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行-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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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一听之翰这样说，自然是明白了。她皱着眉头：“皇上，这话怎讲？什么叫哀家授意？”这话听来。明显就是推脱之词了。
　　　　“哦？”之翰故作疑惑地偏了偏头。“那么朕怎么看见这奴才要对若晗用私刑呢？寿喜，手上别停啊！既然太后说不是。那就是这奴才自作主张了！这等刁奴，如何能留在宫里？是不是啊。母后？”之翰看着太后的眼神挑衅中带着咄咄逼人。
　　　　“皇上，这是哀家陪嫁到宫里来的，就算她做错了也不过是打了一个宫女罢了，也不用担这么大的罪名吧？”太后的面色一僵，但是很快就反驳了过来。特别是说到“宫女”二字的时候，她咬的特别地重。
　　　　“宫女？”之翰脸上地笑容有些消退地迹象了。“可母后你别忘记了。这宫女是朕地宫女！再说了。她可曾犯下什么错误不成？”
　　　　“当然有！她蓄意撞倒柳妃。导致柳妃小产。这还不算是大罪？那还请皇上告诉哀家。这样都不能罚。那怎么样才能罚？”太后振振有词。半点不让。
　　　　“蓄意？母后说得是不是太严重了些？”之翰显然有些烦躁了。说话地语气都有些不大对了。“就算是她无意导致了柳绿小产。也该由朕亲自办！何时轮到这个奴才？”之翰手指着地上地老嬷嬷。愤怒莫名。
　　　　“那皇上可有证据说她不是故意？据柳妃刚才说。她可是早就知道了柳妃怀孕地事情！那她不是故意。为何她还要一头撞上去？”和之翰比起来。太后就显得有些沉稳了。她所指出地。都是针对我地。都是想要将这顶蓄意谋杀皇子地罪名扣在我地头上。
　　　　之翰一下子有些反驳不上来。我有些急了。这样下去。这顶帽子非得被扣实了不可！到时候众目睽睽之下。之翰无论如何也不能护主我了！然而急归急。我还是不能插嘴。不然一顶大不敬之罪又要扣上来！
　　　　“怎么。没话说了么？那皇上是承认了？寿喜。还不放手？”太后冷笑着低喝了一声。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眼光中颇有得色。
　　　　“寿喜，不放！朕今日倒要看看，这个太后怎么偏袒这个奴才！”之翰沉声怒喝，一步不让。这个姿态显然彻底地惹恼了太后，她也是怒极反笑：“看来皇上今日是非要护这个宫女了！皇上你犯糊涂了么？你问问你的妃子们，这个宫女该不该罚？”太后说着，同时一双威严的凤目扫向了已经被皇帝和太后之间争斗吓坏了的妃嫔们。
　　　　之翰面色阴沉地转向妃嫔们，不说话，可是目光中的威胁意味俨然。
　　　　一时间，在两双同样威严的目光的中这些妃嫔们都是噤若寒蝉。这样的情况下，叫人怎么说？偏向太后？可是现在之翰这个皇帝也不是吃素的，况且没了之翰的宠爱这辈子也别想要在宫里出人头地！那偏向之翰？可太后又是吃素的了？这宫里得罪了太后不是相当于自找死路吗？
　　　　幸得如此，场面一时间陷入了僵局。这才让我暂时地又逃过了一劫！而宫醒棠，始终是将目光落在我身上，仿佛外界的事情与他毫不相干。我感受着他目光里的担忧，怜惜还有悲伤心里地愧疚溃不成军。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决定打破这个僵局。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这么僵下去也没什么意思。“皇上，奴婢有话要说。还请皇上和太后恩准。”
第两百三十一章　狼狈为奸
　　　　我这话一出，顿时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我的身上。特别是蓝玉，她的目光中满含嘲讽，像是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
