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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拍档-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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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木的电话和地方警方的通报几乎是同时来的,党爱民带着一行抓捕组匆匆下楼,边走徐健边焦急问着:“怎……怎么回事,怎么那俩货撞上老拐了?”
“我不也纳闷吗?这俩不能邪到这种程度吧,多少警力围捕呢,偏偏让他俩撞上。”党爱民道。
“现在什么情况?”任国梁问着。
“你看我能知道?甭废话,快走……”党爱民迈着步子,几乎是蹦着下楼。
几辆隐蔽的车一发动,警灯在车顶疯闪着,蹭蹭蹭横冲直撞,直出守候地,疾驰向人民超市。
在当地交通指挥图上,以人民超市为中心,四面八方不时有闪着警灯的警车,在疾速地向这个点汇集。
……
这时候,小木和如花也追到了关键时刻,在学校不止一回地对战校友及校外学生,曾经练就的奇袭战术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小木在胡同墙头跑,不时地丢砖头,只要站到拐角,一眼就能看两个角度的胡同有没有人。
遇上死角……嘭,扔块砖头,没反应,立马换角度。
嘭,又扔一块砖头,喊声猝起,那个狗资巴扔老子。
不是,是个解裤子小便的,小木一挥手,赶紧溜。
站在胡同墙顶,对整个林立的旧区有一个大致的观感了,旧式的砖瓦房参差不齐,其间胡同横七竖八,真要是跑了,真要是一个目击都留不下,小木知道要再抓这号神出鬼没的拐子就难了,就凭逃跑都反应这么迅速,他知道肯定不是一般人。
一念至此,他开始胡来了,捡着砖头,往一家房里嘭叽一扔。人刚反应过来,就听到有人在疯喊着:“啊……有个光头的杀人啦,快来看啊……”
嘭叽,又把一家的玻璃砸了,声音又在催促了:“啊……有个光头的杀人啦,快来看啊……”
妈滴,不奏效,居然没人给面子出来看。
“白痴,你喊杀人谁敢出来看。”如花在下面一听直摇头,他也如法炮制了,不过更强悍,咚咚一砸门,一砖就扔进去大喊着:“嗨……这谁家媳妇光着屁股跑呢……快来看呐……”
这句真管用,瞬间就开了两三户窗,居民直摇脑袋:“哪儿呢?哪儿呢?”
“到底是光头还是光着屁股跑?”有位糙哥怒了。
嘭,又来一砖,砸到了他院里的电单车上了,看不见的地方有人喊着:“喊,那光脑袋的,乱砸什么砖呢?砸着人家怎么办?”
趿趿踏踏有人吼谁砸老子家玻璃,操着家伙出来,来回找着,那有光头的影子。
“特么滴,如花是天才。”小木喜于形色了,往下掰墙上的砖头块,然后如花在下面砸,他在上喊:“嗨,那光头,乱扔什么砖头呢?”
一家两家……七八十来家,两个祸害在胡同里乱砸一气,倒砸出不少住户来,这时候小木也跳下墙来了,悲痛欲绝地喊着:“大叔大婶,你们瞧啊,那个光头砸我脸上啦……快找出来。”
两人这头一哭诉,一转头就溜了,慢慢地出来的住户越来越多,躲在墙后的如花虽然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可兴趣却是蛮高的,他说了:“不好逮了,地方太大。”
“特么滴,再试试,人越多越好,总要有人看见。”小木道。
嘭,又一块砖头扔进不知道谁家院里了……
……
这时候逃跑者也是目不见物,被墙垣和房屋档着,不过越来越多的人声、越来越乱的嘈杂声让他心慌意乱了,他躲在这个区域的的中轴处,进可出区,出去就是回民街、退回去就是人民超市,方向是四通八达,可自从砖头乱砸一气时,他不敢动了,撞到目击,让人看见,恐怕这里经营十年的落脚地就要毁了。
这个万一之想让他犹豫了片刻,人声越来越多时,他终于按捺不住了,闪身而出,藏身地,是一个垃圾池。
刚出去不远,就有人在窗上喊着:“嗨,操你妈的个狗资巴,砸我家玻璃了吧?”
