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龙-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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蠕动，似乎是正在低语祈祷着什么。
　　　　民众的情绪在那古老的火焰之舞带动下更加高涨，一个个近乎于崇拜地注视着祭台之巅的绝世仙颜。良久之后，那狂热的一切才伴随着如同仙子般的人儿步下祭台而宣告结束。
　　　　佳人近在咫尺却形同陌路。心头多了些许惆怅却少了几分忧伤。轻轻伸出左手将头顶那满脸不乐意的小兽皮皮揣进了怀里，子墨大步而出朝着鸾仪仗队接近而去。
　　　　“起驾回宫……”随着礼官高亢的命令声传出，护卫仪仗等缓缓移动朝着城内开拔而回。围拢观看的人流也在黄金武士护卫的阻挡驱逐下分出一条宽阔的大道直通城门。
　　　　“哪里来的乞丐，滚开……”愤怒的咆哮登时引来了更多的黄金武士注意。只见刚刚分开的道路上赫然跪坐着一个七八岁年纪外表污秽不堪的弱小女童，而她的身侧还躺着一道身着破衣状似乞丐的丑陋男子。
　　　　那些见惯了生死无常的黄金武士哪里会管他许多，瞥了眼那女童淡漠的表情，抬脚便要将之踢飞。“住手……”一声清脆但不失威严的娇喝传出后，被惊动凤驾的帝国公主缓缓移动莲步，走了过去。
　　　　绝美的凤目打量着地上奄奄一息的丑陋男子与冷意森然的女童。良久，玉容微微变色。“月后便是皇母生辰吉日，怎堪刀兵舞动？来人，赐些银钱与她便是。”
　　　　听闻公主赏赐乞女，众人纷纷称赞天恩浩荡。就在侍者取来银钱递给女童之时，躺在地上状似生命垂危咳嗽不止的男子缓缓睁开眼眸，口中微微喘息片刻后，发出微弱的声音道：“皇恩浩荡，公主仁慈，贱民祈求公主收留小妹做一侍婢……”
　　　　“大胆刁民，如此不知进退……”公主身侧的一位贴身护卫气势汹汹挺身而出，怒目呵斥。显然在为子墨的得寸进尺而恼怒。但巧合的是，那位贴身护卫却也是满脸疤痕与此时丑陋的他有的一拼。
　　　　与紫烟相处数年之久，对她善良的心地了解颇深。眼见众人纷纷指责，不等公主发话，急忙接着道：“公主息怒，贱民小可身染重疾只怕随时便撒手人寰，而小妹孤苦无依就算有了这些金钱，只怕也难以活命，还望公主乞怜……”
　　　　此时子墨的心头可谓是五味杂陈，面对昔日绝恋却要掩面示人，更要藉此而达目的。情何以堪？心何以平？若不是为了能进入皇城，想不到办法之余又岂会如此。
　　　　果然，良久不语的公主一番思索后，竟然真的下令让人将那女童带走，而生死垂危的他也被一并抬着跟了去。也许是公主善良，也许是幸运……
　　　　常人说，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为了避开被皇族追杀的厄难，也为了解开心中的谜团，子墨对自己残忍地举起了屠刀。
　　　　挥刀自残，那需要多大的勇气？若不是没有其他解决之法没有人会愿意如此做。但是他却做了而且也做到了，也顺利地进入了防守严密如同铁桶一般的凌家皇族禁城。
　　　　洛克帝国富有四海。红墙黄瓦连绵延伸，琼楼瑶台高低错落，到处一片雕梁画栋，金碧辉煌。此时子墨虽然躺在黄金甲士抬起的担架之上，但双目所及依旧让他震撼不已。绝世的容颜近在咫尺，但他的心中却苦水泛滥如潮起伏。
　　　　曾经的清纯绝恋已是昨日黄花。自从一年前杀进皇城明确紫烟身份的刹那，他便斩断情丝心神枯如槁木。虽然断却情愫，虽然选择遗忘。但这芳华绝代的熟悉仙颜不时在眼前出没，目光所及却也让他思绪泛滥，愁苦不已。
第二十五章　伺机而动
