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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池-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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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笑说:“灵凤,你从小就听说关于她的故事吗?”屈怀英说:“是。”冰雪说:“看来我们这世界毕竟太平凡,太无聊,所以我们只能靠一些想象中的故事让这世界更加神奇。”
屈怀英点头说:“不错。”
冰雪说:“你相信了多少年的东西,居然在我的一句话里全部被否定,而你居然赞同。”
屈怀英笑说:“当然赞同,姑娘言之有理。”
冰雪说:“公子对当今武林的局势有何看法?”
屈怀英说:“有点乱。”
六十四回:风声渐小人声起 前途如梦路途长
屈怀英说:“只说中原武林,江北有恶门,江南有风云会,生死门占据两湖,太极洞日渐扩张,勾魂岛举棋不定,不过诸葛世家已经日渐衰微,西南边上冯唐二门一直守望相助,咱们灵教只是边陲之地安身而已。”
冰雪说:“你说的都是大家都清楚的,就算知道也不足为怪。”
屈怀英说:“既然大家都不知道的,我又如何知道?”
冰雪说:“古人云,‘天行有道,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倘若谁发现了这个规律,谁就能号令天下,成为无人可敌的英雄,不但可以名垂千古,还能享受在人生的荣华富贵。只可惜,天下之大,竟然没有一人能将造物的规律弄的明白,有的明白了经商的规律,成为有钱的商人,有的懂得治国平天下,有的懂得混迹于江湖,有的能够平乱,有的却能制造不平等,有的能够混淆是非,有的却能够化干戈为玉帛。那么公子认为当今世上,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屈怀英摇头说:“我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人。”
冰雪摇头说:“公子谦虚了,并不是每个人生下来就知道万事的规律,是世事逼他如此。如今贵教主心里想的就是如何能够保住灵教,可是在别人眼里,想的就是如何可以消灭灵教。有一天,这个重任一定会落在你的肩上,那个时候,你会慢慢的看清这个世界,慢慢的明白你的使命,残酷的现实将会使你慢慢的成长,慢慢认识自己,慢慢认识整个世界。”
屈怀英问:“姑娘为何要说?”
冰雪说:“因为我想知道,一个人是如何告别他无知的童年,告别他单纯的生活,混迹于这浑浊的世界。”
屈怀英说:“姑娘,你何必故作高深?”
冰雪说:“不是故作高深,公子带我来,真的是为了灵教的美景?如果你见过冰珀宫的美景,那么天下的美景,再美能到哪里?更何况,现在是看风景的时候吗?”
屈怀英说:“不知道姑娘来干什么?”
冰雪问:“你一眼就能看出,我不是我姐姐。”
屈怀英说:“当然,她不会说这么多话。不过这不重要,第一眼我就知道,她不是你,你不是她。我带你来,的确是想看看这里的风景,以前,我一个人找不到理由。”冰雪摇头说:“你只是在寻找借口而已。”
屈怀英说:“人就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凡事都想给自己找一个借口。”
冰雪说:“有人也说这是人的智慧,凡事都能找到借口。”
屈怀英摇头说:“我不喜欢。”
冰雪说:“你以为你喜欢的和你想要的就能够完全被你拥有,如果你只是一个平凡的人,你连想这些的时间都没有,生计和未来将会紧紧把你束缚。你在如此优裕的环境,却想着如此毫无意义的事情。”
屈怀英说:“我知道作为灵教的南灵公子,不但要辅助教主,而且还要帮助我的子民。但是我自认不是这样的人,虽然也许有一天我会学会,但我想我会怀念没有学会的日子。”
冰雪摇头说:“公子,你太让我失望了。是不是有人告诉你,可以实现你心中的梦想,让你见到梦中的人。”屈怀英转身看着冰雪,说:“是你?”冰雪摇头说:“我会用我姐姐的感情作为筹码来骗取别人的感情吗?”
