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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入心扉-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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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勾唇一笑,让佣人赶紧去泡茶。

“我听莹莹说过了,你昨晚与她在宴会上碰面了吧?”

他颌首,“舅妈,你身体不舒服,有把医生叫来给你看过了吗?”

她笑说没什么大碍,她这样的年纪,偶染风寒是常有的事,更何况,她以前的身体就不是很好,好在年轻时遇见了丁景勋,调养以后便利索了许多。

两人聊了会,对于丁莹莹有男朋友这件事,她身为母亲是略知一二的,如今孩子大了,她也不想过多干涉,反正随着孩子去,只要孩子幸福快乐就好了。

此时丁莹莹并不在家,他与容沫兰聊了不久,就问起了丁老夫人的情况。

容沫兰叹息,抬起头看着楼上。

“你外婆最近的身体还好,只是心情有些烦闷,她的一个故交这么多年了想要找一个人,却始终无果。据说,那故交快不行了,也就是努力地想要撑着等到那个要找的人,只是现在看情况,恐怕也撑不过去了。”

这件事傅臻也曾经听说过,但他没怎么放在心上。

“不是已经找了二十几年了?这么久的时间,指不定……”

他没再说下去,但容沫兰又怎么可能会不明白他的意思?

她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一口茶。

“恐怕那些人也是这么想的,可那故交的心愿,便也只剩下这个了……阿臻,若你得空,就帮衬帮衬吧,你外婆老念叨着这件事,若那故交就这么含憾而去,恐怕你外婆心里也过不去……”

傅臻应了声。

手机突然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他拿起平瞥向手机屏幕,竟然是家里的座电。

他微蹙着眉头,按下接听键接听。

电话那一头,是月嫂打过来的,声音带着些微的急促。

“先生,太太……太太不知道去哪了!我本来以为她在楼上休息,可我去房间一瞧,人不见了……”

褚暖不见了?她不是正在发着烧么?

这女人,当真是不要命了。

“知道了。”

他淡淡地回了一句,而后便把电话给挂断了。

容沫兰在旁看了看,眉目微弯。

“如果你有事的话,那就先走吧,我交代你的事,你莫要忘了。”

傅臻也不推托,从沙发上站起身来。

“舅妈,我改天再过来看你。”

见他迈步往门口走,容沫兰突然想起了一事,连忙唤住了他。

他回过头,容沫兰面带迟疑。

“阿臻,我听说了你妈妈的事……我不知道你们母子之间到底怎么了,但有些时候,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了,你妈妈偶尔会给你外婆打电话,可只字未提你把她锁在傅家不得外出的事,说到底,她的心里还是有你的,你是她唯一的儿子,她纵使做得再错,也是你的亲生妈妈。”

傅臻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而后转身。

走出了丁家大宅,他正要取出钥匙给车子解锁,一台银白色的卡宴驶了进来。

丁莹莹从驾驶座探出头来,笑得满脸灿烂。

“傅臻哥哥,你这就要走了啊?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不呆久一点?外婆整天呆在房里,我妈便时常一个人喊着无聊,总是想要见见你呢!留下来吃个晚饭再走嘛!”

“不了,我还有事。”

他走过去,伸出手揉乱她的头发。

“本来想趁着今天过来好好训一训你,你倒是逮着了好时机才回来。”

她“嘿嘿”地笑着,干脆就趴在了车窗上。

“如果你是想说方淮的事,那还是算了呗!昨天他送我回家的时候,已经跟我坦白了,不过就是跟嫂嫂有过一段嘛,没有经历的男人不体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不在乎。”

听见她的话,傅臻不漏痕迹地冷笑。

还真想不到,方淮竟然先一步选择了对丁莹莹坦白。

先下手为强么?不管怎么样,对于方淮接近丁莹莹的动静,他的怀疑丝毫没有褪去。

“莹莹,我要说的仍然是那句话,方淮不是一个好人,你要多注意一点。我是你哥,这种事不可能会害你。”

