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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的黑夜-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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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就是因为有你这样让人不放心的家伙存在，所以本王才会总是觉得，人类是我的私产啊！”
用又爱又恨的声音说着，倨傲的瞳孔里闪耀着无奈的光芒。
带着相当困扰的表情，ARCHER将右手放在了少年的心脏上面。
既然已经失去了令咒的联系，那么能够作为连通的手段，互相传递魔力的方法，就吉尔迦美什所知，只有通过暂时的模拟回路来连通并达到互相交流魔力的目的。
就这个方面来看，作为一切活力的终点———心脏！
显然是最好不过的选择。
虽然并不是什么复杂的魔术，那些世家贵族往往把它当成入门的东西，但对于吉尔迦美什来说，由于过份自傲而对那些停留在装神弄鬼程度的魔术不屑一顾，因此这已经是他所能做到的极限。
魔术尽管是秩序干涉自然的法则，但究其根本，依然遵循着等价交换的原则。
ARCHER所能够做到的，也仅仅只是将自己体内的魔力如同倒水一样塞进少年崩坏不堪的身体里面，以借此来维护那份所余不多的生命力。
但是，这样的事情，对于已经失去主人的SERVANT来说，是无异于自杀无异的。
即使是单兵作战能力再优秀的英灵，在失去了维系肉体的魔力供给之后，剩余的那些便是如同生命力一样宝贵的东西。
这样不惜一切代价的输出，就算说是自取灭亡也没什么不对吧。
“啊啊，你这个笨蛋啊———居然让本王欠你人情，真是个无知到极致的傻瓜啊。所以，用不着感谢什么的，只是把那些东西还给你罢了………”
身体的存在感伴随着魔力的释放已然越来越稀薄。
金色的星光如同萤火般悲伤的漂浮着。
“虽然玩的不怎么开心……但是士郎啊，本王对你的手艺还是相当的欣赏呢。”
连最后的魔力都舍弃了，那些工程总算勉强的完成。
天空中降下朝霞鲜艳而多姿的色彩，云层的缝隙预示着太阳的升起。
黎明驱散了所有的黑暗，世界从寒冷中摆脱。
赤色的瞳孔中洋溢着如此缅怀的表情，即将消失的SERVANT，那么深深的注视着少年，就像是在看着曾经某一天的情景。
————落满夕阳的山坡山。
被锁链制服的天之公牛无可奈何的跪伏于地。
王欣慰的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明明都是那样一副乱七八糟的样子，但两人却快乐的同时放声大笑。
那些留不住的岁月啊………
“唔，怎么搞的，居然就连本王也开始变得软弱起来了呢。”
抬起头来，目光凝视着无人可及的远方。
用带着几分自嘲和满足的声音，王松开了置于少年心脏上的手掌。
“———要加油啊，你这个让人不放心的呆子哥哥。”
星光一瞬间就被吹散了。
ARCHER最后的微笑，宛如最初见面时，小男孩那天真的笑脸一样。
*
太阳渐渐升起。
柔和的晨光抚摸着少年如同熟睡般的脸庞。
风中远远的传来，某位少女焦急的呼唤。
“卫宫～～～！”
夹杂着愤怒和担心的声音里，银铃般清脆的呼唤，使得这刚刚落幕的战场，意外的染上了几分温柔的味道。
双方的距离如此切近，被找到，也只是下一瞬间的事情。
少女的目光首先跃入此地，鲜血散乱的铺陈在崩溃的大地之上。
少年残破不堪的身躯躺在地上，那样严重的伤势，几乎就让人泛起“还活着么？”如此绝望的疑问。
心如同被巨槌狠狠的敲打了一下，什么坚强的东西在内部变成粉末。
啊啊，少女知道的，是自己那份好不容易找到寄托的感情，再一次失却了港口。
瞳孔剧烈的收缩，久违的泪水不受控制的留了下来。
心在逐渐崩裂，那好不容易找到寄托的感情，再一次被现实击成粉末。
“你这个大笨蛋！！！—————”
豁尽全力的叫喊，
红色的娇躯被软弱所击倒。
公园里宁静的早晨，少女如此哀伤的泪流满面，却怎么也……
—————哭不出来。
*
*
我自横刀向天笑，人生自古谁无死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珠有泪
更新时间：2009…5…30 2：24：33 本章字数：2060
——————————似乎做了个相当冗长的梦。
那些遥远的回忆忽然清晰了起来。
舍却的，遗忘的，抛弃的东西处伴随着不知从何而来的罪孽感一起翻涌上心头。
看到的过去，都是盛满悲伤的情景。
但是为什么呢？
明明是那样惨烈或者悲哀的故事，却意外的渗透着许多的幸福。
让人就算是在梦中，也会不由自主的微笑。
然而，心里明白的，这种事情肯定有哪里不对。
大家都在惨嚎，却只有自己欢笑，这本身不就很奇怪么？
所有人都死了，而只有自己活着，那就是所谓的救赎么？
啊，只有自己一个人得到拯救，我不要！
