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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国皇后升职记-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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泱,高贵恍如天上明月。
那仪仗正中,轩辕长倾高坐雪白的宝马之上,峨冠博带。大红喜袍艳如旭日,金纹蟠龙吞吐云雾,一对红目恍如泣血,让人望而生畏不敢直视。
金色红纱帐的轿子,纱幔轻扬,若隐若现其中大红盖头,端庄而坐的一抹娇弱倩影。
百姓们翘首以盼,之后又响起一片叩拜声,“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轩辕长倾浅笑点头,抬手示意,丰神俊朗之姿耀如春日。
百姓们狂喜不已,愈加诚恳的行礼膜拜,叩拜声响彻九天,气势浑宏。
十里红妆,一路芳华。
蔓延到摄政王府的仪仗,抬满一箱箱的丰厚嫁妆,足见新皇轩辕景宏对这场婚礼的重视,和对夏侯云歌的爱戴。
观礼百姓皆得到宫侍分发的喜糖红包,一个个面露狂喜,皆赞新皇仁厚宽爱,摄政王慈善亲和。
婚轿临近摄政王府,炮竹齐响,噼啪之声震耳欲聋,到处弥漫浓郁的硝烟气味。烟雾混着红色纸屑,漫天飞扬,喜庆意味,激荡人心。
玉带红袍的轩辕长倾,翻身下马,高颀身影伫立轿前。
喜婆赶紧掀开轿帘,搀扶新娘下轿。
一袭红裙凤纹喜袍的新娘子,伸出纤纤玉手搭在喜婆手上,弱柳扶风走下轿子。
轩辕长倾看到那一截雪白皓腕,却是一愣。
深眸眯紧,光芒犀锐。
早上他戴在夏侯云歌手腕上的乌黑雕花镯子,怎么不见了?
轩辕长倾薄削的唇角抿紧一线,眼底浮现阴郁的寒光。那帮人终于动手了!到底哪里出了纰漏?他派的暗卫一直严密看守夏侯云歌,何时被人李代桃僵?
除非幕后之人早已潜伏皇宫之中,否则绝无动手之机。
会是谁与其里应外合?
若非如此,岂会在他毫无察觉之下,就已得手。
这条幕后大鱼,该到他收网之时了。
薄唇轻扬,笑靥如华,漆黑眼底浮现点点柔光。
喜婆欢欢喜喜递上盘花红绸,一头攥在新娘手中,一头递给轩辕长倾,“新郎牵新娘,白头走到来。”
轩辕长倾攥住微凉的红绸,漠然转身,拽起的红绸,带得那新娘措不及防险些一个趔趄。
新娘在百官众目睽睽的注视下,竟显得有些惶恐地低下头,小碎步踏入高高门槛,强自镇定,还是忍不住抓着红绸的素白玉手微微发抖。
“新娘子跨火盆咯,从此日子红红火火”喜婆欢喜高喊,甩着手里的红娟帕,“哎呦,新娘子,您别怕,快点跨过去,烧不着您。”
新娘子拽住喜婆,赶紧一步跨过去,随后又踩着一地碎瓷,寓意“岁岁平安”,一路走向王府正堂。
正厅之中,皇帝轩辕景宏,御驾亲至,雍容华贵。只是不知是否凑巧,皇后娘娘君锦云凤体欠安,代为主持这场盛大婚礼的人,竟然是刚刚晋封不久的皇贵妃……杨慧心。
“新人,行大礼……”礼官公公,尖细着嗓子高声唱起。
殿内众人,目光或鄙夷,或不屑,或不怀好意地睨着新娘子的纤弱倩影。御驾之前,摄政王婚礼,满朝文武即便对这场婚礼心怀不满,依旧不敢发出任何反驳之音。
只是,满殿宾客好像少了一个人。
礼官高声唱起,“吉时到,新人一拜吾皇……”
新娘一双素白纤细的手,激动抓紧手中红绸,绛衣红妆,正欲俯身行礼,轩辕长倾道了一声。
“慢。”
新娘吃惊侧头,眼前只有一片大红,根本看不到轩辕长倾的神色。
轩辕长倾冷眸一扫众人,大殿瞬时安静,连丝竹之音都似有了一瞬停顿。
“怎不见上官将军?”轩辕长倾淡声问。
似有一阵冷风拂过,殿内鸦雀无声,纱幔翻飞,环佩玲珑作响。
众人相顾而看,确实少了上官麟越。
轩辕长倾缓缓抬起手中红绸,缠绕指间,胭红似血。他广袖飘飘,冷意如霜。对高位上的轩辕景宏,恭声道。
“皇兄,这场婚礼,岂能少了我越国功臣上官将军。”
轩辕景宏一怔,病弱潮红的脸色,多了一分忧色。在大婚的前一夜,轩辕长倾曾来探望他,对他说过,若大婚有变,会阻止行礼。
轩辕景宏有些吃惊看向殿内的红衣嫁娘,大婚一切事宜有条不紊,平顺无波,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殿内隐约响起低议之声,嗡嗡作响让人心烦。
“你们还不快去寻上官将军,莫要误了今日吉时!”轩辕景宏掩唇低咳,贵妃杨慧心赶紧为他奉上热茶,却被他不悦推开。
杨慧心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放下茶碗,对底下众人道,“还不快去!都愣着干什么。当皇上的话没听见吗!”
