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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拍档-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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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开口呢?张狂有点为难,这个弱不经风的家伙,在精神上可是个强悍人物,轻了重了恐怕都不起作用,没准又准备犯病,作为警察的底线,虽然不介意刑讯,可总得加诸在能撑得住的人身上啊,他看向小木,卢鸿博早窥到他的心思了,不屑道着:“麻利点,把老子铐回去三堂会审吧,反正还得去精神病医院养老。”
“假护照哪儿来的?”张狂问。
“你瞎了,明明是真的,我就是香港人,不信你查去,呵呵。”卢鸿博笑道。
“看来你准备去香港养老啊,那点钱似乎不多啊。”张狂问。
“有手有脚能饿着吗?别给我来这一套,就假证顶多治拘,你吓唬谁呀?”卢鸿博不屑道。
张狂直接败退,手捏着拳头,恨不得一拳解决问题,不过在面对这类屡受打击,从不妥协的传销面子时,明显拳头敌不过他们精神的强度。
小木没吭声,只是谈谈地说着:“门已经关了,空间隔绝了,你想闹事,不可能;你想被带走,不可能……这儿这么多人,你是不是在等那一位啊。”
淡淡一句的威力,顶得上拳脚,卢鸿博的表情又开始狰狞了,一扑,小木一躲,张狂伸手把他摁住了,这家伙疯得,乱蹬乱踢乱咬,张狂急了,又加了一副铐子,把他铐在货柜架上,就这样他都兀自不死心,拽得货架咣咣直响,大喊大嚷着救命。
“妈的,又开始疯了。”张狂气愤地道。
“不,你错了,这恰恰是他最不疯的地方,他想警示那个女人。”小木道。
正发疯的卢鸿博,一下子停了,眼睛仇视地瞪着小木。
“教授啊,你这个人到那儿都是千夫所指,骂名滚滚,没有人会同情你,光在陕省你就坑了上万人,你这一辈子坑了多少人,我想你自己都记不清吧。”小木道着,远远蹲下看着他,话锋一转说道:“不过我仍然会同情你,你救了一个被凌辱、被欺负、走投无路的女人,并且给了她幸福的生活,你知道吗,一个人性的闪光点,恰恰能成为一个嫌疑人最大的弱点……你没有输给任何人,你仅仅是输给了自己。”
卢鸿博看着小木,竟然安静了,他狐疑地看着小木,疑惑地问:“你……到底是谁?”
声音,带上了一丝恐惧,张狂暗喜,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恐怕法制都治不了的卢疯子,要遇上克星了。
“你猜得很准确,我是在国外生活过很多年,不过你猜不到的是,我学的是心理学,变态心理、司法和犯罪心理,心理学的目的在于解决人类的心理问题,但可惜的是,大部分都被用来窥探别人的心理秘密,那怕就再正直的学者,也会对此乐此不彼……我也是其中一位,其实我是觉得自己有心理问题才选这个专业的,不过后来我发现,大部分人都有问题,而且有问题的地方,恰恰是一个人最精彩的一面。”小木笑着道,眉飞色舞地,表情丰富地。
相比卢鸿博就如履薄冰了,他警惕地看着小木,仿佛是思忖话里的真假,而且惊惧之下,甚至选择闭嘴了,不吭声了。
“你告诉过我,加入传销会得到无于伦比的成就感,真没想到,我确实得到了,今天得到了,即便是最优秀的学者,能接触到活体实例的机会也不多啊,其实我对学业、对钱、对地位的兴趣都不大,但我没想到,你让我找到了一个最大兴趣哦。”小木笑着,席地而坐,一点也不急,张狂使眼色他也没理会,就像想和卢疯子聊天一样。
卢疯子扭过头了,不理会他了,一般在警察面前抗拒他都会装疯,可在这个人面前,他连装疯的想法都没有,能想出用热奶茶泼你裤裆实用办法的人,绝对不会被假像迷惑。
没反应,这可就大大削减成就感了,小木提醒着:“教授,难道你不奇怪,我是怎么发现你的?难道你也不奇怪,我是怎么发现你和杨美女的私情的?”
