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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经-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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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没有意见,多谢船头肯照顾。”徐立前真心感激。

若非如此,他身无分文,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离姑苏城稍微远点儿。

船头也满意徐立前的态度:“世道艰难,谁都不容易。能帮一把,就帮一把。”他又随口问了问徐立前准备去哪里闯荡,见徐立前有些不愿多说,也就不再追问,打发徐立前干活去了。

徐家一个小管事介绍的,又年纪这么小,一看就是才出家门的少年,倒是不虑他会什么歹人。

客船顺流而下,很快消失在水光尽头。

风雨阁。

徐夫人目光蔓延,仿佛摇摇看到了那艘船,目光复杂,久久不能回神。

徐惠和徐玫陪在她身边。

徐惠眼中有泪,喃喃地道:“他身无分文,又不通世俗之情,这一去,不知要受多少苦……”

“就是要他受苦啊。”徐玫低声道:“大兄他太想当然了。总要真的知道世间疾苦才好。”

徐惠瞪了徐玫一眼,咬唇道:“他是我们兄长!”

你怎么能一点都不伤心!

徐玫低眉敛目,不说话了。他不想与徐惠争执。

劝徐夫人放徐立前隐瞒身份出去历练,的确是徐玫的意思。一开始,她仅仅是想,将这对母子隔开一段时间,彼此冷静一下更好;尤其是在徐立前那里,总不能一直这么沉浸在“娘不理解我”的无谓痛苦之中,踏踏实实有过一番见识之后,想必回来之后,心性会成熟许多,大约就不会在陷入情绪的牛角尖之中了。

反正,无论如何,都比关在家里要好。

她原本还有些犹豫,因为要说服徐夫人不容易,这过程之中又难免会向徐夫人显露出些什么,让徐夫人不再以为她是个简单懒散爱好广泛的小姑娘……但胡不为来徐家道歉,让她下定了决心。

多出三年,胡不为绝不会浑浑噩噩虚度。

在徐家多厮混些时日,多接触些徐氏生意上的内容,对他今后的抱负十分有利。徐夫人没有在徐立前的事情上迁怒于他,碍于某些原因,说不定依旧愿意胡不为借住徐家。

总之,同处一地,胡不为和徐立前总会或多或少的相见。

徐玫绝不愿意看到,“单纯”的徐立前又被胡不为影响了心性和思想。

所以,她才下定了决心,让徐立前暂时离开。

徐夫人对于她的想法,没有明确承认,也没有反对,只是道:“若是他早早被徐家人发现了身份,我会立即派人将他抓回来。”

这是默认了。

徐玫了然,迅速让莫仁联系了顺江东下的客船,立即让徐立前乔装上去,成为初出家门想到外面找机会的少年——夏立。

之所以这么快,是不能让徐夫人改了主义。

恩,徐惠原本觉得计策不错的,徐立前一走,她就开始动摇了。

风雨楼是徐家最高的地方。

站在这里,能够俯揽整个徐家,远眺姑苏全景,让人凭地生出一地尽在掌握之感。

站的高,风就有些大。

徐夫人抚了一下额间被风吹散的头发,道:“下去吧。”说罢,起身下了楼梯。

徐惠和徐玫对视一眼,跟在了身后。

离走之时,徐玫突然想起来,往藏书阁的方向看了一眼——

一共三层,三层等高,整体如一,外观上丝毫看不出有任何不协调之处。

第四层,到底在哪儿?

徐玫一边琢磨,一边将整个徐家的大致布局记在了心里,跟在徐夫人身后下了楼。

这个地方,因为高度的缘故,平常根本不许人上来的。

也只有徐夫人这个一家之主,简简单单一个“观景散心”的理由,就这么上来了……

……

胡不为坐在书桌前,俊脸藏在光影之中,看起来有些阴冷。

“福伯,查出什么没有?”胡不为的声音有些烦躁,恼道:“考篮里怎么会凭空多出一支笔!关键是,那字迹,乍看之下竟与我的笔迹一模一样!”

