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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华权臣-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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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想象军师这种脾气温吞的人,也会说出这般激烈的狠话。

巫溪眺望远方的战场,手中滴血的长剑高高举起,用他洪亮的嗓门吆喝:“正面迎敌,不许后退!男儿们,跟我一起杀光楚国人,血洗我们的屈辱!”

“杀光楚国人!”

已然冲进齐**队中的奉初哈哈大笑,挥剑砍下一个士兵的脑袋,溅血的粗犷面容狰狞,“楚国的儿郎们,我们隐忍了这么久,为的就是这一刻,齐人犯我疆土,杀我家人,你们该当如何?”

“杀!杀!杀!”

楚军尽管阵法厉害,然楚国人少力微,齐军虽然兵器精良人数众多,然齐军无力摆脱楚军,双方这般限制牵绊,杀的昏天黑地也没有分出个胜负。

“楚国人少,持续下去率先败北的一定是楚国人。”薛纪清紧紧盯着楚国人诡异的阵法,有点像长蛇,可是头部竟然能分成三路,尾部灵动异常,即便打散了还能很快连接起来。

“阵眼究竟是什么?”

他看了半天仍然没有看出个端倪,对方的阵眼竟是能随意变换的,就算杀了一个,另外一个还会顶替上来。

这种新鲜神奇的阵法,他从来没见过,若是能知晓方法,日后齐国定无往不胜!

张培青的战车就在他七八百米远的楚军中,薛纪清第无数次打量她的容貌,无数次遗憾,为什么要选择楚国呢?

这般一个有经天纬地才能的人,若能和他共事,何愁完不成他的梦想?为什么要选择楚国呢?

张培青没有看他,她看向的是更遥远地方的旷野上,薛纪清跟着她的目光望过去,一阵惊愕。

“军队?哪来的军队?楚**队一共五十万,这些是什么人!”

远方的地平线上一道黑龙快速朝着此方移动,齐楚士兵厮杀的暗无天日根本未曾注意到,只有距离近了才能感受到脚底下的震动。

狼头旗帜在策马奔腾过来的大军中高高翻飞,一望无垠的黑压压军队气势磅礴。

“韩国人!”巫溪大惊失色,这个时候怎么突然冒出这么多韩国人!

他稍微恍神这一秒钟,被一个楚国小士兵狠狠砍了一剑,若不是巫溪反应快胳膊都要掉了。

奉初一点惊讶都没有,朝着士兵们高喊,“我们的支援来了,齐国人已经不支,趁此杀掉他们!”

韩国韬光养晦这么多年,从未参与战乱,他们这才知道,原来韩国的武器锋利不亚于齐国,原来韩国的士兵精睿不亚于秦国,原来韩国的士气高涨不亚于楚国。

什么时候曾经落魄的韩国,有了这般惊人的实力?

一马当先的陌生韩国将军将长剑举到阳光下,“奉寡君令,助楚国,杀齐人!”

蚂蚁般涌上去的韩国士兵大喊着韩王的口号,很快加入战斗中。一时间本来不分上下的齐楚战争,一下子倒戈了势头。

齐国人和楚国人厮杀已久,早就疲累不堪,而韩国人各个精神抖擞,体力旺盛,自然不是此时齐国人能抵挡的。

“军师,我们怎么办!”巫溪大惊失色,仓忙地用剑抵挡一**攻击的韩国士兵。

薛纪清紧紧皱起眉头。他在思索韩国人的话。

奉寡君令……寡君?韩王那人怯懦,怎么可能派出如此多的军队来帮助楚国?莫非……

他陡然一惊,脑中一道霹雳闪过,让他整个人清明过来。

“撤退!撤退!韩国易主,马上撤退!”薛纪清从未像今天这般毫无形象慌张狼狈地大喊。

能帮助张培青的韩国人,只有一个,韩国太子!

或者说,是现在的韩王。

巫溪狠狠咬牙,满满都是不甘心。这一站他们损失了太多的兵力,这一站双方几乎都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此时撤退那就是真的败了!是万劫不复的失败!是齐国的耻辱!

