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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国皇后升职记-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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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赶紧紧了紧披风,就好像害怕见到任何光亮的暗夜幽魂。
“你觉得是谁?”祁梓墨眯着一双眸子,看向角落里的黑衣女子。
女子轻轻一笑,“答案早在你心中,又何必问我?”
祁梓墨的目光收紧,寒声说,“夏侯七夕,你现在到底是人还是鬼?这一个月来,你总是在黑夜里出现,行踪诡谲。我很好奇,白天你都去了哪里?”
女子哼笑一声,摘掉了头上的黑色披风帽子,露出她苍白美丽的容颜。缓缓解开了领口,露出她那纤长细白的脖颈。
她指着脖颈上一条鲜艳的红色痕迹,像刚刚被刀子割过,随时都会涌出血来一般的鲜红。
“任谁脖颈上,被割出这样的伤口,都不可能活下来,不过……”夏侯七夕红唇扬起,笑容阴诡,“有高人助我,得以重生,怀着满腔的恨意重生,便是要报那血海深仇!”
祁梓墨的目光闪烁一下,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出了船舱。
婉菻做了精美的夜宵,就等在祁梓墨回来时品尝。他很喜欢在她的房里喝酒,然后抚摸她的脸蛋,思念他心里深处的女子。
祁梓墨推门而入,亦如往常那般,喝了几杯酒便醉了,一把搂住婉菻纤细的腰肢,热辣的吻了上去。
婉菻是村庄渔家女,没见过什么市面,性情也矜持拘谨。
即便祁梓墨每次都热情如火,她的反应也是淡淡的,怯怯的。
女子若是这般羞涩娇怯,越是让男子与罢不能。
一番激烈的巫山云雨之后,祁梓墨便沉沉睡去了,满身的酒气很是浓烈,好似从汗水中渗透出来一般,挥洒满身。
祁梓墨越睡越沉,不时发出呓语声,“小云,小云……”
婉菻不止一次在他的睡梦中,听到这个名字。
每次他睡得沉了,好像都会梦到那个女子,他心心想念的女子。一次他醒来,他很是生气,一个劲地追问婉菻,他有说梦话的习惯,可听清楚他唤了谁的名字。
婉菻讷讷回答,“小云。”
祁梓墨却依旧愤怒,恨恨地说了一句,“最近怎么回事?怎么会经常梦到她?那个女人!”
婉菻不知他说的是谁,也没有准问,在他心里,小云不就是梅云么?还能有谁!
婉菻见身侧的男子睡熟,便悄悄起身。从祁梓墨的衣襟里,翻出一张行军布阵图,拿了一张小纸,用了一直如针尖便细小的笔匆匆画了一副翻版图。
看了一眼床上依旧熟睡的祁梓墨,轻手轻脚地出了船舱,去了厨房。
婉菻经常在厨房的平台上,洒上一些鱼儿米谷,喂食海上的海鸥。她对祁梓墨说,这是她曾经在家时,最喜欢做的事。
祁梓墨宠爱她,便也允许她在船上喂食海上的海鸥。
殊不知那海鸥,就是婉菻与陆地传信的信鸽。
就在婉菻,将画好的行军布阵图,悄悄放在海鸥腿上时,还不待她将海鸥放飞,房的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
通明的火把将厨房照的恍如白昼。
婉菻避无可避,想要一把丢了手中海鸥,也已是来不及。
就见众人之中,一抹傲岸的身影走上前来,正是本该在床上熟睡的祁梓墨,一双阴沉沉的眸子,紧紧盯着婉菻,透着嗜杀的凶残。
第283章 抉择,比相像坚强
祁梓墨冲上前去,一把抓住婉菻,一个巴掌上去,将婉菻打得唇角渗出蜿蜒的血痕来。
“贱货!竟然是你!”