卢鸿博有反应了,侧头,眼瞟着小木,像在征询下文。
“你忘了我的出身了,对于一些高档和奢侈的东西,我是很敏感的,第一次见到杨梦露,她穿的是一双christianlouboutin女鞋,那是号称女人梦想的“红鞋底”牌子,它的设计是非常极端的,代表一种特立的独行的风格,当然,售价也不低,得七八百美金吧?”
小木道,卢疯子不以为然了,小木继续道着:“衣服就不用说了,虽然她细心地剪掉了吊牌,但大牌的风格是不会变的,我看到她保养很好,连脚踝也保养到了,特别是皮肤,水润嫩滑,三十好几快奔四的人,不比小姑娘差……对,还有香水,guerlain,娇兰,法国品牌,市面上很难买到,除非代购,特别是陕省那落后地方,更不应该出现啊?”
卢疯子有点无所适从了,不知道是为小木眼光独到紧张,还是为那个爱装扮的女人生气,他蓦地反驳了一句道着:“扯蛋,老子干了二十年传销,你听说过干二十年传销,还会有家有女人的吗?”
“那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事了……还记得咱们在路上某一天,我诬蔑你嫖。娼去了吗?”小木问。
一瞬间,卢疯子像斗败的公鸡,无语了。
“大牌的香水有个好处,很持久,那天早上,我在你身上闻到了……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你们俩有奸情,而且不是短时间的奸情了,知道为什么吗?”小木问。
“为什么?”卢疯子的好奇被勾起来了。
“因为我一路上,一直在挑逗、调戏杨美女,她总是技术性的避让……坦白讲我对勾引女人还是相当自信的,特别像杨梦露这种应该如狼似虎年纪的女人,我还真想和她xxoo一回……可我在她面前败退了,我顶多摸到大腿、摸到脸蛋,就再进不了一步了,那时候我就知道,她心里有人,已经把她心里的位置占满了……”小木道,有点失望,也有点窃喜。
疯子果真是疯子,卢鸿博得意了,哈哈干笑着,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于是后来发生我就最先想通了,当讲师那点开支,根本供养不起她那样的女人,打开那个组织复杂的谜城,钥匙应该在她身上。那怕她是以举报人的身份跳出事外了。”小木笑道。
笑着的卢疯子蓦地又发疯了,他一侧头呸了小木一口道:“滚远点,你就你麻痹个乳臭未干的小鸡球,懂个鸟!”
情绪这么激烈,张狂知道捅到点子上了,他站在卢疯子的跟前踢了一脚,叱喝着:“老实点。”
不说还好,一说卢疯子一侧头,朝他的腿上就咬了一口,疼得张狂直甩,等甩开,卢疯子呲着白森森的牙,带着血冲着他笑,那笑容凄厉的让张狂不寒而栗。
“其实陕省这个传销团伙里,就有当年把杨芸,也就是杨梦露当成泄欲工具的那些人……我听说,当年她是被当成‘育成奖’发给有些下线的。”小木不动声色,又来一句狠话。
卢鸿博一下子疯子,使劲拉着货架,拉得咣咣直响,想扑,扑不上来,就呸呸呸直唾小木,小木动都没动,那么复杂、那么怜悯、那么尴尬地看着卢疯子,片刻,卢疯子拉着手腕见血,颓然而坐,如丧考妣般地木然看着小木,白森森的牙咬得双唇见血,一字一顿道着:“小子,杀人不过头点地,你最好多磕头烧香,保佑老子死在监狱里。”
“不,如果我磕头烧香,我会保佑你们长相厮守,你可以为她装疯、骗人、犯罪,她也能为了你出卖所有人,甘冒奇险,我们你们一定经历过很长一段时间相濡以沫的苦日子……想着就是有朝一日,远走高飞,过上安宁幸福的生活?”小木道,眼睛如精准的手术刀,从卢鸿博疯狂的表情,直刺到了他要隐藏的东西。
卢疯子如遭雷击,他蓦地明白为什么自己插翅难逃了,他嘴唇翕合着,喉咙干哑了,半晌发不出声音来,像遇到了毕生最恐惧的事。
片刻后,一阵如泣、如痛、如疯、如痴的声音,居然是好奇怪的笑声,听得人浑身怵然。
这个疯子,真特么不好打交道,张狂示意着小木,追问赃款的下落。
小木剜了他一眼,没理会,却径直上前,坐到了卢鸿博的身侧,掏了块纸巾,垫住了卢鸿博鲜血淋漓的手腕。
这个细小的动作像触动卢鸿博了,他侧头,木然地看着小木,张狂全神戒备,生怕这家伙急了又咬人,却不料他又错了,两人良久保持着这种对视姿势,一动未动。
就在张狂觉得忍无可忍的时候,卢鸿博呲声笑了,咧开嘴,白森森带血的牙齿,嗤笑着小木道着:“我小看你了,居然能找到我,不过就即便你能找得到,也会一无所获……你们一直觉得是我,就一定是正确的吗?她可以成为幌子,那我为什么不能是幌子?这儿,可离关口只有八百米,而每分钟经过的人都不止八百人……你们有多少警力能封锁得住吗?或者即便封锁,以你们的能力也做不到吧?”
