀那是你家的事,他要死在别人手里,本王与那人没完!」

雪艳青沉吟半晌,实在想不透他心里打得什么主意,不欲缠夹,对耿照道:「让开!」

作势提掌,左腿迈出一步,卷尘扬灰,气势迫人。阴宿冥啪的一振袖,厉声狠笑:「黑寡妇!你当本王说笑么?退回去!」

耿照沉默以对,暗自凝神戒备。

雪艳青冷冷道:「鬼王若要此人性命,我取下与你便了。你我各取所需,两不相误!」

雪趾一点,迳向耿照扑去。

阴宿冥勃然大怒:「要你多事!」

役鬼命神功对上玉露截蝉指,绿袍金甲飞旋转绕、乍分倏合,斗得异常灿烂。

冥浑尸老虽殁,阴宿冥仍从明栈雪留下的尸身析出小部分的指招,初对时屡抢先手,勉强斗了个平分秋色。然雪艳青根基深厚,临敌经验又较她丰富,先头已有了耿照的前例,出手直如羚羊挂角,难觅其踪,片刻鬼王微露败象,百忙中提声叫道:「小和尚闪开!这儿没你的事,逞什么能?」

耿照心想:「媚儿她……担心我打不过玉面希ё婷矗俊�

正转心思,那厢阴宿冥已招架不住凌厉指力,左支右绌,终于小退了半步。雪艳青无意恋战,出指将她逼退,转头便朝耿照而来;岂料阴宿冥才缓过一口气,提运内力点是飞跃,霎时越过了雪艳青,一掌拍向耿照:「罢了!与其让她,本王先打死你!」

耿照哭笑不得:「你又来添什么乱?」

白拂手连圈带转,引她打向一旁掠至的雪艳青。三人六臂相格,你推我攘,两朵娇花夹着绿叶上演三国大乱斗,你打我、我打她的,又成混战局面。

雪艳青自从方才那惊天动地的一掌之后,又用回天罗香的嫡传武学,指劲、掌风虽凌厉,但力分两头,左右均须留心对敌,威力大打折扣;媚儿内力折损过半,役鬼令神功难以尽展,所恃不过掌法精妙,一会儿攻一会儿守,立场暧昧不明,威胁亦不深。

三者之中,唯有耿照同时熟悉二人的招式,再加上目的单纯,无论谁来,俱是一意坚守,反倒从容;时间一长,碧火神功连绵不绝、越打越强的长处尽皆显露,雪、阴二姝顿感压力,不觉收起争胜之心,不约而同将矛头指向耿照,形成以二对一的形势。

符赤锦看出不对,顾不得引人注目,叫道:「堂堂七玄二君,联手夹杀一名少年后辈,你们要脸不要?」

阴宿冥陡然省觉:「我怎地与黑寡妇走到了一路?」

与耿照虚晃两招,一式「山河板荡开玄冥」轰然出手,迳取身边的雪艳青!雪艳青正全心突破耿照的防御,被攻了个措手不及,柔荑连挥,抽丝般缫去掌势,怒极转头:「阴宿冥!你——」

鬼王见她微露狼狈,大感快意,笑道:「你什么?原本便是三国大乱斗,你不长眼能怪谁?留神了!」

拳脚齐施,逼得雪艳青全力防守,耿照乘机松了口气。打着打着,阴宿冥心念一动,提声骂道:「喂!你是他的什么人?要你这小婊子多事!」

却是对着屋角的符赤锦说去。

耿照闻言蹙眉,低道:「你没事骂人做甚?好没道理!」

符赤锦听他出言不逊,也老实不客气回嘴:「他是我夫君,你骂谁婊子!」

「夫……夫君?」

媚儿一下反应不过来,片刻才圆睁杏眼,勃然大怒:「她是你老婆!你这杀千刀的小和尚!」

眼底直欲喷红,暴喝一声,刚掌「呼」地转向,袖影如暴雨梨花、怒海疯浪,将耿照往死里打,招招取命。雪艳青不禁侧目,暗忖:「真不愧为集恶三道之主!方才他与我二人对敌,竟是未尽全力,此刻才拿出看家本领,果不容小觑!」

一扭蛇腰,便要突破耿照的防守圈,欺至慕容柔身前。耿照别无他法,运起碧火神功,以肩侧硬捱了阴宿冥一掌,「呼!」

伸手去拿雪艳青的背心!

「匡」的一阵裂响,两面窗棂迸碎,窜入十余条黑影,却非天罗八部的女郎们,而是手持钢刀、黑巾蒙面的夜行客;从身形看来,清一色都是男子!耿照腹背受敌,无暇细看,符赤锦却认出是林中三名刺客的服色,尖叫:「有刺客呀!」

李远之、漆雕利仁警醒过来,各自接敌。

他二人武功远胜刺客,尤其漆雕利仁一得允可,乐得挥刀大杀,连耿照相隔一丈之遥,仍觉身后热血飞溅,温黏披颈。阴宿冥怒气未平,杀红了眼,还不怎的;雪艳青却皱起了眉头,面上露出一丝不忍,可见屠杀之惨烈。

任宣护着慕容柔退至屋角,以免被鲜血残肢波及,行进之间亦砍倒了两人。

不多时刺客悉数倒地,一人笑道:「不愧是镇东将军,身边多有能人!」

话才说完,一抹鸟影从破窗间翻了进来,但见银光一闪,漆雕利仁手中那柄锋锐奇刀铿然落地。

漆雕怪叫着倒翻出去,左掌紧握右腕,跪地喘息,指缝间汨汨溢血、状甚稠浓,看样子不是伤及手筋,便是动脉破裂,再无行动之力。

李远之不禁色变,运起「金甲禁绝」抡臂上前;脚未落地,眼前忽起银光。来人钢刀连搠,眨眼已于他眼皮、咽喉,心口、肚脐四处各扎一刀,戳得淡金暗芒萤飞点点,刀尖却损之不入,如中败革,啧啧称奇:「世间竟有如此硬功!」

银芒闪动,迳取他腿间阴私。

李远之这时才来得及挪避,正待反击,来人转过刀背,瞬息间拍递他周身一十八处大穴,终于有三处劲贯穴道,李远之一口真气换不过来,呕血跪地,手臂却怎么也抬不起。

那人怡然自他身边走过,见任宣按刀的架势,笑道:「原来是「云都赤侯府」的高是!不想色目刀侯座下,也收央土的权贵子弟。」

任宣咬牙道:「大胆狂徒,退下!」

抽刀一掠,如惊雁走沙,倏将来人劈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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