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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记-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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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虑较慢,一时想出神啦,沐四侠莫怪。”

“莫非代掌门发现了什么蹊跷?”

许缁衣轻掠发鬓,悠然道∶“我是想,在萧老台丞心中,倘若当真团结了七派,令其一心,该由谁来领导?是天门鹤真人,还是贵宫韩宫主?青锋照的邵家主博施恩而周济众,声望极隆,赤炼堂雷总舵主更是一呼百诺,手绾数万帮众的大豪杰…谁来担任这个七派盟主,才能服众?”

沐云色心中疑惑∶“她说思虑尚不及此,居然非是客套。不可能发生的事,有甚好想的?”

信口回答∶“自是由他自己来做了。鹤着衣虽较年长,声望远不及萧谏纸,我家宫主年纪尚轻,且无意于此,自也不来争抢。青锋照、赤炼堂两家素来有隙,谁做盟主,另一家必定退出。而邵咸尊澹泊名利,约莫不肯居首;赤炼堂却是做惯朝廷生意的,不会开罪老台丞。算来算去,也就萧谏纸自己最合适。”

许缁衣娴雅一笑。

“我也是这么想。”

沐云色心领神会,一下子突然明白了她的思路,沉吟片刻,淡然笑道∶“统合四剑三铸、选出个令出必行的盟主来,这都是不切实际的念头,想到头发白了,也不可能成真。代掌门识见过人思虑深远,若要主持灭魔大计,我头一个参加。”

转对耿照一笑∶“耿兄弟本领高强,若没别的话,我便算上你一份啦。”

耿照见许缁衣含笑投来视线,竟未出言反对,一下子不知该怎么回答。

萧谏纸要他走,许缁衣看样子并不反对他留,他与沐云色甚是相得,一加一减,似没有拒绝的道理;但对席染红霞冷冰冰的模样,又令他坐立难安,恨不得抛下这一切夺门而出,再也无须面对…

耿照忽道∶“代掌门,我今日想出门一趟,送…送符姑娘返家。她不是武林中人,原不该涉入武林之事。”

沐云色、许缁衣闻言微怔,都觉此时说这话不适当,染红霞面如死灰,直挺挺的僵坐不动,目光迳投舷窗之外,焦点却凝于虚空中。

总算许缁衣反应机敏,颔首微笑∶“如此甚好。我唤二屏登岸雇车马,陪两位走一趟。”

莲觉寺内有集恶道潜伏,李、方二妹花朵似的妙龄少女,别说驱车上山,就连靠近也有危险。耿照胡乱摇手∶“不、不必…不必客气!我来即可,毋须劳烦二位姊姊。”

黝黑的娃娃脸胀得枣红,说是无事,任谁也不信。

许缁衣不动声色,微笑道∶“那我让她们雇好车马,供典卫大人使用。是了,不知符姑娘家住何处?若是路程远些,须雇一辆结实大车,跑的路才能长些。”

耿照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但不答又显得太过奇怪,只好说∶“说是在阿兰山附近的一个小镇集,符姑娘认识路的。”

“典卫大人何时回来?还是…便不回来了?”

她问。

耿照估量在莲觉寺与漱玉节会面、商讨化骊珠之事,最少也要一天。为防时日说得少了,许缁衣派麾下的弟子去阿兰山附近寻找,害了这些天真烂漫的无辜少女,便道∶“约莫三天罢。途中若遇本城人马,我会派人回报代掌门,再约期拜望。”

许缁衣含笑点头∶“还是典卫大人设想周到。”

命二屏登岸雇用车马。耿照要自行驾车,连车夫都没要——上回宝宝锦儿在莲觉寺已害死了一名无辜车夫,他心中顾虑,能不要还是不要了。

两人登岸之际,几乎全映月舱上的少女都趴在船舷上围观。

当初孤男寡女同乘一船、在江上漂流之事已够引人遐想了,虽在染红霞的严令之下,“两人均是赤身裸体”的流言到今晨才慢慢传开,再加上“二屏撞见大蛇”的轶闻,少女们都认定典卫大人救了美貌的符姑娘后,符姑娘以身相许,两人情难自己,私订终身,纷纷来争睹这对历劫鸳鸯,人群中独不见染红霞来送。

