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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侍卫本宫包了-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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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跟随着一位贵人千里迢迢来到此处,到来的时候像是个废人,喉咙像是被烫伤了说不出话来,身上有好些刀伤,每一刀皆深入骨头,若不是那贵人用续命药吊着,又粗浅的为他医治过,只怕他早已身亡。饶是如此,秦默也在那处休养了好几个月才得以康复……”
“贵人?”凤铭暄眼眸一沉,“可知是何身份?若是能够找到那贵人,打听到从何处救下秦默,便能知道他究竟是不是苏安然。”
燕王身子微微前倾,“这也真是我今日要说的重点,那大夫所描述的贵人一身华服,容貌倾城,一看就非富即贵,带有许多护卫并两个男孩,这两个孩子长得跟玉琢一般,很是好看,大一点的清秀温润,眉宇间一点朱砂痣鲜红欲滴,沉默寡语,小一点的弟弟长得比女儿家还要较小可爱,偏生性格颇为张扬,皇兄可知……这位贵人是谁?”
第一百零七章 无耻之徒
凤铭暄高挑着眉头; 好笑的看着他; “两个男孩; 大一点的性子沉稳; 眉间一点朱砂痣,小一点的调皮任性,这不是淮南王家的吗?清芷那丫头跟昭华一样喜欢女扮男装,小时候顽皮的很; 那位贵人是淮南王?”
“正是他。”燕王轻笑道:“我已书信一封送去云城询问了此事; 相信五月之前能受到答复。”
凤铭暄淡声道,“秦默若真是苏丞相之子,很多事情,倒是便利了许多。”至少他与昭华一事,便无人再有理由反对。
天刚蒙蒙亮; 船便靠了岸; 停在金陵城旁的武陟县; 岸边十几匹上好的千里马和五六两马车在等候着。
昭华公主在秦默的搀扶下下了船; 太阳尚未升起,河岸边雾气颇重,晨风呼呼的吹着; 有些凉,秦默连忙拿出披风细细地为公主披上,牵着她一直走到岸边。
看着静悄悄的河岸以及几位渔家; 昭华公主眯着眼睛; 状似无意道:“不是说修河道吗?怎么半个人影都没有?”
“修河道?”安宁郡主怪异一叫; 引得世家弟子纷纷注视了过来,她却恍若未觉,瞪着亮晶晶的眼睛凑了过来,“阿姐,谁在这里修河道啊?”
昭华公主头一回觉得这安宁是带对了,她总能在不经意间给她一个惊喜,她想要做什么,安宁就会为她铺好路,“司马家二少爷撞鬼一事,你不知道?”
“啊——”安宁郡主恍然大悟,猛得一拍脑门,“我记起来了,女鬼是不是?这事我听说过,司马清被河里的女鬼缠身,印堂发黑,整日里毫无精神,说是浑身的精气都快被女鬼吸干了,后来寻了个得道高僧,说破解之法就是让他去修理河道,要他行善事,积福报……
一提到这些怪力乱神,安宁郡主就来了精神。“原来,他就在这附近修河道啊,我倒要去瞧瞧这河道里是否真有女鬼,那女鬼可曾离开他。”
此话一出,昭华公主觉得她瞧着越发顺眼了。
就在这当口,秦默安排好了事宜,打听清楚了修河道的具体所在地,前来汇报,“……修河道的地方在西南侧三里路外,从这里沿着河道一直走,待走到一个岔路口向南便到了。”
“嗯。”昭华公主点了点头,看向慕容恒,“安宁既然想去看看,本宫便随她去走走,秦默,你陪他们先去园子住下。”
“园子?什么园子?”司马成玉等人本打算去南侧的集市上转转,歇歇脚,闻言凑了过来,问道。
“在这东南侧,有一座不周山,山上建了个逍遥山庄,专供夏日消暑,山上可以打猎。”慕容恒简单的介绍了一番,不曾说出的是这是一家皇家山庄,那山也是圈起来的,等闲人等不得入内。
不过这件事情即便是不说,如谢绍延,张澄泓这样的人都是知晓的,不知道的只有司马成玉那几个纨绔子弟罢了,只是慕容恒既然未曾点名,知晓的那几个人也都知趣的不曾点破。
路嘉来了兴致,“打猎好啊,那我们先去不周山玩玩。”
谢绍延远远的站在骏马旁,眯着眼睛打量着他们,心事重重,安宁单纯,只看见好玩的事情,完全是跟着凑热闹。昭华公主可不单纯,她绝对不会随口提出一个修河道,更不会因为安宁郡主的一个喜好就改变自己的行程。
她在这时候提出修河道之事是有意还是无意?还是说……这才是她的主要目的?