所谓的正义，应该是让每一个人都能平等的快乐，平等的欢笑才对吧。因此，既然决定了要成为正义之士，那么就必须拯救所有的人，谁都不能放弃。
尽善尽美的事情不可能存在，这一点我也很清楚———
却绝对不能做为放弃理想的借口。
大概也算是赎罪吧。
毕竟，自己曾卑劣的，在那场烧死了所有人的大火之中，应该为死去的亡者悲恸的灾难里，却因为此身得到了救赎而感到快乐。
挥之不去的罪恶感成了永远也填不满的空虚洞穴。
故而，此身才会拼命的追求着理想的正义，希望能填满那份虚无。
其实我知道的，
那样做也只是徒劳无功的垂死挣扎罢了。
———幸福这种昂贵的奢侈品，
原本就不是错误的方向可以寻到的珍宝………
“呃——————”
刚刚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算是柔和的光线也会让人觉得相当刺眼。
虽然说是做梦，其实也不过回忆起了一些过去的东西，睡眠这种玩意，对于英灵来说，和闭目养神并没什么区别。
仅仅只是，让自己的精神和肉体都保持相当安宁的程度罢了。
怀中传来温暖而光滑的感觉，右手所拥抱的，是璐琪那蜷缩着的娇躯。
青黑的发丝如同乌云一般散乱的摊开。
小小的俏脸上依稀可见些许令人心疼的泪痕。
略微绯红的双颊渗透着**过后的余韵。
睫毛悠然的卷起。
望着如此可爱而安心的睡姿，大脑不自觉的眩晕起来。
那些涌动着、翻腾着的幸福感，就像是要从心里满溢出来一样，钢铁般的心脏已然化作了淋漓的溶液。
有一种，幸福到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感觉。
曾几何时，妻子也总是带着如此甜美的笑容，那么安心的躺在这个并不算可靠的臂弯之中。
啊啊，绝对不会再犯那样愚蠢的错误，失去最爱这种事情———
有过一次就已经痛不欲生了！
侧过身体，轻轻抚摸着少女的长发。
已经怜惜到无法放手了，心甘情愿的被桎锆着，心里只希望能给予眼前刚刚成为自己女人的少女，更多的疼爱。
那些过去曾深深期望的，后来变成奢望的，此身会用尽全力的给予她。
再不会让她的眼睛，带着宛如绝望的灰暗，毫无感情的凝视着不知在何处的远方。
话虽如此，但未来……大约会很辛苦吧。
不过，没关系的。
———只要能够在一起的话，就算再辛苦，也一定能很开心的欢笑。
小心翼翼的抽回被少女当成枕头的左手，掀开被单，尽量用最轻微的动作下了床。
尽管从外面鲜艳的朝霞来看，时间应该还早，但既然做好了将早餐尽量丰盛一点的打算，那么就不得不行动了。
今天对于我和璐琪来说，都是很特别的一天。
以后虽然还会有更多更多幸福的日子，但这一天，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忘却的。
漫长的未来，永远的活下去。
不会变成白发苍苍的老人，也感受不到那种迟暮的相濡以沫。
但是，当许多年过去之后，偶尔回过头来，还是可以如同老人一样开心的回忆着：
————那一天我挥别了过去，斩断了枷锁，连宝石吊坠以收藏起来，发誓无论如何辛苦也要和自己深爱的少女一起走下去。
即使得不到祝福也无所谓
即使被众人蔑视亦没关系
只要还能牵着少女小小的手，那么这个身体，就一定能够坚强的走下去。
略微收拾了一下被乱扔在地下的衣物，洁白的和服如同烂泥一样被揉成一团扔在地上，就像是在嘲讽着昨夜自己的焦躁一般。
有点不好意思的别过头去。
对于初次承受的公主殿下来说，自己的行为，确实相当的荒唐，所以少女才会罕见的露出那样疲惫而熟睡的样子吧。
将浴衣整齐的折叠起来，放在茶几上面。
转身拉上窗帘，遮住那些偷溜进来的光线，卧室呈现出昏暗而安宁的味道。
———安心的再睡一会吧，我可爱的公主殿下啊。
俯下身来，轻轻吻了吻少女的额头，骑士披上风衣，离开了卧室。
关上门的时候，璐琪宁静的睡脸上忽然浮现出些许幸福的表情，嘴角稍稍上扬起微妙的角度。
“傻～瓜！————”
会心的微笑着，少女的娇嗔散发出足以渗透心灵的魔力。
*
*
漫长的夜晚终于结束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玉生烟
更新时间：2009…5…30 2：24：34 本章字数：2491
推开门的时候，伴随着清脆的声音，布蕾梅忒久候的身影映入眼帘。
耀眼的光芒从走廊对面敞开的窗台很不客气的渗透进来。
风，激烈的卷起窗帘。
女子银色的发丝被撩动，飘逸的恍若优美的音节。
水蓝色的瞳孔中闪耀着森冷的意味，无形的杀气在狭窄的走廊里蔓延。
凝视过来的目光中，有一种心爱的东西被抢走的怨毒。
“————昨晚你抱了主人，对么？”
开门见山的直奔主题，还真有点让人措手不及。
不过那种愕然也只是短暂的一瞬间而已，对于一个男人而言，这样的问题没有考虑的必要———
连这种事情都要犹豫或者否定的话，那么对于相信着自己，并把一切托付给我的璐琪的来说，也实在是太可怜了。
稍稍抬起头来，还是那样满脸神气的笑着，对视的圣青色瞳孔里没有半分怯懦。
“啊，是的，昨晚璐琪在我的房间里………”
