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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池-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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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妖艳妇人说道:“仙子放心,我送他们几个上西天。”
冯真说道:“原来是‘绿仙子’和身边的三大高手,今日一见,真是幸会!”
那妖艳妇人正是妖如花,旁边二人一个是‘阎王刀’无心,一个是‘双枪夺魂’情是空。绿衣女子正是吴散秋。
妙清还没说话,便听司徒霜说道:“大胆妖人,你以为今天你们这么容易对付我们吗?别把自己看得太高!”
妖如花冷笑一声,彩带一绕,一带劲风扑来,风流云说声:“好劲道!”他手上一动,“无影勾魂手”的劲力乍然迸出,这无影勾魂的劲力足以在十丈之内伤人无形,妖如花的彩带顷刻便断为几截。
风流云趁势而上,勾魂无影,向妖如花手上抓去,无心大刀一晃,向风流云身上砍来,妙清喝声:“起!”手上一挥,一股剑气,如电而至,剑谷快剑,迅若闪电,无心一刹间反应过来,身子向后一飘,宛若雪花一片,已经飞入大雪之中。
妙清一笑,长剑挽动,口中说:“白痴,冻死你!”身子一转,使出御剑八式中的起风式,将飞雪屏于剑外,剑气喷发,指向无心。
无心手上的大刀舞动,雪花在劲气之中飘洒得更加淋漓畅快起来,纷纷扬扬,连绵不绝。
忽然间整个山神庙都塌了,只剩下一片刀光剑影,司徒霜不会轻功,在地上看着他们在上空来来回回的飘着,心里想:我的武功,原来真的不高。
情是空手上两支银枪,来来去去,有如神助,但是冯真手上的自然剑气,加上皓名使出的“天阳手”,二人合力,将情是空迫得步步后退。
吴散秋冷笑一声,手上秋水剑一阵狂舞,“雷电闪”的身法,“不死神剑”的招式,霸道而又恐怖,将诸葛平和林花落迫得一步步后退,雪铺天盖地的卷来,不多时已经埋到司徒霜脚踝了。
妙清仗着剑谷快剑,一连攻了几十招,无心手上大刀渐渐凶狠起来,刀光和雪,将妙清手上剑气点点削弱,司徒霜看得急了,伸手提剑,朝无心扔去,但是在三尺开外便被劲气弹开,还未落地便被吴散秋的劲气激起,向情是空等人飞去,才到一半,被冯真的自然剑气击回。
只见那剑在空中来来去去,就是不落地,司徒霜有点急了,不知他们要打到何时。
吴散秋见一时之间,胜负难决,遂说声:“走!”一时四人飘然而去,冯真脚尖一点,已来到吴散秋身边,说声:“留下命来!”剑气如电,呼的一声,吴散秋头上青丝,被削落几丝,飘然而下。
皓名说道:“姑娘别追了。”冯真回来说:“吴散秋胆子真大,不问青红皂白,就同这么多人为敌。”皓名说:“生死门本来就同武林人为敌,只是他们的武功也的确不错,高手如云,就连以高手众多著称的剑谷,也数不了这么多高手。”
冯真说:“身经百战,便是高手了。这庙已经不能住人了,这几个贱人!”妙清说:“雪太厚,马也不能离开,现在大家只有展开轻功,看能不能离开。”司徒霜说:“轻功,我不会。”
妙清说:“我教你运气的法门,……”司徒霜说:“我不会。”妙清看了她一眼,说:“怎么,你不是法宝寺的弟子吗?怎么连这些东西都不会。”司徒霜说:“我本来就不太会,怎么办?”
