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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恶女配的转正之路-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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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他出门,最多七日便归,从没有像这次这样,离开这么久,信也不来一封,连点音讯都没有。

肖立估计,师父短时间内是不会回来的了……

那么,自己偷溜进城里,应该不会被发现吧?虽然师父曾明确地告诫他,要斩断自己的过去,不要再跟旧人旧事旧物有联系。但是,这怎么可能嘛。

于是这天,他跑到孙老太爷的书房里,踮脚趴在高高的桌案上,对正在读书的孙老太爷说:“我要出去山里玩儿,在院子里憋得慌!”

孙老太爷是个非常开明的人,他想了想,白雪走并没有告诉他,说不能让肖立出庄门,便道:“当然可以,去吧去吧,小孩儿嘛,到处跑动跑动有好处。但是要注意安全啊。”

肖立便出去跑动了。

他还是个八岁大的孩子,更不是什么守规矩的性子。

他先前也曾经偷偷到山里玩儿过几次,并没有告诉师父白雪走。

山里的地形他还是有一定了解的,顺利下了山,他便开始犯难了。

他从小就在那个大宅院里长大,要不是东方和小灵郎找他玩儿,他估计连院子都没有出过,又怎么会知道京郊的路该怎么走?

他便坐在路边等着,好在没多久就有马车行来,他上去憋出了几滴眼泪道:“娘把我抛在这儿了,娘不要我了,我找不着她了,呜呜呜,我想回京城……我想要妈妈……”

马车上坐着的夫人也是个有孩子的,闻言心里不知道多难受。

她温柔地抚着肖立毛绒绒的脑袋,温声劝慰:“没事儿的,孩子,你娘肯定不会不要你,这天下哪里会有不爱孩子的母亲呢?我们带你进城,你不要担心了。”

那夫人的家世也算是个有小权小势的,并无路引地带个把人进京,还是没有什么问题。

进得外城门,夫人问:“孩子,你家在哪儿啊?我们送你到家门口。”

这可把肖立问住了,他家在哪儿呢?不对,应该说,小灵郎的家在哪儿呢?

他可不想回公主府,那就不能把公主府的地址告诉这位夫人。

他装出回忆的样子道:“我家很大,后院的墙翻出去,有一片大大的空地;附近有一个医馆,医馆里有一个山羊胡子的大夫……”

夫人无奈了,和贴身侍女对视一眼,道:“孩子,我们不知道你描述的是哪儿。这样吧,我们一路带着你,你多往窗外看看,说不定能想起什么。”

肖立感激地咧开嘴,不住点头。

结果等到进内城的时候,问题就来了。肖立是没有路引的,也没有其他身份上的证明,内城守备兵死活不让他进城,不管夫人怎么说怎么做都不行。

一旁的管家遗憾地对肖立说:“小子,只能送你到这里了,不是我们不想帮你,而是,这内城的守卫兵和外城的不同,没有路引,谁都无法进去。”

外城的治安是由京城警备司操持的,司里多为民兵,没有上过战场,也没有经过严苛的训练。

而内城的治安则是由九门提督掌管,提督是真正的将军,内城卫个个都是精兵,尤其是内城门这块儿的管理,一点水分沙子都掺不得。

皇城更加严苛,保卫工作是由禁卫军中的御林军来担任,御林军人数并不像外城卫、内城卫那样多,但是他们和禁卫军的另一支——锦衣卫一样,都是精挑细选的官宦子弟,保证武艺出众的同时,完全忠于皇帝。

肖立点头表示明白,他也不指望他们可以把他直接送到小灵郎家里去。

等到好心的夫人一行离开后,他便揣着夫人给他的几两银子和买来的热包子,坐在内城门附近不远处,等着。

他也没什么很好的办法,谁叫他不早打听清楚她家在哪儿。

时间缓慢而坚定地流逝,从午时到了未时,又从未时到了申时……再过不久就是酉时了。

酉时会关城门,这一点连肖立都知道,那时就出不去城了。

他不禁担心起来,今天什么也没想好,一时冲动就跑来了城里,要是今晚没回去,那他晚上睡哪里?孙家人会不会担心?出去山里找他怎么办?

