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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国皇后升职记-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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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人手很多,想在庞大的皇宫找一个藏起来的人,也不是那么容易。

“你可曾看到王妃?”轩辕长倾却焦急地问起夏侯云歌的下落。

“王妃不是和王爷在一起?那时候天色未亮时,属下看到王妃和王爷站在一起。”梅一脸的困惑,彻底将轩辕长倾的一丝希冀浇灭。

“务必找到王妃和皇后。”轩辕长倾丢下一句话,便匆匆去换朝服,上早朝去了。

或许夏侯云歌是去找君锦云,迷路回不来了。

梅见轩辕长倾的脸色不善,赶紧领命,丝毫不敢有懈怠。

早朝上,还是围绕如何处理夏侯云歌腹中胎儿的事,纷纷提议,执意要求轩辕长倾处决了那腹中孩子,才能以绝后患。不能再给祁梓墨发兵进攻的借口,也绝了那些拥护前朝的势力汇聚成军。

轩辕长倾面对那些老臣子的谏言,不发一声。

自从太后被囚禁在甘泉宫,君无忌便抱病不上早朝,正以退自保。而往日里拥护君无忌的那些臣子,也都变得莫名乖顺了,从不随意参与朝堂上的事,让轩辕长倾一时间抓不到君无忌的把柄。必定太后有意匡复羌月国的事,又挟持夏侯云歌要挟轩辕长倾,君无忌一直没有露面,也没抓到君无忌什么证据。

轩辕长倾心里也晓得,有些事逼得太紧,不是上上策。但也懂得,斩草除根需要快的道理。可现在又闹出祁梓墨发兵的事,缓急轻重,自然是先攘外再安内。逼不得已之时,只怕君无忌当真还要带兵冲锋上阵。

祁梓墨就好像在朝廷上有眼线似的,知道这边政局不稳,前线也逼得步步艰难。不再以虞城为主要攻进攻目标,而改了路线,已经绕远道,打算绕开虞城进攻陆地。从前线送来的密报,还有婉菻送来的传书,海上行军,只怕一个来月的时间,就要抵达上岸了。

早朝一直维持到了午后,才散去。

轩辕长倾回到琼华殿,见梅还没有回来,只有菊守在琼华殿外。

“找到王妃没有?”轩辕长倾急声问。

菊摇摇头,“刚才梅回来一次,说是还没有找到王妃,正在派人四处寻找。王爷别急,皇宫里这么大,想找一个人不容易,若有人想逃出去,也是不能够的。”

轩辕长倾松了松领口,莫名的烦躁不安起来。他一向是泰山崩于前而心不慌的,竟然因为那个女人,总是心里发慌难以宁定,空落落的好像什么重要的东西遗失了一般,没个着落。

喝了一碗醒神提脑的药膳,也没有心思去处理堆积的奏折。

这时候,就听有人来报信,他还以为找到夏侯云歌了,脸上刚浮现一丝喜色,听了那小太监说的话,脸上的喜色瞬时消散。

“王爷,贞德郡主又晕倒了。”

轩辕长倾赶紧赶去柳依依的房间,魏荆就守在房里,他焦声问道,“怎么回事?连你都不能医好吗?”

“心病还须心药医,她有心结打不开,我也是束手无策。”魏荆摇摇头,便起身,看也没看轩辕长倾一眼便出去了。

轩辕长倾犹豫了一下,才走到柳依依的床畔,望着短短几日消瘦得好似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的人儿,心酸不已。

“依依……”他低声呼唤一声。

柳依依隐约有了回应,闭着的眼睛,微微动了一下。

“过去的事就让它都过去吧。”轩辕长倾轻叹一声,有些事,还需要柳依依自己走出来,旁人又能多劝什么话?说多了,不过是在伤口上撒盐。

见柳依依应该是醒了,轩辕长倾转身想要离去,不想柳依依看到他徒增伤感。

就在他转身的时候,柳依依忽然抬手,一把拽住了他的手。

“长倾……你是不是对王妃动了感情?”