可是她一个公主关心河道做什么?
每年河道都会有专门的人负责,该疏通的疏通,该填补的填补,这些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若是能做手脚,那便是捞些油水,这没什么大不了,哪个部门不能捞油水?她管这个做什么?这拳——她出在哪里?
抓着司马清贪污受贿的证据,从而绊倒他?——这不太可能。
皆由司马成玉的手去破坏司马清的差事?让司马家两兄弟闹起来?——这个倒是有可能,可是司马家闹起来对她有何帮助?
还未离开京城之时,她便出手收拾了司马蓁蓁一番,将她送到了严如是的怀抱之中,他以为这一招是为了对付严如是,可是现在看来,他似乎是想错了方向。
难道公主一开始的目标便是司马家?
是司马家做了什么事情惹怒了公主?还是公主故意要针对司马家?若是后者……似乎有些说不通,谢绍延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如今朝廷之上,李家和右相是对立的状态,皇上需要这样的平衡,任何一方被彻底打压住了,另一方必然会坐大,这对皇上而言是极为不利的,昭华公主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那她的目的究竟是为何?
还有,她让秦统领与他们一同去不周山,是想让秦统领与他们打成一片?还是另有所图?
他总觉得,自己快要触摸到真相,可每次即将触摸到的时候又是一团迷雾飘来,遮掩住了真相。
“延哥在想什么呢?”李文强咬着猪蹄膀,见谢绍延靠在大树地下呆呆的看着司马成玉的方向发呆,出声问道。
谢绍延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手中的折扇转了个漂亮的圈,“啪”得一声打在他肩膀上,“光是打猎有什么意思,咱们就从这里开始,一路赛马奔过去,到天黑之前,谁打的猎物最多,便算谁赢,如何?”
“嘿,还是延哥有主意,那就这样定了。”李文强三口并作两口吃完手中的猪蹄膀,将骨头往草地上一扔,挑了一匹马便跨坐了上去。
一群人带着好几两随性马车,呼啸着向着山庄奔去。
眼看着他们都已经跑远了,昭华公主瞪了眼面前的少年,“昨日射箭输了,今日赛马你又要输?秦默,你是不是输上瘾了?”
“……”秦默面色微红,他瞥了眼昭华公主身后的天冬和冰梓,有些踌躇。
“秦统领莫不是担心我会吃了你心爱的公主?”大伙儿都已经走远,此处只剩下心腹之人,安宁郡主眨巴着眼睛,调侃着秦默。
秦默瞥了她一眼,无动于衷。
直到昭华公主淡定的拉着他的手,再淡定的当中安宁郡主和一种侍女的面,对着他的嘴唇,“啊呜”一声啃了下去,在他耳边轻声道:“放心的去吧,我随后就到,莫要忘记正事。”
秦默这才红着脸,跨上马,身后传来昭华公主的呼唤,“你今日若是输了,我定像昨日那般惩罚你——”
“啊?怎么惩罚啊?”安宁郡主一脸的好奇。
“……”想到书桌前的悸动,那撩人心波的画面涌入脑海,秦默的脸轰的一下子红到了耳朵根,他连忙纵马向外奔去,再不走,还不知道公主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武陟县隶属汴梁城,靠近金陵城,此处算是汴梁与金陵的交界处。
这里地势偏远,以农家为主,便是最繁华的集市也远远比不上京城偏远地方的繁华。
马车踢踢踏踏地沿着河道一直行走,昭华公主斜靠在马车上,翻看着史书。
安宁郡主则掀开车帘子向外看着,眼到之处不是农田就是山庄,偶尔见到几头牛羊,也都只是埋头啃草,她看了一会儿便索然无趣的放下帘子,眸光落在昭华公主身上,歪着脑袋打量着她。
见她眉眼淡淡,神情专注地看着手中的书卷,偶尔翻看一下,很长时间都不眨一下眼睛,很是认真,安宁郡主忍不住凑了过去,陪着她看了一会儿,小脑袋又默默的缩了回来,阿姐看得这些纲要纪实实在是没劲,既不生动,又不有趣,也不知道她看了做什么。
安宁郡主神情恹恹,她不敢打扰阿姐,只能自己一个人待着,一发呆,就忍不住想到了张澄泓,一想到张澄泓,她就忍不住咬牙切齿,那个小王八犊子!