“知道了知道了。”

她随意地挥了挥手,没有将他的话听进耳里。

反正就她而言,她是全然相信方淮的,她相信自己眼睛所看见的一切,她也相信方淮的心中是有她的。

傅臻斜睨了她眼,知晓她现在是陷在了这感情之中,自然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他又说了几句,这才回到自己的车旁,坐进去启动车子离开。

☆、第二百三十六章 她是他一生难逃的劫

从别庄出来以后,褚暖并没有立即回去。

她漫无目的地游走在大街上,那些过往路人脚步匆匆,与她擦肩而过是连瞅她一眼都没有。

她抬起头,阳光透过枝杈照射下来,略显有些刺眼,她用手挡了挡,即便这光很温暖,却是丝毫都没有暖和她的心。

方淮离去时的那一脸痛苦,仍然仿佛就在眼前。

她无意要伤他,可她明白,自己唯有那么做,才能让方淮断了念想。

与方淮相处的那五年,她尤为珍惜偿。

她最难过的时候,是他陪着她一起度过的,他对她来说有着重要意义,她可以利用任何人,可惟独没有办法利用方淮。

她出来时也没有带手机,这会儿根本就不知道究竟几点,她在一个广场的喷水池前找到位置坐下,直至夜幕逐渐降临了,她才踩着黄昏的余晖回去。

当她回到爵园才知道,爵园是早就因为她的不知所踪耳热乱成了一遍。

月嫂见她平安回来,是不禁松了一口气,她往她身后望了望,见到她是一个人回来了,难免有些诧异。

“太太,怎么就你一人回来啊?先生呢?”

褚暖微怔。

“傅臻怎么了?”

见她一脸的疑惑,月嫂这才发现不对劲。

“我发现你不见了以后,就打电话告诉先生了,先生回来了一趟,之后就出去找你了,一直都没有再回来……”

傅臻出去找她了?

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但是,她现在也没有心情去想其他的,她挥了挥手,觉得身体是愈发地疲惫了。

“太太,要不我给先生打通电话告诉他你回来了?”

对于月嫂的提议,她一脸的意味阑珊。

“随便吧,不打也可以,反正这是他家,他迟早都要回来的。”

说完,她就抬起步伐,往楼上走去。

月嫂站在那想了好一会儿,到底还是拿起家里的座电给傅臻打了一通电话,把褚暖回来的消息告诉了他。

二楼的主卧内,她拿着换洗的衣服走进浴室洗澡。

出去一趟,她出了不少的汗,身子也是粘糊糊的,让她不舒服极了。

她总觉得自己的体温似乎又升高了,可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洗过了澡,她从浴室出来,感觉是好多了,然后便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下。

她昏昏沉沉地睡着,睡得并不踏实。

傅臻接到消息以后赶了回来,连外套都没脱直接就推开了主卧的门。

看见床上那高高的隆起,他悬起的心这才稍稍放下,但是,他面色仍然有几分难看,快步地走到床边就坐了下来。

从他听说她不见以后开始,他就到处去找她,几乎把整个邑洲都快要翻遍了。

他就怕像五年前那样,她又一次在他面前消失了。

这一路,他想了很多。

他在想,她是不是仍然很恨他,恨到这次连他们的儿子都不要了也要选择离开。他甚至在想,这一次,他是不是又要等上五年才能再看见她。

他和她之间,还能有多少个五年?他真的不敢确定。

傅臻从未像今天这么忐忑难安,这种感觉,比五年前更深刻,更教他慌乱。

直到月嫂的一通电话,告诉他她回到家了,安好无恙了,他才发现自己握着方向盘的手竟然在轻微地发抖。

纵使他再怎么不想承认,到底,他还是在害怕,害怕她的离开。

她倒好,走得干脆,回来得也干脆,丝毫都没有想过他到底会有多担心。

他看着她的睡脸,额头上渗出了不少的细汗,那眉也是紧蹙着的,看上去睡得不是很好。

他伸出手,摸向了她的额头。

果不其然,她现在的体温比早上更烫手了。

这女人,她到底要把自己的身体折腾成怎么样才满意?