第227章 散沙,很在乎王妃

柳依依一把拽住轩辕长倾的手,如此直截了当的问话,另轩辕长倾猝不及防地愣在那里。

“是不是?”柳依依抬着眼睛,凄凄地望着他,不知要等一个肯定的答案,还是一个否定的答案。

轩辕长倾不说话,柳依依便静静地等着。

她手上的力道很轻,只是将将能握住他的手。即便他没有回握,手掌冰冷,她依旧舍不得放开。她知道,这是最后一次鼓起勇气,握住他的手了,也是最后一次这般大胆的,放肆的,不顾那些伦理道德,不顾自己的尊严颜面。

“做好准备,和事实是那样,是两回事。”柳依依的话,轩辕长倾听得不堪明白,她便解释给他听。

“我做好准备,你喜欢上王妃,和你已经对王妃动心,是两回事。”对她来说,那是两种层次上的煎熬。

原先想着逃避,离开他们,远离他们,准备好他们互相动心,成全一段姻缘。而如今,眼见着他对夏侯云歌愈加的心心牵念,已经到了可以同夏侯云歌一起跳下悬崖的地步。即便当时夏侯云歌攀住了石头,那也是性命悬于一线的危险,他连性命都可以不顾了。

每每想到那一日的惊险场面,柳依依的心就犹如被钝刀穿过。

轩辕长倾眉心微微一动,不知该说什么。本想否认的,却又开不了那个口。他会喜欢上那个女人吗?他是很她的!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她!

“长倾,你怎么不说话?”

见轩辕长倾还是不说话,柳依依再鼓起一次勇气,虚弱地问他。

轩辕长倾的目光,落在手掌上柳依依柔软又纤细的手上。他没有抽回自己的手,也没有去抓紧柳依依的手。就这样僵硬地站在那里,第一次有了一种无法面对之感。

“依依,好好养好身体,别想太多。”

“你就没有别的话可以说吗?”柳依依抬起泛红的眸子,深深望着轩辕长倾,她的声音没有什么重量,却敲击轩辕长倾的心房,泛起一层层的波澜。

轩辕长倾沉默了片刻,“没有了。”

最后,终还是柳依依放开了手,微微勾了勾唇角,那么苍白的脸色那么勉强的笑容,任谁见了都心酸不忍。

“对于我来说,多余的任何一句话,都是实现不了的空话。”轩辕长倾略有苦涩的道。

他根本就活不了多久了,也给不了柳依依任何承诺。

“即便你能实现,你会对我说吗?”柳依依的声音有些滞涩,苦笑着低下头,看似在笑,却完好掩饰了眼角潮湿的泪光。

“能说这些就够了。我会养好身体,不让你担心。”她道。

“你懂得便好,你知道我很在乎你。”轩辕长倾的声音很平静,也很温和,却少了亲近,显得疏离。

柳依依点了点头,“知道,也懂得。”

他说的在乎,在旁人听来很动听,她又岂会不懂,那只是出于多年情分上的在乎了。

“有机会,你找王妃好好谈一谈吧。”柳依依叹息一声,盖上被子躺下。“有些话,王妃应该亲口告诉你。”

“你是指……”轩辕长倾的话没有再说出口。

柳依依已经闭上眼睛,不想再多言,他也不忍心再问出口,何必再刺激她。

匆匆离开柳依依的房间,再没有一丝半点的过多停留。

独留下柳依依一人,躺在床上,泪湿枕畔,呜咽出声。

轩辕长倾的脚步极为匆忙轻快,忽然觉得压在心口的重石有被搬去的势头。他是应该好好问问夏侯云歌,腹中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即便夏侯云歌一直不肯说,也矢口否认,他还是有一种强大的错觉,那孩子,根本就是他的骨血!

甘泉宫。

轩辕景宏还有些醉意未消,走路的姿势有些摇晃,本想去鸾凤宫看一看的,却不知不觉走进了甘泉宫。

甘泉宫的宫人们都纷纷跪地叩拜,他也置若罔闻,一路入了内殿,钱嬷嬷和宫嬷嬷见来人的皇上,也赶紧跪地行礼。

“都滚出去!”轩辕景宏的口气里还满是酒味。

钱嬷嬷和宫嬷嬷不敢忤逆,低着头小心地退下了,却守在殿门口,不敢离开,生怕皇上对太后做什么过份的事。

轩辕景宏摇晃着走到床边,看了一眼形容枯槁的太后,他仰头大笑起来,最后笑声又颤抖了,眼角里浮上一层水色。

“母后啊母后……我从小无母,是你将我抚养长大,帮我稳住太子的位置。我早就当你是我的亲生母亲,连你端来的药膳,明知有毒,还当作是母亲亲自为儿子补身体的一份苦心,一滴不落地喝个干净。”

