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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记-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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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林野无异。

他一边驾车,一边陷入长考。有神术刀在手,除非倒霉遇上岳宸风,否则就算在野地里过上一宿,也没什么好怕。既已错过入城的时辰,横竖都得在城外过夜,便放任拉车的骡子越走越偏。

按照宝宝锦儿之说,化骊珠若真如许紧要,说不定漱玉节会抄起尖刀,从他脐眼里挖出珠子来。“不过,”

他沉吟道∶“这化骊珠似与我融为一体,几次临危,都是它救了我的命。我与化骊珠血脉相连,若我死了,珠子又岂能无事?”

“越是这样,越不能在莲觉寺谈。”

符赤锦道∶“在她的地盘上便只有一种做法,人是不会自找麻烦的。想打别的商量,须叫她来你的地盘,投鼠忌器,她或许愿意一听。你不介意,叫她去枣花小院好了,在我三位师传面前,那骚狐狸决计不敢造次。”

耿照心中感激,露出微笑。“宝宝锦儿,你待我真好。”

“呸,臭美!谁对你好啦?”

她晕红双颊,嘻嘻一笑,托着娇靥的双掌问如捧一抹灿霞,眼波流转,既是耀目异常,又令人不忍移闲。“我同漱玉节梁子可大啦,只消能让她头疼的事,我都乐意奉陪。”

耿照笑了片刻,正色道∶“珠子被我化掉了,也没关系么?到底是你家先祖的宝物,这样也可以?”

“珠子是死的,人却是活的,活人为何要被一颗死珠子宰制?”

耿照本要说“珠子我看也是活的”不想招来一顿粉拳好打,话到嘴边又乖乖咽下。

符赤锦道∶“五岛已非与世隔绝的桃源乡啦,或许从来都不是。为了延续宗族,她们必须不断引进外人,与现世经常接触,你以为五岛之人都视‘女性为尊’为理所当然么?”

“她们行走江湖,看惯了外面的世界,说不定也想相夫教子,平淡以终,但回到岛上,负起延续之责的女子却不能只属一人,在十几二十岁时的黄金岁月里,须经常与不同的外来男子欢好,你觉得她们心里愿意么?”

耿照一时哑口。在他看来,外面的伦常是夫唱妇随,在帝窟五岛颠倒过来便是,从未想过有此一节。

“何君盼那丫头,你还记得吧?”

耿照点了点头。

符赤锦道∶“可知‘敕使’一职,最初是指选来与神君合欢的男子么?以黄岛嫡系人丁单薄,何君盼想只有一个丈夫是很难的,为确保能生出下一任的神君,她最好同时跟许多男子欢好,谁的种强便能让她怀上,这样生出的孩子才是最强悍、最优秀的。

“过去五岛中,只有像黑岛漱家,还有我们红岛符家如此强大兴盛的家族,神君才能只纳一夫,代表势力之强,不须多添子嗣,能有余裕模仿岛外的伦常习俗;彼此联姻,即表示‘为此盟约,本岛神君放弃嗣后’,足见其诚意,结盟便能久长。”

在五帝窟,所有的价值都环绕着“生育”二字展开。伦常、盟约……因为牺牲了后嗣作为交换,才显现其珍稀贵重。

耿照简直没法想像,像何君盼那样知书达礼、斯文秀美的端庄姑娘,夜夜与许多男人同榻欢好,直到怀孕为止的情形。若她终生不出五岛,不知伦常,当是“大丈夫三妻四妾”还罢了,如何君盼饱读诗书,深受礼教薰陶,岂非生不如死?

想着想着,他忽然一笑,打趣道∶“我知道啦。你是为了何姑娘,才希望化骊珠不要重归五岛,以后再也没有纯血传承的事儿,她便再也不受这苦了,是不是?”

符赤锦圆睁杏眼道∶“她自嫁她的,干我什么事?又不是嫁给我,谁理她!”

说着自己也笑起来。

耿照握着她温软的小手细细抚摩,笑着说∶“我的宝宝锦儿面皮薄,偏生心地又好,事事都要照管别人,又不肯让别人知道。”

符赤锦笑阵∶“胡说八道!我?就是心眼坏,就是见不得人家好,杀人放火的,老爷不知道么?”

耿照见她羞态可人,心中一动,忽停下马车,放落固定轮轴的木牙儿,将缰绳系在道旁的大树上。符赤锦神情诧异,从篷厢里探头∶“车……车怎么了?”

