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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缘-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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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先还能心平气和地陈述自己的想法和对对方的意见,说着说着就嗓门就大了,又吵起来。

好在有林里正和村老们在场,才没闹大。

任三禾听得面色阴沉,满心不耐,便走了出来。

忽一眼看见冯明英:青嫩活泼的一个小少女,抱着杜鹃,耐心地跟黄雀儿姐妹说着什么。

他心下一动,就走过去听了。

正好听见要用虾,他微笑接上,倒让杜鹃意外欢喜。

第089章再次闹翻(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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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鹃见任三禾真的有虾,忙竭力怂恿小姨,马上做她说的酱,“小姨先做一遍给我和姐姐看。不然等明天你走了,就没人教我们了。你今天教了,我们以后自己就能做了。”

杜鹃长大后,冯明英还是第一回见她。

听了这话,禁不住失笑道:“瞧你这小嘴巴,怎这么能说呢?比雀儿还会说。你这么小,就想学这些?好吧,我就帮你们做两坛子。这个还是我听镇上老爷家的厨娘说的呢。一般人家还真凑不齐料,没想到他连鹿肉都有。这做出来肯定好吃。”

说完,又压低声音问道:“要人家的东西合适吗?”

杜鹃忙道:“任叔跟我们家好的很。不要紧的。咱们多做些,送他一坛子。”

黄雀儿也点头道:“任叔好好的。”

在她心里,任叔比小叔亲多了。

冯明英见两人都这样说,想想大姐的脾性,若不真是这样,定不许她们要别人的东西,便点头道:“那我们去园子里摘些秋辣椒,要红的。再洗几个坛子。哎呀,你们家没坛子,就用瓦罐子装吧,也是一样的。”

杜鹃就开心地帮着洗生姜。

她对这些事都充满了浓浓的兴趣。

乡村人晒酱、腌制小菜,都是为了过日子所用。所有劳作活动,也都是为了生活过日子。

可杜鹃更在意生活的品味和内涵。

不一定要吃最好的、穿最好的、住最好的,不是为了生活而生活,劳累得忽视了生活本身的乐趣,而是很开心地、很用心地经营吃、穿和住,并且真真切切地体会每一分劳作的乐趣,享受劳动的成果。

这才是真正的生活,真正的田园生活!

很快,任三禾就提了一只木桶过来,一手还拎了好大一块鹿肉。林春和九儿跟在后面跑。

冯明英探头往桶里一看,惊讶道:“这么大的虾。还活的?”

跟着就欢喜地说道:“那今儿就不做了。先把这虾用清水养两天,把肚子里的脏东西吐干净了,也不煮,就这样放进酱里面,那才真鲜呢!”

杜鹃性急地问:“不做了?小姨明儿走了怎么办?”

她怕小姨走了,没人示范,回头做的不好吃,白糟蹋了好东西。

冯明英忙道:“不要紧。我告诉你娘怎么做。”

任三禾站在旁边,忽然道:“这虾我已经养了两天了。”

冯明英闻言看向他。

任三禾又解释道:“这虾本来就长在山里的清水潭里面。那水很干净。我捞回来怕死了,换了几遍水。养了有一天多了。”

杜鹃高兴地说道:“小姨。这下能直接做了吧?”

黄雀儿也兴奋地点头。九儿和林春也嚷嚷快做。

冯明英被任三禾的直视弄得有些不自在。忙道:“那就不用再养了。这就能做了。这些……不用这么多,用一半就够了。”

说完,喊黄雀儿拿小筲箕来捞虾。

杜鹃问明下一个步骤,忙请任三禾把晒酱的大瓦钵子从架子上端下来。放在地上,方便操作。

冯明英捞了约莫一斤虾,又用温开水细细清洗了一遍,这才倒进酱钵子里。

那些虾便弹跳起来,她急忙飞快地用竹棍搅拌。

顿时虾们没入酱的泥潭中,仿佛深陷沼泽里,再也挣扎不起来了。

九儿、林春、杜鹃和黄雀儿一齐蹲在旁边,盯着她动作。

见虾子被困,林春和九儿大笑起来。都觉得有趣极了。

杜鹃不忍地转脸,唏嘘道:“这虾子实在太倒霉了!”

