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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谷幽魂-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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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面说,一面用手慢慢地抚摸着自己的脸颊,曾天强又不由自主地握住了她的织手。

白若兰的脸上更红了,羞态也令得她更加美丽,她又低声道:“你……仍然对我那么好?”

这一句话,又令得曾天强评然心动。白若兰说“仍然对她好”,可知曾天强本来就是对她好的。曾天强也自问,本来确是对她不错,难得的是白若兰居然早就觉出这一点了!

他的脸上,也因为兴奋而微红了起来,他低声道:“若兰,你被鲁二骗了,她根本没有毁去你的容貌,你仍然和以前一样的好看。”

白若兰“啊”地一声,道:“真的。”

曾天强道:“我骗你做什么?这是你自己立时可以看得到的事情。”

白若兰满脸笑容,如春花破绽,突然向曾天强的怀中靠来,曾天强的一颗心,被她满头凌乱的青丝,撩拂得如乱麻一样,他伸臂揽住了白若兰的织腰,白若兰恰好在这时抬起头来。

曾天强情不自禁,又亲了白若兰一下。但是这一下和上一下却是大不相同了,他这一吻,已有情爱之意在内,那是白若兰立即可以感觉出来的。

也就在曾天强吻了白若兰的一刹间,曾天强的心中,陡地想起:不对啊,我……已是有妻子的人了,怎可再和白若兰这么亲热?

他一想到这里,连忙便将白若兰推了开来。

可是白若兰却就在此际,道:“我是你的了,天强,我巳全是你的了。”曾天强的心头狂跳了起来,他能够在这样温香软玉满怀抱的时候,想起自己是一个“有妻子的人”,想起施冷月来,那可以证明他绝不是薄幸之人。然而,他和施冷月的那一段感情,却是来得太异特,太突然了。而他对白若兰,则是早已有了十分深厚的感情的,只不过这一段情意,有着白若兰父亲妖尸白焦的关系在,因而便深藏在他的心中而巳。这时候,曾天强的心中,略一犹豫,便不再推开白若兰了,他也不说什么,因为他虽然拥着白若兰,但是他的内心,却也十分矛盾,十分痛苦!

过了好一会,白若兰才又道:“天强,你怎么不说话啊?你为什么不出声?”

曾天强仍是不开口,只是叹了一口气。

曾天强只不过是叹了一口气,可是白若兰的脸色,却又变得十分苍白了。她向后退出了半步,道:“你为什么叹息,可是你不喜欢我么?你说啊!”白若兰绝没有在逼问曾天强之意,而这两句话未曾讲完,她的眼眶之中,已然泪花乱转,显然是她的心中,巳感到了莫大的委屈。

曾天强本来想将自己和施冷月之间的那种奇怪的夫妇关系讲给她听的,他也不想否认自己和施冷月之间那种突如其来的感情。事实上,如果不是鲁二和施教主硬将施冷月拖走的话,可能曾天强也不会再有别的遐思了!

但是这时候情形却发生了变化。施冷月离开了曾天强,而曾天强却又遇上了白若兰,而且是在如今这样的情形之下遇上的!

曾天强一看到白若兰的那等情形,他打算是要讲的话,便立刻缩了回去,道:“没有,我怎么会呢,你看,你太多疑了!”

白若兰的两滴眼泪,已经掉下来了。但是在她眼泪落下来的同时,她却又“扑哧”一声,笑了起来,道:“那我就放心了!”

曾天强一见白若兰竟如此痴心,更是将施冷月的事,藏在心中,不敢多提一字了。

两人自石牢之中,攀了出来,白若兰四面一看,便呆住了,她惊讶道:“咦,怎么好好的庄院,竟变成了一片废墟了?”

曾天强本来,还想问一问究竟是谁放的火,但是听得白若兰这样讲法,便知道白若兰被困处在地牢之中,实是什么也不知道的,她连起了火都不知道,又如何会知是谁放的火?

