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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面公子-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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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马犹豫了,迟疑了,他不是石波清,他没有随机应变的本领。他实在不知道这一剑该刺下去,还是放弃?

就是小马犹豫,步亏惶恐时,又来一个人。说她是一个人,还不如说她是一朵花。一朵在风中摇曳,婀娜多姿的花。阿花。就连她走路的姿态都是那么美,动人魂魄。“小姑母。”步石栓一见她,就失了魂没了主心骨。他有许多姑母,但这个阿花却是他最喜欢的姑母,一个比他还少三岁的小姑母。

见了阿花,他很高兴。可见了他,阿花却似乎并不怎么高兴。她嗔道:“冷石栓,你是傻了,还是脑袋被驴踢了?他要杀,就让他杀。杀了他,不正如了你我的意?难道你真的不打算娶我了,难道你真忍心让我陪这老不死的一辈子?”

“可他是我亲叔。”冷石栓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动了,阿花的每一句话都说在他的心坎上。

“亲叔又怎么啦?我还是你的亲姑母,你还不是一样把人家抱上chuang?”阿花使了一个媚眼,娇声道:“现在他是你的亲叔,你放他一马。日后若是发现你我之间的事,他还是不是你亲叔,又会不会放你一马?”

马飞一见阿花心里就乐开了花,不是因为阿花曾经给了他一个拥抱,而是因为他想起一件事。

步亏用阿花来对付涉世不深的小马自然绰绰有余,可是如果她面对的是石波清,那结果又会怎样?

小马能够想到的,步亏自然也能想到,他马上放口大叫:“她不是……”她不是什么,不是女人,还是她不是一朵花?这句话他没说完,而且也永远说不完了。因为小马剑尖一抖,己经刺穿了他的咽喉。步亏能够发出的声音,只是咕噜咕噜的鲜血涌出的声音。

步亏死了,冷石栓果然没有动手,而是把脸转向阿花急切地问:“小姑母,不,不,阿花,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回答他的是一只手,他平日里可没少让这只手摸过,不过今天这只手似乎摸错了地方,步亏只觉得大椎穴一痛,两眼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下部天涯亡命:第十一章人性的弱点

徐江鸥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她在一个洞里,洞很黑,也很长,曲曲折折,望不到尽头。她一直走一直走,也不知走了多久,走得连心都疲惫了,希望都苍老了,就在她将停未停,将歇未歇之际,猛一抬头,发现路到了尽头。路的尽头不是出口,仍是一个石洞,只是洞里有黑乎乎的一团物体,象是一个人,因为他在蠕动。她似乎什么都看得清,她可以清楚地看见那从石壁里伸出的铁链穿过那人的琵琶骨,将他牢牢栓住。她也可以看见那人大张着嘴,似乎在嘶啸着什么。她似乎什么都可以看见,包括铁链上的锈迹,以及那人张大的嘴里有一颗残缺的牙齿。可她又似乎什么也看不见,她只看出他是一个人,却不知他是什么样的人,是老还是幼,是英俊还是丑陋。那人的面貌象一团雾,无论她怎样努力,怎样接近,都始终看不清他的脸。虽然很害怕,但徐江鸥还是做了一件事,她俯下身把耳朵凑过去,想听清他到底在说什么。女人都是有同情心的,特别是象徐江鸥这样一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子。可是那人猛一挣扎,铁链哗哗作响,他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大叫了两个字:“畜生!”

他骂谁是畜生?畜生是谁?徐江鸥一怔,也一惊,惊出了一身冷汗,也惊得跳出梦魇的掌控。

她醒来,发现自己并不是泡在泉水里,而是躺在床上。她抬头望窗,窗外的天空正涂着一抹嫣红,绚丽的云霞里探出了太阳桔红色的半边脸。“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睡了这么久?”徐江鸥不得不问,她明明记得自己在温泉里沐浴,小凌拿来一朵奇怪的花让她看,怎么忽然就睡着了?