众人当即乱了套,忙跪下行礼,惶称“不敢”,之后百官纷纷往外走,去寻上官麟越。
密不透风的暗室之内,门窗依旧挂着厚重的黑色帘幕。
室内燃着腕粗高烛,灯火嬴弱,光线晦暗不清,照着殿内华丽金碧的陈设,浮光滟滟。
桌上紫檀香炉燃着袅袅香烟,混着一丝麝香之味。
淡黄色的床幔垂落于地,上面绣着只有皇室才能用的龙凤呈祥图案。
在那浮动的纱幔之后,床上安然躺着一袭红嫁妆的夏侯云歌。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双眸紧闭,知觉全无。
“我的大美人,从今以后你就属于我了!”上官麟越贪声笑着,执起夏侯云歌纤白的手,轻轻抚摸柔腻的触感,如捧珍宝,爱不释手。
当上官麟越发现夏侯云歌手腕上那乌黑色的镯子,不禁怔住。
“这是什么东西!”
他细细翻看,想要摘除,却是不能。惊讶发现那一双玉镯吸力极大,甚至无法完全将夏侯云歌的手分开。
“摄政王给你戴的?”上官麟越抚摸夏侯云歌苍白容颜,不禁有些心疼,“那个伪君子!平日看着笑意融融,亲善和悦,心肠最黑!手段也最歹毒!”
“我的大美人,不怕,日后跟了我,肯定好好疼你。”上官麟越喉结滚动,一层层拨开夏侯云歌身上火红的嫁衣,露出她美丽迷人的蝴蝶骨。
上官麟越只觉身下蹿起一股热火,紧绷涨裂的难受。这么多年,他经历美人无数,唯独她能如此轻易勾起他如火般翻涌的欲望。
“大美人!本将军早就说过,终有一日让你尝尝我的厉害。今日便是你我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我来了……”
上官麟越胡乱扯开身上袍衫,露出一片紧致蜜色的肌肤。泛着胡茬的脸上,笑意飞扬淫秽,淡淡的疤痕却又透出狂佞的粗野霸气。
他急不可耐扑上昏厥的夏侯云歌,狂乱的吻痕,胡茬扎得夏侯云歌的脸颊泛起一道道红痕。
“真香!真甜!哈哈……”他的大手不住在她身上游弋抚捏,恨不能揉碎揉烂与他融为一体。他的喘息愈加厚重沙哑,浑身燥热似烙铁一般。
“我的大美人,自从见了你,我府上的娇妻美妾再提不起我一分欲望……都是因为你……害本将军禁欲那么久……今日你得让我好好快活一番!哈哈……”
夏侯云歌昏沉的意识,终于有了一丝知觉,微微蹙眉,想要推开身上沉重,却使不上一丝气力。
她隐约记得,正在房中静待花轿临门,不知是谁说,“殿内宫女,都出来领赏了。”
一群宫女欢喜出门去领赏,独自剩下她一人在房中。
忽闻一股幽香扑鼻,四肢绵软下来,只看到眼前漫过一抹墨绿色华袍,耳边传来一声低唤“我的大美人”,便跌入一个坚硬的壮硕怀抱,失去全部知觉。
那人是谁?
她隐约已从声音辨出是上官麟越。
身上厚重喘息,喷洒在颈窝,如热水般滚烫。她想挣扎出声,却毫无一丝力气抵抗。
清楚感觉到身上之人在撕扯她的底裤,绝望将她团团包裹,想要绷紧身体亦是没有气力。
忽闻殿内传来一股飕飕凉风,只听身上之人恼喝一声。
“是何人!”