　　　　我不管这些，只是看着之翰。而之翰也看着我，目光中带着询问。他肯定很担忧吧？我轻轻颔首示意他我不会有事，他这才说道：“准。”而太后也是冷笑着说了一句：“哀家倒是要看看，你如何巧舌如簧！”
　　　　“太后娘娘，您说奴婢是故意撞上去的？”我不在意，只是笑着询问。心里却是对这个老妖婆恨得要死，要是以后之翰要处置她了，我一定要隆重地推荐千刀万剐、车裂什么地最可怕的酷刑！最后还要请个道士让她永世不得超生！
　　　　“是。”太后回答得很简洁，显然是不相信我能够给自己洗脱罪名。
　　　　“那么各位娘娘，你们当时看见了之后是否也是这样认为？认为若晗是在被禾嫔娘娘撞到的时候故意撞到柳妃娘娘的？”我又转过头去问这些个妃子。
　　　　这写个妃嫔们很聪明的保持了沉默，只除了蓝玉。蓝玉蹙着她秀气的眉故做为难道：“郇妹妹是不是故意臣妾不知道，但是当时郇妹妹为什么就端端地撞在了柳妹妹身上呢？”蓝玉这一句话出口，之翰的脸色顿时又沉了三分。但是蓝玉的确也没说出什么肯定的话，之翰一时间也不好反驳。
　　　　“贵妃娘娘言重了。若晗没有那个胆量。”我笑得很灿烂，因为她这样说，倒是让我确定了，她肯定是和柳绿早就串通了的。我又转过去问太后：“太后娘娘，敢问禾嫔娘娘的病这段时间是否有所好转？至少不会无故激动了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不能说是发疯，最后只好用了激动二字。
　　　　太后脸色有点不快，很显然她不想任何人提起舒禾的“疯病”。所以她很肯定地点了点头：“禾儿已经大好了。”
　　　　我心里偷偷地笑了起来，太后啊太后，你咋不想想我为啥突然要提起舒禾呢？枉你聪明一世。居然还看不破面子这个问题，可悲啊可悲！只是舒禾，我要对不起了要怪你就怪你姑妈和蓝玉吧！
　　　　“相信皇上太后和各位娘娘都看见了当时的禾嫔娘娘是站在贵妃娘娘的旁边的吧？”我看着之翰，隐蔽地眨了眨眼睛。之翰眼中的担忧顿时少了不少，他很配合的抢在所有人地前面斩钉截铁地说道：“是的，朕亲眼所见。”
　　　　不待其他人印证。我飞快地开口：“那就奇怪了，为何当时禾嫔娘娘就单独撞上了我呢？贵妃娘娘和禾嫔娘娘离得那么近，为何没有被撞上呢？而且太后说禾嫔娘娘已然大好，怎么又无端端地这么激动起来？所以”
　　　　“所以朕是不是可以怀疑。玉儿和禾儿串通呢？或者是禾儿装疯？”之翰果然和我很有默契。一下子就将话接了过去。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和从我嘴里说出来地效果明显不一样。太后一听这话立刻脸就白了三分。蓝玉亦是。
　　　　“胡说！”太后喝了一声。而蓝玉也是有些气愤地委屈开口：“郇姑娘如何血口喷人？”她这样说着。脸上地娇弱加上身怀六甲地体态。显得格外地惹人心疼。让人一下子以为我是在冤枉她似得。不过我也地确是冤枉她！
　　　　“若晗不过是在说着其他地可能性罢了。怎么就许你们怀疑若晗是故意地。就不许别人猜测？这是不是显得我皇家办事太不公道了？”之翰笑着开口。语气冷淡。眼光淡淡地在太后和蓝玉身上一扫。顿时两人只得住口。我心里一阵暗爽。得我心者。莫过于之翰焉！
　　　　“假设禾贵人地确是已经康复了。那么她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呢？”剩下地话我没说完。相信以太后地聪明一定知道我在说什么了吧？果然太后听见我这样说。饶是我前面加了“假设”二字。她地脸色也迅速地沉了下去。然而不待她开口。我便再次说道：“再假设当时禾贵人地确是突然受到了刺激而激动起来。那么太后娘娘。相信这个时候地禾贵人应该是不会有任何地算计和想法吧？”
　　　　“这是当然！”太后见我这样假设一番。舒禾地罪名已经降到了最小当然不可能反驳。要不是舒禾撞我就成了居心叵测。依照之翰对我地宠爱相信舒禾绝对不会有好日子过。但是她没想到。她这样一来却是钻进了我地圈套里。