床前有人,三个人,徐桥径、马飞、石波清,三个人看她醒来都松了一口气。石波清口齿最清楚,率先道:“在你睡着了以后,发生了一些事,张曹两个镖师都死了,他们睡得床有机关,下面全是狼牙刺。不过幸好你没事。”

“冷凋零是假的,这一切都是九眼妖虎步亏布的局,真正的冷凋零就被囚禁在这石山之中。”话说起来虽然简单,但用未知的招来破未知的局,这本身就是豪赌,以生命为赌注。如果步亏不是狙不及防,如果不是石波清套出了阿花的许多秘密,这一局鹿死谁手还真是很难说。

“那个小女孩呢?”尽管小凌让她昏睡过去,什么忙也没帮上。但徐江鸥却恨不起来,谁会去恨一个天真烂漫、粉琢玉雕般的孩子?相反,她倒怕马飞他们一时冲动,伤害了她。“她没事。”石波清淡淡一笑道:“你放心,没等我们去找她,她已经跑得没影了。”

徐江鸥的一颗心这才真的落了地,她想向石波清说说她做的梦,这个梦太怪了,怪得让她难以释怀。

人生如梦,梦如人生,谁能说清梦不是自己的生活,或者生活不是一个梦?

可就在她刚一张唇的时候,山谷外忽然传来一个声音,这声音中气十足,说他在说话,还不如说他在“打雷”,闷雷:“原来这里是冷前辈居住之所,在下烈马堂方裂谷,求见冷前辈。”一句话却如万马奔腾,似千人呐喊,震得山谷里草木都瑟瑟发抖。

这人好深好厚的内力。

铁锁金缕衣方裂谷,烈马堂的第三把交椅,也是唯一和冷独孤动过手的人。他成名比冷独孤早得多,冷独孤还没学会拔剑的时候,他就开始杀人了。论武功他和步亏不相上下,论智谋他却差多了,所以烈马堂里,如果步亏当老大,他还算勉强服气,却突然蹦出个冷独孤,一来就坐了笫一把交椅。让他怎么服,怎么肯服?论资历,步亏第一,他第二。如果没有他的加盟,烈马堂也不可能在短短两年里就崛起江湖。论年龄,冷独孤入堂时才二十出头,给他当儿子,他都还嫌小。在他眼里,这乳臭未干的小子算个鸟?于是他一怒而起,豪气干云,要与冷独孤一决雌雄。那时候,他正值壮年,正是气血鼎盛的巅峰,他狂妄,也应该狂妄,有资格狂妄。可冷独孤只用一剑就崩溃了他的信心,第二剑就瓦解了他的斗志,第三剑就蹂躏了他的狂妄。同时,也改变了他的一生。

方裂谷的铁锁金缕衣并不是什么衣,而是一种武功。世上原本有三种横练功夫,金钟罩、铁布衫、横练十三太保。这三种功夫只要练成一样,就可横行天下,刀剑不入。但这三种功夫霸道是霸道,却并非无敌,至少它们还有气穴、罩门、弱点。所以学这三门功夫的人很少,练成的更少,谁愿意花费大量时间、精力去学这有明显瑕疵的武功?就算有人肯学有人肯练,也只是专攻一门,没有谁会把这三门根本就是异曲同工的武功全学会,除非他是个疯子。方裂谷就是一个疯子,至少在他学了横练十三太保,再学铁布衫,最后修炼金钟罩的时候,大家都认为他是疯了。道理很简单,刀剑好比核桃,横练功夫好比石头。既然石头已经能够砸碎核桃了,你又何必花费十五年把石头炼成铁锤,又何苦再花费十五年把铁锤炼喊钢锤?这是何必,何苦?

但方裂谷不这么认为,因为他发现核桃和核桃不一样,剑也和剑不一样,人和人更不一样。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和普通的刀剑自然不一样,一个只会武功架子的人和一个武功深湛的人当然不能比,那么一个武功高强的人提着一柄削铁如泥的剑呢?在他的面前,金钟罩能罩住什么,铁布衫又能有多“铁”,横练十三太保又能保住哪里?真正可怕的不是什么罩门、气穴和弱点,而是剑和握剑的人。

