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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火-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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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其实是自从碧流观被九子鬼母所破,便常有些散修来这里打秋风,总妄想捡些鬼母与碧流观剩下的东西,而且几个有些法力、又有些势力的旁门散人,看上了碧流观那重还未破灭的洞天,仗着碧流观里无元神大成以上的修士,便想占了便宜 几家斗法起来,这几个月里,不知平添了多少死伤!只是那几家散修恰巧势力相当。是以直到今日,那碧流观洞天归属,仍旧未曾定下,只凭一群群修士斗一斗去一 而那厉峰子,便是看准这个时机,想要浑水摸鱼,混迹其中,借其他修士血肉元神,祭炼他的那一重阴魄血魔幡!”
杜宇嘿嘿一笑,打断了毛可宁的话,接口说道:“然后方凌峰路见不平,愤而出手,两两相斗,二二直扩到云蒙山观米日甲,最后一不小心就波及到了,几人?。
毛可宁叹了一声,道:“据说方凌峰早年便与厉峰子有血海深仇,两人斗法,已然延绵百年,而直到近几年,方凌峰功力渐深,才慢慢占了上风!这一回,便是他听说云蒙山里出了这事,便带着他门下三个弟子,连同两个,师弟,一起来擒杀厉峰子!只是那厉峰子修行百余年。又是星宿海里的得意门徒,自然有其应敌手段,虽然无心间被算计了一场。却还是受伤逃遁而出 逃遁之中,那厉峰子见势不好,便用邪法分血身,意图逃蹿!方凌峰虽然早有准备,让弟子同门布下阵法,可那几人功力还浅,纵然布下阵法,却也一时间拦不住那些血影,被那厉峰子逃出本体 就在厉峰子化身血光逃蹿时,却是正遇见了令尊令堂,”
杜宇此时早已施法完毕,伸手一招,便将自家父母识海中两道分神招回,闭目冥思半晌,只在看父母耸时所遇境况,此时见毛可宁欲言又止,不由张开眼睛,呵呵一笑,道:
“于是那厉峰子随入一道血光,浸染他们二人身体,想操纵他们身体,去阻碍方凌峰一行, 而方凌峰毕竟与厉峰子斗法多年,还未见状,便知其手段,动手间,惟恐跑了厉峰子,不待厉峰子发动,先自挥手就是一道上清真法,后发而同至,恰恰震散了我父母体内血光,然后依旧去降他的魔头?还在他们识海中下了那般恶毒封印?。
毛可宁张了张口,结巴了半晌,才又低声说道:“方凌峰也是事后看察,才能知道,令尊令堂身上都有玉符护身,与你法力相联,即便他不出手,也不可能被那种随手而出的血光坏了性命!”
杜宇哈哈一笑,眼中悲光一现,喝问道:
“然后?然后呢?若是他当时不是那么意气凌人,在上清真法上少用几分力道,不去和那血光合力先坏了我布下的护身符,事情又怎会落到这般地步?若是他不是心急除魔,而肯即时出手,驱除我父母体内真元,稳其神魂,事情怎会落到如此地步?哈,好个名门正派!好个为人真诚!我若不杀”,嘿,我若不杀
毛可宁见杜宇面色变化,心中也是惨淡,可将那话听到后来,只听着杜宇言语散乱,最后低沉之时,竟有去阻杀方凌峰之意,不由大急,一把抓住杜宇肩膀,轻喝道:
“杜宇,你清醒些,这事也不能全怨方凌峰!当时,”
“哦?不怨他,难不成还要怨我父母人贱,明知那里有仙魔大战,明明自己没本事,还非往里凑吗?”杜宇听着毛可宁讲话,言中还有回护方凌峰之意,不由拍开他自家肩膀上的手,吃吃笑道:“这事自然不能全怨方凌峰,呵呵,方凌峰!厉峰子!唠山派!星宿海!嘿嘿,哈哈哈
杜宇话说了没两句,便自又低声嘀咕起来,喃喃说了两句,却又忽然大笑起来,笑着笑着,脸上便又流出两行泪水,只是他却仿佛不知,仍旧状若颠狂的笑着,似是看了什么极为好笑的事情!