不是她假惺惺,这样活活呛死,真的是太倒霉了。

黄雀儿连连点头,颇为同情。

冯明英觉得自己像侩子手。有些不好意思。想要解释,又不知如何说。她杀鱼烧虾也不是头一回了,心里着实对它们没有怜悯过,若是解释,好像有些装模作样。

于是讪讪笑道:“人么,总要吃东西的。”

等搅拌均匀了,冯明英才开始做肉焖酱。

因厨房里砧板、刀都占着,只得从林春家借了一套来。把鹿肉切成丁,然后在炭炉子上略煮了八成熟,就捞起来备用了。

剩下的操作就很容易了,就是舀些酱出来,加入切得细细的姜蒜末,还有鹿肉,使劲搅拌。等搅拌均匀了,又分出一半来,另下辣椒碎丁。这便做成了辣和不辣两种口味。

杜鹃眼不眨地盯着看,不时提问:

“鹿肉煮这一会就好了?”

“嗯,煮老了嚼不动,也不鲜了。”

“放这么多酱,会不会太咸?”

“这个要焖好久的。酱搁少了容易坏。”

“不放油?”

“不能放油,放油容易坏。”

九儿心急地问:“小姨,现在不能吃?”

冯明英笑道:“吃也能吃,就是没腌好,冲劲太大。你尝尝。”说着,用筷子挑了一点,送到九儿嘴边。

九儿果然吃了,恰好是辣的,顿时吸气道:“好辣!”

林春和杜鹃都大笑起来。

等全部搅拌完毕,冯明英长出一口气,道:“这就好了。这么敞着腌一会,等晚上再装到坛子里封起来。”

又特别叮嘱黄雀儿道:“雀儿,等过半个月,记得告诉你娘,再泡些干菌子放进去。那味道就更好了。”

杜鹃马上问:“怎不现在放?”

冯明英道:“菌子比鹿肉容易入味。现在放,腌得时候太长,就咸了。”

杜鹃恍然大悟,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

冯明英见她如此专注,觉得很好玩,伸手弹了弹她的脸颊,趣道:“你个小人精!”

忽然察觉一道目光,转头一看,任三禾一直没走,一直在旁看着他们呢。

她觉得有些尴尬,又不好说他的。毕竟人家刚送了虾和肉来,于是笑问:“你也想学做菜?”

她胆子算大的了,这是调侃任三禾:你一个大男人,盯着女娃儿做这个干嘛?看她,还是看做酱?

谁知任三禾迎着她的目光摇头道:“我就看看。”

不但不发窘,还继续审视地上下打量她。

冯明英更尴尬了,便垂下头去。

杜鹃看出不对来了,瞅着任三禾脆生生地说道:“任叔盯着我小姨干嘛?是不是瞧我小姨长得好看?”

任三禾便再也不能保持淡然,笑也不是,说也不是。狼狈地掉头走开了。

冯明英噗嗤一声笑了。

正要说话。忽然堂屋里传来“咚”一声响。有人捶桌。

紧跟着,就听黄老爹大声道:“分家怎么了?分家了也是兄弟!是兄弟就要帮衬!”

冯长顺吼道:“帮衬?笑话!你家老二什么时候帮过他哥?别叫我说出来丢人的话。谁家两兄弟这么早分开单过了?还不是你个老东西偏心,嫌大儿子老实,小儿子会做木匠。会挣钱,生怕大儿子拖累了他,早早把他们分开单过。”

“分开怎么了?我自己儿子,我还亏待了他!”

“你还就亏待了他!既然分了家,单门立户过日子,你还想像从前一样,大儿子得了什么东西都要送给你,那还分家干什么?”

“他是我儿子。儿子孝敬老子,就是应该的!”

“儿子孝敬老子是应该。女婿就是全家饿死也该先孝敬你们。可你不该要他孝敬兄弟。我瞧女婿可怜,拼了老命从山外驮来的盐,孝敬了你五斤还不足,又要了八斤走。我要问问:那么多盐,都是你两个老的吃了?你小儿子一家就没吃?你也不怕齁死!”

“你……我家老二就没给他大哥东西了?那天她奶奶还给了杜鹃几斤羊肉呢。”

“别说了!说出来我都替你丢人!拿了那么多盐走。还不知足,还隔三差五地上门来借盐。小外孙女不懂事,听说小叔叔的老丈人送了羊肉来,她小人家嘴馋,就上门借肉。孙女都上门借肉了,还送了十个茶叶蛋孝敬爷爷奶奶,才给了两斤肉。你打发要饭的呢?”