一名约莫十三、四岁、容貌极艳的少女,似与沐云色特别亲昵。少女身穿紫白相间的嫩绸衫子,个子娇小,身形才初初长成,胸前犹如乳鸽娇伏,略微膨起两团玲珑嫩乳,神情甚是桀惊不驯,只有傍着沐云色时才稍露笑容,泰半的时间都被许缁衣带在身边。

她的阴沈有着超龄的成熟,令人难以亲近,也绝少与其他同门师姊交谈。

耿照对她似也有一丝莫名的熟悉,然而临行匆匆,不及细问。

沐云色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等你回来,我们再去吃酒。”

“好。”

见他一如昨夜,耿照松了口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阿兰山位于越城浦近郊,耿、符二人午后出发,半个时辰就转上起伏平缓的丘陵山道,阿兰山的苍郁山形近在眼前。白日里香客众多,车行极缓,两人乘坐一辆篷顶骡车,能遮阳阻风,耿照在车座上持缰驾驶,符赤锦便卷起遮帘,坐在他身后聊天,倒也不甚难捱。

为防万一,耿照对她说了集恶道的事,符赤锦蹙眉道∶“想不到连那班牛鬼蛇神也出笼啦,看来这个七玄大会还真有名堂。”

“又是七玄大会!”

耿照心中一凛。

上回在觉成阿罗汉殿,他与明栈雪偷听阴宿冥、聂冥途对话,曾提及这诡秘的外道之会,可惜点到为止,并未深入,难知底蕴。

“有个自称‘鬼先生’的神秘人,传帖七玄召开大会,凡与会者须是七玄首脑,并持有至少一样天宗圣器,方有资格。”

符赤锦简单的说了一遍,与耿照所闻出入不多,看来鬼先生的身份来历,连五帝窟也不甚了了,只能以“神秘人”呼之。

耿照沉声道∶“这‘鬼先生’指明让七玄去争夺妖刀,居心叵测!七玄的首领们为什么要理会他?”

符赤锦耸肩一笑。“诱之以利、驱之以柄,有什么事做不到?你想想,若有人以雷丹的驱除之法,又或是抓住岳宸风做为交换,漱玉节那骚狐狸只怕像只八爪章鱼,立时便缠了上去,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鬼先生便是以此为条件,让五帝窟不得不参加七玄大会?”

“我不知道。”

符赤锦漫不在乎地爬梳着乌亮的发梢,笑道∶“这事是我三位师传同我说的,我跟漱玉节或五帝窟没有这种交情。”

耿照沉吟片刻,忽道∶“宝宝锦儿,你口口声声骂漱宗主、骂五帝窟,却为了救她的女儿,不惜求取残页,冒险犯难…我猜若非是琼飞失陷,你断不会如此草率,动手行刺。我不懂,这究竟是为什么?”

符赤微侧着头,勾着尾指将一络鬓丝掠至耳后,纤巧的耳蜗子透着光,看来便似玉琢。

“我非常讨厌漱玉节,也不喜欢五帝窟大部分的人,就跟他们不喜欢我一样。然而要领导这帮笨蛋,我不觉得有谁能做得比漱玉节更好。若教琼飞的愚行断送了五帝窟,九泉之下,我也不能向姑姑交代。”

“现下图谋败露,没法继续潜伏在岳宸风身边了,也毋须再跟五帝窟那帮人虚与委蛇,反正相看两厌,谁得了好处?陪你把化骊珠的下落交代完毕,我会暂时回到师传身边去,以游尸门的身份参加七玄大会。”

她眯眼一笑。“你若想去开开眼界,不妨与我一道。”

耿照本想将她送回五帝窟,交由漱玉节、何君盼等保护,不想她竟如此打算,心思飞转,点头道∶“没关系,你若要进城去找三位师传,我会送你去的。”

符赤锦甚是欢喜,咬着嘴唇娇娇一笑∶“好啊,说了可不许混赖。一会儿你进去同漱玉节说好,我们赶紧下山进城,没准儿还能赶上晚市。”

耿照摇头道∶“没这么容易。”

闭口不语,神情若有所思。

符赤锦盯了他半晌,笑容一凝,咬牙低道∶“跟我说实话。化骊珠毁掉了?”

见他摇了摇头,柳眉益锁∶“难不成…化骊珠在你手里?”

