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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拍档-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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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传销团伙里当大讲师挣的?这不也没被搜走,也没机会花不是,送给你们了。”小木窃笑着道,老马可觉得烫手了,司机佩服得无以复加,直竖大拇指惊讶道,我艹,怪不得领导能看上你,这是总队长的水平啊。

“滚蛋。回头收拾你。”老马骂了句。要还回去时,张狂拦住了,使了个眼色,小木看到了,一指张狂道着:“瞧瞧,还是当卧底的脸色厚……强哥,马哥,秃蛋,还有你,临时工……再见了……”

几人看着小木迈步而走,几步之后他又跑回来,张狂那点挽惜之情全被搞没了,他很烦地问着:“又有什么事,你一次说完行不行?”

“最后一件事?张狂也是化名吧?我到哪儿找你玩?”小木好奇地问。

有关身份是个秘密,张狂笑着道:“我可没时间陪你玩啊,我在皖省,滁州市公安局……你小子以后要犯事了,一定先通知我啊。”

“行啊……哎那我找谁去?”小木问。

这却是个忌讳,对于特殊岗位的同志,名字是个忌讳,小木傻乎乎地问,张狂笑了笑直接告诉他了:“孤儿院的孩子,只一个姓,党。名字很土,不许笑啊。”

“土到什么程度?”小木问。

“爱民!”张狂道。

“党爱民!”小木默念一遍,然后浑身全部收缩,边笑边打颤。看着张狂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道着:“还不如姓秃名蛋呢,这也太土了吧。”

“滚尼马痹,再得瑟我弄死你。”张狂有点臊,凶巴巴骂了句。

“我又看出来了,你都会害臊啊,哈哈。”小木说了句,加快步子溜了。

等他排到过安检的队伍里,还不时地往回看,不时地向几位半路朋友招手,直至他消失在安检的通道里,那几位仍然一动不动,张狂手里的卡沉甸甸的,老马手里的,却烫乎乎的,张狂接到了手里道着:“我处理吧。”

“不能上交啊,回头别让谁揪着一查咱们,又是一堆麻烦。”马烽火道,警中无小事,估计也就小木这号外人,敢把这种黑钱拿出来。

“要上交国家,他会小看咱们的……把超支的经费给大伙补贴一下,剩下的,都给精神病院吧,我也欠那儿一个人情啊。”张狂道着,想起了那段荒唐的时间,其实在什么地方,都会有坚持的人,比如拼命阻拦的顾嫂,比如那些被打的保安,都差点坏了402专案组制订的“逃亡”计划。

还好,总归是有个好的结果了,张狂揽着几位道着:“走吧,民间有奇人啊,他给我们好好上了一课,这次回去我得好好充充电啊,不能老被他骂智商是硬伤了。”

“呵呵,刚见时恨不得抽这货一顿,现在我倒有点喜欢上他了。”连强道。

“可不是咋地,这小子真邪了啊,卢疯子和杨芸,不管是坐地分赃,还是得手后就迅速出境、或者那怕隐姓埋名都不好找了……呵呵,谁知道他们就偏偏要结伴走,还真合了小木的判断,逮着一个就是一双,呵呵,一对老骗子,愣是栽在一个小骗子手里了。”马烽火道着。

“不,卢疯子是栽在自己手里了,就像小木说的,每个人身上都有值得别人尊重的闪光点,但坏人身上的闪光点,会成为他最大的弱点……”张狂道。

一行走出门厅,一架腾空而起的航空呼啸入云,他们不由自主抬头,有点怀念那位已经归去的同伴,不过已经看不到,看到的是好一轮烈烈炎日,好一片朗朗晴空……

数小时后,另一位警员,编号3326,低调地离开了长安市,像他每次执行完任务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路口送别的叶组长、范主任向去车久久敬礼。

几个小时后,渭南精神病医院收到了一笔不菲的损赠,已经回到岗位上的白医生接收的,捐赠人车都没下,匆匆几句就走了,给他留下了一大包东西和一笔现金。

有一笔一万块的现金是指名给护工顾嫂的,拿着钱,知道大致原委的顾嫂,似乎一下难以接受这个关怀,脏兮兮的围裙抹着泪,躲一旁感动地开哭去了。

疯子老布可兴奋了,抱着一大摞党史书籍,全搬到他房间里了,开始在楼上扯着嗓子吼: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