论斗嘴,三个黄老爹加起来也不是冯长顺对手,气得浑身乱颤。

林里正等人原想借着这顿饭居中调解,把一些积年矛盾说开了,大家还跟从前一样。谁知又大吵起来。只得纷纷劝阻。

杜鹃和黄雀儿听得担心不已。

冯明英也收了笑容,抿嘴不语。

她听了会,才对两个外甥女嘱咐道:“爷爷奶奶该孝敬。往后你们家有什么好吃的,做好了送一碗给爷爷奶奶,其他就不用给了。雀儿,晓得么?”

黄雀儿似懂非懂地点头。

杜鹃完全听懂了,小声安慰她道:“晓得了。”

冯明英却白了她一眼,轻笑道:“你晓得什么?往后,你别去你奶奶家。回头你小宝哥偷偷地欺负你,你白挨揍。”

林春一听怒道:“他敢!我揍他!”

九儿也道:“我打他个狗吃屎!”

杜鹃忙阻止二小道:“别乱说!叫你爹听见要打你。”

屋里,冯长顺双手叉腰,满面寒霜地说道:“我也不是不讲理。亲戚里道,原该常来常往。你大儿子家要是有那个家底,哪怕送十万钱给他兄弟呢,那是他的本事。可你瞧瞧这家——”他挥舞着胳膊在屋里绕了一圈——“这家里穷的,比你小儿子家差多了。你还好意思把他的东西往那边划拉?再说那也不是他的东西,都是人家送的。人家那是瞧他可怜,才送一点。你不觉得丢人,还跟着要沾光。送衣裳拿衣裳,送肉拿肉,送盐拿盐。你要脸不要脸?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第090章人争一口气

黄老爹恼羞变成怒,两眼充血,呼哧喘气。

冯长顺仿佛扒光了他的衣裳羞辱。

若心里有愧疚也还罢了,然他根本不觉得自己有错。

就好像林里正说的,真正的恶公婆怎会像他们这样?他们不过是山里人,老实的很,就算有点偏心小儿子,那也不算什么大事。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

这样当着人羞辱他,这门亲没法维持了。

他怒极了,反而平静下来,哈哈笑道:“好的很!亲家算账这么精细,我们高攀不起,就请把冯氏领回家去吧。这样的儿媳妇,我们黄家要不起。”

冯长顺愕然愣了下,很快也冷笑道:“好!我这就领着闺女走。哼,不是我夸口:三个月,以三个月为限,我闺女照样嫁人;我要睁大眼睛瞧好了,瞧你给你老实儿子找个什么样的贤惠媳妇家来。”

他口气如此强硬,原是有备而来,做了最坏打算了。

原来,当年冯氏未嫁时,就有个沈家的上门求过。冯长顺嫌人家五个兄弟太多,将来兄弟妯娌不好处。恰好进山认识了黄老爹,心想黄家人口简单,一个闺女已经出嫁了,只有两个儿子,再说山里人老实,想必日子会好过。于是就把冯氏嫁给黄老实了。

谁知完全跟他想的不一样。

前年,那沈家的老三死了媳妇,带一个小子过日子。他老娘因听冯婆子回家说起闺女在婆家受气,就开玩笑说,要真过不下去了,就接回来嫁给她儿子,还好呢。

也并不是这一家,附近还有好几个丧妻的。

这种人,大多拖着几个娃儿,除非特别有财势,想要娶个黄花闺女,当然难的很。只能找寡妇。

市井小民,不像大户人家规矩重,对名节看得就淡些。只要规规矩矩的,托媒牵线,寡妇再嫁、鳏夫再娶,都是为了找个依靠,没人会觉得有什么。

所以,冯长顺这回下定决心来的:若黄家还这样对他闺女,说不得他就狠心不管外孙女了,把闺女领回家再嫁。——人家爷爷奶奶都不怜惜孙女。他操心个什么劲!