凭空出现一直夹带的笔,这多少能接受。这或许说明,有人想要陷害他,阻止他参加科举。他身份隐秘,会有敌人,他能够理解。

关键在于,他的字!

他小小年纪,字迹根本不曾流落在外!而能将字迹模仿到“神似”地步,让他自己都会误以为自己什么时候真写过那些字的,绝不容易!

他一向低调,这些年平安无事,到底是谁在如此处心积虑地算计他,阻碍他的前程!

若不能找出这个人,他将寝食难安!

这几日,福伯的头发又白了不少。他向胡不为行礼,低声回禀道:“胡家低调了一两百年了,已经是六七代人过去,老奴根本想不出,胡家还有什么敌人在。而公子才十几岁,从未在世间扬名,怎么会有人故意陷害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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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4 意所指

福伯比胡不为要冷静的多:“老奴思来想去,与公子有牵扯的,只有徐家和徐立前徐公子。”

“徐家?”胡不为似乎有些沉吟。

福伯道:“公子也清楚,徐夫人不喜儿子爱好诗词,更不喜他参加应试。她不顾儿子颜面将其仗责,就是明证。老奴想,会不是有人想要阻碍徐公子应试,将那只笔投错了地方?”

“当时老奴分心,失了警惕,请公子责罚。”福伯请罪道。

他身为一流好手,原本不该连这种小动作也察觉不到。但当时广场人挤满了应试送考之人,一路上他不知与多少人有过身体接触;加上徐家小姐突然出现拦住了两人,他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这才被人钻了空子!

钻这个空子的,显然也不会是普通人。

不然,他还是能及时发现的。

徐家立世多年,最不缺这种身怀武艺的好手。

“徐家。”胡不为眼中明灭不定。

他当然早就知道,徐夫人不喜徐立前卖弄诗书,当徐立前提及科举之时,徐夫人尤为恼火。但,大家先祖境遇都是差不多的,凭什么徐家能够坐拥财富完全不必理会朝廷脸色?而胡家这么多年却日益衰弱,到现在就只剩他这么一跟独苗了!

整个徐家都看不清读书人!他们在朝廷官员面前也是高高在上!而他却要自幼苦读,只为了有一日能够当个他们看不起的官!

尤其是徐立前,当真是衣食无忧万事顺遂才养出来的公子哥儿啊,胡不为心底瞧不上他,却不得不屈身成为他的“书童”……当得知徐立前羡慕他能够读书应试一展抱负之时,胡不为忍不住就顺着徐立前的心思,多说了几句话……

其实他想要的也不多。

就是想随意戏耍一下那样傻白的公子哥儿,给自己的生活添点儿乐子而已。

就算事后徐夫人怪罪,胡不为也很乐意为自己的“朋友之谊”道歉——他就是一心想要帮助朋友,谁知道竟然还会有身为母亲的不愿看到儿子出息呢?

再然后,他就已经离开姑苏,前往京城那一片天地驰骋了,就算再有交集,也至少在三五年之后……

胡不为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信心满满注定会辉煌天下的科举之路,会从夹带被拒门外开始!

三年。

他关于未来的,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了!

三年后,鬼知道他还能不能有好点儿际遇!

胡不为一想到要再捱三年,他心烦意乱,经书也看不进去,字迹都凌乱了。

“真是徐家放错了?”胡不为冷声道:“会不会是徐家有人知道是我给徐立前报名帮助,所以恼了我,故意报复?会不是是徐夫人?”

“若是徐夫人,绝不会准许徐立前入场。”福伯道:“不过公子猜测的很有道理,那人或许也想不到徐夫人会这么愤怒。”顿了顿,他轻声道:“不是徐夫人……那么,提前知道徐立前要下场的那个人,就有很大嫌疑了。”

“徐玫?”胡不为愣了愣:“她才多大?”