张培青的一颗心脏随着战场瞬息万变起起伏伏,几乎快成心脏病了。就在此时她看见一道人影向自己靠近,正是淮英将军。

“张先生!”廖淮英满脸鲜血遮掩不住悲痛和无措。

张培青心头闪过不好的预感,嗓子眼提了起来:“怎么了?”

“大将军……战死了!”

“什么?”脱口而出的惊呼是王衡的。

张培青愣在原地半晌都没有回过神。

奉初竟然战死了?方才明明还看见他好好的,还看见他奋勇杀敌来着……

“我被齐国人包围,大将军为了救我深入齐军腹地,大将军他——”堂堂七尺男儿,此时他红了眼眶,哽咽起来。

“大将军把指挥都交到你手里了?”张培青努力压抑住颤抖,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

廖淮英点头,狠狠擦了一下泪水,“是。”

张培青看着他久久无言,所有无法言喻的复杂和凄然化成一道叹息。她走近前几步,打算拍拍他的肩膀安慰,谁知道本来低着头的廖淮英忽然将手中长剑横刺过来,如此近的距离,饶是张培青自己也没有半点反应的机会。

“嗤——”利剑穿透血肉的摩擦声。

张培青只觉得腹中剧痛,惊愕放大在脸上。

站在后方的王衡脑子发白,下意识冲了过去,扬起长剑朝着廖淮英当头砍下。廖淮英二话不说拔出剑,又是一阵难以忍受的剧烈抽搐和疼痛,张培青一个踉跄,王衡顾不上砍杀他,急忙扶住张培青。

“先生!先生!”

下方的小士兵们都看傻了,听见他的叫喊声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纷纷拔剑攻击廖淮英。

但他们哪里是廖淮英的对手,他两三下杀了五六个士兵,跨步跳上战车,寒气森森的长剑继续刺向张培青。

张培青下意识动了动,被穿透的腹部血肉蠕动,温热的血汩汩往外流,那种蔓延到每一根头发丝的疼叫她浑身没有半分力气,眼前开始隐约发黑。

“铛!”的一声清脆响声,王衡的长剑和廖淮英的交织在一起。

“四段剑客算是不错的,可惜今天你必死无疑!”廖淮英冷笑,也不多说废话,剑招凌厉地快速砍下,一次比一次凶猛,王衡根本招架不住。

下方的士兵们慌乱过后包围过来,然而廖淮英剑术高超而且在战车上,一时间士兵们居然奈何不了他。

张培青咬牙摇走越来越强烈的眩晕,摸到手边一个尸体上的剑,努力睁开眼睛,然而这半眯的缝隙中透过她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惊心动魄一幕。

薛纪清朝着她的方向一个晃招,王衡竟真以为他要攻击张培青,连忙用剑去抵挡,就是他这片刻的慌乱,整个身体的右半部分统统暴露在敌人面前,廖淮英长剑一转,张培青只觉得眼前炸开一片红光,耳边嗡鸣声叫她整个人呆滞了。

廖淮英是什么人?为何他的剑术如此高超,为何他能如此精准地一剑穿心?为何王衡反抗一下都没有便直挺挺无力地倒在自己脚边?

张培青觉得呼吸被什么东西堵塞似的,她用力地大口喘息,生命的流失的恐惧争先恐后涌进大脑,她的心脏好似被硬生生搅碎般,含糊的碎沫混合着鲜血淋漓,那种整个灵魂冻结的寒冷让她难以抑制地颤栗。

“阿衡?”

她看见王衡嘴角溢出鲜血。

“你没事吧?”

她看见他颤动的嘴皮子,想说什么话。

张培青打算附耳过去听听他说什么,就像以前很多很多次一样,听他傻乎乎地在自己耳边说悄悄话。

“先生……”他的气息太弱了,弱到张培青听不清楚。

“你说什么?”

“保重……”

“你说什么?”

背后一道凌厉的剑风劈来,张培青反手握住长剑狠狠穿了过去。她头都不用回,剑锋上传导过来的阻塞告诉她,绝对刺中了。

拔出手中的剑,张培青压抑住腹部阵阵抽搐,站起来面对身后难以置信的廖淮英,“齐国的细作?”