耿照与她相处以来,一向彼此坦诚,不想说、不便说的就跳过不说,即使对方察觉了也不追问,也没多想便点了点头。

符赤锦倒抽一口凉气,勉力压低声音,咬牙道∶“亿劫冥表号称永闭不开,你是怎么把它弄开的?”

看他沈默不语,灵机一动轻轻击掌∶“原来如此,与我想的不谋而合。我早说过,找个刀法利索的,一刀劈开便是!再怎么神奇,也不过就是个黄金盒子,还待怎的?”

耿照摇头道∶“不是用刀。那盒子上的小字是首歌诀,我恰巧背过,照顺序一一按下,金盒便自行瓦解。”

符赤锦只觉不可思议,察言观色,也不继续追问,笑道∶“喂,让我瞧一瞧好不?己耿照迟疑片刻,低声道∶”恐怕看不到。“心想若不能从符赤锦处问出端倪,只怕漱玉节算计精明,更加不可能吐露,遂将当日化骊珠钻进体内、几度迸出莫名奇力的事说了。

符赤锦原本还嘻笑不止,一副难掩好奇的模样,越听面色越沉,温软的柔萸覆住他握缰之手,严肃道∶“现下立刻掉头!进城找我三位师传,或回水月停轩处也行。你决计不能上莲觉寺,若教漱玉节知晓此事,会生生剖开你的肚子取珠的!”

耿照愕然道∶“怎么会?我与漱宗主立有盟约,况且,她还需我帮忙钻研拔除雷丹之法……”

“天真!”

符赤锦硬生生打断他。“就算你能拔除雷丹,也比不上这枚珠子的价值于万一!若是珠子化在你体内,五帝窟的纯血传承便化为乌有,漱玉节纵遭天打雷劈,也担不起这个罪名!此事若教她知晓,你的性命就难保了。弦子知你吸收了珠子么?”

耿照摇头。

符赤锦急道∶“立刻掉头!我们快离开这儿!”

耿照拗她不过,只得调转骡车易道,一路摇摇晃晃下山。符赤锦神色凝重,拉起马车周围帘帐,自以金红披帛包住头面,又取一条干净布巾替他裹头覆面,以避免被潜行都的耳目发觉。

“倘若运气不好,暴露了行踪,”

她拍拍插在座板上的神术刀鞘,正色道∶“一定要杀人灭口。否则一旦被五帝窟缠上,你可没有岳宸风的紫度神掌。”

耿照茫然不解,符赤锦覆着他的手背,低声道∶“‘纯血’,是指拥有帝窟血统的苗裔。这种血脉非常特别,它在女子身上可以代代延续,却会使男子的生育能力几近于无,纵使他们血统优异,也很难令女子受孕怀胎。要使纯血流传下去,必须依靠化骊珠。”

化骊珠会分泌浆液,称为‘龙漦’。把亿劫冥表放上一根空心的铁柱,下置金瓶,龙漦就会从冥表的缝隙中缓缓流出,贮于瓶中,接上一年不过也就一瓶。外岛的男子与帝窟女子交欢之时,只消在阳物上涂抹龙漦,生出来的孩子便有极高的机会拥有纯血,而且大多是女子。“耿照忽然明白过来。“正因如此,五岛才以母系为尊。只有母族血统方能延续,若与外头一样、以父系为尊的话,根本无法结成同姓亲族。”

忍不住问∶“宝宝锦儿,‘纯血’到底有什么好?为什么非得纯血不可?在五岛以外的大千世界,再好的血统流传几代,有什么也都淡薄啦,后世子孙纵使长得不像乃祖,或不复乃祖之遗风,那也没什么。五帝窟为何非维持纯血不可?”

符赤锦摇头。

“据说五帝窟至高的‘帝字绝学’,须纯血之人才能练成,不过我从未习过帝门武艺,也不知为何如此。纯血女子还有另外一样好处——”

说着俏脸微红,迟疑片刻才道∶“纯血女子的元阴极其滋补,对男子练武大有助益。血统越纯,效果越好。”

耿照经她一说才醒觉,先前在流船中欢好时,每次做完不但不觉疲倦,反而内息充盈,精神畅旺。他本以为是碧火功的双修之效,又或交媾之时化骊珠释放奇力,无形中增强了内力,没想竟是宝宝锦儿的曼妙异能。

他思虑一动,登时明白∶“岳宸风每年要帝窟贡献处女,原来是为了这个!”