他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脸,喊了她好几声,她却仍然阖着眼一点反应都没,他隐约察觉到不对劲,便打电话把家庭医生叫过来。

不多时,家庭医生来到了,给她测了下体温,竟烧到了接近四十度。

听到这数字时,男人的脸是彻底沉了下来。

家庭医生半点都不敢耽搁,立马让护士给她挂了水,让她快一些退烧。

接下来的时间,对傅臻来说是难熬的。

他就守在床边,她一直都睡得不踏实,那眉头更是久久没有松开过。

到了半夜,她仍是没有退烧,甚至开始梦呓。

她闭着眼睛,头发散乱在枕边,那本就苍白的小脸上不知何时布满了泪水,甚至带着一丝痛苦。

“不要……不要过来……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过我……不行……那是我爸给我的链子……还给我……不要……傅臻……傅臻救我……不会的……他不会那样对我的……不会的……我不相信……水好冷……孩子……我的孩子……”

她断断续续地梦呓着什么,那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很快就把枕头沾湿了一块。

然而她不知道,她的每一句梦呓,听在他的耳里,却犹如一把很钝的刀,一刀又一刀地在他的心中割划。

就算只是一句句的梦呓,但是,他能猜得到她梦见了什么。

他的手紧紧地攥住她的手,他多想帮她分担一些痛苦,多想回到五年前的那一夜,把一切可能的伤害通通抹去。

可是他知道,有些伤害,是怎么都抹不去的。

即便他把当年对她动手的人揪了出来,即便他让人治好了她的手,可是她心底的伤呢?那是他无论怎么努力,都治愈不了的。

一些事一旦发生了,就不可能当作没发生过。就算过去了再多年,那些事也会真实地如刺般扎在心口,不经意地想起,痛得撕心裂肺。

他有过很多后悔,而这些后悔,通通都是与她有关的。

他甚至在想,那么多年前,他……是不是不应该遇见她?

但是倘若他真的不曾遇见她,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活着是为了什么。

男人俯下身,在她额头上烙下很轻的一吻。

“暖暖,暖暖……”

他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她的名字,或许,从遇见她的那一刻起,她的名字就从此刻在了他的心底,注定这辈子都割舍不了。

她是他的一个劫,一生都难逃的劫,就算要把他的命放在她的手上,他也不会蹙一下眉头。

那都是他欠她的,那都是他该还给她的。

可他不会知道,终有一天,一语成谶。

这整整一宿,他都陪在床边,不曾阖眼。

第二天接近中午的时候,她才退了烧,只是人依然沉睡着,但情况已经好了许多。

月嫂推开门走了进来,从昨天开始,就是她在照顾两个孩子,傅昕还好,花花是不住地向她追问妈妈去了哪,她只能暂时应付着,若是花花之后吵着闹着要进来,她怕是拦不住了。

她望过去,男人仍旧坐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床上之人,由于一整晚没有睡,他的眉间是难掩疲惫。

“先生,你从昨晚就没吃过东西,要不,我让厨房给你随便弄一些吧……”

她好心提议,他却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不用准备我的,你让厨房弄点清淡的粥,等她醒过来以后可以吃一些。”

月嫂连忙答应着,而后退了出去。

没过多久,家庭医生走了进来,再一次给褚暖做检查。

月嫂下楼以后就按照他的吩咐让厨房去弄一些吃的,出来以后正要上楼去看看两个午睡的孩子,可才走到客厅,就见到傅臻从楼上下来。

她愣住,不由得问了出口。

“先生,你这是……”

他换了身衣服,显然是准备出门,听见她的话,他便淡淡地吩咐了声。

“你上去守着,医生说她快醒了,等她醒来以后,就喂她吃点东西,她烧了一天一夜,需要多注意。”

“先生,你不陪在太太的身边吗?”

