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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拍档-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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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人呢?

可能无人能够想到,这帮人在新头目的带领下,已经全部上路了。

租了辆中巴,旅游包车,目的地,驶往滨海市,乘车人员,以大葫芦为首的九名中坚人员,以红姐为首的四位妈桑,全在第一时间里,被小木召集起来,迅速撤离了,他选用了传销运送人员的方式,成功地从时间差里运走了人。

车上大葫芦不断接电话,听留在苏杭的小痞子汇报,神鹰物流被查了,毛哥下落不明;车辆租赁公司被查了,马爷被带走了;至于平时的主心骨瘸哥,现在根本联系不上了,特别是汇报来还说有警察扑到大葫芦和二葫芦的家里了,那哥俩吓得直冒冷汗,这两天机场偷的行李,尼马全搁家里放着呢。

红姐却是在心疼她的生意,已经黄了,倒不是因为警察查了,而是公园园区见着利润实在可观,收回去不让她们干了,自己准备干呢,等大葫芦告诉她,警察也找到她家里,红姐直拍着大腿呜咽诉苦:“哎呀,让不让人活了……生意都没做,怎么都把警察招上门了。”

“安静安静……”小木道了句,此时威信奇高,他一吭声,众人直接噤声,都看着他。

平时可都没干好事,所以警察找上门,真个是不知道因为那件事啊。

大葫芦竖着大拇指说了:“木爷啊,你真能当爷了啊,不是你提醒,我们得被连窝端了。你咋知道呢?”

“早上黑钢通知我去物流,我去得迟了点,吃摊上碰见一群条子……我艹,我要早进一步,连我都被逮了。”小木心有余悸地道。

“可物流,和咱们有啥关系呢?”二葫芦不明白了。

小木蓦地回头看红姐,红姐舌头舔舔嘴唇,没吭声,她也发现小木的眼光了,掩饰道着:“我也不清楚啊。”

“有备无患嘛,毛哥和马爷是把兄弟,瘸哥和他们俩是拜把子,这不你们讲的,一个出了事,肯定牵一群,警察一抓就是斩草除根,要找毛病,肯定得从咱们这些小鱼小虾身上下手……我回头一联系不上瘸哥,就想坏了,所以就通知你们赶紧撤。”小木道。

树倒猢狲散,谁也能理解,不过小木这次没有顾着自己跑的义举,已经完完全全,彻彻底底把这些人征服了,明天还憧憬幸福生活的刘洋问着小木:“木少爷,那潘哥呢?说好一两天就回来。”

“就你亲哥也别想了啊,肯定出事了,还用说吗?”小木道,警察的手法一抓就是连窝端,他严重怀疑,这个团伙怕是倾覆了,自己恐怕要从此失业了。

问题来了,线人失业也罢了,下意识地通知平时相好这帮人,现在成了大累赘了,可怎么安排呢?十几个呢,小到未成年,大到中老年,不是小痞子,就是老鸨子,他苦着眼瞧着,突然发现自己干了件极蠢的事,自己都没着落呢,拉上这帮人,可怎么安排?

偏偏大葫芦还表态了:“木爷,啥也不说了,咱兄弟们就跟着你混了啊,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冲你这么仗义,我胡一明服您。”

二葫芦接着了:“揍是,老大们都顾着自己跑呢,还就木少爷把咱们当兄弟,我们说兄弟们,你们看见了啊,危难之处显真情,这尼马才是兄弟。”

这两货平时说话惹人喷笑,不过今天却让人动情了,那几位老鸨子不知道是真情还是假意,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肺腑之言:木少爷啊,我们几个弱女子,可全靠您了啊。

其声之悲,其情之切,听得小木欲哭无泪啊。

车飞驰在高速上,离开了苏杭市区,同一时间,申令辰驾着警车,正风驰电掣地赶往苏杭市,半路听到了旧部的案情粗略通报,是苏杭刑侦五队陈少阳带人抓的,那是一个大队,几乎把马玉兵、毛世平一伙连窝端了,听到此处他心里莫名地有点难过,所有的精心布置已经毁于一旦,所有的心血恐怕已经付诸东流了……