于是他一口气把这三门硬气功全学会了,练成了,这才发现原来山外有山楼外有楼,功夫之外还有功夫。真功夫,金缕衣。这三门功夫加起来,就是失传了三百年的江湖绝技金缕衣。

大凡横练功夫,皆以气御力,所以笨。当癞蛤蟆鼓起了肚子,当乌龟缩进壳里,它们在防御的同时,也失去了敏捷和灵活,同时失去的还有反攻的机会。可金缕衣不同,金缕衣不是衣,但比衣更轻;金缕衣不是衣,但比衣更柔;金缕衣不是衣,但比衣更韧。有谁会觉得皮肤比衣服更重,更紧,更碍事?没有。方裂谷的功夫,就在于他的皮肤。

方裂谷是怎么找到这里的,石波清不知道,但他至少知道一场恶战迫在眉睫。他问马飞:“如果面对面对付方裂谷,你有几分把握?”“不……不知……道。”马飞忽然变结巴了,他的脸很白,他的手很冷。“你的武功你怎么会不知道?”徐江鸥急了,在这关键时刻,这个臭小马、死小马却摆起了架子。

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脚知道。嘴是有没有苦,只有心知道。

小马也很想知道这个答案,可他真的不知道。

他原本还真以为自己了不起,一剑可诛千妖,可后来对手武功越来越高,他才知道力不从心是什么意思。

他学海天剑法本是无心,无心而为,那不过是他接近徐江鸥的一个借口,别人没当回事,他自己更没当回事,最起码没当正经事。

他练剑,连剑都懒得带,又怎么可能认真,当真?

就这么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剑法还好说,年轻人脑子活,记性好,多练几遍就熟了。可内功心法呢?他的内息恐怕连徐江鸥都不如。以气御剑这是海天剑法,也是普天下所有剑法的根基。

海天剑法共八招,分五十六式。马飞就算拼了命,也只能使三招零三式。这样的半拉子“功夫”,你让他怎么雄得起心,放得出豪言壮语?

小马只想哭。现在所有人都把他当高手中的剑手,却不知他是低手里的臭手。

马飞也不是没想过推,把这担子推得远远的,可推给谁?推给徐江鸥他于心不忍,自己就算再熊也是一个男人,他能把凶险推给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这种事,就是打死他,他也不会干。他小马不是这种人。

推给徐桥径倒是合情合理,毕竟海天剑法原本就是徐家的,可一则徐桥径那个老顽固,死活不承认他练的是海天剑法,说了他也不会信。二则自己的海天剑法和徐桥径的海天剑法完全相反,他就算知道了,沉浸多年的练剑习惯也改不了。战场上一招不慎,便会招来杀身之祸,哪容你刺一剑想半天,躲一招思半晌?这不是救人,而是害人,害死人了!

别人见马飞不说话,只道他心不在焉,搪塞敷衍。石波清却一眼看破,暗自叹了一口气,叫了一声可惜。他自己也不精通剑法,更不明白马飞为什么剑法那么高明,内力却那么弱?对于这件事,他也没有办法。但对小马没有办法,不等于他对方裂谷也没有办法。是人就有弱点,连唐惊天那样一指惊天的高手都有弱点,何况方裂谷?

方裂谷的弱点就是胆小。特别是当对方是剑客的时候,他就莫名其妙的怕。这也是为什么他追踪到这里,却不敢进来,却在山谷外边喊话的原因。

稳坐烈马堂第三把交椅,敢和冷独孤较劲的人,居然是个胆小鬼,这话说出来谁信?可偏偏有人信,石波清就信。他不了解方裂谷这个人,但他了解人性。有的人越败越勇,越挫越锐,跌倒了再爬起来,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怕,什么叫畏惧。有的人吃一堑长一智,被一块石头绊倒了,下一次看见任何石头都会分外小心。有的人却输不起,败不起,意气风发时,斜睨天下,一旦失败就灰了心丧了胆。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方裂谷就是后面这种人。他原本是一个豪迈不拘小节的人,他的人就象他的金缕衣一样接近完美,没有一丝破绽。

可冷独孤硬生生用剑砍出了一丝缝隙,斩出了一个破绽。

从那以后,他的胆子就变小了,他心里留下了一个阴影。他老是做同一个梦,一闭上眼就看见一个寒冰一样的人举着一柄剑向他刺过来。梦是痛的,很痛Qī。shū。ωǎng。。每当他惊醒,就会捂住自己的胸口,痛得皱起眉头。