　　　　穿过重重关卡，进入幽深的禁城深处。wWW。许久之后，公主的仪仗銮驾才停止了前进。随着紫烟的吩咐，众人纷纷离去，而子墨也被安排进入了一座独立的幽静院落，更是吩咐皇族御医前来为其诊治绝症。
　　　　言下之意并非真的要收留女童，便是要将子墨顽疾医好之后让他们离开，也算是做了件善事。而一直以来的冷漠如霜的女童也随着子墨住进了那座幽深的小院。
　　　　与此同时，大陆之上强悍的魔门突然出动数位青年高手来到了风月城与帝国皇族杀手正在秘密搜查着数日前与皇族强者厮杀的神秘人。
　　　　据说那人是帝国必除的禁忌之人，而魔门掳掠的女童却也被那人抢夺而去，一时之间风月城暗地里风起云涌。众多强者高手都已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
　　　　“小子，不要装了，你根本没有什么顽疾，说吧，有什么密谋？”那一同进入小院的疤面人双目精光湛湛地注视着床榻上兀自呻吟的子墨冷声问道。“只要有我在，你休想耍出什么诡计……”
　　　　陡然闻听疤面人如此说，子墨心头登时如遭雷击，面色狂变。一时之下以为自己言行暴露亦或是行为欠妥？但是马上便又恢复了病态，微弱地喘息道。“大人何出此言？贱民小可虽有一身蛮力却也不在大人眼中，而下仰仗皇恩浩荡这才觅得一线生机，何来歹心之说？”
　　　　疤面人目光冰冷地注视着神色数变的子墨，似乎想要看穿他的内心。良久，一声冷哼过后，疤面人悻悻地离去。随后甲衣武士与侍者随从也一同离开，子墨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轻轻掀开衣襟将那四脚小兽放了出来，而那晶莹玉润的小家伙甫一出来便咿咿呀呀地挥舞着爪子，似乎在愤怒着为何把它囚禁起来。子墨摇头苦笑将它交给了冷漠女童，与此同时心头却是七上八下。
　　　　‘疤面人定然是紫烟的贴身近侍，而且还是一个超级高手’子墨虽然不确定疤面人是否真的看出了他的异样，但是心中却肯定那人绝不简单。
　　　　随后皇族御医果然前来为子墨诊治，不过那御医还真有些门道，虽然没有看出子墨顽疾是何种缘由引发，但却诊治出子墨的内腹脏器受创严重，并非绝症。
　　　　当然这些都是子墨被贯穿胸腹的刀伤所致，刀口虽然弥合但是内伤却依旧未复，自然不是绝症。随后御医开了一大堆疗伤养体的药剂，子墨便欣然接受。
　　　　在这疗伤的日子里，这座幽深的皇族院落平静无比。平日里除了个别皇宫侍女之外根本见不到生人。而小院门外却是黄金武士守护，小院四周也不知道还有多少那样的黄金武士。
　　　　一时间子墨也不敢轻举妄动。每日里除了逗弄小兽皮皮和与冷漠女童说话外便认真感悟修炼，一边恢复伤势一边修炼感悟那玄奥的赋龙诀。
　　　　许久以来子墨也终于问出了女童的来历。女童名为殁璐，生来便被父母遗弃，自小被荒野农户收养，但是就在五岁那年爆发流疾，那农户染病而死，而她却安然无恙。
　　　　村里人便视她如厄运霉星，更冠以殁璐之名。自此以后殁璐便过上了流浪乞讨的生活，直到被子墨从哪些魔门门徒的手中救出。而殁璐却也不知魔门为何要强掳于她。
　　　　时间流逝转眼已是半月，子墨的伤势眼见也好了个七七八八。而这段时间内他却再也没看到帝国公主亦或是疤面人等的踪迹，这处小院仿若被遗忘了一般，每日除了侍女送药送食之外冷清依旧。此时的子墨已是焦急不已，他自残形貌费尽心机进入皇城的初衷可不是真的来治病疗养。
　　　　心头计策大定的子墨苦于没人前来，而他也不能随便出入小院这让他暗自焦急。是夜，寥落的繁星点缀虚空，淡淡的清风吹拂衣袖，徐徐而动。盘坐于小院荷塘边的他一如往常地沉寂心神体悟赋龙，闭目感悟着意识空间那虚无中的奥妙。
　　　　意识海中，那五颜六色的微小颗粒充斥着虚无的神秘空间，天地一片混沌，除了那些些颜色各异的颗粒外再没有任何物事。说来让人震惊，此时子墨看到的却是能让西方那些强大的魔法修者汗颜的场景。