卢疯子脸上挂着得意而欣慰的笑容,张狂心头狂惊,恰在这时,骆冠奇守候的监视电话来了……
……
外勤已经追着信号源把一位女人摁倒了,一看不是,那部被外勤追踪的手机,在这个女人提着篮子里。
猝然出来的失误抓捕,引起了一阵骚乱,现场那些便衣,正挟着这位女士回关口。
没料到是这种情况,骆冠奇正在手机上惊慌地通知着:
“抓捕失利、重复一遍,抓捕失利,杨芸消失,杨芸消失……”
隔绝的商铺里,张狂愕然看着一嘴带血的卢疯子,无计可施到傻眼了,要是一直在视线里的杨梦露才是主谋,最后一刻反而带着赃款失踪,那追捕的警察,又要犯下一个行动以来最大的白痴错误。
“哈哈……不那么多废话还有机会,现在没有了……哈哈,一毛钱也没有,你们还是得送老子回精神病医院……哈哈……”
卢疯子呲着带血的牙,自己笑得无比开心,却让观者浑身惊悚……
第58章末路尽处
抓捕失利,连强、马烽火带着一群便衣,瞬间成了瞎子……
一下子被反向而行的人群淹没,他马上省悟,这是入关的人群,不管是入境,还是出境,在这个人流如潮的地方,会马上不见踪影,而且,如果出关,时间已经足够了。
“快找,快找……这是个重大嫌疑人。”
骆冠奇一遍又一遍催着监察部临时安置的警力,那些警察也傻眼了,谁可见过满屏的人脑袋攒动啊,就刚才找到卢鸿博,也是前方给出准确的描述才定位到了一个,这一位就难了,女人,可出关的有一半是女人;漂亮女人,有肖像……那照样不行,炎热的天气,有一半爱美的女人会戴着凉帽,或者脸上遮着轻纱,这无疑给摄像头带来了无法解决的问题。
“通知车上预备警力,全部进去。”
“是。”
“让马烽火一队便衣,直接到关口拦截,就钉在那儿。”
“是。”
连下两道命令,骆处长也是急了,给张狂发了短信,还觉得不足以描述此时情况,直接电话拔过去了,一句话:想尽一切办法,撬开他的嘴!
