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赖上我-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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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看到这个少年的时候，俊朗清秀的模样，让她以为会是个不堪一击的书生，原来——他打架的样子，整个身子腾空而起的那一刹，真的好帅……
　　　　看到他微微蹙着眉头蹲下了身去，低声询问着张鲁齐，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站起了身朝停在不远处的机车走去，那个修长的身影渐行渐远，启微才终于蓦地回过神来。
　　　　是他、是他、是他了！就是他了！
　　　　她寻觅了多年的白马王子，她一直都在找的那个人，就是他了！
　　　　仿佛被电触中一下，她飞快地弹跳起来，奔跑到他身前，顾不得喘息，伸手拦住了他，发表了自己的宣言：
　　　　“我——看上你了！”
十二、宣战
　　　　　　　　　　　“什么？”
　　　　秦天蓝愕然地看看此刻定定地站在自己的身前，张开双手，仿佛美少女战士一样充满了斗气的女孩，那高高昂起的头，满含着笑意的嘴角，和那双明亮的好象星星一般的眼睛。
　　　　真是个美丽的女孩。
　　　　饶是从来都对周围女生不屑一顾的天蓝，也忍不住在心里发出一声赞叹。只是，他仍然对自己刚才听到的话表示怀疑，“你刚才在说什么？”
　　　　“我看上你了，所以，我现在宣布，我决定做你的女朋友！”启微很认真地、很大声地宣布。她的眼神让他想到‘摩拳擦掌’四个字，不禁觉得有些轻寒。
　　　　“真是好笑。”他心情颇佳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一场好戏，“我什么时候说过允许你开这种玩笑了？嗯？”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他瞪起了眼。
　　　　她才不怕他呢！“不是开玩笑，我是认真的！”她刚才的神态不严肃吗？“所以，我们现在认识一下吧！我叫江启微。”她微笑着朝他伸出了手。
　　　　真是个天真又自大的女生！他不由自主地轻笑出声。“好了，我可以当你刚才的一切只是在行为艺术而已。不过从现在开始，请马上从我的眼前消失，不要妨碍到我。”该死，忽然想起刚才那个未完成的网络游戏，他急急地伸手去拿挂在车把上的头盔，“还有，”他忙中偷闲地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她，“我没有兴趣认识你。”虽然她是长得好看没错，但是很可惜，他目前对谈恋爱完全没兴趣。秦天蓝才不要身后成天跟着一个爱哭鼻子的女生类，又麻烦又不洒脱，不好玩！
　　　　——怎么？她被拒绝了？
　　　　愣愣地看着那个男生离开后机车引擎留下的那一阵白色烟雾，启微有好一阵子回不过神来。
　　　　她、竟然被拒绝了？
　　　　从幼稚园开始就收到无数封情书的江启微、从小就被无数人保护疼爱的江启微、获得过无数赞美爱慕的江启微、向来是无往而不利的江启微，在终于决定做某人女朋友的时候，却被某人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定定地站在原地，启微的心中浮现起一股奇特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前所未有的，让她觉得有趣、觉得新鲜、觉得有挑战。
　　　　这件事情，似乎越来越有意思了，不是吗？
　　　　她歪着头，眼里渐渐漾起佻皮的笑意。
　　　　“喂！张鲁齐！”慢慢走回张鲁齐的身边，她微笑着低头问他，“你还好吧？”