他越想越不安,站起身来,运起刚学了点皮毛的轻功,打算立时奔回去。

谁想到就在此时,一辆马车从人群里横冲直撞地驶出,正正对着肖立而来。肖立也算是有点小武功的人了,怎么会让两匹马把自己给踩成肉饼?

他一闪身便避开了高扬的马蹄,可方一转头便看见大街上的百姓都被一路行来嚣张到极点的马车害得苦不堪言的样子,心下便起了不平之意。

肖立抄起脚边一截断裂的扁担就朝马车轱辘上掷去,这一掷,灌注了他五成内力。那截扁担插豆腐似的直入车轴,卡住车轮不动了,可是惊马还在向前奔驰!只听“咔嚓”一声,这一边的车轮整个断裂,马车车厢向肖立这一方倒来,车厢里传来女人们的惊声尖叫!

“轰——”车厢侧翻,扬起大片的沙尘,马车夫狼狈地就地一滚,坐在地上不起来了。

两位打手供奉,一位在前开道的,一位在后断后的,此时也匆匆驾马回转、赶上,忙不迭下马查看车中人的状况。

主子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们该怎么交代?

一个发髻歪斜、衣裳凌乱的中年女人一撩车帘,从马车中爬出来,愤怒地尖叫:“谁?是谁干的!给我站出来!”

突然,她的目光凝在立于一旁的肖立身上,窒了半晌,恨声道:“是、你,对不对!是你干的!对不对!你还没死吗!小杂种!”

肖立一惊,往那女人脸上看去——透过散乱的发丝,那张脸的确是长公主昭幸没错。

他居然在一年之后,又自己将自己送到了这个女人的手里?!

还等什么,跑呗!

克制住冲上去复仇的冲动,他提起轻功,拔脚就想远远逃开,再不相见。

昭幸一看他想跑,冷笑起来。她怎么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她厉声命令那两个打手供奉道:“把他给我抓回来!否则这次护主不力,你们一个两个都别想有好下场!”

那两人哪还有不尽心的,他们武技再称不上高手,也比一个八岁的孩子强得多。没用什么功夫,肖立就被两人反揪着胳膊逮了回来。

他挣扎无用,便大叫道:“长公主要杀人了!救命啊!谁来救救我!昭幸要杀人了!”

昭幸环顾四周,看见百姓看着她的眼神都异常谴责,还有不少在互相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端得是满脸愤愤。

她细眉倒竖,目光逡巡,带着警告,高声道:“本宫却不知,何时本宫管教自己府上的人,也要你们来议论了不成?!这小子,生不是本宫府上的人,死却必定要是本宫府上的鬼!没得商量,回府!”

……

昭幸端坐于正堂上的主位上,目光扫视了一圈,所有在场的人都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她略显满意地命令道:“去把春澜和那个小厮叫过来。”

很快,人带到。

春澜战战兢兢地跪在堂下,不知自己所犯何事。

“春澜,我问你,你在我身边当差十年,可曾偷懒,可曾作假,可曾瞒骗?”昭幸端着茶杯,不冷不热地问道。

春澜大惊,忙为自己喊冤:“夫人,我不曾、我不曾啊!春澜最是忠心、敬仰夫人,夫人的命令,春澜怎敢偷懒、怎敢作假,更别说瞒骗了!夫人明察,千万别听那些小人之言啊!”

昭幸冷哼一声,道:“小人谗言?你可真会为自己洗白。不过,有些话,不要说得太早。把他带上来。”

昭幸一挥手,一个护院提着被粗麻绳五花大绑的肖立,丢在了地上。

肖立不断挣扎扭动,就像一条痛苦蠕动的虫。

春澜大惊:“他……他不是死了么!”

昭幸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道:

“这正是我想问你的问题。他,不是应该死了么?我交代给你的差事,你就这么办好了?就这么未曾偷懒,未曾作假,未曾瞒骗?!!”

