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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旗英雄传-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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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美妇来带着柔媚的笑容,投入了他的怀抱:“我才出去半天,你就真的这样想我?”
    “真的,千千万万个真的。”
    绝美妇人娇笑着扭动腰肢:“我和你认识三天,你就这样想我,以后怎么得了?”
    “以后我永远也不让你离开我了,这是上天安排的奇缘,我简直像在做梦一样,被人糊糊涂涂的就拖上了马车,糊糊涂涂的就到了这里,到了这天堂一样的地方,遇着你这天仙一样的美人,唉!那天我若不到杏花村去喝酒,怎么会碰到这天降的奇缘。”
    他痴迷的移动着双手,痴迷的倾诉着热情的言语,喃喃道:“黛黛,我感激你,没有遇到你前,我真不知人生原来有这么多乐趣。”
    温黛黛诱人的躯体,配合的承迎了上去,樱唇附在他耳侧,轻轻道:“你真的感激我?”
    少年情欲已被激动,面色已发红:“黛黛,相信我,我……我感激得情愿为你死……”
    “真的?”
    她手掌自那少年的背脊,缓缓移上了他脑后的玉枕大穴,春葱般的手指轻轻点下——
    那少年紧抱着她的身子,喘息着道:“真的,真的黛黛,让我们……”忽然惨呼一声,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
    他眼中满是惊恐之色,似乎对此刻已发生的事,还不能相信,短短三天的欢乐,竟换取了他年轻的生命。
    这欢乐来得突然,去得更是突然,他圆睁着双目,惊骇的望着那绝色美妇人,颤道:“你……你好狠……”
    然后,所有的欢乐与惊骇,便都离他而去。
    大镜旁有一扇暗门,暗门里是一间奇异的浴池,四面嵌着晶亮的铜境,白玉的水池中,池水常温。
    她跃下浴他,将全身自上而下,仔细的洗了一遍。
    每当她抛弃一个短期的情郎后,她便会痛快的将自己身上洗上一遍,当她跃出浴池时,她便仿佛变成一个新的人了,所有的罪恶与荒淫,仿佛都已被温水洗去。
    此刻她站在池边,面对着铜镜,她面上的笑容,竟是那么天真而纯洁,纯洁得有如初出世的婴儿一样。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只听敏儿轻唤道:“夫人!”
    温黛黛轻俏的走了出去,轻俏的转了个身,娇笑道:“敏儿,你看我美吗?要不要抱一抱我?”
    敏儿虽然早已知道她这种奇异的个性,但面上仍不禁泛出一阵红霞,轻轻道:“主人回来了,而且还受了伤!”
    温黛黛面色微变,道:“真的?抬进来!”
    她刚披起一件轻纱,已有两条大汉抬着一架软床大步而入,这两人一看到轻纱掩饰中的嗣体,目光都不禁发起愣来。
    温黛黛秋波一转,道:“将老爷放到床上,轻些!”她手掌有意无意间一指床榻,衣襟突然松落了下去。
    衣襟内,乳峰半现,两条大汉只觉呼吸急促,面色发红,一起垂下头去,却又恰巧望见半截莹白修长的玉腿。
    温黛黛见了他两人情欲激动之色,心里仿佛甚是满足得意,也不去整理衣襟,只道:“老爷伤得重吗?”
    一条大汉道:“还好……还好,他老人家吃……吃了白二爷一……副安神药,此……此刻已经睡着了。”
    他只觉口干舌燥,呼吸急促,一句话竟是说不出来。
    温黛黛面上却浮起了一丝媚笑,道:“傻孩子,难道一辈子没有见过女人么?来仔细看看,别偷偷摸摸的!”
    她胸膛一挺,突然敞开了衣襟……
    两条大汉只觉脑中“轰”然一声,一股热血直涌而上,四条腿不由自主的籁籁抖了起来。
    但两双眼睛,却也不由自主的盯在那无暇的胴体上。
    温黛黛媚笑一下,道:“你们看够了么?”
    两条大汉面红耳赤,道:“小人……小人……”
    温黛黛面上笑容突然一敛,缓缓掩起衣襟,冷冷道:“你们看到我的身子,若是被老爷知道了,哼哼!”