　　　　“这里、好痛……”他犹自痛楚地呻吟，全然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气氛已经起了无比微妙的变化，而她的声音里，是怎样也遏制不住的激动与欣跃：“刚才那个人，你说他叫什么名字？是秦……”
　　　　“秦天蓝。”
　　　　秦天蓝……
　　　　启微回头看着寂静的夜幕，脸上露出可爱的笑容，然而其中却有着一丝顽皮的神色。
　　　　你逃不过我的五指山的，秦天蓝。
　　　　她在心里暗暗地、坚决地下了战书。
　　　　==
　　　　“嗨！你好，我的名字叫江启微，就是昨天被你拒绝的那个人。我知道你的名字叫秦天蓝，在高一男6班，我是高一女2班的学生。我希望你可以给我机会，让我努力成为你的女朋友！因为我可以肯定，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比我更适合你的女生了！如果不相信的话，试试看？”
　　　　落款处，是个大大的笑脸。
　　　　秦天蓝看着这封看起来很无厘头的情书，心里是无比的错愕与无语。
　　　　不是没有遇到过死缠烂打的女生，但是死缠烂打又脸皮厚的，这真的是第一个。
　　　　他失笑了一下，随手将信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不经意间回头，正对上坐在另一边的张鲁齐的眼神。天蓝是轻松地笑笑，而后者却是一脸的怒意。
　　　　“快点快点！”几个男生忽然窃笑着跑进教室，围在讲台旁，不知道在鬼鬼祟祟地做什么。许久，才终于散了开去，发出一阵放肆的大笑。
　　　　“喂，你们在干什么？”天蓝问。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他知道。
　　　　“嘘！”其中一个叫成宇的男生伸出手指放在唇边示意他低声，跑到他身边后，才悄悄地俯耳泄密，“我们在板擦下放了一只蟑螂，吓吓班头！”说着，忍不住又得意地笑了出来。
　　　　“来了来了！”站在门口放风的男生忽然飞奔回来。很快，教室里马上恢复一片平静，人人都异乎寻常地正襟危坐，等待着那接下来将要上演的好戏。
　　　　过了片刻，晴微的身影出现在教室门口，奇怪于今天学生们的异样听话，她顿足于讲台旁好奇地看了一眼众人后，方才走了上去。
　　　　“起立！”班长的一声呼喝今天也仿佛分外有力。“老师好！”大家站在位置上心怀鬼胎地齐声问好。
　　　　“大家好！”晴微微笑点头。“现在开始点名。”
　　　　32个人的名字一一念下去，很多男生都已经等得开始暗暗心焦，天蓝也好笑地看着讲台上的情形。果然，合上点名簿后，晴微的手很自然地移动向了板擦的方向——“妈呀！”
　　　　一声歇斯底里的惊叫后，晴微吓得将手里的板擦砰一声扔到了地上。
　　　　每个人都俯身用手捂住嘴忍耐地低笑。
　　　　蟑螂！
　　　　一只蟑螂，仿佛刚刚被吵醒似的，从从容容地从一堆粉笔灰中好整以暇地慢慢爬走，似乎还抽空打了个哈欠。
　　　　终于，所有学生都再也忍不住，哄堂大笑了出来。
　　　　“你、你们——”明白是学生们的恶作剧，晴微怒目而视，大吼，“是谁干的？！”
十三、其实，他是个乖孩子
　　　　　　　　　　　没有人应答。
　　　　每个人都假装老实地低头思过，却没有一个人开口。
　　　　“到底是谁？给我站出来！”晴微猛地一拍桌子。怒了，怒了！
　　　　班头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那几个肇事者偷偷地对视了一眼，又悄悄垂下头去。
　　　　“老师，是秦天蓝。”教室的后方传来一个声音，众人循声望去，那个镇定地站着，说出这句话的人，正是张鲁齐。
　　　　“秦天蓝？”晴微疑惑地看看天蓝，而后者正坐在位置上，不以为然地看着她。“是你干的？”
　　　　所有的人都齐刷刷地回头望住最后一排的两个人：张鲁齐和秦天蓝。
　　　　“不是我。”刚要说出这三个字的天蓝，却冷不防听到张鲁齐充满嘲讽的问话：“秦天蓝，你敢说之前你不知道这件事情吗？”
　　　　他回头望住张鲁齐，后者的眼神里有一丝的得意和讥诮。
　　　　察觉到此时诡异的气氛，那几个学生慌忙站了起来：“老师，是我们干的。”