屈怀英叹说:“美人如花隔云端,从见到她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是不可能的。她如同美丽的仙娥,对凡尘中人一定不屑一顾。”
冰雪说:“你又在找借口,也许有一天她会喜欢一个普通的人,但不是你。这没有什么道理可言,人总是自以为是的寻找理由,可是他们生命中最关键最美丽的东西,一向都没有理由,从生命的诞生,繁衍,根本毫无理由可言,所谓的理由只是过后才总结的经验而已。”
屈怀英说:“你来是为了什么?”
冰雪说:“我也为了我心中的梦。”
屈怀英问:“你相信吗?用另一种方式来实现自己的梦,难道我们对自己的梦想,只有一个欺骗吗?所有的都在欺骗,历史、人生、回忆,哪有真实的?告诉我,为什么我们要欺骗?”
冰雪摇头说:“不知道,别以为人有智慧,我们通常和别的动物一样,根本不知道为什么。”屈怀英说:“所以大家拼命的索取,不问为什么,希望能够以此填补心灵的空虚和空白,让荣华富贵冲淡寂寞无助。”
冰雪说:“我以为你是一个少不更事的人,但是今日你的话让我改变了这个看法。”
屈怀英说:“每个人对人生都有自己的看法,而且都有自己人生的经历作为感悟的来源。姑娘,不要看清每一个人,每个人都是蛟龙,遇到自由的天空,就能施展自己的抱负,可恶的是老天,没有给所有人一个公平的机会。所以还不如看看这儿美丽的风景,让它们来冲淡空虚和寂寞,冲淡我们的哀愁与悲伤。”
冰雪说:“看吧,有的人可以,有的人就不行了。我看这些山水怎么带着一股子淡淡的哀愁。真是欲罢难收啊。”
屈怀英说:“这倒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这平常人见平常事,伤心人见伤心事。”
冰雪说:“黄山派的人呢?”屈怀英说:“你以为他们会一直在这里?现在他们得到了我们的药材还有毒药,得到了想要的东西,自然会离开。他们要维护武林的正义,重新成为武林各派的首领,要同除邪岛分庭抗礼,主宰武林的事情。”
冰雪说:“果然是人在人情在,怪不得令兄会那么在乎与冰珀宫结盟。我看,是你们同冯门的恩怨还没有了结吧。始终对对方都是一个威胁啊。”
屈怀英说:“冯门钱财倒是多,说到高手,未必很多。加之川蜀平原根本不能适应本地的气候,他们要闯入灵教,千难万难。”
冰雪说:“冯遗孤最大的本事不是武功,而是他善于鼓动别人为他卖命。更何况他手上有钱,他永远不会受到伤害,这样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
屈怀英忽然叹说:“我只想这样走着,看着这里的风景,没有语言,什么也没有。”冰雪说:“只怕这不可能。这些景色当然不会写着语言,但是你的内心会有。你逃不过这声音。”
屈怀英正要说话,忽然一个人影闪动,屈怀英喝道:“什么人!”已经闪身追了上去。那人奔行在前面,足不沾地,了无痕迹,轻功可见一斑。
冰雪也随后跟上,那人渐渐消失,冰雪直觉这人便是引自己前来的人。她问屈怀英,“你认识他吗?”屈怀英摇头说:“不认识。他的身法很奇怪,一时开分不出来路。”冰雪说:“听说在灵教广召豪杰,不怕有人趁机混入灵教?”
屈怀英说:“我们对来者的要求很严格,应该不会出错。而且灵教所给的条件是优厚的,比别派都好,同时,别派的弟子我们是不要的,他的武功和经历是我们考究的最基本的条件,不会有事。”
冰雪说:“想来灵教教主也不是易与之辈,你可以放心了。”屈怀英说:“可是我总是有一种隐忧,不知道这样的局面还可以维持多久。”
冰雪说:“有个人在我们身边,对我们的事情了如指掌,这才是我最害怕的事情。他武功高强,身份神秘,动机难察,公子就不怕吗?”