冯真说:“现在好在天已经大亮了,大家各走各路,看来,是天意如此,不让我们赶路了。”司徒霜见风流云等人都是身形一转,踏雪而飞,妙清对她说:“看来,我们只有慢点了。”一面伸手抓住她,说:“小心啊。”
妙清身形一转,便向空中扑去,司徒霜感觉一阵凉风吹来,简直是冷到了极点,妙清说:“就算不运气,你也要摧动体内真力,不然会冻死你的。”司徒霜点点头,闭上双眼,摧动体内的真力,缓缓向四肢八脉运气,感觉一股力道袭来,全身在冷风中渐渐觉得舒畅了。
走了好久,也不见人家,司徒霜睁开眼睛,看着妙清,说:“还能飞多久?”妙清说:“最多半个时辰,我就累得不行了!”司徒霜问:“怎么办?”妙清说:“我怎么知道,这么大的雪。”
忽然一阵悠悠的琴声传来,司徒霜欢喜的说:“有人!”妙清身子一转,向那琴声飘去,两人缓缓落到一个茅屋前面,司徒霜听那琴声从里面传来,高兴的说:“总算找到一个人家了!真是谢天谢地!”妙清一面平息内气,一面问:“敢问里面的人,我们因为大雪迷路,可以进来吗?”
里面一个温柔的声音说:“进来吧。”
二人推开门,只见里面简陋之极,那人显然是在左边厢房弹琴,司徒霜问:“你这边生火了吗?我们有点冷。”那人的声音说:“进来吧。”
二人进了屋,只见屋中间生了一盆炭火,红彤彤的,整个屋子都暖和了,那是个弹琴的妇人,对着小窗,别有一番风味。
司徒霜问:“你一个人住在这里,不闷吗?”
妇人淡淡的说:“闷有闷的好处,习惯了,就好了。”
司徒霜摇头说:“我是怎么都不习惯的。”
妇人缓缓过来,她是个美丽、端庄的女人,满脸都是娴熟的温柔,妙清说:“前辈,看来你也是武林中人。”妇人说:“我是习武之人,但是还不是武林中人。武林这么凶险,不适合我。”
妙清问:“不知前辈怎么称呼?”
妇人说:“我姓杜,也是因为大雪来此的,大家不过是避雪而已,雪化了,就会离开。”妙清见她不愿说出名字,便说:“如今武林之中,大乱不止,厮杀难休,也的确不是个栖身之地。”司徒霜问:“那你习武是为了什么?”
妇人笑说:“年轻的时候,自然会想有所作为,想自己有朝一日,能够名扬天下,那时候,我们三姐妹,放弃了多么逍遥自在的生活,我们的师父苦口婆心的劝导我们,但是还是不能压抑住我们心中对外面世界的向往,现在想起来,真的是年少轻狂。”
司徒霜说:“并不是每个人都会这样的,比你老得多的人,比我们还有热情。”妇人笑说:“小丫头,难得清净,难道你连现在都想在武林中大闹一场不成?”司徒霜问:“你现在都不在家中,是因为什么?”
妇人笑说:“找一个人。”
司徒霜问:“什么人?”
妇人说:“一个想到各派去杀人的人。”
妙清问:“你说的是什么?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妇人说:“我的一个师妹,她本来已经放弃了武林,但是最近听说我们的一个姐妹被各派围攻,不幸离世,我这个师妹的性子本来就不好,当然忍不住这口气,我来是为了改变她,但是这几天都没有她的消息,我担心,她反而遇到了什么事情。”
妙清说:“看前辈的步法,武功应该已经进入化境,令师妹想来也是难得一见的高手,不会有事的。”
妇人叹说:“武林中并非所有的事都可以用武功解决的,武功高强,有武功高强的无奈,我的那个妹子就是一时求胜心切,犯了一个大错,一个人一辈子,也许最不该做的事情就是犯错,有时一个错误,会浪费一个人一生的心血……你们毕竟是不知道的。”
她轻轻向炭火里加了几块炭,司徒霜说:“我要是一个武林高手就好了!谁要是惹恼了我,我让她好看。”妇人说:“小姑娘,你要真想成为绝世高手,这并不是难事,只要你跟我去雪山,十年之内,我让你达成所愿。”
司徒霜摇头说:“十年,太多了。”
妇人轻声说:“你以为还有更好的办法?武功这东西,需要十年修行,方能成正果,姑娘,你这样的武功,在江湖上永远都不会有出头的日子,又何必在江湖上行走,永远处于底层,成为那些武林高手股掌上的玩物。”
司徒霜说:“玩物,我才不当别人的玩物,算了,什么武林高手,我以后也会成为武林高手的,前辈,你既然是个武林高手,为什么我没听过你的名字?”