剩下的钱,白双喜医生全部交到了院办,是指定作为医治因为传销入院的病人的,在捐赠一栏上,白医生想了想,填上了个“林木生”的名字。

院办好奇怪,精神病院接受的捐赠可不多,好奇问这人是谁呢,得好好宣传一下,白双喜医生心里可是一点兴喜也无,忿忿然撂了句:“宣传什么呀,也是个精神病。”

涉及案情秘密,他是有苦难言,撂句走时还不解气,又回头补充了一句:“往这儿捐钱,不是精神病是什么?”

他心里在说呀,这个精神病,可把他害苦了……

远在滨海的另一位,同样也没有躲过去,不过情况稍好,这一天只是陪同几位警察去找木庆臣,冯长翔医生算是心里十五桶水七上八下了,偏偏警方又含糊其辞,不说清楚,就是告诉他,让他领路的原因是怕太过突兀,至于那一位?

哦,没事,他现在获了个“见义勇为”奖,已经回来了。

见义勇为?冯长翔心里飞奔过一万只羊驼,这叫什么事啊。

但容不得他不相信,来的已不是曾经的那两位小警察,而是滨海市局的一位政委和一位副局长,一行匆匆到庆臣大酒店,哎呀,其实这两位警察也不太相信,这样的家世会去和违法犯罪作斗争去,而且还会高度保密,从省厅专程调他们这么两位大员,就为了把线人安全送回家。

木庆臣早得到消息了,在台阶上看到警车来了,看到冯医生带着警察来了,老木兴喜的脸上瞬间起阴云了,一下子天眩地转,就要栽倒,冯医生赶紧上前扶着:“木老板,怎么了?怎么了?”

“完了,终于还是要进去了。”木庆臣欲哭无泪了,痛不欲生地看着冯长翔问:“小冯,犯什么事了?重不?得判几年。”

俩警中大员傻眼了,怎么看像个二劳分子家属啊?

冯医生赶紧说:“木老板,不是您想像中那样。”

“啊?难道比我想像中严重?”木庆臣吓得直抖。

“哎呀,真不是,好事。”冯长翔强调着。

“你别安慰我了,警察上门,还能有什么好事?”老木一言方罢,悲从中来,一抹老眼又是气火攻心的直拍大腿说着:“这个逆子啊,早知道就给他点钱,让他在国外呆着,省得在家门口丢人现眼呐。”

“这……这,究竟怎么回事?”政委纳闷了,上前来了,冯长翔附耳来了一句,那政委一笑,赶紧上前,给老木握手,安慰道着:“木老板,真别误会,我们是专程来感谢您来了……您养了个好儿子啊,帮我们警方办了大事。”

“啊?”老木愣了,张口结舌了。

另一位屏退了冯医生,这位政委把一份内部刊发的影印件给老木瞧着,见义勇为奖?以资鼓励?木林深?看得老木一头雾水,拿着东西瞠然问政委:“哎,我说……这,这……不会搞错吧?”

“怎么可能错呢?这些天冯医生一直给您提供木林深同志的近况照片,其实就是我们安排的,怕您老担心啊。”政委笑着道。

“啊?你们合起伙来捉弄我,还让我儿子干这种危险的事?”老木一听,悲伤成怒了,冯医生赶紧上来解释了,这是大好事,老木不领情了,吹胡子瞪眼吼着:“好什么好,我儿子就是有点缺管教,被你整成缺心眼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这当爸怎么办?”

不高兴了,钱花多少了呢,你让我儿子整这事,冯医生不悦是心理医生,能抓到老木的症结,直接指摘道:“木老板,这正是您选择这种教育的结果啊?你想啊,他已经不再以自我为中心了,开始站到更高的高度,为别人考虑了,和为人民服务的警察一起办事,总比……被警察抓强吧?”