他摇头道:“我也不明白,小翠湖主人鲁二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她和施教主……”

一提到鲁二和施教主,曾天强便不能不想施冷月来,而一想起施冷月,曾天强的心头又禁不住抨枰乱跳,他连忙不再说下去。

白若兰本是一个毫无机心的人,她也不会敏感地觉察到曾天强有什么样不对,她只是道:“我父亲呢?你可曾见到他?”

白若兰一面问,一面向前走去,曾天强跟在她的身边,道:“没有,这里除了你和我之外,只怕再也没有第三个人了。”

白若兰忽然停了下来,妙目流盼,道:“这样不是太好了么?”

曾天强由衷地道:“实在是太好了,最好永远这样。”

白若兰呆了半晌,才叹了一口气。她虽然没有言语,但是曾天强也可以知道她的心意,她也希望这样,永远只有她和曾天强两个人。

但是,她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世界上总不可能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而就算他们找到了一个地方,可以躲起来的话,难道真正便能和所以别的人割断关系了么?

曾天强携着白若兰的手,一齐向前慢慢地走去,既然他们不能永远有如今这样的宁静,他们也就格外珍惜如今的幸福了。

不多久,他们便来到了湖边上,找到了一只小船,向湖岸划去。

在这时候,他们谁也不说上了岸之后到什么地方去,他们都不约而同地绝口不提会破坏目前气氛的事情,他们只是默默地相望着。

终于,小船划到湖岸上了,两人一齐跃上了岸,白若兰才低声讲了一句话,道:“天强,我爹如果见到了你,一定会喜欢你的!”

曾天强的心中,略震了一震,觉得难以回答!

白若兰温柔可爱,心地也十分好,可是她的父亲,天山妖尸白焦,为人却着实不敢恭维了。

曾天强不出声,白若兰也觉察到了,她苦笑一下,道:“你不知道他的为人,其实,他对我十分好,他绝不是坏人。”

曾天强不疑笑了起来,因为白若兰为她父亲辩护的理由,十分好笑,他道:“他对你当然好,你是他唯一的女儿,可是他对别人就不怎么好了!”

白若兰道:“你不去惹他,他也不会怎么样的……”

两人上了岸之后,是一面走,一面在讲话的,这时,他们正在一座林子之中,四周围全是插天也似高的红松,白若兰才讲到了这里,突然听得上面,传来了一声呼唤,道:“若兰!”

那一下叫声,十分刺耳,也十分难听,令得听到的人,大受震动,但是白若兰的面上,却立时露出了笑容来,叫道:“阿爹,你在哪里?”

她一面叫,一面和曾天强一起,抬头向上看去,只见在前面,一株笔也似直,极其挺拔的红松的横枝之上,站着一个人。那人的身量,又高又瘦,不是别人,正是天山妖尸白焦!

白若兰一叫,白焦的双臂一振,竟从上面一起跳了下来,那时,他离地足有五丈高下,突然之间跳了下来,吓得白若兰又惊叫了一声:“小心!”白焦的身子,已向下沉了两丈许,只见他右手臂拂了起来,大袖一卷,猛地卷住了一条横枝,手臂再向下一沉,“咯”地一声晌,便巳将那七尺来长,手臂粗细的松枝断了下来。

当他的衣袖卷住松枝之际,他身子的下沉之势,阻了一阻,但松枝一断,他又向下落来,转眼之间,便已落地。他在双脚还未着地之际,手中的松枝,向地上一点,就着这一点之力,人又飞跃了起来,一股风过处,人已到了白若兰的面前!

他一到了白若兰的面前,便抛开了手中的松枝,高叫道:“若兰!”

白若兰也迎了上去,道:“爹!”

父女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白焦不断地在白若兰的背上拍着,又摸着她的头发,僵尸也似,恐怖之极的脸面之上,居然也现出了令人看来十分亲切的笑容。他道:“若兰,你在什么样地方,唉,这些日子来,我真找得你好苦啊,你没有事么?”

他一面说,一面神情紧张地左看右看,直到看到了白若兰的确未曾受到什么损害之际,他才又笑了起来,道:“你是在小翠湖中么?”