妙清说:“前辈是高人,不愿留名。”
妇人说:“一个普通人的名字威望,远不及千里,长不过百年;所以大家拼命的让自己的名望扩张,那也不过远至千里之外,长到千年而已,想要再长,根本不可能。”
妙清说:“前辈此言,道出了许多人的空虚,要留名,可是不知道如何才能长留。”
妇人说:“根本不可能长留,翻开武林历史,我们能知道的只有那么几个人,只有那么几百年,在这之前和这些人之外,一定有许多另外的人,可是我们都不知道,可见要永远的保留,根本不可能,既然如此,何必那么执着。人生,应该过得平淡,祥和,而不是轰轰烈烈,不惜不择手段。”
司徒霜笑说:“前辈,你老了,不像我们这么有力量,我觉得要是在一个地方呆着,我非得闷死不可!”
妇人笑笑,说:“许多路,不是别人告诉你不要走,你就愿意不要走的,我们当年也是一样,一样从很多弯弯曲曲的路上过来,经历了很多,也有许多后悔,但是能怎么办,这就是人生,不愿遵从别人的意思,不愿听从别人的劝告,即便别人多么真心希望,我们仍然选择走自己的路。我们相信心里的声音,我们遵从内心的执着,我们认为,一切都是可以改变的,我们感到,自己完全有力量改变一切……可是当回头的时候,却多半都是后悔,有几个幸运儿,那是因为他们听从了别人的劝告,走了一条最适合她们的路。”
妙清说:“前辈,你真是一个好人。”
妇人笑说:“姑娘,你的武功有些底子,要在江湖上立足倒也不难,只是要记住,靠自己一人之力,是远远不够的,你要学会利用别人的力量,就象借助舟楫过河,借助刀剑对付野兽一样自然,这是江湖上最需要的本领。”
妙清说:“其实我本无意江湖,我来,只是因为寻找一个人,我曾经以为可以忘记,直到有一天,我感到看不到他,我这一生都没有了意义,所以我要找他,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离开越久,这种思恋,就会更加强烈,有时真的希望,给我这种感觉的人,只是身边一个最普通的人,一个能够天天看到,不用花很多时间去找,找到后又不知道怎么跟他说的人。”
妇人安详的听着,看着她,笑着说:“孩子,要记住,生命是自己的,不要为了追求别的东西,忘记了自己,你的爱,你的追求,都远不及你重要,你所有的感受,没有人可以真正的分担,爱情也许很甜蜜,但却永远都不可能真实,只有你自己对自己才是真正的理解,没有东西能够代替你自己,又的人是不错,可他不一定属于你,相反,有的人,也许是在利用你,你唯一能够分辨的话,只有你自己说的话,别人的话,你根本不知道是真,还是假。”
妙清说:“多谢前辈指点,晚辈会铭记在心。”
妇人笑了一笑,说:“吃点东西,这里有些红薯,我们来烤吧。”
司徒霜坐在凳子上看着她烤着红薯,漫不经心的说:“看来你很会烤红薯?”妇人说:“不错,在玉龙雪山的顶峰,没有别的人,只有白茫茫的雪,我经常都是每个月下山一次,将所要用的东西采办好,带到山上,山上,只有我一个人。”
司徒霜说:“你怎么不找一个仆人?喔,一定是你的地方太偏了,人家都不愿去,何必这么迂腐呢,在一个繁华的地方不好吗?对了,你吃什么?钱从哪里来?”