　　　　那无言六色的颗粒便是无尽的天地元素。虽然西方的魔法修炼之术迥异无比，但一般的魔法修炼者仅仅能感悟到一两种元素便已经是绝世天才般的人物。
　　　　天地赋龙相生相克，五行本源大道殊途。竟然能同时感悟到数种天地本源元素。武道同体的绝世法决虽为残缺但足见其有多强悍，此时的子墨却是体会不到这么许多。
　　　　那虚无的境界里，无尽的天地元素颗粒似乎有了生命一般朝着意识海中的人形虚影体内不断钻进钻出，场景怪异无比。与此同时，身体之外的天地间却也是如同意识海中那般，无尽的天地元素在肉眼难见的空气波动中朝着子墨体内浸没而入。
　　　　随着心神感受陷入无尽的沉寂中，体内的血脉也快速流淌沸腾了起来。与此同时，在子墨左臂封存于皮肤之下的黝黑戒指突然间诡异地出现了一丝异动。那混含着无尽元素颗粒丝丝殷红的血液正以微不可觉地龟速朝着黝黑的戒指浸染没入……
　　　　“哥哥，哥哥醒醒……”
　　　　而就在这时，直觉的身体似乎在被人轻轻推搡着。子墨连忙收摄心神睁开眼眸却见是殁璐正在拉扯他的手臂轻声呼唤于他。但是随着眼角的余光瞥见身侧还有的两人。微愣过后，登时大惊失色慌忙俯身下拜。
　　　　“你到底隐藏了什么？混进皇宫又有什么企图？”疤面人站立在公主的身侧冷眼打量着子墨出声喝问。而公主却也一脸希冀之色等待着他的回答，显然也已察觉到有什么不妥。
　　　　子墨样貌大变，而随着修炼赋龙诀之后连自身的气息也有所改变，此时的他在紫烟的眼里只是一个样貌丑陋的可疑之人罢了。
　　　　“贱民小可拜见公主，公主天恩小可永世难忘。”子墨委身下拜，丑陋的面庞深深贴附于地，心中虽然紧张但是片刻间便又镇定了下来。“小可得以天恩照拂，伤体顽疾已除，但小可斗胆祈求公主恩准，让小可追随公主左右以报厚恩。”
　　　　“没想到你竟然是个修者？说吧，到底有什么企图？”紫烟一脸的庄严之色，神色间自然流露出无尽的皇家威严。
第二十六章　近侍身份
　　　　淡淡的声音再现，听在子墨的耳朵中却如同刀割般难受。WwW。昔日蕙质兰心的佳人依然睿智绝伦。“公主明鉴，小可绝无歹心，小可所习练的功法实乃是昔日流浪之时偶然得到的修身炼体之术，且还是残缺之功，平日闲来无事便随便练练，做轻身炼体之用。”
　　　　良久，依然没有一丝声音传出，而跪伏于地的子墨却感觉到两人火辣辣的目光在他的身躯上来回扫视。微微平复下心中的紧张再次开口道：“公主天恩浩荡，小可却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小可若是怀有歹心又怎会带着自家妹子前来……”
　　　　“公主小心……”疤面人突然声音谨慎道。
　　　　目光触地一动也不敢动的子墨不由一怔，但见面前的二人突然有所异动。脚蹬银靴的紫烟微微走近两步似乎是在打量着冷漠的殁璐。而疤面人却似乎是在紧紧注视防备着自己。
　　　　“希望如你所言，否则……”威严的话语柔柔传来，尔后那一袭紫色的背影离开了这幽静的院落，只留下强悍丑陋的疤面人。
　　　　随着公主的离开子墨也站立起身，神色淡定地应对着疤面人的灼热目光。他知道睿智如紫烟这般，也绝不会就这么轻易地相信自己，留下自己或许就是起了疑心也说不定。
　　　　“既然殿下答应了你，以后你便要悉心为殿下效力，否则……”言罢，疤面人更是将那满脸伤疤的面庞凑近了子墨的面前显得有些阴翳狠辣地小声道：“虽然你比我丑，但你太弱了……”
　　　　“这是公主近侍的身份金牌……”随着疤面人留下一枚金牌扬长而去后。子墨陷入了呆立之状。隐约间他感觉到了疤面人话里有话，根本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似乎真的看透了他一般让人心头忐忑不已。
