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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记-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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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小娥仰头一僵,“呀!”

一声短促尖呼,只觉身子彷佛裂成了两半,一根梁柱也似的巨物串着小小的身子,彷佛要将她撑挤贯穿。

她半晌才苏醒过来,小手在榻上胡乱揪抓,又痛又美的灼热刨刮令她无法自制地哭叫起来,身上强壮的男子正凶猛地撞击着她,以难以想像的巨大凶物开垦着她泥泞的窄小蜜缝。

“你……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啊、啊!好大、好痛……啊啊啊啊……救命……不、不要!啊啊啊啊……麻……麻筋散……你……怎么……啊啊啊啊啊——”

麻筋散不是毒药,不能运功抵御,也无法凭空逼出体外。但耿照以碧火真气运行全身的筋脉,将药气全都逼到了一处,本欲用真气冲破肌肤,藉鲜血把药力逼出;谁知郁小娥使出了“天罗采心诀”他便将大部分的药气逼入精中,通通还给了她。

郁小娥手足酸软,被插得乱摇蚝首,转眼间高潮即至,阴精像堰口溃堤般暴泄而出,喷得一榻湿淋淋的浆水横流,连纳入的阳精也一股脑儿吐了出来,弄脏了白皙细嫩的下身。

耿照恼她恩将仇报,虽未吸取其功力,却以<通明转化篇>的汲字诀一吸再吸,郁小娥的高潮持续了将近一刻,一连泄了六七回有余,从呻吟到浪叫、从浪叫又变成尖叫,最后连叫也叫不出来了,翻着白眼、全身抽搐,竟尔昏死过去。

若非是明姑娘有先见之明,指点他“天罗采心诀”之秘,又有碧火神功护持,纵使耿照功力远胜于郁小娥,今日只怕仍要栽在她手里。

耿照吸纳阴精里的元阴之气调补,将剩余的药气借着汗水由毛孔中逼出……汗水不比精血,散药的速度也快不得;待将筋脉里的“七鳞麻筋散”悉数逼出,窗外已露一丝曙光,一夜又已过去。

(明姑娘既未落入天罗香之手,为何没回来寻我?

这个问题他想了一夜,杂识纷至杳来,当中却没什么有用的头绪。依明栈雪的性格,若非万不得已,必定不会、也放不下心让他一个人待在莲觉寺里,而不先做好交代,可见当夜离开娑婆阁时情况之紧急,迄今仍无法赶回。

“再等她几日吧!”

他喃喃自语着,举目四顾,才发现明栈雪彷佛无处不在,这间小厢房的每个角落都有她的倩影流连,言笑晏晏。——我乃堂堂谷城大营参军曹文秀之妻,也是添了香油的,谁能拿我怎地?——我的看家本领还没使出来呢!怕你在柜里打起鼾来,小尼姑闹个没完。——鸡肠小肚!你比曹参军家里那口子,还像谷城县的媳妇儿。

他沈默地穿好衣服,将那柄锋锐的神术刀连鞘负在背上,没理瘫软在榻上、全身赤裸,兀自昏迷不醒的郁小娥,正要推门而出,手掌却停留在斑驳的糊纸门上。

碧火神功的先天胎息生出感应,瞬息间,他的五感变得极其敏锐,隔着门墙,也能清楚感应到门外的动静……门廊两端一左一右,各有一人行来,又同时停步;左侧的脚步机敏灵动、佻脱飞扬,虽然触地的声响极轻,却一刻也不曾静止。

而右边那人步伐细碎,却是一名女子。

两人都没说话,停了片刻,又各自迈步,在廊间越走越近,眼看便要于厢房门前交错而过。

(是我……多心了么?

阿净院中小尼姑甚多,清晨洒扫庭除、洗衣布食,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耿照微一苦笑,正想着要不要拿块布巾裹起宝刀,也好方便行走之时,身旁忽然“喀啦!”

连声爆碎,整排窗扇被人扫了开来,一股风压直朝他脑侧勾至!

耿照一低头,及时闪过一条浑圆结实的笔直劲腿,双掌运劲一推,房门“哗啦”飞了出去,猛将来人撞落廊阶。

他乘机掠出厢房,拐弯朝门廊的左侧尽头奔去,忽听脑后劲风呼啸,连忙侧首让过,赫见一柄明晃晃的分水峨眉刺划过耳际,本想回身抡臂、将之逼退,蓦地想起:“是……是她!”