“杜宇,杜宇!你清醒些”。
毛可宁看着杜宇说话间,便疯魔起来。意态猖狂不说,两眼血色泛出,更让人有一种别样惊惧之感。不由暗想道:
“杜宇新近炼成小须弥禅光,法力又是如此突飞猛涨,眼下突经此事,说不定正因根基不稳,已然招引心魔而来,才有这般状态,这却是不能放任,还是让师父看一看的好 只是他如今法力远在我之上,一应法宝,在了幽冥界一趟后,也不似原先那般寒酸,我若出手,倒是不好将他擒回,只能智取试试了!”
想到此处,毛可宁温声道:“杜宇,你且先莫着急,令尊令堂虽然出了事,可现如今不是还好好的吗?方凌峰虽然可气,可眼下最重要,却还是看看二老能否医治如初,毕竟,眼下二位虽然元气损伤,可却也未必没有补益之法 便纵你我不知,可修行界之大,能人无数,总有能医治的 不若你我先回苍山,让我师父看看这情况,即便他没有法子,可他总认识些炼丹治病的高人,总有疼愈之望!”
杜宇闻言一愣,止住了原先疯笑,转头看了看毛可宁一眼,这才如梦初醒,喃喃道:
“走了,走了,你是苍山剑派,他是嵘山派,你们两家正是一丘之格,怎么能将此事先说与你听,你若与他们门派里长辈们告秘,招引来一堆炼成元婴的老怪护着他。那岂不是糟糕之极”。
“若是他真个躲在唠山派里死不出来,那我岂不是非要学那鬼母,生破了嵘山一派 可要想破了烤山派,那要多少年月修行,十年?二十年?不成,这也太长了,那可不成!若是要二十年才能杀了他”
“咦,不对,杀了他?若只是杀了他,岂不是太便宜了!即便身死道消、神魂俱灭了,痛苦的,也是那一瞬间罢了!不好,不好!杀了他可不好!总要想个法子,让他也千万年里日日恼悔,天天受那希望破灭的滋味,才能合我心意!”
“要想个法子,要想个法子
毛可宁见杜宇初时恍然而惊,还暗道自家说教有用,正自心喜,可一听后来其口中喃喃,不由目瞪口呆,心神大起大落之极!
“杜宇,你说什么呢!”
毛可宁虽然与杜宇相交不长,可一直却觉得其人颇合自家味口,也自以为颇懂杜宇心思,可直到此时,见杜宇现今这幅疯魔模样。才真个深觉心中不安,生出一种无端慌恐,不知这眼前这面色清冷,眼泛红光的杜宇,究竟会有何等惊世骇俗的举动。
只是此时,毛可宁虽然也是一般心中无底,却也不得不硬头皮顶上,喝道:“有道是,杀人不过头点地,休说那方凌峰只是误伤,即便真有杀父之仇,灭家那般因人神魂的举动,也不是我道修十当言!更何瑰,“干中。那
杜宇本来低声喃喃自语,眼睛看着床上躺着的二老,也不知在算计着什么,此时见毛可宁又在发话,不由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见他眼中微有惧意,却还是厉声喝斥,不由歪着脑袋想了片刻,然后不等毛可宁一句话说完,忽然拍手笑道:
“我道你怎么突然又想说起这话来了。原来是暗地里传信,想要放走那个捞山派的小子!”
毛可宁闻言脸色大变,扬手亮出天风剑,浑身宝光显出,大声道:“休说此次方凌峰虽有过错,却也错不致死!即便他真有什么天大过错,可你却也不能赖到他弟子身上啊!更何况,唠山派是上清一派道法真传,门中虽然多半韬光养晦,不去擅自炼利斗法,可其底猛之厚,却着实不在我苍山剑派之下“ 更何况,他们门中紫敬真人功行大成,不出五六年,便有飞升之运,他又精擅卜算之道,你怎好再去招惹他门下
杜宇嘿嘿一笑,也不听毛可宁多说,只把大袖一卷,翻出一段枝节分岔宛然,却不见其上叶子的赤色树枝,只把手一挥,便见朵朵金焰飞出,连成一片火光,将他围在其中。
“太阳真火?”。
毛可宁见状不由大惊,他虽不知杜宇手上的是自心月谷夺来的扶桑木,可却认得那扶桑枝上飞出的太阳真火,似这般火候的太阳真火,非得有身就炼火法术的元婴以上的高手,苦炼数年,才能慢慢炼出那么几朵,然后封印起来,或当作应劫手段,或当作护身法宝 毛可宁在几个“纨绔”好友手中见过几次,着实知道这金色火焰的威力何等惊人。
毛可宁被那太阳真火堵住,正想运起法宝硬抗,却忽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再睁眼时,却觉眼前一亮 蓝天白云,气流凛冽 这却是不知如何,只在他被太阳真火吓住心神的同时,被杜宇施了法术,挪移到了病房外面!
