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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国皇后升职记-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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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多不愉快,到底摄政王没有对娘娘怎样,还娶您为妃。倒是祁帝,那些年看似对娘娘温和有礼,却远若千山万水,害娘娘哭干了眼泪。”
夏侯云歌瞬时脸色阴沉,“轩辕长倾给了你什么好处?一再说他好话?”
小桃吓得脸色一白,差点跪在地上,“娘娘,奴婢绝对没有被摄政王收买,奴婢只是劝娘娘为自己谋一条出路,若连唯一能保护娘娘的保护伞都丢弃,娘娘当真就是暴露在枪林剑雨之中,欲求生而不能了。”
夏侯云歌的目光渐渐收拢,汇聚成芒,唇边弯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犹如拨云现月,“小桃,你的确很聪明。”
小桃欢喜一笑,“娘娘您想啊,只要您坐稳摄政王妃的位子,有摄政王的威名压着,谁敢对您不敬。”
夏侯云歌的手抚摸在腹部,缺少血色的容颜似那旖旎梨花,美丽摄人心魂。笑着,低声呢喃一句,“你利用我安抚民心,也就别怪我利用你自保反击。”
第84章 疯了,一碗红鸡血
自从大婚后,夏侯云歌一直住在轩辕长倾的紫荆苑。
这里种满盛开如霞云的紫荆花,是轩辕长倾命人在修缮王府时刻意种下。紫荆花寓意兄弟和睦,兄友弟恭,昭示他和皇上虽在外界有弟夺兄位之恶名,实则却是共同携掌江山之意。以此杜绝一些蓄意攀附名利之人,以此大做文章结党营私对皇上不利。
轩辕长倾让夏侯云歌住在他的院子,便是给了夏侯云歌莫大殊荣,和她身为王妃外人不可比拟的尊贵。亦向外人表明夏侯云歌在他心中地位,首屈一指不容人言置喙。
一切不过是给外人看。
虽在同一个院子,轩辕长倾却一直没露面。
“小桃,若摄政王再来,就请他进来。身为我的夫君,总在门外站着,叫人见了还以为我不识时务。”夏侯云歌看向窗外初晨的阳光,刚喝过药,嘴里很苦。
这几日,总能见到轩辕长倾在院外徘徊,她以为他会进来,他却只站一会便走了。
“是!”小桃见到夏侯云歌能重振旗鼓,满面振奋喜色。“王爷和娘娘俩人,总要有一个人矮下面子才好。不然总这样僵着,被外人见了,可不要说娘娘失宠了。”
夏侯云歌冷哼一声,“从未得宠,何来失宠。”
小桃奉上糖丸,温声劝道,“娘娘何必说那气话。摄政王能做给外人看,咱们亦能做给外人看。都说宫门深似海,侯门高地亦是如此。拜高踩低之人比比皆是,不管您位分多高,得宠便是天,不得宠连奴才都不如。”
“小桃,在这些争宠方面,你似乎很有门道。”夏侯云歌笑道,将糖丸搁置一边。
她不喜欢吃糖,嘴里总是苦苦的,才能谨记,一切拜谁所赐。
小桃羞赧一笑,“奴婢从小就入宫,这么多年,看多了各宫嫔妃争宠,看多了趋炎附势和世态炎凉,才懂得这些。”
这几日,夏侯云歌的气色好了很多,苍白的脸色亦微有红润,看上去多了几分朝气。
总在床上躺着,骨头都硬了。想下床走动活散筋骨,小桃却看的紧,怕她吹风,只允许她在窗前站一会。
小桃怕窗子有贼风,落了病根,门窗都关的很紧。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上薄弱蝉翼的窗纱,照在身上暖暖的,越过窗纱亦可看到紫荆花开正好的花园。上午下了一场急雨,带着几许秋意浅凉,满院子的紫荆花鲜艳锦簇,隔着窗纱似还能闻见淡淡花香。
隐约见到,一抹月牙白色身影,伫立在芳菲锦绣中……
那修长俊雅的身影,只淡淡一瞥就能勾去人全部的注意力,所有花团艳丽皆失了鲜妍色彩。
轩辕长倾!
他站在一片花海中,俊逸如天人。
可在夏侯云歌眼中,他就如一缕阴霾,整片阳光晴好的花园,瞬如阴云密布。
夏侯云歌紧紧抓成拳,眼底凝满冰霜。
她低声吩咐小桃,“小厨房日日炖老鸡汤,应该有鸡血吧。”
小桃微怔,“有是有,娘娘要鸡血做什么?”