妇人笑说:“钱都是我自己挣来的,山上有很多珍贵的药材,只有我才能采到,我就靠它们为生了,繁华,每个年轻人总是不甘于寂寞,总是喜欢火热的日子,可以实现他们一展抱负的梦想,可以了却他们积累多年的心愿,这就是年轻人。”
司徒霜笑说:“前辈一点都不老。”
妇人将烤熟的红薯分给二人食用,这才用拿了一个过来,忽然外面风声更大,妇人说道:“有人在打斗!”司徒霜仔细听了一阵,摇头说:“听不见。”妙清问:“难道刚才前辈是听到了我们的声音才弹琴指引的吗?”妇人点点头,说:“年轻人迷路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妙清点头说:“不错,是有人打斗,看这二人的轻功,应该都是成名人物。”妇人点头说:“他们快打到这里来了,你们不要出来。”
妇人身影一晃,已经打开窗户飘然而出,简直如同一缕白色的风,司徒霜惊讶的说:“简直太快了,神仙!”
二人来到琴台前,只见窗外雪很大,地上已经足足积有一两尺深了,妇人衣衫飘飘,裙带舞动,在雪上安静的站着,宛如一抹白云。
只见两个人影飘然而来,渐渐近了,二人才看清这是一个黑衣妇人,和一个黄衣老者,那妇人手上一根铁拐,舞得密不透风;老者身形飘忽,宛转飞扬,一根软鞭几乎没有踪影。
白衣妇人见二人近了,自己身子一晃,已经来到屋内,司徒霜惊讶的说:“你是怎么进来的?”白衣妇人说:“先开了窗户,再跳进来,关了窗户,就是这么简单。”司徒霜叹说:“太快了!你怎么进来了?”白衣妇人头也不抬,说:“这是终了谷的凶姑姑和云谷的天生子在打架,不关我的事。”
司徒霜说:“原来是邪派高手内讧,我们也不用多管……”一语未了,一阵狂风刮来,司徒霜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只见外面的两个人渐渐力道加大,狂风劲舞,响声四起,卷起千堆雪。
白衣妇人眉头一皱,飘出屋子,已经来到二人中间,只是轻轻一挥衣袖,一股劲风扑去,二人都不约而同向后飘去,白衣妇人说道:“已经事隔多年,你们还是一见面就打。”
凶姑姑说:“他一见面就说我困了云谷弟子,我终了谷弟子众多,要云谷弟子来干什么!”天生子说:“你再不交出人来,我怕明日江湖各派前来兴师问罪,你也落得个身死人手的下场!”凶姑姑狠狠的说:“谁敢到终了谷闹事,就是自寻死路,我怕了吗?”
白衣妇人说:“要打可以,二位可以往旁边走,别一直打到我家里。”凶姑姑回头一看,说:“怎么,现在和我做邻居了,也不打个招呼,我进去坐坐。”
话音尤在,人已在火边坐下,说:“你还是那么喜欢吃烤红薯?这是你的弟子么?怎么没有礼貌。”白衣妇人进来说:“这是两个孩子,不要乱说话,吓着人,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你们都和我一样,成了武林前辈。”
天生子说道:“她倒是老了,神弦妹妹可还是那样风致不减。”白衣妇人说:“你们已经是一派的长辈,听说凌常还当了掌门,天生也已经名满武林,为何一打就是这么远,还是和年轻时候一样,这也罢了,刚才你们一不小心,要是真把这屋子弄坏了,这里若是一个寻常百姓家,那怎么办?”
凶姑姑冷冷的说:“我们都是江湖上有名的恶人,这样的事情,也不知做了多少,怎么,神弦妹妹不习惯?”
杜神弦笑说:“哪里哪里。这几天我也听说,终了谷困了不下百个江湖中人,怎么,要做大买卖?”
凶姑姑说:“终了谷的事情,一向是我掌门主外,三个副掌门主内,这件事情我也不清楚,但我想以我们的实力,怎么可能困住这么多人,须知终了谷虽是一个神秘的地方,但一般武林高手,要困很久还是不容易的。”
天生子说:“现在只怕各派高手已经围住了终了谷……”
凶姑姑问:“你说什么?”天生子说:“各派准备围攻终了谷……”凶姑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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