　　　　“那么。这个时候地禾贵人那么激动。撞到我地时候应该是没有留一点余力地吧？而且当时她在撞到我之后。径直就跑了出去。所见她当时地情绪很激动。一心只想要跑出去。而我正好挡住了她地去路。所以由此可见她当时撞我地时候一定用了全部力气！相信皇上还记得禾贵人曾经撞到过皇上吧？”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抓紧这个机会笑眯眯地收紧了我地套子我这样做。无非就是要太后证明一件事情。我被舒禾撞到地时候根本就没有余力去选择我要撞到谁！这样一来。我就从有心变成了无意！
　　　　之翰想来已经明白了我地意图。所以他非常非常地配合。我想要是咱们俩去演双簧。不出名也难吧？“朕当时可是毫无防备地被禾儿给撞倒了！禾儿激动的时候，力气还不是一般的大呀。”之翰嘴里说着。一边朝我投过来一个称赞的目光。我心里那个得意呀，就像是得了什么了不起地荣誉……
　　　　“那么皇上，当时皇上您可有时间想该怎么应对？可有想过要往哪里倒？”我问出了最关键的一句，相信这下子太后没有办法反驳了吧？她要是不承认舒禾是“疯”的，就得让舒禾顶个和蓝玉狼狈为奸的罪名；可要是她承认了，我的罪名就洗白了！她也就没有办法再说我是故意的！看来我还是挺聪明地嘛！看着太后灰白的脸色，我很得意地如此想着。
　　　　同时蓝玉这会也想明白了我的意思，她恨恨地盯着我一阵咬牙。而我只能报以得意地一笑，以前我在你手里吃瘪，现在终于轮到你了！
第两百三十二章　请皇上责罚
　　　　“当然没有，若是朕能想到的话当时就不会摔得那么狼狈了。”之翰故作尴尬的样子，让我差点笑出声来。还好我忍地快，不然非搞砸了不可。
　　　　“那么太后娘娘，贵妃娘娘。现在你们可还觉得若晗是故意的？”我笑眯眯地看着太后而蓝玉。而后面二人只是恨恨地盯着我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让人看了无端端地生出一阵寒意来。
　　　　“看来母后和玉儿也同意这个说法？”见太后和蓝玉久久不说话，之翰很“明智”地给她们扣上了“默认”的帽子。
　　　　“可是这样说也不能说明她不是故意的吧？皇上，就算她不是故意，可她也是撞到了柳妹妹。难道就这么算了么？”蓝玉突然变了脸色，改成一副委屈柔弱的样子替柳绿喊起了冤来。她这话一出口，顿时众嫔妃都纷纷附和，就连太后亦是点头称是。而之翰和我却是变了脸色，我是一脸无奈。而之翰是一脸的不耐。
　　　　眼见他就要发作，我连忙抢在他前面开口：“不知道太后娘娘和各位娘娘是否注意到一件事情呢？当时若晗已经竭力地抓住了皇上的衣角，就是害怕摔倒撞到后面的娘娘。可是禾嫔娘娘却再一次地撞到了若晗，导致若晗撕破了皇上的龙袍都没能站稳。而且，若晗已经竭力地挡在了柳妃娘娘的身下！不过，虽说若晗是无心之失也尽力补救，可还是愧对柳妃娘娘，还请皇上责罚。”然后，我便朝着之翰跪了下去。之翰本要扶住我，却被我用目光阻止。今天要是我不受点苦，是没有办法交代的。
　　　　之翰心疼地看着我，半晌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却急了，一个劲地用眼神催促他。我故意说让之翰责罚。就是为了来个轻点的。要是太后下令了，想来不会很容易过关！
　　　　“既然如此，那哀家就罚你二十大板！虽说昨个你才承了雨露，可我皇家血脉换你二十大板也算是轻的了！谢恩罢！”太后想来也是对我恨之入骨，居然抢在了之翰的前面下了命令！二十大板！别说女人，就算是男人挨上二十大板也不见得还能不死！而且就算不死，好多也是落下了残疾和病根！太后，你可真狠呐！
　　　　之翰迅速地变了脸色，他明白二十大板意味着什么。“母后。二十大板太过严重了吧？”之翰微眯着眼睛，眼神危险。
　　　　“皇上，臣妾认为这已然算是轻的了。毕竟除了臣妾，再无宫妃怀过龙子！而柳妹妹身体康健，想来定能保住龙子。可是……再说，柳妹妹这是第一个孩子，可就这么白白的没了。叫她如何不心痛？”蓝玉哀戚的说着，不停地拿着锦帕拭泪。一时间，那些个妃嫔又开始附和。