耿照闭口不答,将车篷两头的卷帘都放下,系上绳索,自己却从车后爬了进去。此际夕阳已剩一抹余映,车篷里黑黝黝的,见符赤锦一双澄亮美眸,水汪汪的便如秋翱,满腹狐疑的模样明媚可人。

“车没怎么,是我怎么了。”

他饿虎扑羊般将她搂倒,嘴唇雨点般落在她白哲粉腻的面颊、颈侧及胸口,符赤锦猝不及防,惊叫起来,一边闪躲,一边笑着、喘着∶“你…哈、哈、哈……做什么啦!好痒…哈、哈、哈…怎么…呀——”

身子一僵,魔手已摸入她腿心的滑软肥腻,半截手指裹着浆蜜,插进一团嫩脂中。

“怎又这么湿了,宝宝锦儿?”

耿照搂着她的细圆腴腰,埋首于兜缘那一抹深深的雪白乳沟之中,一边嗅着微带轻潮的乳甜,一边打趣道。

“还……还不是你!”

她咬唇槌他肩头,又气又好笑。

这人,都不知是老实还是好色了!竟把马车停在道旁,一本正经地系缰解马,只为了摸进车篷里偷她……念头一闪,花心里竟漏出一小团温热花浆,裹着指头的嫩肉吸啜起来,如陷一罐黏腻湿滑的蛞蝓,偏又温暖喷香,不住诱人深入。

“来…你来…”

符赤锦抬起两条又细又白的修长腿儿,香滑的小脚上还套着绣鞋白袜,脚尖却扳得平平的,一边一只的抵着车篷架。

篷车里空间狭小,勉强容两人侧身并头,此时爱郎压在她身上,符赤锦只能以颈背抵着车头,两脚高高翘起。耿照欲火炽烈,不及褪衣,信手扯脱裤头,坚硬的钝圆前端抵紧她热烘烘的腻滑,剥开酥脂滑进去。

符赤锦只觉腔子彷佛被什么粗硬巨物撑了开来,心慌慌的便要躲避,他一前进她便退后,却丝毫无法阻止那庞然大物一点、一点塞满她的娇腻与窄小。

她被推得呜咽而起,丰满的上半身抵着车头滑坐起来,高举的双腿却因为阳物寸寸深入,被插入的快感弄得抬高双脚,毋须耿照伸手去扶,整个娇躯几乎叠了起来,直到他全根尽没,才颤抖着吐出一口长气。

“进……进去了!”

她眯着水汪汪的杏眼,这是她初次近距离看着那条婴臂儿粗的大东西插进自己的身体里,呢喃似的轻喘娇叹,彷佛觉得不可思议。“这……这么大,怎能就这样…插进去了?”

阳物被完全裹入一团温腻,嫩腔紧套着,偏又无一处不湿滑,耿照索性跪着支起身体,双手握住篷顶横梁,以勃挺的怒龙杵为轴,撑举起她那雪润的娇躯,用力向上挺耸!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符赤锦全无喘息的余裕,双手抓住车辕,身子被顶得悬空抛甩,两条细腿高高举起,膝盖紧贴着饱满的巨乳,全因腔中快感所致,无一丝外力压扶。

每当耿照用力一贯,她本要放落的细腿便陡地弹起,膝弯的淡青腿筋一绷直,小巧的膝盖猛然撞上乳瓜;耿照打桩似的一轮猛插,她两条腿不住抛高蹬起,竟不能落下。

正当逼命的当儿,耿照忽停下动作,浑身肌肉绷紧,嵌在腔里的巨物随之膨动几下,如棉絮吸水胀硬,弄得她哀唤不止。

“怎……哈、哈、哈……怎么了?”

符赤锦勉强睁开星眸,抬起酥软的藕臂,抚摸他汗湿的面颊。这回交媾的时间虽短,但她身子绷得奇紧,快感强烈到近乎痛苦;腔里的抽插刨刮陡地一停,竟有些脱力。

“有声音。”

耿照抱着她温暖娇润的胴体,闭目倾耳,半晌才道∶“我听见刀剑入肉,热血汨出的声响……还有血的味道。前头出事了!”