“你去给我取一碗。”
夏侯云歌的声音冷了几分,小桃赶紧遵命出门去小厨房。
待小桃取了一碗鲜红的鸡血进来,低声问,“娘娘,我看见王爷就在花园的亭子里,好像闲着,要不要唤王爷进来坐坐?”
夏侯云歌望着桌上殷红刺目的鸡血不做声。
小桃低声嗫嚅,“最近听说朝廷很忙,若王爷现下得闲,是个不错的机会。”
小桃悄悄打量夏侯云歌一眼,见她面色无异,壮着胆子继续道,“小桃觉得,王府里佳人美眷那么多,娘娘总按兵不动,万一失了先机……”
“你说的没错。”夏侯云歌拍了拍小桃的肩膀,“日后有什么话就尽管说,不用总战战兢兢的,我又不会吃了你。”
小桃擦了擦额上细汗,松口气一笑,“娘娘板着脸的时候,奴婢总是忍不住害怕。不是害怕,是敬畏!”
夏侯云歌给小桃对外一个眼神,“你想好说辞,以免好像我厚颜求他过来似的。”
小桃眼珠一转,“这事就包在奴婢身上。以前娘娘请祁帝,都是奴婢想的说辞。”发现失言,小桃赶紧捂住嘴,“是奴婢多话了!”
夏侯云歌无谓摆摆手,“以前的事就不要提了。”
“是!奴婢这就去请摄政王,就说小厨房做的点心不错,请摄政王过来尝尝。”小桃赶紧退出去,紧步走向轩辕长倾所在的亭子。
夏侯云歌端着那碗鸡血,回到床上躺下。
这几日补药补膳,她都一滴不落地全部喝光。身体虽还虚弱,恢复的倒是不错。肚子不再酸酸痛痛的难受,亦不再恶心想吐,只是懒懒的总想躺着。
轩辕长倾到底是来了。
他站在门口微有犹豫,才掀开珠帘进来。请他过来尝一尝糕点,只是借口,他亦看也没看桌上精致的糕点,而是缓步踱到床畔,目光晦暗不明地望着床上的夏侯云歌。
她的容颜依旧绝美,只是病弱的憔悴让人不禁心生怜意。
几日不见,轩辕长倾的容色有些苍白,似是多日不曾安好休息,眼里布满血丝。
他望着夏侯云歌的目光,很深很深,似一眼看不到底的深潭之水。
他不做声,她亦不做声。
他看着她,她便半垂眼眸,任由他看着。
过了良久,一室安寂,丝毫无声。
这时,婢女青莲熬好药送进来,小桃接过,正要伺候夏侯云歌服药,轩辕长倾却接了过去。
“都退下吧。”
小桃看了眼夏侯云歌,眼中浮现一丝喜色,恭敬退下,还不忘将房门带上。
轩辕长倾端着漆黑的汤药,坐在夏侯云歌床畔。他轻轻搅着滚热的药汁,她微低头,脸色如覆薄霜。
他舀了一勺递到夏侯云歌唇边,她不张口,亦没有躲,像个木偶一动不动。
轩辕长倾便耐心地,抬手端着,寂静等待她的反应。
良久,轩辕长倾手中滚热的药碗已变得温暖,夏侯云歌依旧静漠相对。
“你请我过来就是为了与我冷战?”他语气平和,丝毫不见愠色。
夏侯云歌眼睫微微一跳,只是双手紧握。一双皓腕上,那墨黑色的玉镯,格外鲜明。
轩辕长倾随手从袖口中取出一根细长银针,放在药汁内试探一下,将依旧雪亮的银针给夏侯云歌过目。
“放心,无毒。”
“我又岂会怕这个!”夏侯云歌终于开口,清亮的明眸寒若霜雪。
轩辕长倾若有似无一叹,依旧语气低缓,“乖,喝了药,身体就好了。”
夏侯云歌瞥了他一眼,捧起药碗,几口喝下。
轩辕长倾递上帕子,欲言又止,“歌歌……”
夏侯云歌手微顿,他却像个不能恹足的孩子,又低唤了她几声。
“歌歌,歌歌……”
没有平日俊朗神采,霸气凛然,他的俊美的脸上神色有些低落。
夏侯云歌漠然不语。
“你可还好?”轩辕长倾低声一问,眸中竟有淡淡愧色。
夏侯云歌冷哼一声,浑身散发出森然的寒意,“你觉得呢?”