心知此人之手绝不能碰,身子一缩,弯腰疾退了几步,一团彤艳艳的娇红丽影掠过头顶,刮过一阵温润幽甜的乳脂香,来人肌肤白腻、妩媚丰腴,正是赤帝神君符赤锦。

“贼小和尚,总算逮到你啦!”

另一人怒吼着自门窗破片中一跃而起,身子犹在半空,已然连踢三脚,耿照仓促间以“榜牌手”相应,来而必往次序井然,那人三腿都踢在肘、臂、手背之间,彷佛踢的是一堵石砌高墙,被一股浑厚的反震力道弹了回去,落地时占住右侧门廊,再度形成包围之势。

“呸!”

她转头往地上啐了一口,明明是颇为可爱的脸蛋,却露出毫不相称的狠笑:“看不出你功夫不坏啊,小和尚。上回是故意给我难看了?”

耿照心中暗叹:“怎就偏遇上了这个麻烦精?”

拱手道:“少宗主!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也不是存心得罪你,麻烦请你高抬贵手,莫再寻在下的晦气。”

那人自是五帝窟的少宗主、“剑脊乌梢”漱玉节的掌上明珠,当日曾经擒下“小和尚奸细”的漱琼飞了。

却听琼飞遥遥唤道:“符赤锦!你来得正好,帮我捉了这个贼小和尚,我记你一笔功劳,大伙儿以后多看得起你些。”

耿照心想:“原来她们是偶遇。”

想起当日也是在此撞见她与何君盼联袂欲往王舍院,料想帝窟之人,本就在这儿为两位女神君安排了住宿。

他不知集恶道在王舍院还头立威,自也不知道漱玉节已下令众人集结于王舍院,却忽然想到:“奇怪!照理符赤锦应该跟在岳宸风身边才是。大清早的,她在这里做甚?莫非……岳宸风也来了?”

浑身绷紧,不觉转头四顾,伸手握紧了神术刀。

符赤锦面色一冷,耸肩嗤笑:“我要你们看得起?哼!”

抬望了耿照一眼,妩媚笑道:“典卫大人真是好牺牲哪!纡尊降贵的剃个大光头,扮成了和尚,难怪咱们上天入地,直要将越城捕翻了过来,却都寻你不着……你那大胡子兄弟,还有那白脸儿小娘呢?怎不出来见人?”

耿照心怀略宽:“看来老胡是平安逃走啦!阿傻也没让漱玉节交出去。”

定了定神,沉声道:“符姑娘!我是亡命之徒,谁来栏我都只能拚命。我与岳宸风的梁子,便让我与他自行解决如何?”

符赤锦的武功属性不利于正面交锋,必须暗施偷袭才能发挥最大的效用,耿照赌的正是她聪明机灵,决计不会鲁莽行事,徒然增加自身的风险。

适才符、漱两人在门廊偶遇,琼飞想来个出其不意,以手势示意她噤声,抢先动手。破门后符赤锦虽认出了耿照,攻势却也不甚积极,自也与“血牵机”的武功特性有关。

琼飞见她似无出手之意,居然被这贼小和尚说动,气得哇哇大叫:“符赤锦,你这吃里扒外的婊子!你敢放他,我便教你吃不完兜着走!”

符赤锦面上一片漠然,似对她的辱骂无动于衷,抿嘴冷笑:“漱琼飞!搞不清楚的人只怕是你。你可知道,这个人为何绝不能放?”

琼飞最恨别人当她是三岁孩儿,气得暴跳如雷,尖声道:“我怎会不知?爷爷说了,这小和尚能解雷丹,是对付岳宸风的唯一机会!他……”

忽然睁眼闭口,愣了一愣。

符赤锦圆睁杏眸,失声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琼飞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心知自己铸下大错,捏紧拳头,咬牙道:“符赤锦!你……”

忽从怀中摸出一柄蛇形匕首,迳朝符赤锦掷去!

耿照挡在两人中间,微微侧身闪过,心中叹息:“用这种方式承认泄秘,岂非平白饶上一把刀?”