第六十折 良人安在,夜困长亭

其实他的感知并非如此具体。

碧火神功增强了耿照的五感,但危机交感并非依靠耳目。他不是真听到或嗅到了什么,距离没有近到可以藉由五官察觉,然而这种感应又真实得无法忽视不理,甚至救过他许多次。

篷车里逼命似的偷欢方起了个头,耿照欲火稍解,还未有泄意,碧火真气的微妙感应一攫取他的注意力,顿觉危机四伏,自是欲焰全消。符赤锦却已小丢了两回,紧绷的娇躯一放松,登时手足酸软。

膣里热辣辣的刨刮感犹在,昂藏的巨物退将出去,她那较寻常女子更窄小的玉门旋即闭起,肉圈似的酥红嫩指耷黏起来,便如一条密缝,却觉有什么还嵌在身子里,又粗又硬,烫得怕人,柱儿似的形状宛然,连余韵都美得隐隐生疼。

符赤锦极是好强,咬牙整好衣发,也不吭声,撑坐之际身子一软,才意外露出娇疲。耿照正系着裤腰,及时伸手搂住:心疼怀中玉人,低声道:“下回我再轻些。若还弄疼了妳,宝宝锦儿一定要同我说。”

符赤锦又羞又喜,咬唇垂眸,声音轻细细的,烘暖的吐息带着兰花似的温香。

“我受得住。狠……狠些也挺美的。”

耿照凑上樱唇深深一吻,反手将神术刀插入腰后,低声道:“我们去瞧瞧。”

符赤锦本想劝他别管闲事,陡被吻得心尖儿一抽,浑身晕陶陶的,不由叹息,莫可奈何道:“小心点!莫惹麻烦。”

“嗯。”

山边斜阳几已隐没,抬头能见半空星子,约莫再迟一刻,夜幕便尽垂阔野。

也不见耿照低头搜寻轮辙血迹,或使用地听、嗅风之类的追迹法,信缰而行,漫无目的。符赤锦正自狐疑,他突然“吁”的停车跃下,按刀钻入杂草矮树间。

符赤锦的功力剩不足两成,幸有阳丹供应,也非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忍着骨酥体乏跳出篷车,快步跟上,突然“啊”的掩口惊呼,圆睁杏眼,讶色仅只一剎便即沉凝,冷静打量着地上的黝黑物事。

那是三具无头尸。

死者俱是男子,身穿夜行衣,颈部的断口平滑,宛若生剖的带骨牛腿肉;三人倒地后,动脉的血才鼓动喷出,均是横向喷溅,溅渍离地不过一尺,不知是刀法绝伦,抑或宝刀锋快。

鲜血在三尸当中流汇成池,土地不及吸收,恍如一洼深色小潭,稍一接近便感其温,似是刚死不久。

符赤锦胆子虽大,但生性好洁,嫌其腥秽,环抱酥胸远远站着,视线四下巡梭,忽低唤道:“是那儿了!”

绣鞋尖儿一点,旋在三丈外的草丛驻足,寻树枝挑起了一团浑圆物事,却是枚覆着黑巾的头颅,包头的布上印有牛只泥印子,应是断首后被凶手踢出,沿着飞出的轨迹,依稀可见点点喷渍。

就着余晖悉心找寻,不多时便找到其余二首,以树枝挑回陈尸处,并排着勾开黑巾三二人俱是三十开外,眉眼端正,枭首一瞬的诧异神情被生动地留在首级上,而非是吐舌暴眼的扭曲死状。

“好快的刀!”

符赤锦喃喃道。

耿照将尸体一一翻过,扎紧的腰带、襟袖里空空如也,不像被搜过的样子;全身上下没有任何口袋,除了这身夜行衣与手中钢刀,三人并未比初生时拥有更多。他低头合掌轻诵佛号,片刻才道:“宝宝锦儿,妳猜发生了什么事?”

符赤锦沉吟:“天未黑便守在此处,应是埋伏杀人,可惜点子太硬,踩盘不成,枉送了性命。这三个人断首之后,倒落地面才开始出血,这刀快得不可思议。手底下忒硬的主儿,只派三人未免儿戏,我猜他们是斥候,后头尚有伏兵。

“还有,身上没有通牒文书,无法进出越浦城,若是来自外地,也应该有埋伏地点的路观图。我猜若非有人接应,便是将衣衫牒书等杂物藏在某处,待任务完成之后再起出更换。”

耿照由衷赞叹:“妳可真精细!看得几眼,便瞧出忒多事来。”

符赤锦心中欢喜,娇艳无方的佾脸晕红,嘴上却不肯让,咬唇抿笑,水汪汪的明艳眸中满是衅意。“任你夸上了天也没用,有这么好混赖么?来来来,换你说说瞧出了什么。”

耿照指着左首那具尸身。

“他右手背的四指骨节全碎,像是被石磨、铁盾之类的重物所砸。”

符赤锦眼角瞥去,果然那人指背瘀肿一片、红中泛紫,柳眉一挑:“约莫以拳头殴击铜牌铁盾之类,自个儿撞碎了骨节罢?”