    两条大汉面色突变,噗的一起跪了下去,颤声道:“小……人们该死,请夫人饶……饶命!
    温黛黛眼波四下一转,突又展颜笑道:“去吧,我饶了你们,但以后牧场中有什么事,莫忘了来禀报于我!”
    那两条大汉连声称是,狼狈而去,却已是满头冷汗。
    温黛黛望着他两人的背影,轻蔑的笑道:“男人,男人,啐!世上最不值钱的,就是男人了,我叫你们往东,你们还敢往西么!”
    她转身走到床前,床上的男人,骇然竟是司徒笑。
    她陌生人似的望着司徒笑,过了半晌,面上才露出笑容——只因司徒笑此刻已渐渐苏醒了。
    他方才被铁中棠暗算,虽然晕厥,伤势却不甚重,经过白星武的诊治,此刻已能说话,只是无甚气力而已。
    温黛黛轻轻在他身侧坐下,面上又换了一副关切的神色,轻轻伏到他胸膛上:“听说你们去围剿大旗门人,我就担心得很,想不到你果然受伤了。”
    “伤势虽不重,却甚是令人气恼!”
    “为什么气恼?难道你们让大旗门人脱逃了一、两个,没有全部抓到?”
    “非但没有全部抓到,简直连一个都未曾捉到,我竟还在阴沟里翻了船,被个少年人暗算了!”
    “他们全逃了么?唉呀,那怎么办?抓到了一、两个也好呀!”
    “若有一个活着的大旗门人在我手中,自然要好得多了,只可惜……”
    温黛黛转动着眼波:“如果有一个人,能将一个活着的大旗弟子送到你手上,你会怎么样?”
    “我即使分他一半家财,也——”
    司徒笑心念一动,突然自床上挣扎着坐起,目光逼视着温黛黛:“小丫头,你又有什么花样了?”
    “我呀,我或许抓住了一个大旗弟子了!”
    “真的?”
    “你说话算数,我说的话便是真的。”
    “你银子难道还不够花?”
    “我才不要你的银子,我只要你的人!”
    娇柔的语声中,她伸出一根春葱般的纤纤玉指,轻轻戳在司徒笑额角上,接道:“我不要你的一半家财,我只要你将你那个讨厌的婆娘弄死,娶我做正房,这样偷偷摸摸的,我已过腻了!”
    “我那婆娘,岂是那么容易弄死的?”
    “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好人,答应我好么,我一定好好侍候你。”
    “你若能套出他的口供,将大旗门人藏匿的地方问出来,我就答应你。”
    温黛黛大喜道:“那还不容易,我这就去……”
    说话间她已自床上一跃而起。
    司徒笑道:“慢着!”
    温黛黛停下身子,娇笑着躬身一礼,道:“还有什么吩咐?”
    “你想要怎样去问他的口供?”
    “我现在已将他关在密室刑房里,只要请他尝上几样刑具的滋味,还怕他不乖乖的说出来么?”
    “不行不行。”
    “为什么不行,我那厉害的刑具,纵是铁打的汉子也挺不住的,何况他一身细皮白肉!”
    “大旗门的门下弟子,虽不是铁打的身子,却是铁打的心肠,你纵然将他骨头都捏碎,他也不会吐露半个字的。”
    “那么怎么办呢?”
    “硬的不行,自然要用软的。”
    “你难道要我用美人计?”
    “除了你那一套之外,世上大概没有人能骗得出他的口风了,只好请你帮帮忙……”
    温黛黛面色沉下,大怒道:“你当我是什么人,怎么能对别的男人那样,我跟了你以后,一直死心塌地,你……你却叫我……去……”
    说着说着,她竟以手掩面,轻轻啜泣起来。
    司徒笑长叹道:“黛黛,我知道你好,只不过这是无可奈何的事,你就为我牺牲这一次好么?”
    温黛黛突然扑到司徒笑怀里,放声痛哭起来。
    司徒笑轻抚着她的头发:“黛黛,不要哭了……唉,其实我心里又何尝舍得,但是……”
    “我知道,我知道……我……我愿意为你牺牲,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黛黛,你真的?我永远也不会忘了你的。”
    “那么,你叫我怎么做呢?”