屈怀英说:“怕也没有用。我一定会在灵教布下天罗地网,让他根本不能离开广灵宫!什么兴致都没有了,先回去对付这个人再说。”
冰雪看他离开了,心想:他对姐姐一往情深,但是却能够完全不理一个和他意中人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如果我为了自己的快乐而改变自己的记忆,我还是我吗?改变了记忆的我,就能够得到快乐吗?不,那既是重生,也是死亡。我还没有到需要重生的地步,还不能抛下我的全部,最关键的,我不能容忍别人为我写下一点记忆。我就是我,不能连一点面对现实的勇气都没有。该来的都来吧,我不怕。
她走在美丽的风景里,如画的风景从来没有勾起她的注意,正如当年母子同堂的天伦之乐也没有让她特别留意一样,不知以后她会不会喜欢这如画般的美景。
她只是随便呆了一会,便有两个苗女过来,冰雪问:“你们来干什么?”那两人说:“请宫主赴宴。”冰雪点头说:“好,屈怀刚是看上我了。”正说着,忽然一个人影闪动,冰雪喝声“什么人!”已经追了上去,那人身形并不是很快,冰雪很快就追了上去,一掌击去,将那人冰封在冰柱内。
那人身形一展,冲破冰柱。冰雪飞身赶上,拦住说:“你是何人?”只见那人蒙着面纱,一身黑衣,一双眼睛不安分的闪动着。冰雪问道:“来此何为?”那人说:“你又不是灵教的人,也是来刺探的吧,咱们交个朋友!”冰雪问:“你是谁?”
那人说:“我,是冯真。”冰雪说:“原来是冯遗孤的宝贝女儿,怎么,来刺探,我可没有那么无耻,正道人士!”冯真说:“少装清高了,什么人?”冰雪说:“冰珀宫主。”冯真说:“刚才我已经猜到了,你就是冰珀宫主,果然厉害。”冰雪说:“以你的功夫,今天若不是灵教大祭,你根本就进不来。不过就算你进来了,也出不去。”
冯真不屑的说:“那我更想试试看了。”冰雪说:“你连我这关都过不了。”冯真说:“原来你们已经结盟,看来父亲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冰雪问:“令尊派你前来?”冯真说:“才不是。家父从来不让我做事情,因为他知道只要我出马,没有办不好的事情。”
冰雪不屑的说:“太轻狂了可不是好事。”
冯真说:“我最大的弱点就是太谦虚了。不信,咱们可以比比。”冰雪说:“刚才已经比过了,你先走,我后面追上来,拦住了你。”冯真说:“那多没劲,我想人活着要是就是比试武功,也没意思,人生那么长,一下子就比了,多没劲。我要和你比点难的东西。”
冰雪问:“什么?”
冯真说:“我们比谁先离开灵教。”冰雪说:“我现在就可以让你离不开灵教。”冯真说:“那也未必,现在你惊动了灵教的人,那正好。他们才不会无端的为了伤害我和冯门结仇。杀一个对他们根本不构成威胁的人,却得到整个冯门正当的理由,联合各派为我报仇。这笔帐灵教教主自然会算。我敢说,他宁可杀你,也不会杀我。因为你对他们的威胁,显然要大得多。”
冰雪说:“好。”冯真笑说:“咱们谁先离开了灵教,就到镜湖去等另一方,看谁先到。”冰雪点头说:“好。”冯真说:“灵教一向宽进严出,绝不放走一个外人。所以,咱们只有寻找时机了。要硬闯是不可能,今时不同往日,灵教在黄山派的帮助下,已经建立了一个很完美的天罗地网,苍蝇也难飞过去。”
冰雪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心里想:一个武功泛泛的人能够如此自信吗?
灵教的风光在眼里如此秀丽,却吸引不了她半点兴趣,反而是它无所不在的守卫使她好奇,灵教的防卫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那两个苗女已经来到她身边,她心里不自禁的想:她们知道冯真吗?