第91章 逃出重围

出警的是五、六、十一、九大队,警力一百四十名、警车三十一台,神鹰物流及租车公司滞留嫌疑人三十四名,包括以马玉兵、毛世平、徐钢为首的数位重点人物,滞留地集中在苏杭市刑事侦查支队器械训练基地,那儿比较偏僻,正适合集中审讯这类窝案式嫌疑人。

到了苏杭就了解了这么多,支队的副政委,其实是个很尴尬的位置,中心工作轮不着政委管,具体工作又轮不到副职说话,而且未参案人员打听案情,在本行又是大忌,申令辰在单位门口停了一会儿,没有进去,直接驱车到器械训练中心。

座落在西郊,这个训练中心已经有一半被前某任局长给开发成住宅楼了,那一任局长已经落马了,落马后才发现,住宅楼有一半卖给了外人,真正住的干警反而寥寥无几。其实警中的事,有时候比案子上的事更闹心。

申令辰通过滨海警方的协调进入的,来迎接的是支队长肖卓立,工作上的老搭裆了,两人握手,肖队长请着他进入,从警已久,不需要知道更多,从表情上就差不多能看到了战果,而肖支队长的表情是:战果太差。

“什么情况,你怎么掺合进来了?申副政委,不是我说你,撤销停职处分的正式行文还没有下来,你多注意点,能不摊事,就别摊事。”肖卓立道,看了申令辰一眼,很是关切。

申令辰笑笑:“谢谢领导关怀,不过你了解我这贱性,爱好就这一件事,真放下了,我都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遵照滨海市刑事侦查局委托,我向你们通报一例案情,深港警方追捕的潘双龙,刚刚在滨海落网,不过,和他在一起的另一位女人,是滨海一起重大失窃案的知情人,两头可能撞车了,这边呢?”

“这边……啧,来吧,你自己看吧。”肖卓立有点难以启齿了,指着关押嫌疑人的场地,电话又叫着一位参案刑警,把详细的情况告知了申令辰。

警中的情报向来是简明扼要,怀疑毛世平、马玉兵一伙有重大藏匿和销赃行为,于是根据线报,于今晨对其经营场所进行了突袭,结果,除了发现十余枚管制刀具之外,并无其他违禁物品,钱报所说通过物流转运来的赃物,经查,都是客户正常运送的货物。

所以,失手了。

申令辰随口问着:“线人可靠么?不会是和嫌疑人穿上一条裤子了吧?”

这话是问肖支队长的,他撇了下嘴把话呛回去了:“你知道规矩的,我能告诉你吗?”

“哦,对不起。”申令辰道歉了声,线人这是个特殊的身份,是每个警察手里的利器,谁可能会轻易告诉别人,他换着话题问着:“漏子出在哪儿?”

“不知道……这回要栽个灰头土脸了,市局还等着汇报呢,我总不能拿着十几把查获的西瓜刀去交待吧?”肖支队长咬牙切齿地道着。

“那这伙搂完了?”申令辰又问。

“没有,都特么成了精了,和马玉兵、毛世平关系密切的一位老瘸子,叫何实,涉黑案子不少,自他以下,几十号人都溜得无影无踪,我们愣是没找着去哪儿了。”肖支队长道。

“这也是个重要人物?”申令辰故意问。

“据线报,老瘸子何实手下有一个新人,叫木少爷,和潘双龙、马玉兵、毛世平几个人关系都相当密切,而且是销赃货物的经手人之一,本来线报说他今天会出现在卸货现场,不过还是漏了……不但他漏了,何实手下一伙,全部消失了。”肖卓立道。

申令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他的心蓦地一轻,放松了。

这个“新人”是小木无疑,能进入警察的视线,那说明,他混的相当不赖。

两人并肩膀进了关押地,审讯已经开始,因为没有查到任何赃物,规格就降低了,而且此时,只能寄希望于滨海那边突破。

所以,审讯是一边倒的强硬,a1间,马玉兵在拍着桌子和办案的嚷着:“证据呢?你拿出证据来啊?无缘无故把我带这儿算怎么回事?还别瞪我,深牢大狱我见识过,拿这套吓唬我……哼!”