毛可宁一见此状,这才后悔起来 原来杜宇虽然看似疯狂,可心里却还都如明镜似的,知道那太阳真火威力太大,即便以他现在功力,虽然御使自如,却也未必能在御使其与人斗法时不使其火力外泄,以致于伤了同处一室的二老 早知如此,毛可宁若是早早出手,先把那二老制住在手,这事岂不早早完结了!
“哧!哧!哧
毛可宁刚刚回过神来,却觉一阵法力波动自不远处传来,随即又有声声烧灼之音响起,不由面皮一抖,赶紧御剑而去,匆匆去看,那得了他授权,本应驾着云舟而去的嵘山派小辈,如今是何情况。
“呢”。
杜宇轻轻叹了口气,脑后一道禅光闪过,轻轻将那唠山弟子魂魄刷入其中,闭目探究了片刻,才自睁眼看着不远处面色铁青的毛可宁笑道:“哦?你怎么不逃?不去报信呢?”
毛可宁眼中悲光一现,沉声道:
“不管如何,那方凌山总把你父母送回家来,又派人看管,即便下了禁制,也未曾真个隐瞒,只是想着先诛杀厉峰子,再来与你分说此事罢了一若是他真个。狠下心来,如那厉峰子一般,当场便将你父母魂魄收起,你此时又能如何?更何况,即便你还是不愤,真要报仇,只去找那方凌峰便是,如何把他这弟子也给
“呵呵,报仇?我什么时候说,我这是报仇了?这是泄愤!也只是泄愤罢了!”杜宇轻轻一笑,挥手将那块断成两块的云舟卷起。收在手中,轻声笑道:“当时在场的,方凌峰,厉峰子,还另有布阵打杂的嵘山派炼气期三人、金丹境两个,这些人,都是要被我用来泄愤的”。
看着毛可宁那铁青、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的脸色,杜宇笑靥如花,轻声问道:
“他已经算是好的了,我虽然烧了他的肉身,却总还给他一个轮回的机会一 虽然以后生生世世他都再不能修道,可是能轮回转世。这总算是件好事!不是吗?。
“疯了,你真是心魔入体,全然疯了!”毛可宁看着杜宇那笑貌中的冰冷,不由自主的寒气上涌,厉声道:“杜宇,你可真知道,你如今到底在干什么吗?即便是你父,”
“哼,多嘴的孩子!看来也不能留你在世上乱嚷!”