作了这些布置,他不自觉地一抹额头,已经是一头大汗,卢疯子如果身上什么也没有发现,那失踪的赃款最可能的地方就只能在杨梦露身上了,而关键时候却出这种岔子,两个人只要跑掉一个,只要赃款找不到,那唯一的证据就可能佚失。
再加上这个疯子时不时的“精神病”发作,就量刑也会再次逃脱法律制裁。
“怎么回事啊?到底怎么回事?……加把劲,千万不能让她跑了……”
骆冠奇来不及想清楚其中的蹊跷,又一次催着警员们,而当他站在屏幕前时,那股无力感油然而生,满屏的人脑袋,密密匝匝,要在同时进出上千人的关口找一个特定目标,太难了,万一她发现不对,折回去,销毁证据……骆冠奇不敢往下想了,甚至他开始怀疑,这个懂得用举报掩饰自己的女人,是不是早发现不对,已经逃之夭夭了……
因为行动保密而不敢大量投入警力的问题凸现出来了,警力的衔接非常不顺,进出关口一条通道,可延伸到珠江市区,有八个进出口,更准确的数字是,商铺四千二百多家,从业人员七千余人,每天通关六到八万,高峰时间,日流量达十万人。
十几位警力投入在这样大的地方,没有后台技术支撑,简直就是聋子,瞎子,只有被人挤来挤去的份。
马烽火带着几位匆匆奔向关口,亮着身份,和对方不太流利的普话勉强交流,被安排在出入关口的检查室,他想到前台都不可能,那位操着不太流利普通话的海关警察说了,大佬,这不是你们小地方当警察可以胡来,一定要文明啊。
是啊,得文明啊,多少港澳同胞呢,还有长得像鬼的老外,这可不是习惯和北方小痞子大流氓打交道的马烽火应付得来的,别说找嫌疑人,就看看那十几个检查口排着长队的人群,都让人眼晕。
连强还在人群里被挤来挤去,同去的是骆处长调来的便衣,南北城乡的警察差异蛮大的,南方的警察个个文秀,可就显得连强太差劲了,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看着体型相仿的女人就凑上去看,急火了,一把拉着女人胳膊掀人家帽子,那胡子拉碴的糙相,能把南国美女吓得惊声尖叫。
便衣顾不上找嫌疑人了,齐齐把连强拉住,有位相熟的劝了,大哥,你千万别啊,您这么干,一会儿海关警卫得把咱们拘起来,多少外宾呢?
警察,再烈的马的也套着缰绳呢,面对丝毫不见其少的如潮人流,连强想想又要功亏一溃,气火攻心之下,重重一叹,蹲在街边开始生闷气了。
宝贵的抓捕时机,一分一秒的流逝……
张狂奔上前去,准备打开闸门奔出去时,小木突破喝了声:“等等!”
他的眼光一直盯在卢鸿博的脸上,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被他捕捉到了,喝住张狂,小木说着:“秃蛋,你傻啊,他就是个骗子,都不知道坑多少人了,你要信他,他非得坑死你……他现在巴不得把他抓走,带离这里,好让那一位从容离开,你们一定有特别的通讯方式啊。”
“你猜,继续猜。”卢鸿博呵呵笑着,像初识之时逗小木一样。
“真以为我是个菜鸟啊,不过是左右换手的小伎俩而已,杨梦露,也就是杨芸,从潼关到漳州、从注漳州到广州再到这里,一路大摇大摆地走,无非是测试她是不是上了嫌疑人名单,那个时候钱肯定在你身上;到出关最关键的这一步呢,打前站的是你,那钱,肯定就在她身上了……两次换手,不管警察那一次抓到人,都会一无所获,对吗?”小木问。
张狂瞬间警觉,应该是这样,之前如果滞留杨梦露,赃款在卢鸿博身上,什么也查不到;现在换了个位置,抓卢鸿博,如果抓不到另一位,那依然会是什么也查不到,这像一锁双钥,除非同时抓到,否则就是一个相同的结果:一无所获。
正如现在卢鸿博的得意,他笑着道:“对呀,我会申诉,我会翻供,你看我像在乎这烂命一条的人吗?呵呵,秃蛋,要不你利索点,弄死我得了。”
“滚你麻痹的。”张狂气浑身气无可泄,郁闷地蹲下了。
卢鸿博看都没看他一眼,那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对手,或许最让他忌惮的是小木,他目光复杂地盯着小木问着:“林子,我们无怨无仇,又没骗你一毛钱,你又何苦把我逼上绝路?”
“仇大了啊,教授……你从看到我那刻起,恐怕就没怀好心思,带我进窝点,把我介绍给何玉贵,逼我干大讲师的活,然后又把我送给涂绅豪,一步一步把我送上主谋的位置啊……我想你也是从一开始就怀疑秃蛋,但你并不介意用他,假如他有问题,是警察,窝点端了,你正好扔掉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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