办案人员,看着他都发怵。

a2间,毛世平没嚷,不过也不客气,阴阴地笑,无动于衷地道着:“警察叔叔,几把刀算什么?物流生意里那天不得打几架……您费这唾沫星干嘛,刀是我的,犯了多重法,您判吧……什么?什么赃物,你们白痴啊,捉奸拿双、捉贼拿赃……我们的货物,什么时候成赃物了?”

办案人员,被挤兑得无语了。

这种深牢大狱炼出来的死硬分子,别指望审了,他们没有暴力拒捕,已经是很懂法了。

线报的重大失误,让这一案成了乌龙案,不过潘双龙肯定是钉死了,深港方面掌握的他的证据不少,肖卓立小心翼翼问着申令辰道着:“令辰,你可是这儿借调出去的,不能看着不管啊。”

“我这不赶紧回来了吗?”申令辰道,表明着心迹。

“那边什么情况,能不能倒置过来?”肖卓立道。

两案并行,如果由潘双龙开口,倒逼这里的审讯,倒是个不错的途径,申令辰微一思忖,摇头了,肖卓立脸色一黯,申令辰提醒道着:“肖支队长,相信我,那块骨头,比这几块料更难啃。”

“是不是?”肖卓立不信道。

“五人抓捕,差点失手,要不是滨海方面派出两个监控组恰巧在场,怕是得被他跑喽……”申令辰小声说着,连他都有点意外,潘双龙的身手能好到如此程度,如果面对是普通民警,怕是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就这,还是开了数枪击中才把人活捉,现在还躺在医院耍死猪呢。

肖卓立脸色凛然更甚,申令辰掰着指头数着,知道这些人什么出身吗?潘双龙、马玉兵、毛世平,还有潜在的团伙成员,都海钢子弟出身,那种大院环境里养出来的小团伙,从小就偷到大,关系非同寻常,知道游必胜黑涩会组织案么?就游必胜当年都被他们砍杀了几条街,根本惹不起这帮。

所以呢,得徐而图之;所以,得放下门户成见……这一番劝说,接下来让苏、海两地的协作就毫无阻碍了,而且申令辰坐下来,替支队长写了一封情况汇报,其中出现了这样的字眼:……本次行动由于线报失误,未当场查获赃物,不过,主要涉案人员均告落网,目前,我们正在深入侦查……鉴于案情繁复性出乎意料,而且嫌疑人均出自原海钢企业,兹建议我队和滨海方面协同办案。

一纸成文交给肖支队长手里,他看着看着就笑了,笑着对申令辰道:“令辰,你圆滑多了啊。”

“这个应该叫……政治上成熟了。好了肖支队长,我先走一步,两头案情进展我们互通有无,相信我,协作比单干收获会更大,您放心,我会说动滨海方面的郑局长,主动发出请求的。”申令辰起身告辞着。

肖支队长送着,这是解决了一大块心病啊,他有点不好意思地道着:“令辰,我欠你一个道歉啊,一直想找个机会正式给你,呵呵,这不,还没道歉,人情又欠下了。”

“那就欠着吧,总有你不好意思,还回来的时候。”申令辰笑道。

送走了申令辰,这位支队长注视了好久,想想一年前,他在全队会议上毫不客气地宣布申令辰的停职处分,两厢相比,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莫名地有了一种五味杂陈的感觉。

而申令辰一颗悬着的心却放下了一半,小木不知所踪,他籍此又发现了小木身上的一个优势品质,那就是趋利避害,就像那些作奸犯科的嫌疑人一样,其实用惊弓之鸟形容他们,是一种夸奖,能避开危险的本能,可不是什么人都有的。

心事暂且放下了,他驶过熟悉的的城西街道时,心境被环境改变了一下下,熙攘的闹市、嘈杂的人群,那些挤着挤着就堵住的路口,那些忙忙碌碌,无暇旁顾的市民,为什么这些事在他眼中,看上去是如此地美好呢。

“我当然后悔,就像你们当了警察,会后悔错失成了普通人的机会一样。”