回手又是一个巴掌,打得婉菻眼冒金星,头脑昏沉。
祁梓墨又是几巴掌下去,还不解恨,将婉菻丢在地上,一阵猛踹。
婉菻就是咬紧唇齿不发一声,就好像不知疼痛的木偶。
“好有骨气啊!”祁梓墨一把揪住婉菻的衣领,犹如提鸡仔一般将她从地上提起来。
“说!你是什么身份!”祁梓墨低吼一声。
婉菻却闭上眼,一副不畏惧生死的决绝模样。
“不说是吧!”祁梓墨紧紧捏住婉菻那张和梅云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孔,捏得严重变形。忽然,他想到夏侯云歌变了模样,应该是江湖上传言中的人皮面具。
手指在婉菻的耳根处一阵摸索,终于撕下一张薄薄的人皮下来,露出婉菻原先那普通毫不出奇的脸孔来。
“骗子!”祁梓墨愤恨地怒吼一声。
婉菻依旧决绝地闭着眼,唇中一动,祁梓墨当即察觉,更紧捏住她的下颚。
当即有人上来,一把抠出婉菻口中欲咬碎的毒丸。
“想死?没那么容易!哼哼……”祁梓墨残戾地笑起来,拿了刀子在婉菻的脸上划下数道血口子。
婉菻的整张脸瞬时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她终于疼痛呻吟出声,祁梓墨还不肯罢手,将她丢给几个膘膀的男人。
“严刑拷打!如果不说,就一根一根断掉她的手指!”
祁梓墨望着船头已经惊吓四散飞走的海鸥,整张脸狰狞的犹如魑魅魍魉,极具可怖。
“轩辕长倾!好手段!”
婉菻被膘膀的男人拖下去,他们一脸的淫邪笑容,不知会如何凌虐那柔弱得好像只剩下一副皮囊的婉菻。
可就在拖下去时,婉菻缓缓睁开眼,深深地看了一眼祁梓墨,带着点晶莹的泪色,让人看不清明心底是怎样的辛酸。
祁梓墨怒气冲冲一把推开了一扇紧闭的房门,室内温热,充斥着胭脂的芬香。
一个女子赶紧上前行礼,正是一身碧色裙装的碧芙,“参见主人。少主还在昏迷中。”
祁梓墨一路匆匆而过,拂开那红色的纱幔,终于看到床上安静昏睡的百里非尘,脸色雪白,气息微弱,好像随时都会断掉那一丝纤细的呼吸。
当日碧芙和芷儿带着身负重伤奄奄一息的百里非尘回来,他几乎都不敢相信,满身是血的人会是百里非尘。
百里非尘在江湖上的武功也是数一数二的,缘何会被轩辕长倾伤的这般严重。
后来才知道,是忽然出现的一个宝蓝色长袍的男子,将百里非尘打成重伤。
那个一身宝蓝色长袍的男子……
只怕正是江湖上盛传的神医圣手,魏荆。
魏荆从不杀人,却用他非人的手段折磨人。
就好像现在的百里非尘,奄奄一息已有几月有余,那一口虚浮的气,依旧悬着,没有断掉。
有时候,祁梓墨甚至觉得,不如一刀解决了百里非尘,也好过他这般备受折磨。
“前两个时辰,少主的手指动了动,想来是好转了。”碧芙怎会看不出来祁梓墨眼中时常闪过的杀气,急忙出声。
生怕祁梓墨觉得百里非尘生还无望,就给百里非尘一个痛快。
“军医怎么说?”祁梓墨沉声问碧芙。
“军医说……”碧芙的声音犹豫了,他一向不会撒谎的,军医说,百里非尘的情况根本没有好转。
芷儿赶紧接下话,俏生生的声音说,“军医说,少主的手指能动了,就是好现象,很可能过不了多久就会醒来呢。”
这时候门外响起了一声敲门声,短短的只有那一声响,让人误以为,是什么东西掉在门窗上。
屋里的人本没太多在意,一抹黑影便闪了进来。
黑色的披风逶迤于地,大大的风帽遮住了她全部的脸孔,整个人都在一片暗影中,即便屋里光线通明,依旧看不见她的长相。
芷儿吓得低叫一声,连连后退,胆怯地躲在碧芙的身后,“那是什么人?”