果然符赤锦酥手一招,笑吟吟地接下匕首随意把玩,抿嘴也眸:“看来,这消息九成九是真的啦!漱琼飞,你可真是蠢到了家。但愿你记取教训,别上街跟谁都说一遍。”

红裳一扭,腴润如葫芦般的姣美身形没于转角,银铃般的清脆笑声越飘越远,片刻便消失不见。

琼飞起脚欲追,又见耿照精壮的身子拦住去路,满腔怒火全往他身上发泄,咬牙道:“贼小和尚,都是你!己运起”蝎尾蛇鞭腿“,”

唰唰“几声朝耿照攻去,勾、盘、踢、扫,声势极为凌厉,蹴得耿照双臂并拢,不得不以手肘承接她狂风暴雨一般的踢击。

两人一个猛攻、一个死挡,渐渐退到长廊尽头,空间陡地变大。

蝎尾蛇鞭腿的套路本就十分华丽,周围门窗围栏的阻碍一去,琼飞的腿法益发大开大阖:连踢侧、落腿倒勾,使到酣处,整个人几乎足不点地,仅以腰肢为支点,头脚四肢上下旋扫,几成一团旋风。

耿照单膝跪地,以肘护头,似乎被踢得抬不起头来。

琼飞心情大好,暗忖:“瞧我一招‘回天纵地……蝎蛇齐飞’踢爆你的狗头!”

早将祖父的话抛到九霄云外,伸手往地上一撑,双脚开成了一字,如风车般旋扫而落——谁知蹲在地上的小和尚突然窜了起来,双手“唰!”

穿入腿风之中,其中一只奇准无比,一把扣住了她的腰际重心,另一只却绕过隆起的圆饱耻丘与之相扣,就这么摔布袋似的把她往地面上一砸,琼飞闷叫一声,当场半晕过去,软绵绵地摇头呻吟。

所幸她是被摔在廊阶下的花圃软泥之上,若换了石板地,便是脑浆迸流的下场。

耿照的手眼功力远胜从前,一照面便看出琼飞的腿法华而不实,这路“蝎尾蛇鞭腿”的招式虽极华丽,脉络上似更应偏重内力与腿劲的锻链,临敌时绝非一迳埋头施展,而是似静还动,起脚便要制敌于死。如当日在王舍院中,琼飞曾欲以对付那潜行都卫弦子时的架势,才是蛇鞭腿的正路。

他故意示弱,诱使她得意忘形,一边往闲阔处退去,待琼飞不知死活准备施展绝招,再以一路“戟槊手”突入中宫,猝不及防将她制服,以免她死缠不休。耿照轻而易举撂倒琼飞,正要奔出廊舍,忽听一声旱雷似的霹雳声响,脑门顶上恶风卷扫,连忙着地一滚,身后的长廊围栏却被打了个稀烂!

他一个鲤鱼打挺跃起,锐利如刀的劲风已至面门。眼看脑袋就要被鞭风摘下,耿照忽然凌空叩首身子一翻,“啪啦!”

这足以开碑裂石的一鞭只打中背门的神术刀,打得鞘上缠革爆裂、铜件零星四散,百余斤巨力被宝刀及碧火真气卸去六成,其余悉数贯体而出。耿照落地一滚飞入门廊,一口鲜血全喷在廊间的窗纸上。

面檐上,一人纵声大笑:“好身手!数日不见,阁下简直是脱胎换骨!”

耿照心底一寒:“是‘奎蛇’冷北海!”

他虽避入廊间,长逾三丈的鳞皮响尾鞭却丝毫不受距离地景所限,远处冷北海手腕连抖,屡屡作响的叠角鞭梢如活物般一路追赶,逼得耿照伏低窜高、不敢停步,所经之处窗门皆烂,廊庑间一片连珠似的爆碎密响,竟无一时半刻消停。

响尾鞭既重又快,还能无声无息地变换方位,防不胜防,耿照一路往廊底逃窜,眼看又被逼回了原处,忽觉脑后鞭势一缓,眼角瞥见仰躺在花圃边缘的琼飞,心中一动:“投鼠忌器!”

背鞘擎刀,迥身“唰!”

削下一小截鳞角鞭梢来。

冷北海一凛,脱口赞道:“好俊刀法!”

须知响尾鞭虽有千钧鞭劲,凌空却无着力处,挥刀一砍,就跟砍风中的芦花、水底的游鱼一般,落空者十有八九。

耿照听音辨位,回臂一刀削断鞭头,劲力是天下无双的碧火真气,刀法却是儿时与木鸡叔叔在长生园中劈柴成束,挥刀万千次而柴束不倒所缎链出来;劲道之巧、出手之快,乃是无数年月积累而成,普天之下更无一门刀法能模拟速成。

冷北海鞭势略阻,眼看耿照便要奔到少宗主身边,此时方赶至现场的七、八名潜行都卫更不犹豫,各持兵器扑向耿照,将他团团围住。檐上,身经百战的冷北海面色丕变,原本便白惨的瘦脸更是白得一丝血色也无,怒喝:“都退开!别碍事——”

却已经来不及了。

寒光忽绽,宛若暴雪怒潮,“无双快斩”一经使出绝难停手,男子的身形一瞬间没入银灿灿的光团之中,那七八名黑衣女郎彷佛被刀浪吞卷吸入,手中兵器叮叮咚咚一阵急磕乱碰,连人带刀又被倏然膨胀的刀风弹了出去,远远摔开,俱都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恐表情。

耿照好不容易收束真气,一刀“铿!”