她的剑比风都快,廖淮英压根来不及思考,那柄冰冷的剑已经扎进他的胸口,再用力穿透过去。

“你……怎么可能!”廖淮英低头看着胸口涌动的鲜血,惊愕和诧异扭曲在脸上。

“齐国人让你杀我,可没让你杀他。”张培青将剑□□,朝着他的心脏位置用力刺下去,“肮脏的叛徒。”

她再次□□,刺下:“我要叫你们齐国付出代价。”

这一次没有刺中,廖淮英用手掌紧紧握住锋利的剑刃,血糊的脸上硬生生挤出一个疯狂的笑容:“我可不是齐国人,我是睿后派来清理门户的。”

张培青脸色铁青。

廖淮英咳着血哈哈大笑:“张培青,你身为秦国人,却帮着外国践踏我秦国,你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没资格活在世界上,睿后英明!”

她脸上的肌肉抽动起来,那是一种难以言喻到极致的扭曲,手腕用力,剑刃割开他的双手狠狠刺进去,“去死吧!”

她将剑□□他的喉咙,切断他所有的话,然后转过身。

旁边一只手扶住她踉跄的身体,如此温暖,她扭头看了一眼,是个陌生的小士兵,在看向地上,她的阿衡正躺在那里。

张培青大概是太累了,她的腹部特别疼,没能支撑住坐到地上。

“巫医在哪里?把巫医叫过来,我的护卫受伤了。”

小士兵赤红了眼睛,望着坐在地上满身狼狈却面色格外平静的张先生,艰难地开口:“先生,这里没有巫医。”有巫医也来不及了,他还从来没见过哪个被刺穿心脏的人能活下来。

“先生,我带你们先离开。”巫医就在几里外的营帐中,先生失血过多,必须马上带回去救治。

马车轱辘开始转动,小士兵为了防止颠簸加剧伤口,将张培青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做垫子。

王衡还睁着眼睛,他的睫毛还在颤抖,他的目光焦距还定格在她身上。

张培青不言不语地和他对视,从那双冰雪般剔透麋鹿般纯净的眼中,她看到了他的全世界。

那是一个黑瘦的人,名字叫张培青。

“你还能说话吗?”她连自己说话都开始断断续续了。

王衡的焦距越来越弱,他似乎吃力地想用那双结实的臂膀替换她身后的士兵,但是他挣扎了好久也不过勉强移动半寸。

他漂亮的嘴唇蠕动了几下,没有半点声音,可是张培青听见了。

他说,“永别了先生。”

这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要是没哭,我就失败了

☆、第100章 火化

曾经的曾经,她身边有很多人,后来他们一个个都走了,再后来,一个都没有了。

身为她奴隶的、仆人的、卑贱奴役的王衡,竟然敢先走一步,这真是……

张培青捂住眼眶,把眼睛里流出来的温热液体倒仰回去。

南下齐楚一战,齐国战败,楚国大胜。

只是这份饱含了人们热切希望的胜利,却并没有让楚国人开心起来。

他们骁勇善战的奉初大将军永远死在了战场上,他们忠诚爱国的战士们几乎全军覆没。而同时另一方西边战场上,传来消息孟回将军胜利,这才使得楚国上下再次振奋起来。

果然,楚国依旧是那个强大的楚国,屹立不倒的楚国!

班师回朝的时候,一起来到郢都的还有韩*队,作为盟友,楚国当然要好好招待他们。

回程的马车骨碌碌转动,车轮碾压在干草上发出“咔吧咔吧”的脆响,如同碾压了一地的骨头。

矫饰将军骑着马跟随在马车旁边,马车的窗户没有关,他能清晰看见里面的人盯着手中的剑,正看的认真。

在她的旁边靠着一具微微发青的尸体,低垂的脑袋随着颠簸一晃一晃,仿佛沉睡了般安详。

矫饰鼻头酸涩,吸了一口气,缓缓道:“先生,王衡他已经不在了,我们是不是……”是不是应该先把遗体给烧了?

回程的路至少也要一个月,现在天气尚且闷热,过不了几天就会开始腐烂,与其那般倒不如烧了带回去。

张培青抬眼看着他,“王衡真的死了?”