后面的话放低声音了,老木想想,点头了,那倒是。

“而且啊,您儿子是个大才啊,简直是天才呐……那张野鸡大学文凭是故意气您的,据警察查证,他在美国俄克拉何马州,塔尔萨大学攻读心理学,要不还不聘任他呢。”冯医生把重磅消息撂出来了。

老木眼神一惊,喜出望外:“真的?”

“这我能骗您?不信您问问警察同志……而且我告诉您啊,这位是市局张政委,是专程来接上您,一起到机场接小木的。”冯医生介绍道,那两位警察齐齐点头,绝对不像作假了。

这下,老木总算找到点当爸的自豪感了,多少年了哈,就没有找到过这种感觉,他想想,有点喜出望外地道着:“小孩不淘气,不出息啊……我就说嘛,我木庆臣的儿子,怎么可能一无是处呢。”

“请吧,我陪您去。”冯长翔邀着,那两位老警,一个请着,一位上前开车门去了。

老木不愧是生意人,已经看到一个美好的前景了,他贴得张政委很近很近,像介绍菜名一样流利地介绍着他儿子:“政委啊,我儿子新加坡上的中学、荷兰学过艺术,在美国读过经济学……哦对,这不,还学过心理学……我告诉您啊,我儿子从小就聪明,异乎常人啊……真不是跟您吹牛,我家店里这二百多道菜名,他十岁就能背下来……哎对了,政委。”

几个人被老木瞬息变化的表情给逗乐了,不知道这位老板要说什么。

老木鼓了很大的勇气,千言万语汇成了一句话:“你们警察招人不?看我儿子合适不?”

这个诺可没人敢允,两位警察赶紧转移话题,不敢接茬了,一路着老木的絮叨,直向机场而去……

第60章本性毕露

咣咣嚓嚓一阵昂扬的音乐,把小木从床上惊醒,那亢奋的声音勾起了他的记忆,惊醒时,大汗淋漓。是个噩梦,几个印像深刻的梦境,在精神病院被人围殴、在传销窝点共诵羊皮卷,还有在潼关那个疯狂的聚会,他梦见自己被那些狰狞的面孔围着,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然后被扒光羞辱。

醒来时,音乐还在继续,小木跳下床,一拉帘子,剽悍的爆了句粗口:“我艹,这么早就跳广场舞,这帮老不死的,跳死你们。”

滨海最热的季节来了,他没想到现在和记忆中的滨海也不一样了,不像少年时代记忆的那么恬静、安宁和悠闲,特别早上、晚上,那些不知疲倦的老太老头,能把《红色娘子军》跳一百遍,闹腾的小木回来两天了,愣是没睡好过一晚上。

或许就没广场舞他也睡不着了,这次西行,改变最明显的就是生物钟,清晨六点,这是诵读羊皮卷的时候,和传销团伙共处的遗留症还顽固地留在他身体里,他坐在床上,神采奕奕,他在体会着这种行为习惯给身体造成的变化。

很厉害的,用一个近乎苛刻的习惯来要求自己,那人的身体这台精密的仪器,会像得到开启密码一样,每天在同一个时间保持最佳的状态。

“精神激励并不是一无所取的,和宗教一样。”

小木如是想着,精神的侵略确实像宗教一样,可以培养出从善如流的好人,当然也能泡制出不顾一切的极端分子,所差,在乎人怎么使用它而已。

没意思,他拉开窗帘,打开窗户,让清晨清新的空气透过酣眠一夜的房间,赤着脚去卫生间洗漱。

又一个清晰的变化,让小木踌蹰了,卫生间琳琅满目的洗浴、化妆、香熏、美肤产品,给他一种不真实的感觉,镜里的他,平头、剑眉、眼神犀利,像身体里沉睡的某种性格被唤醒一样,曾经的自我,成了很不堪的旧宿主。

“是啊,男人需要什么化妆,真可笑。”

一大堆美颜美肤的产品被他仍进了垃圾桶,他匆匆刷牙,剃须,清清爽爽、简简单单的洗净往镜子里一站,随手把镜框上自己的旧照片揭下来,染着灰发、奶白肤色、眼神忧郁……曾经刻意在自己身上雕琢的韩娱男神偶像形象,现在怎么显得这么不堪呢?