    司徒笑目光一转,附在温黛黛耳畔,轻轻说了许多话,然后又道:“事成之后,你就可亲手将他杀死!”
    温黛黛啜泣了半晌,狠狠一跺足,道:“依你,什么都依你。”伸手一抹眼泪,转身奔了出去。
    司徒笑望着她扭动腰肢,出了房门,突然冷笑一声,自语道:“好一个装模作样的贱人,你所作所为,还以为我不知道么,只是我对你还没有玩腻,所以一直狠不了心下手杀你而已。”
    温黛黛方自走出房门,哭声立刻停止,眉梢眼角反而泛起一丝笑意,拍掌轻唤道:“敏儿!”
    敏儿远远奔了过来:“夫人有什么吩咐?”
    “刚才那少年……”
    “我已将他送到听雨坞去了。”
    温黛黛伸手一拧她面颊,娇笑道:“鬼丫头,只有你猜得出我的心意,等两天一定要你也……”
    敏儿双手掩起耳朵,飞红着脸,娇笑道:“我不听,我不听……”转过身子,飞快的跑了开去。
    温黛黛笑骂:“小丫头,再过一年,我不说你也会求着我说了!”
    穿过一道曲廊,步下三级石阶,便是一条白石小路。
    清洁而浑圆的石子,有如珍珠一般,在阳光下发着闪闪的光,笔直通向一道月牙形的门户。
    过了这重门户,便是林木扶疏,百花竞艳的后园。
    一曲流泉,绕过两架秋千,在假山下汇集成一个小小的他塘,三五莲花、七八荷叶间,邀游着一对鸳鸯。
    温黛黛目注着鸳鸯呆呆的出了一会儿神,便走向假山,原来假山上也开着一道门,门中想必就是听雨坞了。
    她轻轻推开了门,假山中果然别有天地。
    她走过一间精致的小厅,掀起一道赤红色的垂帘。
    帘内香气浓郁,灯光浅红,一张锦帐流苏的牙床上,云铮仍然晕迷未醒,安适的沉睡在柔软的锦被里。
    温黛黛轻轻取开云铮额上的药囊,轻轻坐到床侧,粉红色的灯光,使得她眉梢眼角春意更浓。
    过了半晌,云铮才悠然醒来,他仿佛自噩梦中惊醒,额上满是冷汗,望见了她,嘴角才泛起一丝安心的微笑。
    温黛黛轻轻一笑,道:“你睡得好么?”
    取出一方纱中,为云铮拭去了额上的汗珠。
    云铮道:“多谢姑娘,在下已觉好多了!”
    他正想挣扎着坐起,温黛黛却已轻轻按着了他的肩头,柔声道:“不要乱动,小心伤口又裂了!”
    云铮道:“在下与姑娘素昧平生,能仗姑娘之力,逃脱虎口,已是感激不尽,怎敢再多打扰?”
    温黛黛柔声说道:“你只管好好养伤,不要多说话,更不要胡思乱想,你要是不听话,我就要生气了。”
    她温柔的替云铮整理好被褥,敏儿已捧着一个玉盘进来,盘中一柄金剪和一些药物。
    云铮心中更是感动,他生子艰苦的环境中,长于严父的鞭策下,几曾受过如此亲切而温柔的看护?
    何况,他又觉得这美丽的女子,内心是那么善良,对一个陌生的求助者,竟会如此尽心的看护。
    于是这热血澎湃的少年,心中只剩下了感激,哪里还会有丝毫警戒防范,果然安心的在这温柔乡中养起伤来。
    时间在平静中过去。
第四章 空谷幽兰
    在这同样的一段时光里,铁中棠的生命中却充满了不平静的风波,充满了惊隐、动荡、刺激。
    铁中棠坠下悬崖,经过一段短暂的晕眩后,耳畔忽然响起一阵歌声。
    歌声娇美清悦,反反复复的唱着:“你姓甚名谁?是哪里人?为什么一直晕沉沉,但望你快些醒一醒,要知道我等呀等,等的是多么急人!”