白若兰道:“是的,我一直被关在地牢之中,是他将我救出来的。”

白若兰一面向曾天强指了一指,一面却又情不自禁地红起脸来。天山妖尸直到此际,才发现女儿的身边,还有一个人在,他在转头向曾天强一看间,脸上立时又罩上了一重阴森森的神色,道:“你在这里做什么?站得离我女儿那么近做什么?”

曾天强心中,实是又好气,站得离他的女儿近了,居然也是罪名,这实在可以说是闻所未闻的奇事。他还未及开口,白若兰已道:“爹,你怎么啦,没有听见我讲么?是他将我在地牢中救出来的。”

白焦呆了一呆,道:“那也算了,走开些,走开些!”

白若兰急道:“爹,我要和他在一起,你为什么硬要将他赶走?”

白若兰情见乎词,白焦自然也看出她的心意来了,他急急地问道:“若兰,这是什么意思,你说,你要和他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白若兰红着脸,道:“爹,你这不是多问的么?那还有什么意思?”

白焦又是一怔,但立即道:“哦一我明白了!”他一面说,一面背负双手,慢慢地踱到了曾天强的身边,恶意地上下打理他,半晌,才道:“小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是不是!”

白若兰又急叫道:“爹!”

白焦转过头来,道:“你别开口!”

白若兰从来也未曾受过父亲的呼喝,这时,父亲竟然疾言厉色地对待自己,白若兰心中大受委屈,一时间什么都讲不出来了。

白焦伸出了右手食指来,不断地挥动着,指向曾天强的鼻尖,喝道:“滚开些,再叫我见到你,我就取了你的狗命了!”

曾天强怒极,叫道:“若兰,我们走,别理他!”

天山妖尸怒道:“放屁,若兰是我的女儿,凭什么要跟你走,你要再在这里混赖下去,我可不客气了,快替我滚得远远地!”

曾天强还待分辩,忽然听得身后,有一个女子声音道:“咦,人家口出恶言,叫你滚开了,你还死赖在这里做什么?”

曾天强陆地回头看去。只见发话的不是别人,乃是卓清玉!而卓清玉也不是一个人,她的身边,站着垂头丧气,神色馗尬的灵灵道长。

曾天强一见卓清玉,心中更是大怒,喝道:“你来了?你干得好事?”卓清玉却清描淡写,道:“不错啊,我没有干什么坏事啊,至少我不是被人赶了,还不肯走的人。”

曾天强还想再讲,肩头上却陡地一紧,又被天山妖尸抓住了肩头,提了起来。

天山妖尸人极高,手提着曾天强的肩头,竟将曾天强提得双脚离地!

白若兰脸色灰败,道:“爹,你将他放下来!”

天山妖尸道:“若兰,他若是配和你在一起的话,也不会被我抓小鸡似的抓住,就算被我抓住了,也应该有本事挣扎开去的,如今,你看看他有这种能耐么?”

白若兰急得哭了起来,道:“爹,你放开他,你放开他,我要你放开他!”天山妖尸白焦冷哼一声,依然提着曾天强的身体不放。

曾天强心中又急又怒,一声怪叫,双脚飞起,便向天山妖尸的胸口,踢了出去!

在曾天强双脚,才一向天山妖尸踢来之际,天山妖尸心中大怒,可是电光石火之间,他心中又不禁大喜,他在一见到女儿和曾天强在一起之际,心中便大是不乐。但是他却又看出,女儿对曾天强,似乎大有意思,若是自己一掌击毙了曾天强,女儿说不定便不肯放过自己。他正在下手又不好,不下手又不好之际,难得曾天强“呼呼”两脚,向他踢来,他如何不喜?

因为曾天强向他踢来,他可以动内功反震,将曾天强震死的。

到时,曾天强有什么三长两短,女儿也难以怪到自己的身上,因为自己根本未曾动手,乃是曾天强向自己踢了过来的,虽然女生外向,但总不成忍心让父亲给人家踢死,也不准父亲动力反震?