“公子如她那般年纪之时,就已经聪颖无双。”福伯声音平静:“是她拦在哪里而不是别人,就足以说明一切。”

不然,连徐夫人都疏忽了没能及时知道的事情,偏偏一个本该在道观静养的小姑娘知道并及时赶到了,又该作何解释。

“真的是她?”胡不为依旧不相信。

他在徐家住了十多月,对徐家其他同龄人都算是熟悉,但徐玫却是例外。因为她并不常在徐家,偶尔回来,也只在集雅苑附近活动,很少与其他人有交际。

听说,她是因病加上与道家有缘,才住在道观里的。

胡不为虽然有听过徐立前赞徐玫聪慧,但兄长称赞妹妹的话,多半不太可信。胡不为一直以为,徐玫就是个天真无忧少不更事的小姑娘,连对家中的生意都一点不关心,整日里只要快快活活地就好了。

“她没见过我的字。”胡不为摇头:“仓促之下,她也找不到人来模仿我的字。”他对于自己的行为一向记得很清楚。在徐家,除了徐立前和徐夫人难免看到他的字迹以外,其他人,就算族学里的先生,他几无机会看到他的字,更别提留下样本花时间模仿了。

在徐家,他一直十分谨慎。

写过字的纸片能及时处理的,都及时烧掉了。给徐夫人和徐立前看的,在拿回来之后也都烧掉了。简单地说,现在的徐家,根本找不到他写过的什么字迹存在!

而想要模仿的以假乱真,只得到三五个字肯定是不行的。

徐玫生气以这样的恶作剧来报复,这胡不为相信。但若说那份夹带的锦帛也是处于徐玫之手,胡不为信不了。

“这一点,老奴也想不明白。”福伯皱眉思索,道:“若是公子不反对,老奴会去探探玫小姐和她身边人的底细。”

“嗯。”胡不为默然许久,才开口道:“你多小心。”顿了顿,他又道:“不要惹了徐夫人的注意。”

他有些怯了。

毕竟,他现如今势单力薄,身边只有一个老仆人。这样的力量,与繁荣昌盛的徐家相比,简直就如同是蝼蚁面对大象。

福伯退出了书房,胡不为想要拿起书研读,却只觉那灯影晃动的他眼花头晕,由来一阵心烦意乱,将桌面上的书一股脑儿都扫了出去!

徐立前从不燃灯。

他的书房,足足挂了三颗鹅卵大小的夜明珠。从前都光芒柔和,比同白昼。读书习字,都毫不费力。

胡不为坐在桌前,红着眼睛喘息一阵,慢慢恢复了清明,起身蹲下,将掉落的书本又缓缓地捡了回来,放回书架上。随即,他研磨提笔,在纸上一通疯狂书写,将满腔抑郁发泄了,才收回笔,烧掉笔墨,熄灯走出了书房。

他今天是不适合看书了。

不如出来走一走,想一想今后该怎么办。

嗯,身边似乎应该添个书童了。不然,福伯一离开,什么都要自己亲手去做,太琐碎……

(我不是唠叨的人,但还是要唠叨,我要月票要月票要月票~亲们被装看不见啊)

☆、075 父与女

“那个小子,实在可恶。”徐玫皱了皱小鼻子,向夏长渊述说着他不在的时候,徐家发生的故事。

夏长渊安然品茶。

若非是他眉宇间隐约透出的一丝疲惫,整个人当真如同清风明月一般。

“所以,你就教训了他?让他错过今年应试?”夏长渊问道。

“没有,不是我。”徐玫偷偷吐了一下小舌头,左顾右盼,目光狡黠,游离不定,一看就是心头有鬼。

夏长渊嘴角流出笑意,但很快收敛,放下茶盏,正色对徐玫道:“科举乃是许多人一生之重。你既然已经知道他的身份,当知科举于他而言,乃是重中之重,关系一生。这一次你年纪小不知轻重捉弄了他也就算了,以后万不能再如此行事了。”

“便是作弄,失了度,那就是蓄意害人了。”

徐玫乖乖表示受教之后,却还是不满地道:“那他算是捉弄了大兄吗?大兄受了那么重的责罚,如今都被放逐家门了,还不算是他蓄意害人吗?”