梦是假的,痛却是真的。他的心脉已被冷独孤的寒意剑刺伤。从此从没得过病的方裂谷终于有了病,心病,心悸。

现在,他就立马横刀站在甬道外,可他不敢进去。步亏是吃什么都不吃亏,也从没吃过亏,而他则是吃亏吃怕了。再也不敢尝试,不敢吃亏。

他很庆幸,自己听到沿途眼线的羽报,一路追到这里还没来得及鲁莽,就遇上了一个小女孩。小女孩长得很漂亮,虽然只有六、七岁,但已经可以隐约看出将来一定是个美人胚子。方裂谷练的是童子功,他倒不是想把这小女孩怎么样,只是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忽然从裂开的石壁里爬出来,这难免有点奇怪。

方裂谷人本就长得凶恶,又一心想吓唬这孩子,问出个究竟,龇牙咧嘴间如同地狱神煞。果不然,小女孩吓得嚎啕大哭,更将自己所知的一股脑道出来。只是方裂谷听了,却犹如五雷贯顶。这里居然是剑奴修行的地方,而冷凋零竟是这小女孩的爷爷。这还了得?

他人未见,心已惊,早流了一身冷汗。

他入烈马堂虽早,但自恃功高,与步亏颇有矛盾。是以步亏结识冷独孤的过程,从没对他提起,暗里也盼不得这两人斗个你死我活。

方裂谷因此虽为三堂主,实则所知之事,比妖莲等人也多不了哪儿去。他不知冷独孤这人是从哪儿蹦出来的,却知道剑奴是当今武林剑道至尊,在他心目中自然怕剑奴比怕冷独孤尤胜。

小凌当然不是冷凋零的孙女,她年龄虽幼却聪明,见三叔爷假扮成冷凋零去骗人,知道这姓冷的一定厉害,故意说冷凋零是自己的爷爷,果然方裂谷一听,脸色大变,神色间对自己恭敬了许多。

事到如今,方裂谷哪还敢把她小鸡般提着,慌忙将她放下,满脸谄笑地拍去她身上的尘灰,笑道:“小妹妹,得罪了,只是不知冷前辈还在不在?能不能通禀一声,就说烈马堂方裂谷前来拜访。”

小凌黑漆漆的眼珠一转,说:“好,大个子,你等着,我去叫我爷爷。”一溜烟儿地跑了。

方裂谷左等右等,也等不到小凌回来,这才发觉自己上了当,可他依然不敢造次,就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千错万错,有礼总是不会错的。

他运用内力倒不是炫耀自己,而是实在不知道甬道有多长,甬道里面的世界又有多大,唯恐声音小了,人家听不到。这一嗓子却差一点把里边的人震聋了。

又过了半刻,才从里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什么人在外边?”方裂谷拱手道:“在下烈马堂方裂谷,因缉拿几个强盗,路过宝宅,还望前辈宽恕则个。”

一声冷笑,一个红袍飘飘的白须老翁走了出来,尾随在他身后的便是石波清和徐家父子。红袍老人捻须而笑,一指身边的人道“你所说的的强盗是不是他们几个?方裂谷,不要以为我隐居深山,便不知你的所作所为。要说盗,恐怕你比他们更象强盗。我和石家的关系,想必你也听说过。如果他们是强盗,那我是什么?”

方裂谷汗如雨下。正因为他听说过石千点巧计救剑奴的传说,才更加惶惶然。他虽没见过剑奴,但此时已认定了认准了,这人就是剑奴冷凋零。放眼天下,除了剑奴,还有谁明知他是方裂谷,还这样盛气凌人,不留余地地斥责他?

他既已认准了,哪里还敢触霉头?低头道:“冷老前辈,话不能这么说。人人都认得忠义二字,但何为忠何为义,千人眼里有千说。世人都知有好坏,但何为好何为坏,人人嘴中有辩理。别人嘴里的我,未必是真正的我。江湖上皆说我凶残暴虐,却不知这世间我最敬佩的一个人却是石公子。石公子虽然肩薄力单,却肯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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