“这不是我。”

一张旧照片,轻飘飘地扔进了垃圾桶,这一瞬间他眼中掠过很多让他心悸的形象,是秃蛋那货的剽悍威猛?还是卢疯子那样的奸诈过人?那怕就涂绅豪那个独吃一方的人渣,似乎都比他这个奶油形象有可取之处。

不知不觉中,心境和形象都变了很多,在家里静了两天什么也没有做,没有去找狐朋狗友,没有逛夜店泡妞,曾经熟悉的生活反而让他觉得兴味索然,终于回家了,反而有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对,父亲……穿戴整齐之后,小木踱进了书房,书房里依然整洁如新,看得出,离开的这段时间里,父亲来过,他默默的坐在书桌前,看到了被扣的全家福,轻轻拿起,一眼瞥到母亲的音容笑貌时,他的手像灼了一下,又轻轻地扣下了。

即便吃了这么多苦,受了这么多罪,即便是父亲一手造成的,即便他心里一千遍、一万遍骂这个老东西,可心里依然是恨不起来的感觉,依然是一种愧疚的心态,他眼睛滞滞地看着,在想那些颠沛流离的传销分子,在想那些无家可归的精神病人,在想那个孤儿院长大,没有父母,却依旧感恩的秃蛋……心里越来越清楚的家庭的份量。

“我得和他好好谈谈了,不能再这么相互伤害了!”

小木如是想着,带着浓浓的愧疚,养儿已是不易,岂能酿个悲剧?一起圄于旧事的回忆和怨恨中,不但父亲,就连他自己也不会拥一个正常的心态。

他慢慢地重新拿起了相框,看着母亲的笑容,他幸福而释然地喃喃说着:“妈,一定让你很担心了,我想应该我和爸都太想你了,想得都无法原谅对方了。”

他微笑着,像小时候附着耳告诉妈妈悄悄话一样,放在唇边,轻轻一吻,放在怀里,紧紧抱着,在幸福的回味中,他轻轻地拉开了抽屉,把这副旧照,小心翼翼的放回去。

有些事,总得放下,否则你只能生活在回忆里。

有些事,总得扛着,否则你的生活留下的将会是不堪的回忆。

小木在想,做回一个自己,一个不需要粉饰的自己,但难点在于,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他检点着,突然发现,这个很简单的问题,把他难住了。

这时候,电话铃声响了……

约定的时间在九时,木庆臣没有去酒店,而是在家里做了一件从来没做过的事,打扫房间、整理被子、亲自下厨做好早餐,在妻子仲晓梅诧异的眼光中做这些事,吃完早餐,又抢着洗碗。

这异常举动把老婆吓着了,眼光闪烁着游移不定,两人是标准的老少配,不算幸福,也不算不幸福,特别是当一个比她小不了多少的男生后妈,她至今都没有进入角色,或者也没机会进入,那个儿子,就从来没有踏进过这个家门。

“庆臣,你今天怎么了?”仲晓梅终于忍不住了,站在洗碗的丈夫背后,猝来的温情,让她受不了了。

不但温情,还激情呢,老木回头揽了老婆一把,很郑重地道着:“晓梅啊,我们……再要个儿子怎么样?”

“啊?”仲晓梅懵了,夫妻俩再无子嗣,已成共识,丈夫早被儿子搞身心俱疲了,怎么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呢。

“你听我说……你跟我这十年,虽然吃穿不愁的,可其实没享什么福啊,家里没有小孩子记挂的,都不算什么家啊……这些年我心思一直在林深身上,一直忽视你了,我们其实都该放下,都该有自己的生活了。”老木心宽地道着,不像平时那么唉声叹气了。

受刺激了,绝对是受刺激了,仲晓梅狐疑问着:“庆臣,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们爷俩一直就说不了三句话……咦,对了,你这两天,床上都那么兴奋,到底怎么了?”

“我准备和他分家……让他另出去过。”老木兴奋地道。

“啊?那怎么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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