说到后来,声音越发高昂尖利。

春澜身子一软就伏在地上行了大礼,她颤声道:“夫人饶命,奴婢当时以为夫人是□澜安排他的后事,便自作主张将这个差使交给了后院的刘伯……谁知、谁知竟会出现这等纰漏……奴婢以后不敢了,还请夫人责罚奴婢。”

其实昭幸也不是真的想惩罚春澜,毕竟她已经服侍她十年了,多少有些感情。

她便就坡下驴道:

“看在你以往做事并无甚不妥的分子上,这次就先放过你,品级由大丫鬟降为普通丫鬟;还有,这一个月,你便去外院做工吧,权作惩戒。”

春澜哪还敢有不满,忙磕头谢恩:“谢谢夫人,春澜领罚。”

接下来被带到堂上的是刘伯,跟着一起被带上来的是以前肖立院子里的小厮又真。

倒在地上几乎被麻绳缠成虫蛹的肖立看见又真,挣扎地更加卖力了,被布条堵住的嘴里还发出呜呜的声音。

又真偷偷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小主子,目光中有惊有喜,不过还是极力抑制住自己的表情,不让开心表露得太明显。

刘伯辩解道:“夫人明鉴啊!都是这个叫又真的死小子,哭着喊着要自己一个人给所谓的‘少爷’埋身,死揪着我不让一起去,谁知道后来他们做了什么龌龊勾当,能把死人搞活来!”

“这么说,你就是无辜的了?”昭幸淡淡问道。

“这……”刘伯再蠢笨也不会承认,只好道,“老奴有罪,请夫人明断。”

昭幸根本没理刘伯,只是把目光放在肖立的身上,又移到又真的身上,心中哼笑:

“你的事,待会儿再说,我们先来说说这位……”

又真来来回回地看着夫人和肖立,有些害怕,又有些茫然。

昭幸端起茶杯浅浅地抿了一口,敛起眼,目光虚虚地落在又真的身上,轻声道:“私自违背主子的命令,阳奉阴违、欺主罔上……春澜,依照家法,此子当受何罪?”

春澜弓起身恭敬地回道:“夫人,其罪当杖毙。”

“好,那便……”昭幸用眼神示意几个护院,微笑道,“杖毙。”

肖立猛地抬头,目眦尽裂!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结束回忆。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十一年前。

折柳居。

阿六是折柳居后院的洒扫小厮,这天,他依然同过去的每一天一样,一边做着自己分内的工作,一边向公子们的厢房里东张西望企图寻找八卦。

突然,他看见阿七从柴房里走了出来,右手拿着条扫帚,左手拎着把簸箕。

阿六酸溜溜地明知故问道:“这不是阿七么,怎么不伺候笙公子,跑来抢我阿六的工作了?”

阿六和阿七都是同一批被折柳居买进来的小厮,资历都差不多。可是就因为阿七长得伶俐,就被派去给公子做贴身侍从了。而他,虽然长相一般,可是其他方面样样都不比阿七差,凭什么就阿七得到公子的赏识,他却要在后院年复一年地扫永远也扫不完的垃圾啊!

阿七假笑了一下,道:“这不是因为做错事儿了么。唉,我真是个马虎的,居然会手滑把大人赏给笙公子的玉纸镇给摔碎了,也怪不得公子生气。不过呢,公子还是心疼我的,没给打板子,也没给关小黑屋,只是扣了月钱,把我贬到院子里扫地,已经很仁慈了呢。”

“贬”到院子里扫地?阿六黑着一张脸,不再多话。

“呵呵,公子说了,叫我好好反省,不然他下个月就不来把我领回去了。看来,这个月我是要同你一道努力咯!”

阿七扬了扬手中的扫把。

“怎么不说话?我记得阿六你以前不是这么沉默的啊。”阿七笑看低头扫地的阿六,“服侍公子也是很辛苦的呢,有的时候我还真羡慕你……咦?那个人不是?”