　　　　“你们出来领罪也没用，”张鲁齐的语气中透着不屑，“这件事情分明是秦天蓝出的主意，谁不知道？只是他胆小不敢出来认罪罢了。”他故意激怒他。
　　　　“你——”果然，天蓝猛地站了起来，冲往张鲁齐所在的方向，伸手就要挥拳下去。
　　　　“住手！”晴微大声喝止他的行为，“你、你们——你们几个、秦天蓝，给我站到讲台上来！”
　　　　恨恨地盯了一眼鲁齐，天蓝转身朝讲台走去。
　　　　“伸出手！”晴微拿起教鞭，命令。
　　　　几个男生不情愿地伸出手掌。
　　　　“上课不好好听讲，尽出些坏主意，今天非要好好教训你们不可！”晴微挥着教鞭朝离她最近的天蓝手掌心重重地打下。可是，手心忽然传来的刺痛却让她在一击后忍不住放开了手，随着鞭子落地的声音，她受痛的嘶声再也忍受不住：“好痛……”
　　　　紧紧捂住手掌，她痛得弯下腰去。
　　　　“怎么了？”站在她对面的天蓝不禁吓了一跳，慌忙抓过她的手，只见掌心上一块淤青已经很可怖地肿起，他不由得倒吸了口气。“妈呀！”一看到自己的这副惨状，晴微不禁痛呼出来，完全顾不得老师的权威，开始骇怕地挤着眼睛大哭。
　　　　“别哭了！快去医务室！”一声怒吼，天蓝握住晴微的手掌一把将她往外面拉了出去。抛下满教室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的学生。
　　　　==
　　　　医务室里。
　　　　“好了！”替晴微的手掌缠上纱布后，校医重重吁了口气，“今天回去要注意些哦，千万别让伤口沾到水了！”
　　　　“嗯！”晴微笑着点点头，“谢谢你！”
　　　　“不用客气。”校医站起身来，走到桌旁收拾着药箱，边同情地说，“男生班真是超级不好带啊，夏老师太辛苦了！那些男学生们完全是顽劣到不可救药，以后可要严厉地对待他们才行。”
　　　　晴微在她身后悄悄吐了吐舌头：“其实也不会，这些孩子虽然有时候顽皮些，不过很聪明。”她微笑着，下意识地替她的学生们辩护，“也很可爱。”
　　　　可爱？校医失笑着摇了摇头，假若是她，跟那些男生们待一天都觉得头痛。所以学校里的老师们个个都视男生班的班主任为一大酷刑，也只有夏老师这样的新教师才会无奈地被派往这个岗位了。
　　　　捧着手朝教师办公楼走去的晴微，发现不远处的篮球场上一个熟悉的身影，顿住了脚步，转身朝那个方向走去。
　　　　“秦天蓝！”在球场的边线上站定，她开口喊他。
　　　　回头发现是她后，他的脸上洋溢起笑意：“老师？”伸手接住从篮框掉落下来的篮球，他朝她走过来，“你的手怎样了？”
　　　　“没事了！”她笑着朝他扬了扬手，示意还能够活动自如，然而缠绕住手掌的纱布却白得让他觉得晃眼。“谢谢你送我去医务室。”她昂起脸，真诚地说。
　　　　“没事。”看着她的笑脸，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有些羞涩，他垂下了头去故意看向一边。
　　　　“答应老师，以后都不要再出这些坏主意捉弄别人了好吗？”她柔声说，“幸亏今天是我，如果换成是别的老师，那该怎么办呢？我知道天蓝其实是个很善良的孩子，所以这次一定要听老师的话，好吗？老师相信你以后一定不会再这么做了，对不对？”
　　　　本来想要解释的天蓝，听着她后面说的那番话，心里渐渐浮起温暖的笑意，嘴角也不自觉地微扬起来：“好。”
　　　　欣慰而开心地笑起来，她踮起脚轻轻地拍拍他的胳膊：“我就知道天蓝一定会答应老师的。”脸上漾起的笑颜灿烂明朗，她站定了想要离开，却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对了，天蓝，上次老师说让你叫家长来学校，为什么还没有来呢？”她疑惑地问。
　　　　“噢，这件事情。”他脸上的神色有些些的凝滞，“我跟他们说过了，可是他们说没时间。”
　　　　“怎么会这样？”她的眉头微微蹙起来，看着这个此刻显得有些低落的孩子，她也不忍心问他是不是在撒谎，想了想，低头从口袋里找出手机，递给他，“这样吧，你把你爸爸的号码替老师输进去，让老师自己跟他联系，好吗？”
　　　　他听话地接过手机，在上面输了一串号码。