这声音吓得他魂飞胆丧,捂着脸说:“不是我。”
夺路而跑,那玻璃被砸的可不行了,远远喊着:“嗨……嗨,那光头往三巷跑……柳他妈,拦着他。”
有位提菜篮的婶,一听邻着招呼,堵着路挡人,谁可料逃跑的已经在奔命了,啪唧撞了她个四仰八叉,飞奔而逃。那老娘们一下子哭嚎起来,可比砸砖头动静还大。
小木早听到这个喊声了,两人迂回着堵,往声大的地方,三蹿两钻,听到警报响起来的声音时,胡同口一照面,哎哟我擦,那光头正气喘吁吁地朝他奔来了。
“嗨,歇会儿,反正跑不了了……哦哟,王寿和,找你可真难啊。”小木道。
那人一言不发,掉头又跑,这表情、这动作,更让小木怀疑了,他却不追了,只等王寿和几步之外,嘭……冷不防的摔了个狗吃屎,他过的地方,伸着一条腿,趴下回头时,看到了一张丑脸,狞笑的如花,直接就扑上来了。
啪唧,如花给了这人一拳。
咚,如花挨了这人一肘。
咣……如花给顶得撞墙上了。
啊……那人痛吼了,裤裆被如花捏住了。
嗷……那人趴下了,背后又挨了一脚。
两人摁着这位,左右开弓地发泄刚才的气愤,如花兴奋地骑在这人身上,学着电视里的样子,给这人打上了反铐。
“帅呆了……哈哈。”
“酷毙了……哈哈。”
两人击掌相庆,更多的居民围拢涌来时,都持着怀疑的目光看他们,谁可知道如花兄弟聪明了一回,又犯浑了,吼了声:“看什么看,警察抓人……都一边去。”
嘭…嘭…不知道什么地方飞来的烂白菜、鸡蛋壳,直接响应这位“警察”的咋唬了……
……
大队的警车按局里指示方位包围,党爱民一行到现场时,一群警察正堵着胡同,不像抓捕,像骂街。
警察在问:你到底那个单位的?证件呢?
有人嚷着:你管老子那个单位的?你哪个单位的?
警察说了:110指挥中心的。
有人嚷了:吓唬谁呀,老子省总队的,人不能交给你们。
坏了,如花在胡闹了,党爱民和一行队员迅速分开人群往里挤,找着带头的说明情况,那带头却拽着他不放了,直说报案里,这个长头发和那个丑汉才是嫌疑人,又抢摩托车又在超市持刀威胁,这可怎么说?
有事回去再说,党爱民不容分说,迅速上前,把抓到了和两位被抓的,直接扣上脑袋,一蒙黑布如花怒了,叫骂着:“嗨,尼马秃蛋,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兄弟们拼命抓人,还不是为了给你娶媳妇……这算怎么回事?”
“带走带走。”党爱民烦燥地挥手,直接挤开人走了。
到场警员追这一行省城来人,那些居民就拽着警察不放了,七嘴八舌嚷着:嗨,我家玻璃砸了谁赔呢?
“还有我家电单车也给拍了一砖,谁赔呢?”
乱的一群,追着一队警察,党爱民这时候顾不上兄弟情谊了,站着一挥手叫着:“大哥大姐大叔大婶,谁家有损失都报给他们啊,110给你们解决,啊,一定给你们解决。”
人嗡声围住穿警服的了,党爱民趁这机会,却是带着人跳上车,一溜烟跑了……
蹲守点直接弃用了,联系着地方警力,直接到了市支队,这三个货打得鼻青脸肿,一身垃圾污渍的,还真不好辨认,下车一摘头套,小木和如花,惨兮兮的样子让随行的队员都哭笑不得了,路上电话不断,情况就不用多问了,吃饭不掏钱、抢摩托车,再到超市持刀威胁,这俩人怎么比看上去要剽悍得多呢?
押着人往队里走,如花追着道着:“秃哥,你可答应了啊,抓着这个骗子,你给我身警服穿呢。”
“谁答应了?”党爱民郁闷地道。
“嗨,你这人睁着大眼说瞎话啊,小木你说他说过没有?”如花拉帮手了。
“说了,我作证。”小木故意道。
“那还没准是不是呢?”党爱民道。
“肯定是……我们在饭店一说警察,一亮铐子,嗨,这小子偷偷摸摸就跑。”如花道着。
任国梁一看嫌疑反铐着,这才想起来了,问着他们:“你们哪来的手铐?”