太后瞪大眼睛盯着轩辕景宏,终于透露出毫不掩饰的目光,是那么疏冷没有任何温度的陌生。

轩辕景宏颓然跌倒在太后的榻前,一眼不眨地盯着太后的眼睛,好像在要里面寻找到什么似得,“原来你一直都当我是别人的儿子,当我是你手中可以操控的棋子傀儡。你从来都是虚假伪装一副慈母的样子,哄骗我,欺瞒我……连你的亲生侄女,你也不放过,沦为你们的牺牲品。”

太后的目光有了丝微闪动,目光渐渐虚弱下来。

“到头来,你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落个瘫痪在床,不能言语,不能动的下场。你又是何苦?在宫中,以太后的身份颐养天年有何不好?非要大权在握,叱咤天下,就那么诱惑你?你会不会有些后悔?”

轩辕景宏见自己只是自言自语,也没了意思,便扶额瘫坐在太后的床前,一言不发了。

太后许是瞪得眼睛累了,极不甘愿地闭上眼睛。睫毛处有微微的潮湿,不知是因为眼睛涩痛而流出的液体,还是心有感触落了泪。

“皇后也是真傻。”轩辕景宏呢喃了一声,便摇摇晃晃起身,脚步沉重地离去了。

皇后君锦云一直没找到,连带夏侯云歌也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任何线索。

轩辕长倾急得来回踱步,眼看着天色就要黑了,若再寻不到,只怕到了晚上更难寻见。他便加派人手,开始严密盘查各宫殿各园林的假山缝隙,还有水井和湖泊池塘,先从最为人少的地界开始寻起。

轩辕长倾连琼华殿后院那个柳依依曾经落水的池塘都找了,还是没有什么线索。

一边失望又一边庆幸,不是失足落水,还是藏在了什么地方。

他焦急在琼华殿里等消息,也没什么心思去处理政务。

一波波的人来回报,依旧毫无线索,一颗心便一点一点地跌落谷底。

轩辕景宏满身酒气地闯了进来,轩辕长倾赶紧迎上前去,想要搀扶一把,嗅到那厌人的酒气,便又退开一步。

“皇兄喝这般多的酒作甚。”

轩辕景宏觉得口干,便倒了一杯茶,猛灌下去。

轩辕长倾见轩辕景宏身后也没跟什么人,便有些恼了,“这帮人,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是我不想他们跟着,烦心。”轩辕景宏胡乱地扬了扬手,便盘腿坐在榻上,“来来来,许久没个皇弟下棋了,我们杀一盘。”

轩辕长倾现下哪里有那个心思,“皇后还没找到,皇兄就真的一点都不焦急?”

“焦急也没找到,不焦急还是没找到。”轩辕景宏不堪在意的回答,让轩辕长倾很是无法苟同。

“你们毕竟那么多年的夫妻了。”轩辕长倾声音低沉地道了一句。

“那么皇弟你呢?”轩辕景宏拿了一颗白子,放在棋盘上,回头看向轩辕长倾。

“我什么?”轩辕长倾便也坐了下来,执起黑子,心不在焉地放在棋盘一角。

“你和王妃也是夫妻一场,听说她也不见了,你可焦急?”轩辕景宏虽没正眼去看轩辕长倾,却用眼角余光,看到了轩辕长倾眉角眼梢的苦闷。

“当然……”轩辕长倾脱口道,随即又收回话音,“如皇兄一般想法。”

轩辕景宏又放下一颗白子,“本差不多,又不一样。”