天山妖尸在心念电转间,真气连连,胸腹之际,在刹那间坚如铁石,但是曾天强却还不知道这一点,只想两脚踢中,挣脱了天山妖尸,再作道理。却不料“嘭嘭”两声,他两脚踢了上去,只觉得那两脚,如同踢向一座大山一样,对方丝毫不为所动,反倒有一股力道,疾然反震了过来!

天山妖尸的心极其狠毒,虽然他明知曾天强曾救过他的女儿,可是他却也看出若是曾天强在,只怕是后患无穷,防不胜防,是以他早已立定了主意,要取曾天强的性命!

这时,如果他不想取曾天强的性命,只想令曾天强负伤的话,那么,他内力根本不必反震而出,曾天强的双脚,踢了上去,定然脚骨齐碎,永成残废,但这时内力反震,情形却又大不相同了!

一股极大的力道,自曾天强的足部,向他的身上,疾传了过去,他双足倒无事,可是胸腹之间,大受震荡,眼前一黑,胸口一甜,“哇”地一声,已喷出了一大口鲜血来!

他这时的身子,仍然被天山妖尸提着,这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应该喷得天山妖尸一头一脸才是的。然而天山妖尸的动作,却是十分快疾,他内力才发,手臂已向上一抖,一面还暴喝道:“好小子,你居然先对我下起毒手来了么?”

他这一声暴喝,是为了日后女儿责怪他的时候,他可以用来做借口的。

紧接着,他五指一松,已经松开了曾天强,曾天强也是在这时,大口鲜血喷将出来,天山妖尸衣袖向上,轻轻一拂,一股力道,曾天强喷出的鲜血,一齐逼了回去,反逼在曾天强自己的身上,当曾天强“吧”地一声,落在地上之际,他混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鲜血,软瘫在地,成了一个血人!

他在一口鲜血喷了出去之际,早已昏死了过去。

白若兰在一旁见了,发出了撕心裂肺也似的惊呼声,叫道:“天强!”

她一面叫,一面向前飞扑了过去。然而她还未曾扑到近前,天山妖尸身形闪动,已拦在她的前面白若兰突然停止,道:“爹,你将他杀死了?”

她本来是在哭叫着的,可是这一句话,说来却是平静得出奇!

天山妖尸白焦乃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可是这时,他听得女儿用这样冰冷的声音,讲出了这句话来,他也不禁吃了一惊,忙分辩道:“胡说,我岂有动手杀他?是他自己踢我……”

天山妖尸讲到这里,觉得难以再讲下去,白若兰究竟是大了,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了,若是要她相信曾天强踢了他两脚,自己反倒死去,这样的事,她又焉能相信?是以他才突然住了口。

他在一住口间,凶性又发,道:“是我动内力将他震死的,怎么样?”白若兰的面色,白得难以形容,但是她却不再哭闹,反倒笑了起来。白若兰美如天仙,笑容更是极其动人。然而这时,浮现在她脸上的笑容,却是惨兮兮,阴森森地,看了令人不寒而栗,连天山妖尸白焦这样的大魔头,也不禁为之毛发直截了当竖!

白若兰一面怪笑,却又笑不出声来,一面道:“很好,很好!”

天山妖尸心中发毛,大声叱道:“别胡说了,什么叫做很好。”

白若兰道:“可惜还不够好,你若是将我也一齐杀死,那就更好了,那真的更好了!”

天山妖尸道:“阿兰,你胡言乱语些什么?”

白若兰却缓缓地摇头头,道:“我没有胡言乱语,我叫你放开他的,我不是没有叫过,我叫你放开他了,你不肯听,你反将用内力震死他,我还有什么话好说?我怎会胡言乱语?”

天山妖尸看出女儿的心神大是有异,一时之间,他也不禁搔耳挠腮,急不出一个办法来。

在一旁的卓清玉直到这时,才冷冷地道:“你还留在这里不走么?”

天山妖尸脑中烦极,一肚恶气正在无处可出,一听得是卓清玉居然对他出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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