夏长渊闻言皱眉,片刻之后,才道:“他同样也是顾此失彼,失了分寸。”

这话让徐玫满意了一些。但她很快又道:“可娘又让他进家门了。”

胡不为果然如她预想的一般,冷静下来之后,做出了最合适他的选择——

他的目的是挽救大夏濒临崩溃的经济民生。不说得徐家支持了,只要能交好一些人,与徐家人有了一些面子情分,将来遇上什么,有徐家通融一二不来为难,他的工作就好做太多了!

他肯定不会放弃这样的机会。

若是能探出徐家暗藏的秘辛……

这样的大家族,肯定有暗藏深处的秘辛!

徐玫眯了眯眼睛,耷拉着小脑袋,嘀咕道:“娘对他可比对大兄好多了。”

“这话被你娘亲听到,怕也要给你几板子!”夏长渊闻言向徐玫瞪眼,责怪道:“胡不为另有所用,他们两人根本不能在一起类比!爱之深才责之切!那胡不为在你娘眼中是外人,多做称赞是为客气客套!这个道理,难道你不懂?”

徐玫当然懂。

但徐玫就是不愿意看到那个人得偿所愿!若是他走的远远的,不与她不与徐家人有瓜葛就算了,他非要心怀不轨,就别怪她暗中搞搞破坏!

徐玫哼哼不语,显然没怎么将夏长渊的话听进去。

夏长渊扶额,有些头痛。

原来那么乖巧的小姑娘,怎么突然间就有了如此顽劣的样子?什么时候,小丫头在他面前就没了敬畏了?这真是……

是自己外出太久,失去对她监管,没有尽到责任?

夏长渊不忍对这个精灵狡黠又像花骨朵儿一般娇嫩的女儿说重话,于是开始反思起自身的责任来。

罢了,今后多管束一些就是了。

夏长渊心中拿定主意,暗暗思忖接下来有那些外出是不必要的能推掉就推掉,又开始去设想该给小丫头加什么样的课业来……一时间,想的有些远了。

徐玫瞄了瞄夏长渊,眼角不禁满是笑意。

她这个爹爹,貌似高冷不好亲近,且相处时间的确也不多,很容易让人生出距离感来。就像前世,她一样也是在五柳观长大,却对时常外出留她一人的夏长渊感情很淡……但实际上,徐玫却发现,夏长渊其实是个内心很柔软的人,尤其是受不了小女儿撒娇,就是放肆些,也是不肯责罚的。

一不退步步退,徐玫很满意如今夏长渊这样的父亲。

……

胡不为走出院子,到那卖羊肉汤的铺子里用了饭,问了几句话,信步往前走去。

春光明媚。

今天是县试放榜的日子。四处都在讨论着那上榜的学子,言语羡慕;又有那高中头榜的学子,被人簇拥着吹捧着,俱是掩饰不住的喜意,正是春风得意。

胡不为脸色不禁有些难看。

幸好,他居住的左邻右舍虽然知道他有志读书,但却不知道他今年要要下场,更不会知道他是夹带被抓而被赶了回来;而当时他被抓的时候,县学外已经没有几个学子在……

也幸好自己换了装束,应该不会有人那么巧就能认出他来……

胡不为加快了脚步,显得神色匆匆。

江南富庶繁华,但大夏其他州府这些年却是大小天灾不断。加上明帝只一味花重金去修陵寝,根本不想着去赈灾,是以天灾加上人祸,日子难过,可想而知。

日子过不下去,许多人远走江南来找活命机会。于是,有那孩子太多的人家,就不得不将家里不能干活的小孩子送到善堂里去——

善堂管吃喝,甚至还会教点儿识字算账。在那里待一阵,很快就会有大户小户人家,各种商行铺子等等来挑选小孩,选好了会舍给善堂一些钱财物资,多少不论。但有一点,想要领走小孩,必须是身份清白之人,保证不会害了小孩子性命或让其去为非作歹。

善堂只收七岁以下的小孩子。多以孤儿为主。

若是亲人送来的,会签署一份声名书,与孩子脱离关系,再无瓜葛。年纪太小的孩子,人贩子那里都不肯要的,因为养起来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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