    一个长发少女,盘膝坐在铁中棠身畔,仰首望着壑上的青天,曼声而歌,仿佛已唱得出神。
    铁中棠从下望上瞧,看不到她的面目,只看到她身上穿的竟是麻布衣衫,已破烂污秽不堪,而且自己竟然枕在她的膝盖上。
    他大惊之下,立刻侧身滚下这少女的膝盖。
    那少女也顿住了歌声,俯下头来。
    她歌声虽然娇柔甜美,但面容却脏得出奇,直似已久久未曾洗过,只有一对眼睛,倒还黑白分明。
    铁中棠觉得奇怪极了,谁知那少女又唱了起来:“你姓甚名谁是哪里人?”
    铁中棠更是惊奇,不禁望着那少女发起呆来。
    那少女黑黑的眼珠子一转,嘟起嘴唱道:“我问你的话呀,你为什么不回答,难道你这个人不会说话吗,难道你这个人是个小哑巴?”
    铁中棠心里又是惊奇,又是好笑:“姑娘是在说话,抑或是在唱歌,在下实在分不清。”
    那少女娇声一笑,唱道:“我的话就是歌唱,你不回答不应当!你要是再不答我的话,我就把你吊回山壁上去。”
    银铃般的娇笑声中,她竟然真又将铁中棠抱起。
    铁中棠看她疯疯癫癫,满面调皮的样子,深信她真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当下大声道:“在下姓唐名中。”
    他生性谨慎,此时此刻,纵是对这样的少女,也不敢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
    那少女咯咯笑着唱道:“我叫做水灵光,从小生在这地方。”
    这是绝壑之底,四下俱是枯藤野草,积水沼泽,他们此刻的存身之地,是一方青色山石,哪里有人类可以留居之地?
    那少女目光又现出一阵幽怨之色,轻轻唱道:“我整天站在这山石上,不知道上面的世界怎么样,我若是能上去看一看,死了我也不心伤。”
    歌声哀怨,凄楚动人。
    铁中棠只觉心头一阵侧然,不知道这少女在如此荒凉困苦的地方,是怎么样生活下去的。
    物质上的欠缺固是难受,精神上的寂寞更是悲哀。
    “过了十余年这样悲哀困苦的生活,难怪她是要变得有些呆了,与人说话,也要唱起歌来。”
    铁中棠忍不住问:“姑娘只有一个人?”
    那少女悲哀的轻叹一声,轻轻唱道:“我自小没有爹爹只有娘,也不知怎会来到这地方?”一句未曾唱完,目中已流下晶莹的泪珠。
    铁中棠仰面极目望去,只见两旁山岩高有百十丈,下面一段满生薛苔,当真是飞鸟难渡。
    ——此间当真无路可上,难道我也要像她一样,一辈子终老在这里?
    一念至此,铁中棠只觉心中突然升起一阵寒意。
    只见水灵光却站了起来,半长的及膝麻衣下,露出了半截满是泥污的小腿。
    她仰天伸了个懒腰,悲哀的神色,立刻换为笑容,拍掌高歌:
    “整只的肥猪穿在铁架上,
    下面的松枝烧得吱吱的响。
    那淌着油的猪皮哟!
    已烤得黄金黄,
    我割下一块大猪肉哟!
    请你尝一尝。”
    她咯咯娇笑着,比了个手式,递到铁中棠嘴边,又唱着道:“请你呀,尝一尝。”
    她忽而悲伤,忽而欢笑,铁中棠心里虽然奇怪,自己也笑了。
    水灵光见他笑了,觉得更是开心,又笑着唱:“我妈妈曾经对我讲,一个人不能大悲伤,我每天只许自己伤心一刻,过了这一刻,我就要歌唱!”
    她围着铁中棠的身子跳跃着。
    “肥猪肉我虽然没吃过,可是我每天都能享受阳光,在阳光下幻想着猪肉,你的心就永远不会再悲伤!”
    铁中棠暗暗叹息:“在这里生活的人,若不能学会苦中作乐,日子当真无法忍受,但是她和她的母亲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呢?”
    他知道这少女和她的母亲,必定怀有一身武功。
    因为没有武功的人,必定无法在这种地方生活下去,那么,她们是否为了避仇才藏身此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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