　　　　我看着。心底冷笑。她们这样哪里就是同情柳绿了？分明就是要痛打落水狗！她们要我死！我死了，之翰宠爱就会再一次地落在她们头上！果然是怀璧其罪啊，拥有帝王地爱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只是，我不怕！
　　　　“可是若晗并非有意，所以母后还是慈悲些好！说不定能多积点德让舒大人早日好起来！”声音有些讽刺和森然，细细琢磨还有着威胁。显然之翰已经彻底地被激怒了。我叹了一口气。这样一来又和太后杠上了。
　　　　太后这一次索性连唇上都变成了青白了之色。但是很奇怪地是太后居然没有开口反驳！而且说了一句：“那依皇上之见该如何？”
　　　　太后这话一出口。以蓝玉为首地妃嫔们个个都惊诧不已。特别是蓝玉。虽然脸上没表现出来。可她地眼神却出卖了她。看得出来。她很恨。也很愤怒。可是事到如今她也没有办法反驳。毕竟我不是故意。而太后已经将处理权给了之翰。所以今天她和柳绿地损失只能是白白便宜了我！
　　　　不过我想她大概也不会太心疼。毕竟柳绿地孩子一去对她自己地威胁就少了不是吗？就算是我能威胁到她又如何？我没有丝毫地背景。有地只是之翰地宠爱！而且之翰已经答应她只要她生了皇子。就立她为后不是吗？
　　　　“那么就罚若晗跪上两个时辰吧。算是负荆请罪之意。”之翰衡量了半天。终于给我定下了处罚。只是这个处罚是否太轻了一些？这让太后她们如何能够平衡？我四下一看。果然每个人都微微地蹙起了眉一脸不乐意。
　　　　“这是不是太轻了些？皇上。若是这样地话依臣妾看还不如就此作罢。免得柳妹妹看见了添堵！”见太后半晌没有发话。蓝玉终于沉不住气了。不过她说地也算是占情占理。要是柳绿知道她地牺牲就换来我两个时辰地罚跪。估计心有不甘得要吐血地吧？
　　　　我也看着之翰拼命地对着他使眼色。让他再加重一些。不然再闹腾个什么事情出来就不好了！可之翰愣是像没看见一样。任我眼睛在一边狂抽筋。
　　　　“既然皇上如是说了，那就这么着吧。哀家累了，宁嬷嬷，扶着哀家先去歇会。”太后叹了口气，对着依旧还坐在地上的宁嬷嬷伸出了手。太后还真够精明的，这样一来她根本就没有什么损失！除了宁嬷嬷挨了几“针”以外。不过好歹这样也算是把命保住了吧？
　　　　宁嬷嬷毕竟也是宫里的老人了，太后这样说那里还有不明白的？她一骨碌地爬起来，丝毫没有“受伤”地样子，飞快地搀住了太后转身就要走。
　　　　我看着之翰，见他心有不甘的样子，只好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拉了拉他的衣服，待他看过来的时候轻轻地摇了摇头。不过一个奴才而已，何必再多生事端？
　　　　之翰眉头皱了皱，然后沉着脸挥了挥手对着蓝玉等人说道：“你们先回去罢，朕也累了。”蓝玉恨恨地瞪了我一眼，忿忿地转身离去了。这一场戏，总算是散场了。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心里的石头总算是放下了。
　　　　宫醒棠斜倚在门边，笑眯眯地看着我们。待得所有人走光之后，“啪啪”地鼓了几下掌，上上下下地看着我，一阵称赞：“看不出来啊，若晗你还是个辩才！”
　　　　整个人放松后，我这才觉得肩膀好像越发的痛了。面对宫醒棠地夸奖，我的反应是白了他一眼。
　　　　宫醒棠故做委屈地说道：“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呢？我不告诉你们我的发现了！哼！”
　　　　“什么发现，快说！”他这么一说倒是引起了我的兴趣。
　　　　“柳绿事先服用了堕胎药！”宫醒棠此言一出，我和之翰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是柳绿，我今天才明白了，你原来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