杜宇本就自有打算,一听毛可宁要提那话茬儿,不由更是脸上一冷,越发不想让毛可宁说话,只伸手一指,便见毛可宁身边照旧现出七团太阳真火,围着他周身一转,便自将他剑光宝光尽数敌住,让他空有一身剑术法力,却只能手忙脚乱的护着自身。
“阵!起”。
毛可宁还在连忙祭出法宝护身,却忽听杜宇一声厉喝,随着那喝叱,便见毛可宁周身现出九杆鬼气大幡,而那九杆大幡中,各自中间又都有脉络相连 随着杜宇手中印诀变幻,那九面鬼幡齐齐一震,幡面落下,平铺开来,竟展成一幅阵图,随着那七团太阳真火化散融入,便自转为一道阵图,乌金光色一闪,便将毛可宁镇压在于中。
杜宇见状轻哼一声,伸手一招,便见那乌金阵图随风变收敛起来,落到杜宇手中。
而杜宇手持那阵图,略一踌躇,便也定下心来,随即一口真火喷出,将那云舟残部融化,勉强将其再联成一体,随手刻下几道禁法,便将那阵图封印在这云舟中,然后反手冲着云蒙山方向一投,只看那云舟化成一道白光飞遁而去,转眼便不见踪影。就也不去管它。
处理完这两人,杜宇在空中思量半晌。才又定了后路,只回到医院,大袖一卷,将二老收摄其中,便自化成一道赤色遁光,径直往东海方向投去。
ECHO 处于关闭状态。
第六十五章 天离岛
九子鬼母劫掠心月谷,从容退去,最后入住天离岛的事情,在东海散修界里也早不是什么秘密,只是那心月谷虽然在扶桑修行界里确有诺大名头,可眼下流云子忙着祭炼九天引星盘,一幅摆明了秋后算帐的样子,而心月谷其他分支流派中,虽然也有着几位散仙存在,也在东海中修行,可凭着他们几人,即便拉朋聚友的喊上一堆,却也多半斗不过凶威盖世的鬼母,是以,如今天离岛也消停得很。
天离岛作为东海众散仙门派里中下游的存在,虽然也曾有过辉煌岁月,可毕竟修为不到,多有劫难,几百年下来,到了今日,正经的《两仪真经》传人,便只剩下了端木家老岛主,和一对堂兄弟,而那老岛主在鬼母帮助下,新近修成散仙,加上一对元神大成的端木兄弟,和心月谷逃出的天龙儿、玄月子,再配上他们自幽冥界得来的诸多法器之后,倒也算是让这天离岛上多了几个勉强拿得出手的修士。
如今堪称东海一大凶地的天离岛上,本就人迹不至,如今更是修士绕行,让还在不知算计着什么的鬼母众人有着充足的时间算计着她想算计的一切,不过,今日,这岛上的平静,却终究再不能平静下去。
夕阳西下,碧涛拍岸,晚霞映照中,天离岛上,一切如往昔。
然而,就在这大好时光中,却有一道火光蛮不讲理,远远直奔天离岛而来,至于近处,却也遁速不减,径直就要往岛里落去。
就在那道遁光要落下天离岛时,那岛上本来看似平平无奇的景致上,忽然凭空现出一层奇异烟幕,那烟幕层层密布,分按诸色,最外一层,却是与夕阳一般,色近于血,而再往下看去,各色各异,深渊难测。显然是一重极高明的禁法。将那天离岛从上到下尽数包住了。
而随着那烟幕现身,便有一道苍老声音喝问道:
“叱!何处卜儿,竟敢硬闯天离岛”。
那赤色遁光一止,便见杜宇手挥那段扶桑枝,苍白脸面上不见半点笑意,只皱眉问道:“端木家的老岛主?这岛上何时多了这么一重禁制?现在鬼母可还在岛上?”
禁制阵中之人见杜宇现出身形,便也呵呵一笑,缓缓收了那层多彩光幕,显出半空中一个须发皆白的干瘦老者,扬手让杜宇落下了遁光,才又笑道:小宇儿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莫不是想你家的那个小徒弟了?嗯,你看方才那重阵法威力如何,嘿嘿,这可是老夫亲自主持,费了许多功夫,才在,”咦?”
那老者本来抚须而笑,正要和杜宇说笑几句,可细细看了一眼杜宇后,不由大吃一惊,拍额叫道:“不对,不对!小杜宇,你才走了多长时间,怎么一个来回不见,就和我那孩儿一般,都炼就了元神大成的法力?若是再一个来回,你岂不是连老夫也要踩在脚下!”
杜宇闻言苦笑一声,早先在天离岛上居住之日虽然不多,可却大概摸清了眼前这个活宝一般老头的脾气,知道他是个淘气人,越是和他生机板脸,他反到越是有兴趣挑逗,便也不与他计较,深吸了一口气,便只是又问道:
“鬼母可还在岛上?”
老看见杜宇并不与他搭茬儿,心下难免有些不高兴,可是这引些时日来,他终究日日与鬼母相处,虽然性子跳脱,却也还知道轻重,见杜宇一意询问鬼母,便怕若是打岔,难免要惹鬼母那凶人不高兴,就也没了玩闹的意思,只是扫兴说道:
“鬼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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