“不了。”

他抬步向着门口而去,面靥上没有半点的表情。

“她醒过来以后不会想见到我,你也别跟她说我直到刚才都在的事。”

为什么不说?把事情说出来,在太太的心里,不是令他更有利吗?

月嫂实在是搞不懂,只能看着他出了门,而后,才赶紧上楼。

☆、第二百三十七章 那些本该属于他的东西

薛剑虹死了,因为一桩交通事故死了,只是,从她接到消息以后,她就选择了视而不见,更是连薛剑虹的葬礼都没有出席。

自那天起,佟雪便搬离了居住的那个地方,改而自己租了一小小的单间,算是暂时住了下来撄。

她怕自己再住在那个地方,薛剑虹回魂的时候,她会不自在。

没了傅昕,没了薛剑虹,她整个人是轻松了不少,所以然,她开始夜夜不归宿,总是游走在各种男人身边。

邑洲的夜,浓郁如墨。

夜总会的舞池中央,男男女女扭成了一团,上演着最暧昧的肢体交流,她踩着高跟鞋从舞池下来,走到旁边的吧台坐下。

低胸的性感衣服将她的身材完美敞露,佟雪叠着腿,拿起一杯鸡尾酒就喝了起来。

之前的那个男人腻了,反正她已经捞到了不少的钱,也该是时候转移目标了,这夜总会她经常会过来,便也知道自己会在这里找到下一个目标。

长得漂亮的女人向来都能吸引别人的目光,才坐了一会儿,就有好几个人过来搭讪。

她通通都拒绝了,她的眼睛尖得很,哪些人有钱,哪些人只是贪图春风一夜,她清楚得很偿。

酒保走了过来,将一杯泛着蓝光的酒放到了她的面前。

“这是那位站在那边的先生让我送给你的,说是有人要见你。”

听见这话,佟雪抬起头朝那边望了过去,那是一个模样长得一般的男子。

她的嘴角微勾,以为自己又遇到大鱼了,便抬步走了过去。

但当她跟随着那个人走到其中的一间包厢,她推开门走进去,瞥见里头坐着的男人时,身子猛地僵在了那里。

想要转身离开,可门已经关上,怎么都拉不开。

这包厢是隔音的,与外头的喧闹成了强烈的对比,她不敢转身,那握着门把的手开始不住地发抖。

包厢内,除了她以外,就只有一个年轻男人。

佟雪的心沉至了谷底,她起初是以为是幻觉,可是门把上的冰冷却提醒着她,这是真实的。

就在这静谧的包厢内,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的佟雪,有五年没有见面了。”

她的身子猛地一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慢吞吞地转过身来。

她抬起头,看着那做在长沙发椅上的傅元彦,嘴角勉强地扯起了一笑。

“元彦,你……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是还有五年的么……”

傅元彦的手里拿着一根烟,白色的烟袅袅升起,他轻笑,这笑声听在她的耳里,却带着几分惊心。

“我在牢里可想你了,所以,我为了能尽快出来见你,安分了五年,因为态度良好得到了减刑,再加上花了点钱,就提前五年出来了……”

他看着她,由于包厢内的光线不是很足,他有一半的脸埋在了黑暗之中。

“佟雪,我的妻子,五年不见,你想我了吗?”

他的眼神直直地射向她,带着彻骨的寒意,她的后背抵着门板,努力地让自己处之安泰。

为什么傅元彦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狱了?

薛剑虹死了的事,他……他知道吗?

佟雪不敢去想,若是他知晓了薛剑虹已经去世的消息,到底会有怎样的后果。

而对于他的话,她不敢迟疑半分。

“想……当……当然想……”

“是吗?”

他笑,逐渐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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