　　　　“暗地里盯着他，看他到底意欲何为？他似乎另有所图。”温馨的水榭暖阁里，公主镇定自若地对着疤面人吩咐道。显然公主虽然收留了子墨但却也果真产生了疑心。
　　　　“公主且请放心，就算他真的图谋不轨，也决计逃不出属下掌心。”疤面人信誓旦旦道。随后，在公主挥手示意之下，疤面人悄然退出……
　　　　幽静的庭院里，注视着金光四射的身份金牌，子墨的眼中继而透发出无以伦比的坚毅之色。为了查探玉佩的秘密，皇族的藏书阁他必须要去。而有了这身份金牌不吝于如虎添翼。
　　　　就这样阴差阳错地成了帝国公主身侧的第二个丑陋的贴身侍卫。原本他以为想要取得一些行事的方便还需要一番计策，但却没想到如此轻易。有了这等身份，对于探查皇城来讲自是方便许多。
　　　　唉……庆幸的同时却又唏嘘不已。若不是月姬姐姐因凌家而死，若不是紫烟拥有的这等身份，又怎会与她形同陌路……
　　　　接下来的数日，在疤面人的带领下，子墨堂而皇之地熟悉了一番皇城的格局分布。当然许多的禁区虽然没能进入查看但却在他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此时的帝国皇城到处张灯结彩，金旗彩灯极尽奢华。宫内的三房五院各方人马，正紧锣密鼓地在为帝国皇后的生辰寿诞作着准备。
　　　　是夜，灯火通明的帝国皇城里，依旧是到处一片忙碌的景象。就连公主的贴身护卫疤面人也不能闲着，在禁城内来回巡视护持着皇城的安全。子墨显得欣喜无比，因为他此时也可以借机大摇大摆地在皇城内观察地形了解情况，为下一步刺探藏书阁做准备。
　　　　摆脱了疤面人，顺着皇城御道，正当子墨大咧咧地走在青石铺就的宽阔道路四处张望之时，一道身穿黄金铠甲的甲衣武士突然走上前来道：“恭迎侍卫大人前来巡视……”
　　　　“哦？你认识我？”子墨微微诧异地转头看着金甲武士。但又看着对方窘迫的神情，微一思量便反应了过来，想来自己样貌丑陋与那疤面人如出一辙，就算这些人没有见过只怕也早已听说过，认识也是正常。
　　　　想通这点，接着装作若有所思地问道：“这里可有什么可疑之处？你们要小心守护，眼下皇后寿宴在即不可有任何差错。”
　　　　想来帝国皇城等级森严，而作为公主贴身侍卫的特殊身份却是这些金甲武士不能不尊重的。只见那武士再次恭敬地道：“禀大人，这里作为皇城招待各大强者贵族的特殊所在，相信还没有什么闲杂人等敢轻易涉足此地，自是安全的很。”
　　　　闻言，子墨心头猛然一震，但仍旧面不改色压下心头惊讶，正欲再次询问。而那金甲武士仿似看出了他的疑惑，接着解释道：“大人，这里便是御客苑，是帝国用来接待各大强者与豪门贵族的地方，而前面不远那座院落便是血斩宗前来祝寿的弟子所住的地方。”
　　　　“血斩宗？”
　　　　“是的大人，那边便是大陆武门强者……”金甲武士恭敬地道。而子墨心头惊讶之余虽然还想再询问藏书阁在什么地方，但又怕走漏风声却是没敢再问。不过他在辞别了武士后却是挺身向着那血斩宗所居院落踏步而去。
　　　　一路通畅毫无阻拦地进入了院落。当进入院落的刹那子墨便收敛起自身气息，装作巡视的模样四处打量，而当走近房舍附近的黑暗处时，隐约间便听到了窃窃私语声。而他本就是打探消息而来，闻声再不迟疑闪身而跃，如蜻蜓点水一般跃落近房舍门窗之下侧耳倾听。
　　　　“云师兄，这件事我们也可以一起去么？连师门的长老都出动了，想必不会有危险。”房舍内烛光闪烁明灭不定显得有些阴暗，虽然看不见内里人的样貌，但是子墨似乎对那声音感觉有些熟悉。
　　　　“不可，苍龙师叔已经叮嘱过，此次图谋乃是以魔门为首，魔门行事果断狠辣，而那木青世家却也是大陆为数不多的古老家族其实力不知凡几。就算有师门长老与帝国皇族杀手加入只怕也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