耿照摇头。

“既然有刀,若要杀人,何必用拳头?可见挥拳所向,并非是此行的目标。这人掌中生有刀茧,擅使刀而非拳脚,更无对盾牌挥拳的道理;拳头是用来打人的,所向处必是肉身。”

他迈开步伐绕行现场,一边以手臂为度量,比划方位距离。

“敌人有两名以上,而且不是预期的目标。其中一人持有那柄锋锐无匹的快刀,另一人则是空手,练有金钟罩之类的横练功夫。

“双方遭遇之后,左首这人想赶走不远之客,但刀锋染血后无处擦拭,势必影响任务,于是改用拳头。这一拳用上了全力,不料对手练有极厉害的硬功,或穿有铁衣之类,反而撞碎了他的手骨。此时——”

手刀一挥,比出镰割之势:“另一名不远之客拔出宝刀,一口气割下三人之头,蹴鞠似的将头颅踢出去。”

符赤锦在心中试演一遍,只觉陈尸的方位、颅飞的轨迹无不妥贴,毋须闭目,便能想象那电光石火之间、五人交手的惊心动魄,犹如亲见,不禁倒抽一口凉气,叹息道:“江湖仇杀,无日无之,哪一天哪一处不死几个?我们也不能一一都管了,是不是?”

耿照牵着她棉花似的温软小手返回道上,指着泥土地。“妳瞧。”

陈尸现场外的道路上蹄印紊乱,踩坏了原本的印迹,但杂【“枫】畓的马【“叶】蹄印子漩【“文】涡般转得【“学】几转,最后两两并列而去。这是最后、最清楚的印迹,可以判断是那两名不远之客在此下马,杀人后扬长而去。

其下被踩坏的印子较难辨认,耿照点了火把,她才依稀辨出两道清浅的轮辙与驴蹄印子,还有更浅的细碎脚印——从步幅与大小判断,步行之人应是女子。

符赤锦抬起头来,脸色丕变。

驴子拉着的是女车,随车步行的自是侍女婆子之类,看来便是寻常的进香女客,刚由阿兰山上参拜回来,不小心走上了远路。问题是:这条看似寻常的荒僻小路上,至少有一路夜行伏杀的黑衣刺客,磨刀霍霍,更遑论那两名恣意逞凶、把断首当球踢的拦路煞星!

两人交换眼色,心念俱同,携手一跃上车,奋力追赶。

“砍头的那两人最是危险!”

符赤锦半身探出车厢,小手攀住车座侧柱,迎风叫道。

“嗯!”

他用力点头,拼命鞭策拉车的骡子。

纵使是江湖仇杀,一刀断头的作风也不多见。“留人全尸”这条通则对黑白两道一体适用,只有集恶道那种凶狠至极的残毒邪派,又或冷北海之流悬红买命的杀手,才干断头的勾当。

“我们要找的,是两个年轻人!”

耿照无暇回头,逆风大叫:“一个体格粗壮,另一个则带着宝刀。两人两骑,并辔而行!”

符赤锦是玲珑心窍,一点就明,连问都没多问一句——树林里的三人都是三十出头,什么样的对手最容易使人大意轻忽?老人、小孩、女子,除此之外,就是比自己年轻很多的人。

如无意外,年岁大约等同修为,小着十几二十岁的对手,意味着比自己少练了这么多年的武功,最易诱人轻敌。那刺客拳捣来人的鲁莽行径,就是最好的证明。

骡车行出数里,前头炬焰闪烁,两骑分持火把,一前一后夹着一辆小小驴车。

前座的老车夫举火呼喝,像是壮着胆子回护众女客,可惜他年纪太大,身子骨也单薄,实在没什么效果。一名仆妇缩靠在车门外几欲昏厥,窄小的驴车被推得不住晃动;风吹帘卷,只容一人的车厢似挤了两名女子,贴鬓并头,可能是在遇贼之际,车中女主也让丫鬟躲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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