“啊?”如花语结了。
“一边去,洗洗脸,看成什么样子了?”党爱民原地站定,吼了一声,叫着位队员,带着小木和如花去找水洗脸了。
两人一走,他拉着的脸噗哧笑了,有点胃疼地说着:“哎呀,这战斗力,我特么可怎么交待。”
是目标还好说,他还真怕抓错了,带着这位嫌疑人进了预审室,刑警端着水,一擦脸,和预料中似乎有很大差别,党爱民拿着整整一平板十几张照片比对,却是怎么看着也不像,可怎么也像,这个人斑秃很明显,连眉毛都很淡,淡淡的一抹乳黄色,不细看,这脑袋就是个光溜溜的瓢。
“怎么称呼您呢?”党爱民客气地问。
“都找来了,藏的就没意思了。”这人有点无奈,似乎又有点释然地叹了口气道着:“我就是王寿和,这么多年了,你们找到我了,我也解脱了。”
他意外地很平静,平静道没有一丝恐惧,顶多是在眼神里有点落寂。
“给他处理下伤口,倒杯水,客气点……你配合,我们就客气;你不配合,我们也有办法。”
党爱民叫着队员,开始了审讯前的准备工作,倒不急在一时了,叫着和给他洗脸、倒水,队医给他处理伤口。
至于省城来的这些人,都聚在门外偷瞄着,小声商量着,像这号人肯定好审,一般被追逃时间久的了,心理压力会很大,多数在被捕后都很平静,因为对于他们,这是惶惶不可终日生活的终结。
说话间,那两位回来了,一个捂着脸,一个摁着眼睛,看样子挨得也不轻,这个时候,党爱民这一群刑警对这俩祸害可一点怨念都没了,他带头笑了,笑得不可抑制,笑到蹲下身捂着肚子,其他人笑法各异,有捂着脸的,有对着墙的,就是没有直面这两位,因为一看他们呀,那笑会加剧,剧烈到你无法抑制。
是啊,一个追逃十年的惯犯,折在这么一对货手里,你说这是谁的报应呢?
是日,5月24日。
庐州冒充邮正储蓄所诈骗一案告破,潜逃十年之久的嫌疑人王寿和在朗溪市落马,起获被骗赃款69万余元,消息传回庐州,专案组击掌相庆,急命地方警力组织押解,连夜把这个伪钞的重大知情人押回庐州审讯……
第155章 归心思家
5月26日。
一辆厢式警车急驰向庐州西郊上塘戒毒所,驶进戒毒所大院,早已等候多时的医生把移动床推到车厢处,后门洞开时,车厢里恐怖的情形才见一斑,一位状似疯狂的女人,三四位女警摁不住人,乱踢乱蹬,嘴里嘶吼得如野兽声音。
“快,把她带下来。”
“这是戒断反应,准备注射……”
“瞳孔有放大迹像,直接送etu。”
“谁是家属?”
行动利索,人一送进去,那几位女警手都颤,一问家属,都懵了。
徐健举着手道:“哎……我是我是……不,不,我不是,我是总队的,这是位嫌疑人。她的资料在这儿。”
徐健拿着一摞东西,递给了医生,医生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徐健赶紧解释着:“您别这样看我,天地良心啊,我们什么都没干,根本不能审讯。”
“她的毒龄不短了,戒短反应这么强烈,应该早送医院。”医生道。
“可她是重大知情人啊。”徐健道。
“这个就是你的事了……得联系家属啊,否则费用由谁支付?”医生翻看着身份资料,纳闷地又问:“三水人?”
在南方福建省一个市,拐王对女人的口胃不是一般地重,不但拐人妻,两个还都是吸毒的。徐健郁闷地点点头,他现在有点明白为什么拐王讲自己解脱了,他倒解脱了,可把这个包袱全扔警察手里了,总不能看着她死吧?可也不能供应她吸食毒品啊?