殿内传来一声低笑,“真是愁人,又让我来收拾烂摊子。”
“你是什么人!”上官麟越粗声低喝一嗓子,扯过被子盖住夏侯云歌裸露的玉体。
他翻身下床,动作矫健讯敏如一只跃起的老虎,已袭向那一袭墨黑长袍披身的神秘人。
“将军无需知道我是谁,只需知道,我是来破坏将军好事方可。”那人头上宽大的黑帽将脸严密遮掩在暗影之中。旋身而起,如一阵清风拂过,轻易便躲过上官麟越的攻击。
上官麟越震怒,浓眉飞竖,长剑出鞘,寒光乍现,横剑一扫,剑声瑟瑟,直逼那黑衣人的心口。
黑衣人不紧不慢矮身下去,横扫一脚,上官麟越急忙躲避,长剑斩断飞扬的纱幔,飘飞落地。
夏侯云歌终于挑开沉重的眼皮,殿内灯火晦暗,只能隐约看到缠斗一起的两道身影……那个黑帽遮面的黑衣人,不正是数日前将她带到一个神秘地方,神奇医好满身伤口的那个人!
夏侯云歌想要起身,依旧毫无气力。
第72章 孽障,恳求嫁长倾
“我就不跟将军玩了,日后再寻个好日子,与将军大战三百回合。”说着,手中捏碎一枚蜡丸,白色烟雾弥漫开来,遮蔽视线。
上官麟越急忙掩鼻屏息,忙扑向床榻时,那床上之人已消失无踪,只剩敞开的窗子在风中摇曳,刺眼的阳光流泻进来。
“啊……”上官麟越一声虎啸,声震远方,惊起一片飞鸟啾鸣而过。
夏侯云歌被包裹在漆黑的袍子中,还是从缝隙看到周围不住后退的景物。
这里竟还是皇宫!
上官麟越居然胆大包天,在皇宫将她挟持,还要在皇宫里将她玷污!
这个人到底要做什么?在他眼里没有皇权威慑?没有开罪皇家而落个满门抄斩的恐惧?
还是说,上官麟越有实力与皇家对抗,全然不将皇家放在眼里?不过一位将军,如何就能如此目无王法,大胆挑战皇权?
而身为一位将军,唯一能与皇家抗衡的,也便是手中兵权。
耳边传来黑袍男子的一声嗔怨,“每次都被人暗算,真是麻烦。”
夏侯云歌目光一沉,“我有求你救我吗?”
“啊呀,有意思。”男子一笑,夏侯云歌只觉天翻地转,已被他丢在屋顶之上。
拂过的风,扬起他漆黑的长袍,露出里面一抹宝蓝色的衣袂。恍如上好的蓝宝石,耀眼夺目。
“你到底是谁?”夏侯云歌无力扶住屋顶翘起的高檐,冷声问他。
那男子伸个懒腰,似没睡醒般慵懒,“王妃无需问我是谁,就当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吧。”
夏侯云歌眼光低转,“那我就不蒙恩了。”
男子拽了拽头上黑色帽子,似是怕被风吹掉,“我要的蒙恩只要以身相许,你已是倾倾的妻子,岂能横刀夺爱。”
夏侯云歌瞥他一眼,看向屋顶下人影攒动,“下面是哪里?”
“你家。”
“我家?”夏侯云歌皱起秀眉,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衣裙,仔细向下看去……
她所在的屋顶正是整个院落最高的建筑,眼下景色一览无遗。楼阁林立的宅院,园林风景优美雅致,华丽奢贵中布满大红绸花和大红喜字。
看来今日,这院子有一场盛大的婚庆喜事。
夏侯云歌心头一紧,这里难道就是刚刚修成的摄政王府?
而她身为新娘,如今却站在屋顶,是不是有些太可笑?
“你看你家多美。”男子指着下面一派辉煌,“好好过日子,我们家倾倾待你不错。”
夏侯云歌白他一眼,“你觉得好,你去!”
“你这丫头,好厉害的嘴!”男子微恼,似要砸来一记爆栗,却忽然黑影一闪,如掠过的清风,一个起落已飞远。
夏侯云歌正要喊他,那一袭黑色的身影已消失在高耸的高墙彼端,消失不见。
他将她丢在光秃秃的高楼之上,毫无借力,让她如何下去!总不能一直站在屋顶,等待被人发现,岂不丢尽脸面。
还不待夏侯云歌多想,底下已有人指着高高的屋顶,大喊一声。
“快来人呐!快看屋顶上是谁!”那人尖利的声音,显然将一袭红裙的夏侯云歌当成不速之客。
夏侯云歌扶额,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一群人乌泱泱簇拥在下面,纷纷举目迎着耀眼阳光眯眼向屋顶上看。
“那人好像是王妃!”