斫在阶台上,这才停住了“无双快斩”的惊人刀势。

正欲挟持琼飞突围,忽然感应背后杀气,霍然转身、右腕一痛,只见一抹窈窕修长的乌黑丽影单膝跪地,由下而上拔出腰刀,速度之快,已到了匪夷所思的境地……耿照回过神时,神术刀已凌空转得几转,脱手飞向脑后。

然而世间至快,却绝快不过发在意先的先天胎息,耿照心念未动,犹拖着一串血珠的右掌突然暴长,握住刀柄往下一拖,斜斜停在来人的颈侧。

“且慢!”

他本不欲杀人,锋锐难当的神术宝刀凝而不发,那人颈侧白皙的肌肤泛起一片微悚。晨风吹过,几根柔软蓬松的乌黑鬓毛黏缠飘落,却丝毫沾不上明如霜镜、隐泛血光的青钢刀面,扑簌簌地刮了开去。

修长出挑的黑衣女郎面无表情,一点也不为所动,彷佛钢刀架的是他人的脖颈。

耿照认出她便是当日与琼飞发生冲突的潜行都卫弦子,随手点了她的穴道,心中暗忖:“你家少主为了鸡毛蒜皮的事,处处欲置你于死地,你却仍要为她拚命。”

视线移到左手,却见她掌中的握柄极长,犹如“双手带”的大剑一般,平直如长剑的刃身单面开锋,刃头斜切,竟是一柄颇为罕见的单锋直刀。

这种刀是由古时的铁制环首刀转变而来,形制朴拙,在刀剑仍未细分的时代里被广泛应用,又称“古剑”耿照只看了一眼,便估出刀的份量短长、重心配比,确实非是凡品。只是弦子虽生得高挑窈窕,使这种硬梆梆、直挺挺,又长又重的厚脊刀仍嫌沉了些,她专拣出鞘伤人的拔刀术练,那是将兵器之失降到最低,大大发挥了所长,可见其用心。

取得人质,耿照不慌不忙,目光四下巡梭,去寻那开声喊停之人,见黑衣女郎们簇拥着一名温婉娴雅的宫装美妇,驻足于月门之外的一顶垂纱华盖下,却是帝窟之主漱玉节。

她身畔一名麻衣葛巾、白发白眉的黝黑老者,面色虽然黯淡,似是大病初愈的憔悴模样,神情却是桀惊不驯,目空一切,正是金神岛的白帝神君,“银环金线”薛百胜。

“真是冤家路窄啊,耿家小子。”

老人双手环抱,稀疏的白眉一挑,冷笑:“你不但做了小和尚,还挟持一名死士,啧啧。若非立场相左,老夫倒是欣赏你的特立独行。”

耿照哭笑不得,面上却不露喜怒,淡淡回答:“老神君好。若我记忆无差,喊停的人似乎并不是在下。”

他在渡头识得薛百胜以来,一直佩服老人的豪侠胆色,尽管在僵持对立之际,仍不愿失了礼数。

薛百胜疏眉微挑,正欲开口,忽见花圃上的宝贝孙女动了一动、闭眼发出微弱的呻吟,扬声道:“琼飞!你别动,爷爷一会儿救你出来。”

原本稍稍平霁的目光骤地一寒,宛若实刀实剑。

琼飞神智未复,依稀辨出了祖父的声音,喃喃呻吟:“爷爷……爷爷……”

小嘴一扁,紧闭的眼角渗出泪水,滑下她雪白柔嫩的面庞。

耿照心想:“你踢我的时候这般狠,现下当着众人的面前,倒像是我欺负了你似的。”

漱玉节看似心疼不已,一挥柔荑,抬头对四面道:“都下去!除了两位神君,全都退到外围守候。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靠近这间廊舍。”

温温望了耿照一眼,一个字、一个字道:“没有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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