轩辕长倾眸色一沉,没有说话,复而浅浅一笑,“我见你气色还好。”
他的话终于将夏侯云歌激怒,“还好?摄政王似乎很失望!若非我奄奄一息,也不能让摄政王满意是吧!”
她显然曲解了他的意思,他亦没有耐心与她辩解,脸上亦微有愠色。
“你在病中,我不想与你动怒。”这已是他能做到的底线。
也正因魏荆所说,怕她动怒不能养好身体,他亦多日不曾露面。他虽恨她,可在这件事上,终觉有愧。
“孩子没了,摄政王得偿所愿,自是心情大好,不会动怒!”夏侯云歌怒火一路飙升,直至双眸血红,怨毒地盯着轩辕长倾,似要将他剜出两个洞来。
“是你自己喝了那碗药!我岂有逼你!”轩辕长倾的口气亦重了几分。
“摄政王推卸责任的本事,望尘莫及!若非你默许,旁人又岂会执意送药过来?我倒是想知道,摄政王竟不想与我有子嗣,不与我同房便是,何须太后送来一碗有毒的绝子药!怎么?摄政王见我貌美心起歹意,还想与我巫山云雨夜夜洞房不成?像我这样的残花败柳,就不怕脏了摄政王高贵的身子!”夏侯云歌越说越气,最后几乎喊了出来。
轩辕长倾的脸色青白交加,最后涨红如血,“你是不是病的脑子糊涂口不择言了!”
“我可不会忘记!是谁玷污我清白身子!不妨告诉你实话,高贵的摄政王,那个孩子就是你的骨肉!我夏侯云歌在你眼中再不济,也知洁身自爱,从不与哪个男子有染!是你的母亲和你联手,亲自杀死了那个孩子!”夏侯云歌一把拽住轩辕长倾的手臂,身体前倾,誓必要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看到轩辕长倾脸上任何一个微妙的变化。
轩辕长倾惊怔的神色,眉心高耸,眼底浮现了一闪而过的挣扎痛色。
身为一个人,但凡有些血肉,哪怕十恶不赦亦是虎毒不食子,终是无法接受亲手杀死自己亲生骨肉的事实。
“哈哈哈……”夏侯云歌凄声大笑起来,“听魏荆说,那个孩子都有些成形了!是个男胎。惨死的无辜生命亦有灵魂,他会日日入你梦中,向你索命,亲口问你为何杀了他!满手血腥的摄政王,你可会怕呢?”
夏侯云歌双目赤红,脸上笑容狰狞若狂。
她是怕的,甚至晚上梦醒,有时不敢入睡,生怕再梦到那个男孩,哭着问她“为何抛弃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已接连几日梦见那个孩子嘤嘤哭泣。
她是双手沾满血腥的杀手,竟也无法面对自己孩子无辜丧命的事实。
这种血脉相连的母子亲情,不触碰还好,一旦牵扯,整个人都变得陌生,不再是原来那个冷血绝情的杀手了。
轩辕长倾一点一点张大漆黑的眸子,那双眼睛黑如曜石亮的惊人。
第85章 报复,当真是疯了
夏侯云歌紧紧盯着轩辕长倾那双黑如曜石的眸子,邪佞残笑,声线低缓拖着森寒的长音。
“那孩子的眼睛亦如你一般漆黑明亮,当真像极了你的。摄政王日后照镜子时,可要仔细看清楚,你那未出生的孩子,与你有一样的眼睛。”夏侯云歌贴得他极近,阴凉的吐息洒在他脸上,一阵阵发寒如隆冬腊月。
轩辕长倾终是慌了,一把推开夏侯云歌,“你疯了!”
夏侯云歌拽紧他月牙白的衣袖不放手,他挣脱不开,一对黑眸阴郁地睨着她,眼中怒火熊熊燃烧。
“夏侯云歌,你再疯言疯语,休怪我将你打入王府偏僻院落,自此孤潦一生!”
“你怕了?呵呵……”夏侯云歌低声啜笑,“在梦中,那个孩子满身都是血,也是穿了你这样一身月牙白色的衣服,却被血染得通红一片,就像这样……”夏侯云歌笑着执起藏在床上的那一碗鸡血,直接泼在轩辕长倾的身上。
一袭上好锦缎的月牙白衫子,染了一片血污,如那盛开妖红的曼珠沙华,夺魂摄魄。
轩辕长倾气得低吼一声,整张脸顿时铁青,“夏侯云歌!你当真是疯了!”