不多时到了一座小竹楼上,只见屈怀刚同灵教东灵老人等人已经在那里等候,但是却没有屈怀柔和屈怀英兄妹。冰雪平淡的说:“教主如此款待,冰某深感不安。”屈怀刚笑说:“宫主何必如此客气,都是朋友。”
冰雪落座,一股扑鼻的香味从外面传来,她说道:“难道这就是贵教的‘灵泉圣酿’,这么远就能感到它的香味。”说着已经有人送上酒来,往杯里一倒,香气四泻。屈怀刚说:“近来汉人之风盛行苗人所有的也就是这一桌饭菜,和这一身打扮了。”
冰雪说:“在下虽然久居于此,可是也是汉人。”
屈怀刚说:“汉人和苗人,只在乎你怎么想而已。”冰雪问:“不知教主如何想?”屈怀刚说:“喝酒,吃饭。”
正说时,忽然一阵冷笑声传来,冰雪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白衣男子身形翩然,站在楼外竹林上,手中拿着一支玉笛。
东灵老人喝道:“什么人,胆敢闯入灵教禁地。”
那人说:“晚生流星,拜见灵教教主。”
屈怀刚说:“听说太极洞在西陵派吃了大亏,和冯门决战,也没有得到什么好处。四派分天下的传说,看来未必是真。”
流星面不改色,说:“教主此言差矣,中原土地,北上大多是生死门所有,西面是诸葛世家,东面有勾魂神岛,至于南面,咱们太极洞一路下来,也占了十之七八。只不过北方十三邪所在之地,以及贵教和冯唐二门所藏身之西南边远之地,未曾拜会而已。”
屈怀刚也是毫不声张的说:“是吗?不要说生死门遇到风云会和恶门的重重包围,也不必说诸葛世家遇到真武各派的围攻,更不用说勾魂岛内部都是纷争不断,但是看你们太极洞这一路上所受的挫折,就知道你们气数已尽,况且,江湖各大门派,不但实力没有减少,反而不断增加。看来,如果我估计的不错,你们已经没有容身之处。兄弟,像你这样的人,我们灵教是不计前嫌的,你要是想过来,说一声就是了。”
流星冷笑说:“看到你们能够结盟,真是替你们感到可喜可贺,终于找到了一个替死鬼。屈教主,有件事你是想不到的。”
屈怀刚说:“不知兄弟所说何事?”流星平静的说:“因为你们的行径人神共愤,所以,连同冯门、唐门,还有西陵各派都来围剿你们。”
冰雪忽然说:“天下谁不知道你们这些害群之马,冯门唐门会和你们一起围剿灵教,当真是笑话!”流星说:“不是笑话,咱们汉人围剿叛逆的苗人,本是理所当然。好好的一个黔州,为何要改成西越国。在大义和小节面前,英雄一般选择前者。”
屈怀刚依然平和的说:“早知道你们会来这一步,也知道那群所谓的正道人士一定会借机报复,欲将我灵教除之而后快。屈某若不准备,这场比斗有什么意思?什么汉人,苗人,没有利益你们不会那么义正词严。小兄弟,你不幸作了使者,一般仇恨深重的双方,对使者一向绝不留情。”
流星说:“这就是我来的原因,因为我能够离开!”
话音未落,只见一道黑影飞奔而来,屈怀柔长鞭闪动,已经向流星身上击去。流星身形转动,其优雅之态,连冰雪见了都觉怦然心动。
屈怀柔一招未尽,一招又起,招式连绵不绝。冰雪心里想:这招式变化无方,眼看已经使尽,却能演出千变万化,力道明明很小,击来却是内劲十足;明明是一招石破天惊的招式,但是使出来却是虚晃一招。令人身心疲惫,防不胜防,灵教的武功,果然自有神奇之处。
流星一支玉笛,轻飘如流云,辗转似飞絮,驰骋于风中,长袖飘飘举。其仪态之潇洒迷人,可绝古今。
屈怀柔一连攻了几十招,都不能伤到流星分毫。忽然下面有人喝道:“圣女让开,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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