昨夜她用膳后在船边吹风,又一次遇到了他,彼时,他站在船边看着远处的风景,身子颀长,面容清俊,落在她眼中却只觉得他欠揍。
她打算狠狠的惩戒他一番,让他知道得罪她的后果是很严重的,便故意凑了上去,拿出十二分的诚意,诚恳的向他道歉,说自己白日里并非故意打落他的箭,只是因着他故意挑衅秦统领,一时气不过才那般行事。
她边说边靠近,逼得他连连后退,一直等他退到船栏最矮的地方,她佯装惊讶的指着河中的一个角落高呼道:“啊,那是什么——”
张澄泓不疑有他,转过身去,向着河中央看去。
说那是迟那时快,就在他转身之际,她抬起飞毛腿,嘴里念着“下去洗洗脑子吧——”就向他后背狠狠的踹去。
可就在这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他像是后背张了眼睛,骤然的一侧身,躲过了她的攻击,而她因着踢出去的力道过猛,没能刹得住车,猛得向前冲去,“砰”得一声撞上了船栏,整个人向下仰去。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掉下水时,张澄泓一步上前搂着她的腰,带着她离开了船边。
就在她心中对他升起了一丝丝感激之情时,他却冷着面,眼神嘲弄的看着她,“该洗洗脑子的是你,而不是我。郡主下回欺负人的时候,还是先掂量自己是否有那能耐,否则,只会娱人娱己,徒添笑料。”
她当时怒火中烧,恨不得撕了他,他却淡定的转身离去,全然不曾将她放在眼中,临走前,更是当着她的面弹了弹衣袖上的灰尘,只因那衣袖曾抱过她!
他这是在向她表明,即便是救了她,也只是碍于她的身份,并非他本愿,他连碰她一下都嫌弃!
第一百零八章 不对劲
这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般境界。
她安宁郡主是何等人物?——京城中赫赫有名的小霸王; 从来都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儿; 如今竟然栽在了一个小白脸手里; 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你咬牙切齿的,在做什么?”清冷的声音自身旁传来。
安宁郡主抬头,见阿姐不知何时已经放下书卷; 聚精会神地看着她; 连忙干咳一声,气咻咻道:“还能有谁?那个张王八气死我了!”
“张王八?”昭华公主挑眉,“你说的……该不会是澄泓吧?”
“他实在是太遭人厌了。”安宁郡主猛得一跺脚,引得马车晃了几晃; “我不过是射掉了他的箭,他就三番五次的跟我作对; 半分男子该有的风度都没有; 瞧他那细皮白脸的,跟个白豆腐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昭华公主慵懒的往后垫上一靠; 取了一旁的干果盘,挑着杏仁吃着,好笑的看着她把张澄泓骂得一文不值,“骂完了?”
“还没有……”安宁郡主骂累了; 随手拿了零嘴扔到嘴里,嘎嘣嘎嘣嚼了起来; “下回; 我一定要给他好看; 让他知道得罪姑奶奶我的下场!”
昭华公主瞥了她一眼,冷冷的吐出一句:“我倒觉得,你是喜欢上他了。”
安宁郡主“噗嗤”一声,嘴里嚼烂得坚果屑子一下子喷了出来,洒了半边车厢,不少屑子溅落到了昭华公主身上,她往后一仰,拿着书卷拍了拍,抓了一把坚果向安宁砸了过去,一脸嫌弃,“安宁,你往哪里喷?”