阿六抬起头来,看见阿七正向后门方向看去,便也忍不住好奇心,扭头去看。

那是一个全身上下包裹着绷带的小个子,就连手指尖也没有露出半点,除了上方的一张红肿的、布满伤痕的小脸,看不出长相。

他正默默地低着头,提着泔水桶向门外收泔水的牛车走去。

哦,原来是那个小子。

阿六心里有了底,幸灾乐祸地对阿七说道:

“他啊,铁定是得罪了什么贵人了。半个月前被送进来,被毒打了三天三夜,啧啧,真是惨,全身上下皮肤哪还有好的?全被鞭子抽得稀巴烂。这还不算,更惨的是还被泼上盐水和辣椒水!没就地死过去真是不幸。我看啊,他这辈子算是毁了。”

阿七闻言不禁浑身一颤,被鞭子打得皮开肉绽还被泼盐水、辣椒水,他要是这样被对待,还不如早早干脆死掉,来个痛快地好!

他不禁对那个小个子感到佩服,都这样了还顽强地活下来,为了什么啊?

阿六猜到了阿七在想什么,嘿笑道:“想死?哪里有那么容易?贵人吩咐说不要弄死,谁敢让他死?你看见嗯嗯……了么?”

阿六用抽搐着的眼角示意他往一边看。

阿七往角落里看去,乖乖诶,那里什么时候站了个面目阴沉的黑衣大汉啊?

还是自己这种小人物安全一点,他在内心感叹道,现在想来,就算是打扫一个月的后院,其实也根本算不得什么了。

……

“老爷,您又来啦!”白衣翩翩的笙公子停下拨琴的手,眼底含媚,面上却笑得一派淡然。

肖士初呵呵笑着,坐到笙公子身边搂住他的纤细柳腰,深嗅了几下他身上的沁香,陶醉地道:“怎会不来?嗯,好香!清隽如竹,甜诱如菊,还是玉笙最得我心,哈哈哈。”

“老爷真是说笑了……不过这一日不见,真是如隔三秋呢,老爷。”笙公子顺势依靠在肖士初怀里,动作露_骨,声音柔腻,表情却轻轻浅浅。

肖士初最受不得这种冰火两重天的诱_惑了,忙一翻身,将笙公子压_倒。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身_下不断急切地用胯_部来回蹭他的美丽少年,明明眼中都是春_意,脸上还极力维持着摇摇欲坠的正经神色……

不行了,他忍不住了,大吼一声,衣摆一掀,里裤一褪,扶着硬_挺的某物就长驱直入。

那柔软之地怎能相挡?肖士初的尖兵实弹很快就攻陷了笙公子脆弱的防线,让他爽得依依呀呀地吟哦起来。

事毕,肖士初满身大汗地搂着身娇腰柔得仿若无骨笙公子,温声问道:“上次送你的玉镇纸可还喜欢?这次想要什么东西?别管价钱,只管说。”

他能直说玉镇纸已碎?

笙公子一下子变了脸色,他勉强笑道:“对啊,那玉镇纸可好看了,呵呵……老爷,你真是的,我能那么不知好歹么,自然是老爷给什么,玉笙接受什么了……是不是呀,老爷……”

笙公子嘴角挂着纯洁的微笑,嘴上却说着隐晦而淫_荡的调情语。

“老爷给的……玉笙我……都喜欢……”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指点着肖士初胸前的红樱,哑声道。

“当真如此?”肖士初脸上挂着猥琐的笑容,看着笙公子殷红的小嘴,道:

“玉笙啊玉笙,你说我这次送你根玉笙当作玉_势如何……”话不多说,再次提枪上阵。

……

当晚,肖士初就在折柳居留宿了。实际上,这一年来他回公主府的次数屈指可数,他在外有别院,还有藏娇的金屋,更有花街柳巷无数温柔乡,他实在不必担心没有地方过夜。

这几个月来,肖士初新迷上了折柳居的笙公子,更是一次也没有回去过。

昭幸虽怒发冲冠,可她毕竟是一个妇道人家,最终还是没有什么办法。

不过今天很奇怪,昭幸不仅不嫉恨,还特意找了个家丁来传话,说他最近大可以去折柳居看看,搞得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过他还是来了,不为搞清昭幸在玩什么花样,也要为与笙公子春_宵再度……

翌日,肖士初告别了依依不舍的笙公子,打算回府去问问昭幸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从后门离开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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