紫嫣幽黑的瞳孔缩了缩,在灯火的暗处抬起头来。她现在只剩下一条左臂,鲜少出来见人,整日都躲藏的屋里的角落中。可当这黑影出现在房里,紫嫣清楚感觉到那黑影身上透露出的森寒气息,那气息透着死亡的恐怖。
碧芙还算镇定,睨着忽然出现在屋子中的黑影,接着看向祁梓墨,见他没有反应,想来正是自己人,便也放下浑身防备。
“我倒是可以救一救你们少主。”阴柔魅惑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好像浑身都飘着一股寒气。
“你?”祁梓墨回头,瞪向夏侯七夕,一副不尽相信的样子。
夏侯七夕又是阴笑两声,缓步向前。她走的很慢很缓,步子也极小,好像生怕屋内的灯火照到她黑色披风下的一双脚。
本来不长的距离,她就是生生走了很久很久。
芷儿都有些着急了,仰头一脸天真地低声问碧芙,“她的腿不好用吗?走路这样奇怪。”
碧芙回头瞪了一眼芷儿,虽然不知那浑身披着披风的人是谁,但从那女子身上泄漏出来的诡异气息,也知道不是什么善类角色。
芷儿见碧芙一脸的慎重,当即闭了嘴。
夏侯七夕显然也对自己的速度很不满意,低斥了一声,“灯点这么亮做什么?怕我眼神不好吗?”
祁梓墨眸光一暗,挥手之间掌风袭过,殿内的灯火便尽数熄灭,屋子瞬间黑暗下来。
碧芙和芷儿只觉得眼前黑影一闪,那黑影便已出现在百里非尘的床头了。
黑色的披风下,伸出一只细白的手,手中躺着一颗硕大的红色药丸。
“这颗药就可以救他醒过来。”就在夏侯七夕要将那颗药丸喂到百里非尘的口中时,夏侯七夕手腕一紧,被祁梓墨一把攥住。
“这是什么药?”祁梓墨凝声问。
“救他性命的药!”夏侯七夕不动,任由祁梓墨的大手收紧,她就好像全无知觉一般。
“我如何信你?”
“不信我,就等着他油尽灯枯而亡吧。而若你信我,至少还有一半的希望。”
紫嫣听出了祁梓墨不是很相信这个女子,从角落里冲出来,跪在地上,“主人!来历不明的药丸可不能给少主吃啊。”
祁梓墨看都没看紫嫣一眼,想了半晌,缓缓松开了夏侯七夕冰冷好像死尸的手腕。
眼见着药丸就要送入百里非尘的口中,紫嫣忽然冲上来,被祁梓墨一掌击飞。
紫嫣痛苦地倒在地上,口吐鲜血,凄悲地望着床上的百里非尘,药丸已喂食入百里非尘的口中。
碧芙轻轻搀起紫嫣,低声对她说,“主人的决定,我们不能阻挠。或许,那药丸就真的能救少主一命也说不定。”
紫嫣忍住胸口剧痛,含泪默然了。
过了许久,百里非尘也没有苏醒的迹象。
祁梓墨怒瞪向夏侯七夕,她笑了笑,“急什么,天亮之前,他必然醒来。”
果然,如夏侯七夕所说,天刚刚放亮,百里非尘就醒来了。
醒来的第一个想法,就是饿了想吃东西。
碧芙和芷儿一听想吃东西,定然是好了。见百里非尘狼吞虎咽吃了五碗米粥,碧芙又隐隐觉得不对,这才发现百里非尘的眼睛格外的红,好像得了红眼病似的,可再抬眼去看时,他的眼睛已恢复了正常。
碧芙以为自己眼花看错,没太在意。
轩辕长倾收到一个锦盒,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根血淋淋的手指。他一把合上锦盒,心中明白,婉菻已被发现了。
小福儿沉睡不醒已经三日了,魏荆还是没有出现。
眼见着小福儿红润的脸颊渐渐苍白下去,轩辕长倾和夏侯云歌心口宛如刀割,恨不得自己代替小福儿去承受深睡入死的痛苦。
“也好,也好。”夏侯云歌干涸的双眼没有光彩,讷讷地发出沙哑的声音,“睡着睡着就去了,不会知道任何痛苦的。也好,也好。”
轩辕长倾只觉得心口的疼痛愈加剧烈,一把抱住夏侯云歌不住颤抖的身体,这三日下来,她本在月子里养的那点丰盈又枯瘦了下去。
“我就不该开心的,我就注定不能开心的。”夏侯云歌闭上干涩的干净,双手再也没有力气抱住怀里的小福儿了。
抱不住了,也抱不动了。
苏氏赶紧去接小福儿,却又被夏侯云歌一把抱紧入怀。
“孩子,你若注定离开我,为什么不在肚子里时就流掉算了!”夏侯云歌实在不愿意去接受,那一路走来,这孩子陪着她不知经历了多少惊涛骇浪,她们都一路挺了过来。
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她就要这样离开她?