　　　　…………………十四、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按照学生登记册上的地址，终于艰难地找到了秦家。晴微伸手按下了门铃，开始安静的等待。
　　　　刚才打电话给秦爸爸，却得到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不好意思，夏老师，我这段时间比较忙，恐怕没有时间过去学校和你见面。”在得知她的用意后，秦爸爸在那头抱歉地答。“我们天蓝既然已经在永源念书，就拜托你们老师辛苦一些，多多照顾了。”
　　　　这是什么话？难道说把孩子放进学校以后，做家长的就可以放手了之，不管不顾了吗？晴微觉得很错愕。
　　　　“那么——”在秦爸爸挂下电话之前，她抓紧时间问：“请问，如果现在您有时间的话，我想去做个家访，跟您亲自谈一谈，可不可以？”
　　　　仿佛是犹豫了好一会，他才终于松口：“可以。”
　　　　现在，站在秦家门前的晴微，仰头看着眼前这栋建筑，心里，是有太多太多的疑惑。
　　　　他们家的经济条件应该是不错吧，可是为什么，对儿子的学业竟然会抱持这样一种漠然的态度呢？
　　　　想起天蓝那孤独的背影，晴微忽然觉得有些心酸。
　　　　门在一刻钟后被打开，一个下女的头伸了出来，看见晴微就问：“请问是夏老师么？”
　　　　“我是。”晴微点头。
　　　　她赶紧让到一旁：“我们先生请您进去呢，夏老师。”说着，又好奇地看看眼前这个头发短短、看起来还象个学生的女老师。这，可是她来到秦家一年多来第一次遇到有家访的老师呢！
　　　　“夏老师！”秦爸爸是个典型的中年男士，有着微微发福的身材和精明强干的面容，一切都平凡得没有任何意外，让人很惊讶他怎么会有天蓝这么清新出尘的儿子。晴微也不禁在心下好奇起他年轻时应该是什么样子。“请坐请坐！”和电话中的冷漠不同，此刻的他看起来是热情的。
　　　　“太太，快给夏老师端茶。”坐定后，他回头颐指气使地对妻子。
　　　　看来，这户人家里，爸爸应该是绝对的主导者。
　　　　“不用客气了。”晴微很有礼貌地笑笑，“秦先生，我今天来，是想跟您讨论一下，关于您的儿子秦天蓝……”
　　　　“我知道我知道，”他笑着打断了她的话，“我们家天蓝从小就是这样，调皮又贪玩。不瞒您说，夏老师，我和他妈妈都是在银行工作，平时各种应酬什么的忙得很，所以难免就会有些疏于管教。那孩子又少话，跟我们的交流也不多，所以现在——唉，你说要管他，一是没有时间，二是也实在觉得有点力不从心呐！”他叹气，“我们家有三个孩子，除了天蓝，还有一个小儿子和小女儿，小孩子的事情，我们夫妇的原则是，生活上的事务，由下人负责；学校上的事务，就只能拜托老师您了！”随手接过太太递过来的茶，抿了一口，“所以夏老师，您今天来要说什么，我也知道。肯定是天蓝又在学校闯什么祸了，对不对？如果他做错了，没得说，要打要骂随您，我们一句怨言没有；如果要赔钱，我秦某人一分钱不会少给。至于其他，就请老师多帮我们看着点了！”
　　　　呃～被他连珠炮似的长篇大论下来，晴微愕然地发现自己竟然一句话都插不上，全被他说了。。。
　　　　听听……似乎是有些道理……
　　　　不过！明明是他的儿子，凭什么他就可以当甩手掌柜，什么都不用管呢？
　　　　茫茫然地随着秦妈妈朝门口走去的时候，晴微还是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夏老师，方便的话，本来留下来吃口便饭再走多好呀……”秦妈妈还在不停地客气着。
　　　　“真的不用了。”晴微忙转身象挥苍蝇一样费力地摇着双手，想了老半天，又慢吞吞地开口，“那个，秦夫人……”
　　　　“什么？”秦妈妈是个清秀的女人，看上去很温和又很好说话的那种，和她丈夫的咄咄逼人完全是两个极端。
　　　　“难道，你们家的小孩，平时的教育……”她小心翼翼地问，“你们都是放任自流的吗？”她很好奇天蓝的两个弟妹是否也是和他一般，那样的话，这个世界上又要多两个头疼的班主任了。
　　　　“噢！”了然地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