很爽快的承认了下来，骑士轻佻的表情一看就让人有种生气的冲动。
“嘶呲———！！！”
刺耳的声音，布蕾梅忒右手的指甲在顷刻间化作利爪。
那不停按耐着愤怒的俏脸明确的表示着，想要毁灭此身的愿望。
娇躯微微的颤抖，惨烈的表情偶尔也会被些许的迷茫所取代，似乎是心里正在相当激烈的战斗。
对峙着，警惕的气氛虽然令人无法松懈，但双方却也没有动手的打算。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理智克服着本能，布蕾梅忒将变成利爪的右手收回到背后。
“———算了，对于我来说只要主人过的开心就可以了，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本来就和我没关系…………”
“我所在意的，就只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家伙，真的能给予公主幸福么？”
大约是真的很担心吧。
素来对什么事情都一概漠不关心的布蕾梅忒，此刻却用如此犹豫的目光看着我，尽管表面上那么努力的想要装出凶巴巴的样子，但完全缺乏天赋的表演，怎么做也只是欲盖弥彰的徒劳而已。
尤其是在我这样别扭的家伙面前，小狐狸终究还是没到老狐狸的地步。
惟是如此，白发女子那样楚楚可怜的表情，却也让我完全无法升起戏弄她的念头。
于是，今天早上的自己，变得意外的老实和坦诚。
“唔，怎么说呢………其实我也相当忐忑不安呐———布蕾梅忒也应该明白的，以后的日子究竟会有多艰辛，所以说一定能让公主幸福这种事情，我没法承诺。”
深深的低下头，神气的样子变成了近似忏悔的低语。
不过，骑士的头却又很快的抬了起来，濯濯生辉的目光没有丝毫的犹豫。
就像是要抛却布蕾梅忒所有的疑惑一样，骑士用斩钉截铁的声音说了———
“———但是，无论未来有多么辛苦，我都一定会陪着璐琪一起走下去……啊，就算舍弃自己所有的幸福也没关系，我也会用尽一切力量让她快乐。”
并不是很大的声音，最多也不过冷静的程度，但是却让人泛起，无法怀疑的念头。
骑士那坚强到不含任何杂质的笑容，令人怦然心动。
刹那间心里如同被注入了麻醉剂之类的东西，目光错觉般的无法移开。
等意识到自己失态的时候，这才发现为时已晚，对面那个让自己脸红心跳的家伙早已是一脸奇怪的笑容，目光中全是相当微妙的感觉。
那种得意的样子，就像是把自己小小的心思完全看穿了一般。
心中涌动着莫名的愤怒，目光渐渐变得凶狠起来。
“你这个家伙，在看什么？！———”
“————哈？！”
相当吃惊的皱起眉头，似乎对于布蕾梅忒这种没头没脑的责问非常困扰。
然后，大约片刻的时间，骑士带着颇为理解的表情点了点头。
微微一笑，温和的表情上浮现出稍许怜爱的样子。
“啊，我明白布蕾梅忒担心的事情………不过啊，放心吧———”
那么柔和的样子，几乎就要令人忍不住的沉沦迷醉。在不知不觉中，骑士已经将女子小巧的手轻轻的握在掌心。
“即使和我在一起，但对璐琪来说，布蕾梅忒依然是最重要的人哦———我想这一点，不论过多久，或者遇到什么人，都一定不会改变的。”
一瞬间有种血冲上脑门的感觉，双颊的热度简直可以冒出烟来。
“你你你你你你…这个无礼的家伙，居然说出这么大言不惭的话来，那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为主人做到什么程度———”
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布蕾梅忒宛如受惊的兔子般，一把将手抽了回去，然后带着绝不可能出现的慌张和冒失，跌跌撞撞不辨方向的冲进了我的卧室。
已经混乱到要去寻找主人庇护的地步了么？
居然就这么逃走了，布蕾梅忒果然还是相当讨厌我啊………（你是瞎子么＝＝｜｜）
唉，算了，反正以后的时间还长，等慢慢了解之后，感情自然就好了。
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不再多想，转身向着楼梯下走去。
下楼，左拐，再穿过富丽堂皇的客厅，从最右角的边门进去，里面就是我每天花大量时间准备和工作的场所。
总觉得比起守护者这份职业，自己更喜欢当厨师的说。
不过那个愿望，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被此身所憧憬的理想所舍弃………
“咯嚓！！！————”
扭动把手，金属的门锁被很轻易的卸除了武装。
然后，投入视线中的是如同错觉般的景象————
辛苦的站在小小的板凳上面，伊莉雅穿着相当夸张的围裙，正以不共戴天之仇的认真架势，操作着手中的刀具和砧板上的食物材料搏斗。
银色的长发随意的打了个结，盘在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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