也因此。两亲家吵着吵着。都把绝情的话扔了出来,惊得一屋子人都呆住了。

愣了一会,纷纷出言劝阻。

那两人哪里肯听,一个要儿子休妻。一个要闺女弃夫。

黄老实慌得“扑通”一声朝着老爹跪下,苦苦哀求道:“爹,别叫雀儿娘走。”

黄老爹毫不怜悯,冷笑道:“没出息的东西!离了人家你就没法活了?你没听见,人家等着回娘家嫁人呢。稀罕你这老实坨子。嫌弃你爹娘兄弟拖累她过好日子呢。”

冯氏等人也听见闹了,从厨房赶来。

她听了黄老爹的话,眼前一黑,手扶门框方才站稳。

黄老爹见她那神情,显然是不愿意被休的。心里更得意,一个劲地催促林里正,请他居中见证,写一份休妻文书,双方摁手印。

泉水村。也就林家有人识字。

黄大娘本就恨极了冯氏,也在旁添油加醋。

总之,老两口今天一定要休了大儿媳,全不管大儿子磕头苦求;至于两孙女,有娘没娘一样长大。

冯长顺丝毫不惧,冷笑着对冯氏道:“都怪爹瞎了眼,把你嫁到这样人家。今儿就跟爹回去。咱们擦亮眼睛看好了:看黄家娶新媳妇,养大孙子,天天弄好东西孝敬公婆和兄弟。”

冯氏身子一软,顺着门轴就滑溜在地。

她望着冯长顺,嘴唇抖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杜鹃和黄雀儿手拉手站在门槛外,看着屋里这场闹剧。

黄雀儿吓得瑟瑟发抖,紧紧抓着妹妹的手,眼中净是恐惧。

杜鹃则气得胸口鼓胀。

身为独生子女而又长在都市的她,是怎么也无法理解这种乡土家庭的伦理观念和琐碎纷争的。

她死也想不通:她一家人招谁惹谁了?

怎么外公和爹就为了争一口气,非要爹娘分开?

虽然生气,她还真哭不出来。

她笑惯了的,又不伤心,哪能说哭就哭呢。

冯明英也不料有这变化,也怔住了。

忽然身边有个声音道:“把杜鹃和雀儿带走。”

她转头一看,原来是任三禾,正满面寒霜地看着屋里。

她也担心两外甥女,于是点头,低声哄道:“雀儿,跟小姨去外边。大人的事,让他们说。”

杜鹃却甩开她的手不听,牵着黄雀儿走到黄老实身边,脆声问道:“爹,这是肿么了?”

黄老实伤心道:“爹……也不晓得怎么了。”

见两娃儿来了,屋里忽然安静下来。

杜鹃又委屈地问道:“怎么我好听话的,小宝哥哥要把我推下水淹死;爹和娘也好勤快干活的,爷爷要赶娘走,外公要带娘走。爹,我们做错了什么事?我们招谁惹谁了?”

她再也顾不上别人怎么想她了,就把这话质问出来。

她不说,难道指望黄雀儿说?

别说黄雀儿了,就连黄老实和冯氏也未必能说得出来。没见两人都在哭吗!

听了杜鹃的话,冯长顺和黄老实都一滞。然互相看了一眼后,各自冷哼一声,马上又恢复冷漠的表情。

黄老实却放声嚎哭起来:“闺女呀!爹不知道哇——”

说着,一把搂住两闺女,抱头痛哭。

杜鹃听着他“哈哈”的哭声,十分的无语:这老实爹,连哭也跟人不一样,怎么觉得他在大笑呢!

黄老实是真伤心迷茫了。

他原本就是个迟钝的老实人,每日唯知干活、吃饭、睡觉,加上黄雀儿又胆小,不敢在他面前撒娇,所以他不甚有儿女心肠。

可自从杜鹃会说话走路后,满院子就见她跟蝴蝶一样飞来跑去,早晚爹长爹短、围绕膝下;连带黄雀儿也变了,见了他都娇声嫩嫩地喊爹,端茶递水、有好吃的也留着孝敬他。

老实爹就变得柔情起来,感情丰富起来。觉得这日子跟以前不一样了。

在外干活回来,只要听见两闺女喊爹,他心里就说不出的甜蜜欢喜,老高声音答应,嘴巴咧得跟荷花一样。

等进了门,就着乖巧的闺女打来的热水洗脸,浑身疲倦更是一扫而光;再等媳妇端了饭菜上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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