一股猛烈的悲痛拍击心脏,矫饰沉重地点点头,嗓子干哑,“大将军曾经说过,男人这辈子最光荣的事情就是战死沙场,我想,于大将军,于王衡而言,都是如此。”

他最最敬爱的大将军,他跟随了十年的大将军,也和王衡牺牲在这里。

没有人比他更加了解张培青此刻的感受。

张培青扭头仔仔细细地看了看王衡,将他俊朗的眉眼一点点刻在心底,刻在骨子里。这个忠诚的勇士为了保护他的主人而死,她的阿衡,会得到安息的。

“在前面停下来吧,把大将军和王衡都火化了再带走。”

矫饰诧异地看着她,本以为还要花很大的功夫劝说,谁知道她竟然如此爽快。可正是这样,他心中越发的感觉不对劲。

张先生是个越是遇事越冷静的人,她心底有多少的算计,平日里就会笑的多温和。

那么此时此刻是不是也一样?

她心底有多少的怨恨,有多少的痛苦,她脸上就有多么镇定?

柴火堆高高架起,一从火焰被抛进去。

矫饰站在熊熊烈火之外看着被火舌吞噬的奉初将军,他在想,人死后会去什么地方呢?会不会和那些大巫说的一样,死了还会转生?如果真的有转生,他们是不是还会再碰见?

其实他很希望这一切是假的,希望老天忽然降下一场大雨浇灭这火焰,希望那一动不动躺在木板上的人能站起来,走出来,将他拥抱在怀中,告诉他一切都是场笑话。

死亡真是一种很残酷的东西,它能将两个最亲密的人活生生撕开。

逝者已矣,存活者永远痛苦。

——

楚荆再次见到张培青的时候,是开战后的一个半月。

他和楚王率领一众臣子站在昭午门迎接凯旋归来的士兵们,远远的就看见了队伍中央士兵们高高架起的巨大棺材。

“大将军……”楚荆动了动苍白的嘴唇,呼吸有些堵塞。

张培青等人走过来,行礼下跪:“臣等不负使命。”

背后黑压压的一片楚国将士们整齐一致地跪下,铿锵有力的嘶吼震得大地颤抖。

“不负使命!”

楚王老泪纵横,连忙赦免,“诸位爱卿快快请起。”

那方韩国的将士们由打头的韩国大将军带领,行了个外朝礼,“参见楚王楚太子。”

“多谢韩王此次仗义相助。”楚王感慨万千,深深看了一眼那方的张培青,带着人们回到王宫。

战后的接风洗尘张培青没多少兴趣,连带着过来与她一同喝酒的大司马都不怎么搭理。

她在想,王衡这笔账,应该算到谁头上呢?

又到了一天的夜晚。

张培青一个人躺在软塌上发呆。往常这个时候,王衡都会过来先给她那一床摊子盖上,然后端一杯热茶,再唠唠叨叨说些傻傻的憨话,无非就是嘱咐她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之类。

今天晚上冷清的厉害,让她浑身都发冷。

“铛铛铛。”

就在此时,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张培青猛地翻身下榻打开房门,门口站着一个面生的小士兵。

小士兵没想到她动作这么快,怔了怔,连忙道:“先生,太子给您的信。”他奉上一个木盒。

张培青望着他,“哦”了一声,接过盒子,关上了房门。

盒子里是一张帛书,上面的字体的确是楚荆的,还有私印。

信的意思大概说,这次战争楚*队分成两个战场同时对抗齐秦两国,南边奉初大将军,西边孟回将军。

奉初这边胜利是因为有韩国帮助,西边战胜秦国人,并不是因为孟回将军多厉害,而是秦国人自己投降退兵的,至于具体原因,暂时还不知道。

面无表情地捏着手中的帛书,张培青信手点燃了扔进盆里。

秦国人自己投降?

事情本就是由它和齐国引发,现如今又搞这一出,秦国到底什么意思?

正思索着,忽而窗户外一道犀利的风射进来,“啪!”地一声一块石头外面包裹着一层布,稳稳当当落在她桌面上。

张培青看了眼窗户上的洞,二话不说推开,外面月光朦朦胧胧,一个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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