“我不是故意……咳咳……真的不是故意。”安宁郡主拿出帕子,擦了擦嘴,“阿姐你说什么呢?这没影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喜欢他,他那么讨厌的一个人,我厌烦他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喜欢!”
昭华公主不说话,只是挑眉,戏谑地看着她,“这京城里头让你讨厌的人多的去了,我怎么没见你对旁人上过心?”
“我……我何时……何时对他上心了,我只是……只是气不过……”安宁郡主话有些说不利索。
昭华公主专挑她的软肋,“那你安宁小霸王何时吃瘪过?”
“我……我那是让着他,我若是动了真格,他早就死千百回了。”
“你何时惦记过旁人?那天我可是瞧得清楚,只要他在场,你的眼睛就一直落在他身上。”
“我……我那是……那是在想着怎么惩戒他……”安宁郡主支支吾吾地说着,到最后,就连她自己也不能确信她是不是喜欢上了张澄泓。
昭华公主歪着头,坐在一旁想了一会儿,难道她当真喜欢上那个讨厌鬼?
他其实也没那么小白脸,那日在酒楼抱着她躲过砸来的花瓶时,动作如行云流水,显然是个练家子,他射箭的时候姿势优美,若不是她从中阻碍,相信他定能百发百中,还有昨夜,她那般的欺负他,他还是在最后关头拉了她一把,否则,她早就掉进河水里洗脑子了。
河水冰冷,若是在里面泡上一泡,饶是她练过武功,身子强壮,也铁定会感染风寒……他其实,对她还不错。
这人就是这么一回事,脑筋一旦转过弯来,看事情就全然变了模样。
之前她想到他就咬牙切齿,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可是细细一想,又觉得他还不错,也就这转念的功夫,她又觉得他好了,这个也好,那个也好,总之,哪里都好。
昭华公主将她面上的神情瞧在眼中,眯着眼睛,眼中满是算计,贼精贼精。
她拖长了声调,“怎么样,想明白了?”
“嗯。”安宁郡主闷闷地应了一声,“好像确实对他有那么点意思……”她性子直爽,有什么就说什么,这遭察觉到自己的心意,也不隐瞒,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可是人家心中有人了,他又不喜欢我!”
“他心中有人了?”昭华公主诧异地一扬眉头,“不会吧,我记得他不近女色的,这些年来,也没瞧见他与哪家女子走的近过,哪家的狐狸精敢跟我们安宁抢男人?”
安宁郡主默默的瞥了她一眼,一脸幽怨,“阿姐,你自己说自己是狐狸精的,这可不能怨我!”
“我?”昭华公主指了指自己,不可置信,“你说他喜欢的人是我?”
她噗呲一声笑了起来,手中的书卷一扬,啪得一声打在她脑门上,“你这小脑袋里装的什么?之前劝我的时候还说自己是情场第一等的高手,靠着诱,哄,骗这三个字纵横情场,阅遍天下无数男儿,怎么现在真到了自己头上,就犯迷糊了?”
安宁郡主有些气馁,“可是……他为你出头,两回都是为了你,我瞧的出来,他很在意你……”
“我与他同窗过,又是朋友,他自然是在意我的。”
昭华公主闲闲地往后一靠,“澄泓小时候胆小如鼠,又结巴,父皇准我与皇子们一同读书,我与他打过几次交道,时常瞧见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躲在假山后,便起了怜惜之情,耐心的劝解过他几回,他学识甚广,画的一手的好丹青,后来弃文从武,去了齐将军麾下,没想到几年不见,他长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子,总算是不辜负我当年的栽培。”
安宁郡主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阿姐你当年才几岁,还栽培……”
昭华公主斜了她一眼,“你以为这世上有几人能心中无欲无求?乐善好施的人中,十有**是有所图谋,或为名,或为利,或为笼络人心,花点银子和时间,让旁人对自己死心塌地,何乐而不为?”
她说着,身子微微前倾,“你可知,为何历朝历代贪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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