她无法接受,实在无法接受!
“歌歌……”轩辕长倾沉痛地低喃呼唤她的名字,更紧地抱住她和小福儿。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她呢喃着,偏头望着眼角湿润的轩辕长倾,“你还有眼泪,为何我连一颗眼泪都没有了?眼睛干涩的好难受,好难受。”
轩辕长倾咬紧牙关,无奈吞咽下所有的酸苦,颤着声音对她说,“别怕,我相信,小福儿会没事,不到最后一刻,便是还有希望。”
他这样的话,何尝不是在安慰他自己。
夏侯云歌固执的摇头,“谁说我怕了,我不怕的。她离开了,未必就是坏事。外面这么乱,多少孩子与亲人分别,死在战乱之中。现在你是王者,万一将来你不是了,小福儿就会第一个遭殃。她是你的孩子,那些憎恨你的人,都会对她不利。”
轩辕长倾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被夏侯云歌的话生生分成了无数个碎片,每个碎片上都是血肉模糊。
“我不会害怕的,我远比你想象的坚强。”夏侯云歌讷讷说着,闭上刺痛的双眼,却弯起唇角笑了。她抬起自己的手,轻轻地覆盖在小福儿的口鼻上,闭塞了小福儿的呼吸。
第284章 离开,还依依一切
夏侯云歌的手捂住了小福儿的口鼻,轻轻的轻轻的,可以清楚感受到小福儿那细弱的呼吸喷洒在她的掌心上。
好像暖暖的,也好像凉凉的没有温度。
她分辨不清楚,小福儿是否已有温度,她的知觉早已麻木。
忽然,夏侯云歌用力按住小福儿的口鼻。
轩辕长倾惊恐地瞪大双眼,一把打开她的手,将小福儿一把从夏侯云歌怀里抢下来。
“你疯了!”轩辕长倾怒吼一声。
“是的,我疯了,我早就疯了!”夏侯云歌大喊出声,“在大婚之夜,我喝下堕胎药的时候,就疯了!我这孩子,在我腹中时,几次被你险些杀死,我就疯了!死里逃生一次次,我就疯了!眼睁睁看着原本健康的孩子,变成只会沉睡的孩子,我就疯了!我疯了!我是真的疯了!”
夏侯云歌大喊着,好像要将心里的委屈,所有的不甘怨气,通通喊出来。一双眼睛,赤红地瞪着轩辕长倾,好似要将他吞噬一般,声嘶力竭地大喊。
“与其让她这么痛苦!她的生命是我给的,就由我来帮她解决!远离这一切!远离所有的痛苦!我不要她承受如我一般的命运!有人说过,娘亲命途多舛,女儿也不会安生,我不想她将来如我这样劳碌奔波!”
“你这是什么理论!我看你精神就是不正常了!”轩辕长倾愤怒喝道,紧紧抱着怀里的小福儿,恨不得一巴掌拍过去,将夏侯云歌打的清醒过来。
可他生生忍住了,他如何下的去手?
他还如何忍心再伤害这个女人一分一毫,他已经伤她够多了!
望着她这样的痛苦,他只能更深的愧疚。
夏侯云歌瘫坐在床上,一动不动了,就好像刚才的发狂只是脑子的意识错乱,她又木讷的好像一个木偶。
“我没有你想象的坚强,我没有……”她喃喃呓语般,“我承受不住了。”
她的目光呆滞下来,再度没了光彩。
她的怀里空空的,还是保持方才抱着小福儿的姿势坐着,就好像那个孩子还在她的怀里。
轩辕长倾心疼地望着她,“我也如你一般痛苦。”
他深深知道,将夏侯云歌逼得总想要极端解决问题这一步,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也终于明白,一直都以为无坚不摧的她,不似表面那么冷硬不催。
她到底只是一个女子。
再坚强也只是伪装。
但他要比夏侯云歌更冷静一些,只怕若不是逼到这种程度,夏侯云歌还不会亲口说那句“这你是你的女儿,你是亲生父亲”之类的话。也许是这样的欢喜,慰籍了些许他无法面对这样的痛苦。
他现在,只会想用全部去补偿她们母女,不遗一丝余力的。
如果他能早些想明白这些,早些知道自己错了,不该那般疯狂地逼她,或许他们之间也不会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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