符赤锦咬牙道∶“那厮精得要命,利用碧火神功来采补纯血处女,可达数倍的效果,他这几年武功突飞猛进,所仗便是这一节。他玩腻、采空之后,便命手下涂抹龙帘,奸淫这些进献的纯血女子,然后送还五岛,说是为五帝窟延续宗脉。

“那些可怜的少女身心受创不说,生出的孩子,通通都是岳宸风手下的骨肉。今年他便不打算放还怀上了的纯血女子,算上这六、七年来所出生的孩子,将来长大了通通都是岳宸风的子弟兵,父子一般的替那厮卖命。”

耿照听得不寒而栗。

“这化骊珠是什么东西?怎能…怎能有如许异能?”

“你管它是什么东西!”

符赤锦柳眉倒竖,咬牙狠笑∶“舍下不管,便自由自在;死守不放,便受制为奴!偏生五帝窟那帮笨蛋,就要挑一条最蠢的路走,苦苦守着什么祖宗成夫,鳞族都消逝千百年了,还要这条血脉做甚?安安生生种地过活、养儿育女,有什么不好?”

耿照抓住一丝蹊跷,喃喃低语∶“什么鳞族?”

符赤锦冷笑。“纯血女子元阴异常滋补,能助夫婿锻链武学,收效奇佳,偏偏纯血男子生育力奇低,倘若染指同族之女,最终将导致族裔消亡;外人若以龙漦延续纯血宗脉,所出又多是女子…你不觉得,这一切像是设计好的么?”

耿照一愣。

“纯血女子天资奇高、能力又好,元阴异常滋补,堪称世上最理想的女子。最理想的女子,交由最强悍的卫士来保护,但又毋须担心卫士染指,这群卫士仅有一代的生命,不会为了延续自己的宗族,而被财宝、名利、权力所收买——因为对于他们短暂的生命来说,这些毫无意义。”

符赤锦背对着逐渐沉落的夕阳余晖,原本白哲柔嫩的雪靥笼于一团逆光暗影,只剩一双大眼睛照照放光。

“这一切,都是为了鳞族之王而存在。五帝窟的先祖们负有一项特别的使命,在千年以前的东胜洲大地上,为龙族的真龙王者培育皇后。五帝窟五岛,便是东鳞后族的血裔!”

东境传说,玉龙王朝一任帝、发明“帝皇”二字的龙王应烛,在统治大地一百年之后化龙升天,同一天他的儿子玄鳞发现自己再也不能随心变化,只能一直维持人的外貌。

“父亲!”

据说玄鳞冲出宫殿,登上龙庭山飞虹顶,对着天边轰隆耀眼的雷电吼叫∶“为何如此狠心?若要弃我于此,宁可回幽穷九渊!”

翻腾搅涌的云海中,隐约叮见巨大的龙身穿游旋绕,黑压压的布满整个天空,宛若巨雾盖顶。“我儿!”

应烛的声音化为闪电,吐息变成狂风,刮得大地之上万物低头∶“幽穷九渊,是我族的归宿!待你功行圆满之日,为父再来接你!”

从那一天起,所有鳞族都失去了自在变化的力量。她们行走必须依靠双腿,不能再行云卷风,吃人的食物过活,不再以湖海之水维持灵气;娶人类的女子为妻,食、衣、住、行皆与人无异。

玄鳞为维持龙族神力,不肯娶凡女为妻,只得从五臣之家选拔皇后。五臣虽然化作人形无法变化,体内所流却是纯正的鳞族皇血。史书上记载∶“龙欲上天,五蛇为辅。”

又说五臣∶“虎狼不侵,水火不害,烈风雷雨弗迷。后所从出,是为帝守。”

萧谏纸着述《东海太平记》时大笔一挥,将这些悉数删除,说是应烛晚年政局动荡,其子玄鳞联合东方五部族酋首,发动一场流血政变,将应烛放逐海外,登基为新皇。为酬谢东方五部的支持,玄鳞立下“五臣选后”的誓言,从五族中选取妃子入后宫、诞下皇子,隐含有“共享皇位”之意,也为后来玉龙王朝始终不断的外戚之祸种下祸因。

耿照在黄昏里沈默驾车。为了方便说话,避开入夜仍络绎不绝的进香客,耿照刻意不走官道,越走四周越是荒凉,前后渐渐不见行人车辆,若非道路仍十分平直,几与荒郊林野无异。

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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