“奇了怪了,王妃不是在殿中等待行礼吗?”
“若屋顶上的是王妃,殿内的新娘又是谁?”
底下众人议论纷纷。
夏侯云歌红裙飞扬,傲视众人,默不作声。
这时候一袭大红喜袍的轩辕长倾,赫然出现在众人之中。众人纷纷跪地行礼,他身姿挺拔,举目看来,对屋顶上的夏侯云歌,粲然一笑。
“歌歌,真是调皮,大婚当日,也要给本王惊喜。”
话音未落,红色的身影如展翅飞蝶,已上了屋顶,一把搂住夏侯云歌不盈一握的纤腰入怀。
“你去哪了?”他冷声在夏侯云歌耳边问。
夏侯云歌神色清冷,漠然无声。
“你不说就当本王查不出来?”他的声音覆上一层薄冰,“还是你要刻意袒护幕后做鬼之人。”
夏侯云歌扬起臻首,“全在王爷计划当中,又何必多此一问。我不相信,王爷设下的暗卫如此不堪一击,给贼人在琼华殿重重守卫之下得手之机。应是王爷有意放水,企图用我为饵,钓大鱼吧。”
轩辕长倾微微一怔,她竟已猜到他的心思。微有愠恼,又不禁心生赞意,扬唇浅笑,低声道。
“只可惜,没有钓到我想钓的那条鱼。”
大婚当日,他确实以人手不够,将暗中暗卫和明面守卫调遣去往别处,伺机看是否有人暗中帷幄,钓出宫中隐匿的祁梓墨人马。不成想,动手脚的人,竟然是上官麟越。
内斗与外敌之间,他更注重铲除外敌,而后再安内。
夏侯云歌只觉身体一轻,便被轩辕长倾揽入怀中,几个盘旋如绽放在空中的红色莲花,翩然落地。
四下一片寂静,众人纷纷让路,恭敬恭迎携手而过的王爷王妃。
“轩辕长倾,我不是你的玩偶,随意拿来作为你玩弄政权的诱饵。”夏侯云歌声音冰冷,手被轩辕长倾紧紧捏住。
“你现在就是我的玩偶。你没有资格反抗不甘,除非你有足够的本事,与我抗衡。”轩辕长倾口气鄙薄,神色不屑。
夏侯云歌抓紧轩辕长倾的手,恨不能将他骨骼分明的大手,捏成碎渣。
殿内众人看向门口相携而来的两人,一片哗然。纷纷指着殿内盖着盖头的新嫁娘,不禁困惑。
“怎么有两个王妃?这是怎么回事?”
“既是两个王妃,自然有一个是假的了!”高位上的贵妃杨慧心,笑着等待一场好戏上演。轻身半依在轩辕景宏的怀里,软声问,“皇上,您猜猜,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轩辕景宏掩唇低咳,不动声色,全当未见。
“摄政王,这到底怎么回事?新婚当日,怎么会有两个新娘子?”有个大胆的臣子,出列拱手相问。
轩辕长倾长眉入鬓眸色如墨,执起夏侯云歌的手,缓步而来,清贵俊逸。他头也不抬,只问那说话的人,“你可是礼部祠祭清吏司?”
“蒙摄政王赏识,正是臣下。”被点名的祠祭清吏司声音中彰显着巨大喜意,抱着的双拳有些不稳的颤抖。
轩辕长倾望着身畔的夏侯云歌,风云霁月的一笑,宛若流风回雪的如玉君子,“本王有一事不明正要请教,不知《礼记》中是否有‘奔者为妾’这么一句?”
整个大厅哗然更胜,不知轩辕长倾此问何意。
轩辕景宏温和一笑,寂静饮茶,依旧不做表态。
还不待祠祭清吏司作何回答,那盖着盖头的新娘子,一把扯下头上盖头,露出一张精致描画的艳艳红妆。
“轩辕哥哥,锦画来回答你,‘奔者为妾,父母国人皆贱之’!”锦画一袭红妆,凤冠霞帔,锦绣如画。
大将军王震骇得一张老脸惨白如纸,大吼一声,震得大殿嗡嗡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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