他莫名地想起了小木的这句话,心里直赞这小家伙说到他心坎里去了。

他找了处泊车的地方,沿着熟悉的街道,直趋街道的深处,在车人并行的路上四下张望着,寻觅着他生命里的那另一半。

哦,看到了,一位身材走形,嗓门奇大的中年妇女,正和沿街的铺面小老板争论着什么,说急了,妇人一捋袖子,扯着嗓门怒喝几句,吓得那小老板软了,乖乖地交钱了,收钱的妇人不经意看到申令辰时,一下子慌了,把手里的账本交给同事,匆匆奔过来了。

“又和人吵嘴啊?”申令辰笑着问。

“哎呀,街道办收十块钱卫生费,谁也不想给,真拿他们没办法……哎令辰,你啥时候回来了?”妇人问,亲昵地给他整整衣领,一看衣领,妇人的眼睛一滞,面色不好看了。

这就是老婆,她能从最细微的地方发现丈夫在干什么,衬衫领子汗渍了一层了,她嗔怪着:“又办案去了?我说你怎么这样?处分还没撤销呢,背着这个处分,这辈子还有啥指望。”

“没办,不是告诉你了,在滨海集中学习……儿子好吗?”申令辰掩饰着。

“除了你让人提心吊胆的,还能有谁不好啊……走走,回家,换换衣服去,身上都馊了。”老婆拉着,申令辰没想到说风雨就来,他小声道着:“你不上班着呢?”

“不急,下午再继续和他们吵……正好,陪我去菜市场,咱们做顿好吃的。”

“哎,好嘞……把儿子叫回来。”

“哟……你还能想起儿子来啊?你儿子可说了,天下最悲催的职业是警察,由此产生了最悲催的生活:警察家属。”

“呵呵……臭小子,本事不大怪话倒挺多。”

“和你一个德性,本事不大,老想逞个强。”

“呵呵……”

申令辰在老婆面前,智商拉低是没有底线的,瞧瞧,进了菜市场,老婆负责挑挑拣拣,讨价还价,他拎着一兜菜,亦步亦趋跟着,他感受着作为一个普通人的感觉,停职一年,他有点依恋这种感觉了。

而且这种感觉,为什么觉得这么好呢?

……

对于回到滨海的小木,感觉就不那么好了。

到地方就快中午了,找了家中档饭店,开吃时,就过中午了。

一吃饭就不像样了,大葫芦嚷着要喝酒,来了个一醉方休,有人提醒他注意,二葫芦说了,啥叫醉生梦死?醉着生、梦着死,那才叫幸福滴人生,必须喝,这风格偏偏还很招那几位鸨妈的喜欢,叫着酒又要和平时一样喝呢。

这类人是特殊的品种组合,老鸨子小痞子相互利用,长期的街头奋斗经历让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日久生情……对,日…久生情,最起码小木知道,二葫芦就和同来的三个老娘们有过一腿,一叫他,他倒通知这几位红颜知己一起跑了。

不过今天意外了,小木淡淡地说了句:“别喝酒,非常时期。”

嗯,非常起效,众人噤声,都看着小木,从流莺游击队到和尚敲诈队,以及美妇抽奖队,让大伙都多少捞了一把,无形的权威已经建立起来了,这不,酒一上来,红姐摆摆手,算了,别喝了。

是啊,气氛又紧张了,逃出来了,躲过风头了,但前路渺茫,接下来的生计可怎么办?何况现在都不知道这股风究竟有多大,还有没有可能继续原来的营生,就可以继续,这可是生打生的地方啊。

红姐给那俩位姐妹使着眼色,一位叫大李,东北滴;一位叫西凤,陕南滴。两人平素和二葫芦不错,相互使着眼色,二葫芦已经心知肚明了,是问问那位木少爷咋办呢。

对,咋办呢?

几个鸨姐倒无所谓,都是两腿一岔、走遍天下的江湖奇女子,只要不被警察扫进去拘留,这点困难对她们来讲不是什么问题,可带着一群痞混问题就大了,要是警察真铁了心抓人,恐怕越扎堆越危险。

二葫芦小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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