医生叫着徐健进办公室,好久才出来,商议的结果是暂缓几日,由队里通知家属到场,戒毒所也生怕出意外担责,让徐健签了一堆冶疗协议。
上车驶离,副驾上的任国梁吃吃在笑,徐健有点郁闷地道着:“你笑什么?”
“你管我笑什么?”任国梁照笑不误。
“再呲信不信老子揍你。”徐健佯怒了。
“呵呵,咱哥俩拴一根绳上的蚂蚱,你唬我有什么用啊?”任国梁道。
这么一说,让徐健暂时接受了,朗溪之行收获颇丰,王寿和,姚玉霞(姚蓝)、李倩三名嫌疑人落网,案情推进迅速,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拐王带着这两个女人都沾毒,而且李倩还特别严重,偏偏这烂事又摊到他哥俩头上了。
一想就有怨气,徐健道着:“尼马那些经侦上的都是小娘养的,只要王老拐,剩下俩包袱都扔咱们队里……这倒好,有功他们全沾了,出茬子得咱们扛着。这俩女的怎么审讯?”
“行了行了,另案处理,也算沾点光呗……哎小贱,完事了归队,咱们哥俩好好喝两顿去。”任国梁点了两支烟,顺手一支塞到了徐健手里。
“快算逑了,队里比这儿还忙呢……情况汇报你写啊。我早上刚给教官汇报了,他让我形成个书面材料。”徐健道,这是必须的流程,不能正常问询的嫌疑人,得特殊处理。
“我写吧……查个屁呀,就关看守所也得放了。”任国梁道,重大疾病或者重度毒瘾的人,恐怕连看守所也不敢关这号人,于是在最底层的渣滓人群里,就有这么一群根本不怕坐牢、不怕法律也不怕警察的边缘人。
是啊,我吸食多少年了,浑身烂疮加性病艾滋病,随时可能呃一声就嗝屁,特么滴,谁敢惹?
警察也有警察的无奈,真正执法了,才明白无法用法制解决的事太多,不说也罢。
两人驾着车,岔路时任国梁指指一个方向,徐健蓦地想起今天是指认现场的日子,他把车拐上长丰大道,在包河二院不远停了下来。那里已经聚集了数百人众,车排了两公里,多年不见的鞭炮声劈劈叭叭响个不停,远远看到,两列警员护卫着被铐嫌疑人押下来了,在指认那个已经被砸到稀巴烂的储蓄所。
“梁子,你想在这儿找找存在感?”徐健问,他明白同伴什么意思了。
任国梁笑笑道:“难道你没有感到,那种不但存在,而且是荣誉的感觉?穿着警服光鲜的时候可并不多。”
“也是,可这次的兴奋感要大打折扣了啊。”徐健道。
线索是位“专家”找出来的,王寿和是“专家”那个随从逮到的,想想几天前,哥几个还在这个案发地头疼欲裂,对比今日的扬眉吐气,看看现在的警民溶洽现场,任国梁倒无所谓地道着:“抓到就好,何必介意是谁呢?正义又不非是警察的名字……走吧。”
徐健发动着车,倒回去绕行了,他随口问着:“那俩怎么没见着,不那孙总,嚷嚷着要当警察么?”
“教官已经解决了……不得不承认,教官是比咱们高个层次啊。”任国梁道。
“解决了?怎么解决的,现在招聘这么容易了?”徐健不信道。
“不招聘也能办啊。”任国梁奇也怪哉地道。
“哦,我明白了……”徐健道,瞥了眼同伴,任国梁一呲,然后两人笑得一抽一抽,知道那位向来不走寻常路的党教官,又出馊办法了……
……
指认现场是迫于舆论压力而仓促举办的,不过不得不承认这种大快民心的事,是所有市民喜闻乐见的,现场仅本市去的各媒体就有十几家,这边还没有结束,那边已经曝到网上了,而且这一次导向同样上各方希望看到的,不到一周追回大部赃款、抓到嫌疑人的警察叔叔,其热度指数迅速爆棚了。
现场都能感受到这种热情,一万响的大地红响了好几挂,商户自发搞了个敲锣打鼓,一听很快要发送赃款,那些抱着万一希翼来的民工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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