“如何不一样?”轩辕长倾眉心耸起,他也想找个明白人问一问,解一解心宽。

“她们的身份若都是身家清白,干干净净的女子,境遇就都不会是这般了。”轩辕景宏略有感触的叹息一声。

“听皇兄这般说,对皇嫂还是有些情义在的。”轩辕长倾落下黑子,这才发现,俩人都下的漫不经心,局不成局,如同一盘散沙。

“只可惜,皇后想不通,我为何不见她。若她实在想不通,我也是没办法。”轩辕景宏一下一下敲击桌面,看似在研究棋局,又似心有千千结,难以舒解。

“不知皇兄,为何不见皇嫂?”轩辕长倾一时间心乱如麻,总是想着夏侯云歌为何迟迟没有消息。也猜不透轩辕景宏到底在想些什么。

轩辕景宏却没有回答,而是望着轩辕长倾,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皇弟,我和皇后的情况,与你和王妃的情况不同。皇兄看得出来,你很在乎王妃,别被那些过去的事蒙住双眼。最后愧悔不已,只怕无法挽救。”

“皇兄,话题扯太远了。”轩辕长倾口上漫不经心,却是没有心思下棋了,一把棋子都丢在棋盘上,毁了这场散乱的棋局。

“如果你真的舍得王妃去死,就不会在王妃押去刑场的路上,故意放任刺客袭击。”

“我只是想引上官麟越上钩。”轩辕长倾反驳道。

“刑场上被你悄悄设计的暗格又如何解释?”轩辕景宏含笑盯着轩辕长倾,直接撕开轩辕长倾的伪装。

轩辕长倾一时间难言,脸色有些难看,“原来皇兄深居皇宫,什么事都知晓。”

“只是前两日出宫去刑场看了一眼。”轩辕景宏摇摇头,他不想说,自己闲来无事,就是想去证明一下,轩辕长倾是否真的想要夏侯云歌的命。“你是打算,若没人来救王妃,便自己悄悄动手。皇兄说的,对与不对?”

轩辕长倾憋得无言以对,脸色很是难看,惹得轩辕景宏“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候,有个小太监匆匆来回报,“王爷,原襄国公主在宫里居住的寝宫荣庆宫,本来已贴上封条,成为禁宫。刚才有人来回报说,宫门上的封条,好像有被人动过的痕迹。王爷是不是派人进去看一看?别是哪个手脚不利索的,进去偷东西。”

轩辕长倾当即如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希望,双眼迸射出明艳的光彩,赶紧直奔荣庆宫的方向去了。

第228章 祈求,宁愿选择死

夏侯云歌潜入荣庆宫,轻车熟路找到寝殿位置。

早就没人住的荣庆宫一片死寂,到处蒙上一层灰尘,处处透着人去茶凉的凄冷味道。

夏侯云歌悄悄进门,尽量不留下什么线索,以免被人找到她逃走的痕迹。终于越来越接近密道的位置了,心里满溢出来的兴奋,简直要她笑出声来。

没想到兜兜转转,最后还是从这里逃了出去。

也许这就是上天的安排,为她留了一条这么好的路。

就是不知道,当日祁梓墨在潜入荣庆宫,和夏侯七夕到底所谓何事?必须要当年商谈。

也许,那个秘密永远不会有人知晓了,夏侯七夕已经死了,成为一具枯骨,就是不知的,夏侯七夕的头颅到底是被谁砍了去。

就在夏侯云歌摸索房中暗道的机关时,不经意瞥见,屋里的角落的帷幔后面,好像坐着一个人。

夏侯云歌确实吓了一跳,脊背汗毛都竖了起来。

屋里殿门关闭,光线不明,若不仔细看,当真不会发现,那帷幔后面露出一双脚,隐约有颤抖的样子。

夏侯云歌赶紧抓紧袖口中的剪刀,蹑手蹑脚过去,直接用剪刀逼迫在那人的咽喉处,打算灭口。

“……啊”一声闷哼,夏侯云歌愣住。

“怎么是你!”

竟然是君锦云!

她蜷缩着身体,脸色青白的吓人,虚弱得连呼吸都在颤抖,身体也正在不住地哆嗦,缩在角落里好像一个受伤的动物,正在独自舔舐伤口,让人可怜。

夏侯云歌伸出手去探在她的额头,这才发现,君锦云浑身好烫。

“我送你出去看太医!”夏侯云歌不得不暂时搁浅逃跑的计划,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君锦云在眼前死去,而置之不理。虽然她不是善良的人,但那份可怜君锦云的心,却是真实的。

君锦云却摇了摇头,睁着一双烧得通红的眼睛,仔细辨认了一会,才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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