鸡血的腥臭味,呛得轩辕长倾一阵恶心,一把扬起袖子,甩开夏侯云歌的手,震怒离去。
“哈哈哈哈……”夏侯云歌大笑起来,倍觉解恨,只是不知为何湿了眼角。
轩辕长倾出门,大吼一声,“来人……”
婢女们吓得战战兢兢跑过来,跪了一地。
东朔单膝跪地,“主子,有何吩咐。”
“将王妃打入……”轩辕长倾回首怒瞪向还传出欢愉笑声的房间,欲冲出口的话戛然而止。眼底缭绕的怒火,翻涌燃烧,似能将一切焚化。
最后,他一摔衣袖,怒然而去。
东朔赶紧跟上,见他一身血污,赶紧命人备水。
轩辕长倾回到书房,余怒未消,将桌上堆叠的奏本全部堆到在地。他牛喘着,心口一阵剧烈起伏,不经意看到一侧的铜镜,照应出他那棱角分明的俊容,一双眸子黑如深潭。他一脚将镜台踢翻,怒吼一声。
“将镜子统统丢出去!”
进来两个奴才,赶紧遵命,将镜子抬了下去。
“主子,”东朔立于一旁,小心提醒道,“浴汤已备好。”
轩辕长倾嫌恶地一把扯开衣袍,厌恶地丢在地上。裸露的脊背上,光滑似玉,修长孤寒。隐约有几道疤痕狰狞可怖,可见他这些年一路枪林剑雨中艰辛跋涉。
层层床帷放下,一片水花中,传来轩辕长倾一声低吼,震慑人心。
“将那件衣服烧了!烧了!”
“是!”东朔赶紧拾起地上染血的白袍,匆匆退下,不禁捏了一把冷汗。
东朔刚出门,正好看见锦画的贴身丫鬟冰莹。她刚入紫荆苑,欲往轩辕长倾的书房来。却听见夏侯云歌的房间传出欢愉畅快的笑声,便在一座假山后伸长脖子往夏侯云歌房间看。
“木头。”冰莹对东朔招招手。
东朔一脸平静,恍若未见,转身要走,冰莹已小跑过来拦住他的去路。
“王妃在笑什么?那么开心似的?”冰莹缩了缩肩膀,娇俏的脸上浮现一丝寒意,“就是有点慎人。”
东朔不做声,依旧一脸毫无表情。
“木头,你就不能说句话?”冰莹白了东朔一眼,“以前我家小姐女扮男装在摄政王军营时,我伴在小姐身边,可是有为你洗过衣服煮过饭的。”
“我还有事。”东朔要走,被冰莹一把拽住。
“喂!你不念及我们曾经同在军营出征,出生入死的旧情也就算了,好歹看在我们小姐和你家王爷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透点话出来。这王妃和摄政王感情到底如何?王妃入府便病了,到底怎么回事?是真病了?还是被王爷软禁?又得的什么病?紫荆苑当真口风紧,一点风丝都不往外透。”
“我还有事。”东朔又要走,被冰莹张开双臂再次拦住。
“木头!你怀里拿的什么?怎么有血?是王爷的衣服对不对?王爷的衣服怎么会有血?王爷受伤了?你拿来给我看看!”冰莹说着,就要抢。
东朔回身避开,声音冷了几分,“你家小姐病着,你不好好伺候,来紫荆苑做什么!”
冰莹瞥个白眼,一手叉腰,“还能做什么,看摄政王得不得空,小姐想王爷了,想见王爷。来请了几次,王爷都国务繁忙,今日听说没入宫,应是得闲了。我就来看看,若还请不动,那也没办法,谁让王妃得宠了。”
“王爷国务繁忙,现在没空。”东朔绕开冰莹,卷好怀里的衣服直奔小厨房,找个炉子烧掉。
冰莹对东朔远去的背影,做个鬼脸,小声骂道,“你个木头!像个看门狗似的,把你家王爷看的那么紧,怕丢了不成!还是你也被那狐媚王妃勾了魂,生怕旁人分你家王爷的宠。”
冰莹回头看一眼紧闭的书房,又瞪一眼夏侯云歌的房间方向,低咒一声。
“笑吧,说不上什么时候就轮到你哭了。”
秋水居。
时至傍晚,热意正浓,蝉鸣啾啾。
“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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